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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9章

中华野史-第1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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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记》。 
仆射相国王公至道,丙申岁,为谯幕,因按逃田饥而流亡者数千户,力谋安集,疏奏乞贷种粒、牛、粮,恳诉其苦,朝廷悉可之。一夕,次蒙城驿舍,梦中有人召公出拜,空中紫绶象简者,貌度凝重,如牧守赴上之仪,遣一绿衣丱童遗公曰“以汝有忧民深心,上帝嘉之,赐此童为宰相子。”受讫即寤。 

迨晓,憩食于楚灵王庙,作诗志于壁。是夕,夫人亦有祥兆而因娠焉。后果生一子,即庆之是也。器格清粹,天与文性,未十岁,公已贵,荫为奉礼郎。耻门调,止称进士,或号栖神子,惟谈紫府丹台间事。有《古木诗》“不逢星汉使,谁识是灵槎”。祥符壬子岁,谓所亲曰“上元夫人命我为玉童,只是吾父未受相印,受,则吾去矣。”不数日,公正拜,庆之已疾,公忆丙申之梦,默不敢言。不逾月,庆之卒,年十七。真宗闻其才,矜恤特甚,命尚宫就宅加赗摇徒考暗冢仝居谑摇!

徐骑省铉在江南日,著书已多,乱离散失,十不收一二,传者止文集二十卷。方成童,铉于水滨,忽一狂道士醉叱之,曰“吾戒汝只在金鱼庙,何得窃走至此!”以杖将怒击。父母亟援之。仍回目怒视曰“金鱼将迁庙于邠,他日挞于庙亦未晚。”因不见。后果谪官于邠,遂薨,无子。 

石守道介康定中主盟上庠,酷愤时文之弊,力振古道。时庠序号为全盛之际,仁宗孟夏銮舆有玉津钹麦之幸,道由上庠。 

守道前数日于首善堂出题曰《诸生请皇帝幸国学赋》,糊名定优劣。中有一赋云“今国家始建十亲之宅,新封八大之王。” 

盖是年造十王宫,封八大王元俨为荆王之事也。守道晨兴鸣鼓于堂,集诸王谓之曰“此辈鼓箧游上庠,提笔场屋,稍或出落,尚腾谤有司,悲哉!吾道之衰也。如此是物宜遽去,不尔,则鼓其姓名,挞以惩其谬。”时引退者数十人。 

高副枢若讷一旦召姚嗣宗晨膳,忽一客老郎官者至,遂自举新诗喋喋不已。日既高,宾主尽馁,无由其去。姚亦关中诗豪,辨谑无羁,潜计之,此老非玩不起。果又举《甘露寺阁诗》云“下观扬子小”,姚应声曰“宜对‘卑末狗儿肥’。” 

虽愠,不已。又举《秋日峡中感怀》曰“猿啼旅思凄”,姚应曰“好对‘犬吠王三嫂’。”老客振色曰“是何下辈余场屋驰声二十年”,姚对曰“未曾拨断一条弦。”因奋然而去。高大喜,因得就匕。 

一岁,潭州试僧童经,一试官举经头一句曰“三千大千时谷山”,一闽童接诵辍不通,因操南音上请曰“上覆试官,不知下头有世界耶,没世界耶”群官大笑。 

安鸿渐有滑稽清才,而复内惧。妇翁死,哭于柩。其孺人素性严,呼入繐幕中诟之曰“汝哭何因无泪”渐曰“以帕拭干。”妻严戒曰“来日早临(去声),定须见泪。”渐曰“唯。”计既窘,来日以宽巾湿纸置于额。大叩其颡而恸。 

恸罢,其妻又呼入窥之。妻惊曰“泪出于眼,何故额流”渐对曰“仆但闻自古云‘水出高原’。”鸿渐《秋赋》警句曰“陈王阁上,生几点之青苔;谢客门前,染一溪之寒水。” 

有才雅,以凉德尽掩之,然不闻有遗行。 

魏侍郎瓘初知广州,忽子城一角颓垫,得一古砖,砖面范四大字云“委于鬼工”,盖合而成“魏”也。感其事,大筑子城。才罢,诏还,除仲待制简代之。未几,侬智高寇广。其外城一击而摧,独子城坚完,民逃于中,获生者甚众。贼退,帅谪筠州。朝廷以公有前知之备,加谏议,再知广,二年召还。 

公以筑城之效,自论久不报,有感怀诗曰“羸羸霜发一衰翁,踪迹年来类断篷。万里远归双阙下,一身闲在众人中。螭头赐对恩虽厚,雉堞论功事已空。淮上有山归未得,独挥清涕洒春风。”文潞公采诗进呈。加龙图,尹京。魏诗精处,《五羊书事》曰“谁言岭外无霜雪,何事秋来亦满头”之句。 

郑内翰毅夫公知荆南,一日,虎入市啮数人,郡大骇,竞修浮图法禳之。郑公谕士民曰“惟城隍庙在子城东北,实闾井系焉,荒颓久不葺,汝曹盍以斋金修之”独一豪陈务成者前对曰“某愿独葺,不须斋金也。”因修之。换一巨梁,背凿一窍,阚一版于窍中,字在其下,宛若新墨,云“惟大周广顺二年,岁次壬子五月某日建”。其傍大题四字,曰“遇陈则修”。陈氏以缇巾袭之献于府。郑公奇之,特为刊其事于新梁之胁,其末云“噫!此能以物之极理推而至于斯乎,宁得先知之神乎可疑者,何古人独能而今人不能治平丁未岁十月,安陆郑獬于荆南画堂记之。”后,今大参元公镇荆,文莹因道其事,愿以其文刻于庙,求公一后序,以必信于世,公欣然诺之。未几,以翰林召归为学士,逮参大政,兹事因寝,尚郁于心。 

皇祐中杨待制安国迩英阁讲《周易》至“节卦”,有“慎言语,节饮食”之句。杨以语朴,仁宗反问贾魏公曰“慎何言语,节何饮食”魏公从容进其说曰“在君子言之,则出口之言皆慎,入口之食皆节;在王者言之,则命令为言语,燕乐为饮食。君天下者当慎命令,节燕乐。”上大喜。后讲《论语》,当经者乃东北一明经臣,讲至“自行束修以上”之文,忽进数谈,殆近乎攫,曰“至于圣师诲人尚得少物,况余人乎” 

侍筵群公惊愧汗浃。明日,传宣经筵臣僚名赐十缣。诸公皆耻之,方议共纳,时宋莒公庠留身,奏“臣闻某人经筵进鄙猥之说,自当深谴,反以锡赐,诚谓非宜。然余臣皆已行之,命拜赐可也。若臣弟祁,以臣在政府,于义非便,今谨独纳。” 

上笑曰“若卿弟独纳,不独妨诸臣,亦贻某人之羞。但传朕意受之。” 

祥符四年,驾幸汾阴,起偃师,驻跸永安。天文院测验浑仪杜贻范奏“卯时二刻,日有赤黄辉气,变为黄珥,又变紫气,巳时后辉气复生。” 

祥符四年正月,天书至郑州,有鹤一只西来,两只南来,盘旋久之不见。是日午时,车驾至行宫,复有鹤三只飞于行宫之上。寇忠愍罢相,移镇长安,悰恍牢落,有恋阙之兴,无阶而入。忽天书降于乾祐县,指使朱能传意密谕之,俾公保明入奏,欲取信于天下。公损节遂成其事,物议已讥之。未几,果自秦川再召入相。将行,有门生者忘其名请独见,公召之,其生曰“某愚贱,有三策辄渎钧重。”公曰“试陈之。”生曰“第一、莫若至河阳称疾免觐,求外补以远害。第二、陛觐日,便以乾祐之事露诚奏之,可少救平生公直之名。第三、不过入中书为宰相尔。”公不悦,揖起之。后诗人魏野以诗送行,中有“好去上天辞将相,归来平地作神仙”之句,盖亦警之为赤松之游。竟不悟,至有海康之往。 

汝州叶县大井涸,忽得一石,上刻四句云“叶邑之阴,汝颍之东,兹有国宝,永藏其中。”叶人大惑,谓之神石,置于县祠中,享祷日盛。贪夫至有濬井掘田,愿求国宝者累岁未已。忽一客因游仙岛观北极殿,有一础为柱所压,柱棱外镌四句犹可见,曰“赋世永算,享国巨庸,子贤而嗣,命考而终”。 

其客徐以庙中神石之句合之,其韵颇协,量之,复长短无差。 

白邑宰取其础观,乃唐开成中一中郎将墓志尔,安础时欲取其方,因裁去,余石弃井中,后得之。遂解惑焉。 

吕申公累乞致仕,仁宗眷倚之重,久之不允。他日,复叩于便坐。上度其志不可夺,因询之曰“卿果退,当何人可代” 

申公曰“知臣莫若君,陛下当自择。”仁宗坚之,申公遂引陈文惠尧佐曰“陛下欲用英俊经纶之臣,则臣所不知。必欲图任老成,镇静百度,周知天下之良苦,无如陈某者。”仁宗深然之,遂大拜。后文惠公极怀荐引之德,无以形其德,因撰《燕词》一阕,携觞相馆,使人歌之曰“二社良辰,千秋庭院,翩翩又见新来燕。凤凰巢稳许为邻,潇湘烟螟来何晚。乱入红楼,低飞绿岸,画梁时拂歌尘散。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朱帘卷。”申公听歌,醉笑曰“自恨卷帘人已老。”文惠应曰“莫愁调鼎事无功。”老于岩廊,酝藉不减。顷为浙漕,有《吴江诗》“平波渺渺烟苍苍,菰蒲才熟杨柳黄。扁舟系岸不忍去,秋风斜入鲈鱼乡。”又《湖州碧澜堂诗》“苕溪清浅霅溪斜,碧玉光寒照万家。谁向月明终夜听,洞庭渔笛隔芦花。” 

余顷与凌叔华郎中景阳登襄阳东津寺阁,凌博雅君子也,蔡君谟、吴春卿皆昔师之,素称韩墨之妙。时寺阁有旧题二十九字在壁者,字可三寸余,其体类颜而逸,势格清美,无一点俗气。其语数句,又简而有法,云“杨孜襄阳人,少以词学名于时,惜哉不归!今死矣,遗其亲于尺土之下,悲夫!”止吾二人者徘徊玩之,不忍去。恨不知写者为谁,又不知所题之事。后诘之于襄人,乃杨庶几学士,死数载,弃双亲之殡在香严界佛舍中已廿年。 

郑毅夫公入翰林为学士,后数月,今左揆王相国继入,其玉堂故事以先入者班列居上。郑公奏曰“臣德业学术及天下士论皆在王某之下,今班列翻居其上,臣所不遑,欲乞在下。” 

主上面谕之,揆相固辞曰“岂可徇郑某谦抑而变祖宗典故耶” 

又数日,郑公乞罢禁林以避之,主上特传圣语“王某班列在郑某之上,不得为永例。”后揆相为郑父纾志其墓,语笔优重,至挽词有“欲知阴德事,看取玉堂人”之句,佳其谦也。 

潘佑事江南,既获用,恃恩乱政,谮不附己者,颇为时患。 

以后主好古重农,因请稍复井田之法,深抑兼并,民间旧买之产使即还之,夺田者纷纷于州县。又按《周礼》造民籍,旷土皆使树桑,民间舟车、碓碨、箱箧、镮钏之物悉籍之。符命旁午,急于星火,吏胥为奸,百姓大挠,几聚而为乱。后主寤,急命罢之。佑有文而容陋,其妻右仆射严续之女,有绝态。一日晨妆,佑潜窥于鉴台,其面落鉴中,妻怖遽倒,佑怒其恶己,因弃之。佑方丱,未入学,已能文,命笔题于壁曰“朝游苍海东,暮归何太速。秖因骑折玉龙腰,谪向人间三十六。”果当其岁诛之。 

诗人鲍郎中当知睦州日,尝言桐庐县一民兼并刻剥,闾里怨之,尽诅曰“死则必为牛。”一旦死,果邻村产一白牛,腹旁分明题其乡社、名姓。牛主潜报兼并之子。亟往窥子,既果然,亦悲恨无计。又恐其事之暴,欲以价求之。其民须得百千方售,其孤亦如数赠之。既得之,遂豢于家。未几,一针笔者持金十千首于郡曰“某民令我刺(入声)字于白牛腹下,约得金均分,今实不均,故首之。”吏鞠刺时之事。曰“以快刀剃去氄毛,以针墨刺字,毛起,则宛如天生。”鲍深嫉之,黥二奸,窜于岛。 

庆历中,一日,丞相将出中书,候午漏未上,因从容聚厅闲话,评及本朝文武之家箕裘嗣续阀阅之盛。诸公屈指,若文臣惟韩大参亿之家,武臣惟夏宣徽守赟之家。堂吏驰白韩、夏二宅,以为美报。 

冲晦处士李退夫者,事矫怪,携一子游京师,居北郊别墅,带经灌园,持古风外饰。一日,老圃请撒园荽,即《博物志》张骞西域所得胡荽是也。俗传撒此物,须主人口诵猥语播之则茂。退夫者固矜纯节,执菜子于手撒之,但低声密诵曰“夫妇之道,人伦之性”云云,不绝于口。夫何客至,不能讫事,戒其子使毕之。其子尤矫于父,执余子咒之曰“大人已曾上闻。”皇祐中,馆阁以为雅戏,凡或淡话清谈,则曰“宜撒园荽一巡。” 

冯大参当世公始求荐于武昌,会小宗者庸谬寡鉴,坚欲黜落,又欲置于末缀。时鄂倅南宫诚监试,当拆封定卷,大不平,奋臂力主之,须俾魁送。小宗者理沮,不免以公冠于乡版。果取大魁,释褐除荆南倅。 南宫迁潭倅,公以诗寄谢曰“尝思鹏海隔飞翻,曾得天风送羽翰。恩比丘山何以戴,心同金石欲移难。经年空叹音题绝,千里长思道义欢。每向江陵访遗治,邑人犹指县题看。”笺云“江陵县额,即君临治时亲墨也。” 

杨文公由禁林为汝守,张尚书咏移书云“张老子今年七十矣,气血衰劣,湎然沉昏,入静自守,以真排邪。忽睹来缄,不审大年官若是,而守若是。又思大年气薄多病,应遂移疾之请。盛年辞荣,是名高格。若智不及,气屑屑罹祸者,自古何限!大年素养道气,宜终窭扫地,莫致润屋,得君得时,无害生民。大年知张老子乎老子心无蕴畜,绝情绝思,顾身世若脱屣,岂能念他人乎大年自持,不宣咏白。”其语直气劲如乖崖之在目。干宝《晋书》称王献之尝云“吾于文章书札,识人之形貌情性”,真所谓也。 

崔公谊者,邓州德学生也,累举不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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