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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8章

中华野史-第1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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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西洋战,土儿虎特助之,大败雪西洋。又回子温都斯坦布海儿夜儿根等处产绵,制甲四十层,可敌浙江绵八十层。曾以鸟枪试验,知之。又过哈密六百里,有吐鲁番,去雪山百余里。其人昼伏,至夜始出耕种。其地甚热而多石,若日出时耕种,辄然死。又哈萨克郎,古阳关地。其人心好斗,常结队以杀掳为事。人心亦齐,若妇女被人掳去,其妇女必乘间手刃其人而回。此地亦热,草极肥盛,马皆汗血,所产苹果、葡萄、梨等物皆大而美。又西北回子种类极多,皆元太祖后裔,又有一支在小西洋,约十万人,皆住帐房。惟北极下为最寒,往时有人筑室而居,明年人往视之,其人已无复存者,但见林间雪深数丈而已。昔人云,北海有积冰数百丈。 

向以为荒诞,以此观之,信不诬也。总之西北地方极大,其风土亦各不相同。朕曾详悉访问,是以一一周知耳。” 

康熙五十八年,上谕“朕于地理,从幼留心。故遣使臣至昆仑西番诸处,凡大江、黄河、黑水、金沙、澜沧诸水发源之地,皆目击详悉,载入舆图。大概中国大水皆发源于东南诺莫浑乌巴西大干内外,其源委可得缕晰也。黄河之源出西宁外枯尔坤山之东,众泉涣散,不可胜数,望之灿如列星。蒙古谓之敖郭他拉,西番谓之梭罗木,中华谓之星宿海,是为河源。 

汇为萨陵、鄂陵二泽,东南行折北复东行,由归德堡积石关入兰州。岷江之源出于黄河之西巴颜哈拉岭士七喇哈纳,番名岷尼雅克撮。《汉书》所谓岷山,在西徼外,江水所出是也。而《禹贡》导江之处在今四川黄胜关外之乃褚山。古人谓江源与河源相近,《禹贡》岷山导江,乃引其流,非源也。斯言实有可据,其水自黄胜关流至灌县分数十支,至新津县复合而为一,东流至叙州府与金沙江合流。金沙江之源自达赖喇嘛东北乌厄尹乌苏峰流出,乌厄尹乌苏峰中华谓之乳牛山,其水名移鲁斯乌苏。东南流入喀木地,又经中甸入云南塔城关名金沙江,至丽江府又名丽江,至永北府会打冲河,东流经武定府入四川界,至叙州府流入岷江,经夔州府入湖广界,由荆州府至武昌府与汉江合。汉水源出陕西宁羌州北蟠冢山,名漾水。东流至南郑县,为汉水。入湖广界东南流至汉阳县汉口合岷江。此诸水在东南诺莫浑乌巴西大干之内,源发于西番,入于中国也。澜沧江有二源。一源于喀木之格尔机礻集噶尔山,名杂褚河。一源于济鲁肯他拉,名敖母绰河。二水会木察木多庙之南,名拉克褚河。流入云南境为澜沧江,南流至车里宣抚司,合九龙江流入缅国。澜沧之西为喀喇乌苏,即《禹贡》之黑水,今云南所谓潞江也。其水自达赖喇嘛东北哈拉脑儿流出,东南流入喀木界,又东南流入怒彝界为怒江,入云南大塘隘更名潞江,南流经永昌府潞江安抚司境入缅国。潞江之西为龙川江,龙川江之源从喀木所属春多岭流出,南流入云南大塘隘,西流为龙川江,至汉龙关入缅国。此诸水在东南诺木浑乌巴西大干之外,皆流入南海。又云南边境有槟榔江者,其源发自阿里之冈底斯东达木朱喀巴卜山,译言马口也,有泉流出为雅鲁藏布江。从南折东流经藏危地,过日噶云噶儿城旁合噶尔诏母伦江,又南流经公布部落地,入云南古勇州为槟榔江,出铁壁关入缅国。而冈底斯之南有山名郎千喀布卜,译言象口也,有泉流出入马皮木达赖,又流入郎噶脑儿,两河之水西流至桑南地。冈底斯之北有山名僧格喀巴卜,译言狮子口也,有泉行出西行,亦至桑南地。二水合而南行,又折东行至那克拉苏母多地,与冈底斯西马卜家喀巴卜山所出之水会焉。卜家喀巴卜者译言孔雀口也。 

其水南行至那克拉苏母多地,会东行之水,东南流至厄纳忒可克国,为冈噶母伦江,即佛法所谓恒河也。《佛国记》载魏法显顺恒河入南海,至山东之渤海入口。应即此水矣。《梵书》言四大水出阿耨达山,下有阿耨达池。以今考之,意即冈底斯,是唐古时称。冈底斯者,犹云众山水之根,与释典之言相合。冈底斯之前有二湖连接,土人相传为西王母瑶池,意即阿耨达池。又《梵书》言普陀山有三一在厄纳忒可克之正南海中,山上有石天宫观自在菩萨游舍,是云真普陀,一在浙江之定海县海中,为善才第二十八参观音菩萨说法处。一在土伯特,今番名布塔拉山也,亦谓观音现身之地。释氏之书本自西域,故于彼地山川亦可引以为据也。《禹贡》导黑水至于三危。旧注以三危为山名,而不能知其所在。朕今试考其实。三危者,犹中国之三省也。打箭炉西南,达赖喇嘛所属,为危地拉里城。 

东南为喀木地。班禅额尔德尼所属为藏地。合三地为三危耳。 

哈拉乌苏由其地入海,故曰导黑水至于三危,入于南海也。至于诸番名号,虽与史传不同,而亦有可据者。今之土伯特即唐之突厥。唐太宗时以公主下降,公主供佛像于庙。今番人名招招者,译言如来也。其地犹有唐时中国载去佛像。明成化中,乌斯藏大宝法王来朝,归时以半驾卤簿送之,遣内监护行。内监至四川边境,即不能前进而返,留其仪仗于佛庙。至今往来之人多有见之,此载于《明实录》者。 

王阮亭司寇云,京官旧例,各衙门称谓俱有一定仪注,不可那移。如翰詹称老先生,吏部称选君印君,员外以下称长官,科称长科,道称道长是也。自丙子祭告回京,见闻顿异,各部司及中行评博无不称老先生矣。 

翰林吏部官揖尚右,谓之南礼。科道官揖尚左,谓之北礼。 

郭瑞卿琇先官御史,及为学士,遇翰林官只行北礼。 

宋牧仲荦抚吴时,为唐六如修墓。韩文懿公题云“在昔唐衢常恸哭,祗今宋玉与招魂。”眼前语信手拈来,便成绝对。 

洪昉思升为王贞女作《金环曲》云“王家有女字秀文,少小绰约兰惠芬。项郎名族学诗礼,金镮为聘结婚姻。十余年来人事变,富儿那必妇贫贱,一朝别字豪贵家,三日悲啼泪如霰。手摘金镮自吞食,将死未死救不得。柔肠九曲断还续,卧地祗存微气息。讵料国工赐灵药,吐出金镮定魂魄。至性由来动彼苍,一夜银河驾乌鹊。嗟哉此女贞且贤,项郎对之悲复怜。 

朝来笼倚镜台立,代系金镮云鬓边。”此种诗足以维持风化,何必藉《长生殿》以传耶? 

曹练亭尚衣每出,肩舆中必携书一本,观之不置。人问公何好学?曰“非也,我非地方官,而百姓见我必起立,我心不安。故藉此遮目耳。”素与陈太守鹏年不相中,及陈获罪,乃密疏荐陈。人以此重之。 

李文贞公光地以耆硕特备顾问,尝承旨纂修《朱子全书》、《周易折中》、《性理精义》、《律吕韵学》诸书。自言晚年学问始进,得力于圣训居多。 

朱竹垞游扬州康山,有“有约江春到”之句。后六十余年,康山主人江颖长春修葺其地,恭迓翠华临幸,极一时之盛。其姓名恰与竹垞诗句合,亦奇。 

任邱庞雪崖垲守福建建宁府,甫到任,浦城令以严苛激变,邑人乘夜焚册局,杀册书。垲闻信驰往,传学典诸员,集绅士于明伦堂,数令罪而谕士民毋生乱。查仓库及册局,收未焚余册,变遂定。时制府恶民俗刁悍,欲重惩之,而浦令与绅士为仇,有罗织意。垲大言曰“令实已甚,吾可杀人以媚人乎。” 

仅坐重辟一人,流二人而已。浦人尸祝之,或书于九仙山壁云“庞公判事,皎日当空。慈心弥勒,白面包公。” 

王阮亭选士子诗,商邱宋荦、郃阳王又旦、安邱曹贞吉、黄冈叶封、江都汪懋麟、曲阜颜光敏、晋江丁炜、德州田雯、谢重辉、江阴曹禾也。 

高阮怀咏少时,梦行市上,见大幅字铺满街心,不敢践,寻侧径迤逦入。不觉轻举凌云,忽至一听,楼阁壮丽。逾桥入门,有黑而髯者,目光如电,拥皂纛自内出,避之。神睇而顾问纛卒,有所言者再,乃去。遂及门,门左冕而执笏者甚众,心知为天庭。窃讶何缘至此,俄有导者引至右旁,殿额曰三官堂。有公坐三,黄絪画皋比。私念“何可据三官坐?”遂出。 

复引至文昌宫,以第三座命之曰“可坐此。”惊而寤。壬子贡入成均应廷试。至五凤楼金水河,仿佛梦中,以为兆应矣。 

及召试授检讨,入史馆,复梦前境,心恶之,遂引疾归里。每语人曰“当以二十八日辞世。”究不言其故。果以次年二月二十八日卒。其生有自来,而终反其位耶?不可得而知矣。 

仁和王桂山嗣槐,少工骈体,晚乃专为大家之文。二体并传于世,己未荐举不中,授中书舍人。戊辰太皇太后升祔礼成,恭进《孝德广运颂》。上南巡,奉献于灵隐寺。后群臣送圣驾至河干,特召嗣槐,谕以所进文字已看过。天颜温霁,尚有数语,以御舟迅发听未真。观者莫不荣之。 

王麓台原祁,康熙庚戍进士。圣祖知其善画,命供奉内迁,鉴定古今名书画,充书画馆总裁。尝在南书房被命画山水,圣祖凭几而观,不觉移晷。并赐以诗,其隆重如此。人乞其画者踵相接,然应诏不遑,大抵宾客弟子辈代笔者十之七八,其真迹不可多得也。 

康熙壬辰有三庶吉士一为长洲顾侠君嗣立,散馆后即告归。居秀野草堂,有《元诗选初二三四集》。注韩昌黎、温飞卿两家诗。一为无锡社云川诏,以养亲归。与道士荣连、僧天钧结三逸社,选《唐诗叩弹集》。一为江都程伍乔梦星,不就职归。注李义山诗。三人者可谓不慕爵禄,超然荣利之外矣。 

王阮亭在京师与同人为销夏会,以“五月卖松风,人间本无价”为题,一时名作如林。庞雪崖垲云“闲傍苍松置短床,南风潇洒透衣裳。人间第一清凉散,休把千金比禁方。嘒嘒鸣蜩毒热新,松枝轻飐午风习。此间好似清凉国,遮莫铺金肯售人。”龙雷岸燮云“岸帻被襟意爽然,凭谁索价且高悬。东坡只欲时人买,刚道清风直万钱。满袖携归且啸歌,纷纷触热客何多。凉风争似凉州好,此价惟须问孟佗。” 

常熟汪玉轮绎,康熙丁丑会试第三,未与殿试。至庚辰以一甲一名及第,胪唱后归第。马上口占诗,有“归计讵谋千顷竹,浮生只办十年官”之句。乙酉年奉命校《全唐诗》于扬州,事竣而卒。计自通籍至其时仅九年耳,前诗已为之谶矣。 

顺治间,徽州汪曰衡梦见天榜会元汪士鋐。因改名应之,竟不第。至康熙丁丑,汪退谷士鋐中会元,相隔四十余年。曰衡已物故,其孙记乃祖之言,以告人。相与叹造物弄人,亦觉无谓。此事与朱士绶改名朱镕相似,而事更奇。 

钱唐顾侍御豹文,弹劾不避权贵,然卒无妄言。尝曰“言而当,足以裨国是,言之不当,虽天子不以为罪,使异日轻谏官,非计也。”旨哉斯言,可为台谏法。 

于清端公成龙总督两江,其族弟襄勤公亦名成龙,知江宁府。同姓、同名、同时、同官一城,且同以清节著,闻位又同至一品,古所未有。 

人家科第在绩学种德,风水之说不足道也。然亦有灼然可信者。全椒吴榜眼昺之曾祖为父卜吉壤,延闽人简尧坡择兆,三年不得。辞归,吴翁固留之。一日,同往梅花山中,遇大雪,同饮陈家酒楼。简倚槛远眺,久之,罢酒起曰“异哉!吾远近求之三年不得,乃在此乎。”即同往三里许,审视良久,曰“是矣。”雪晴更往观之,喜曰“天赐也。然葬后君之子未即发,至孙乃大发。发必兄弟同之。两面文峰秀绝,发必鼎甲。然稍偏,未必鼎元,或第二三人未可知。亦不仅一世而止。”翁如言卜葬。其后孙国鼎中崇祯癸未进士,国缙中顺治己丑进士,国对、国龙挛生,国对中探花,国龙成进士。至昺兄弟亦先后成进士,而昺则中榜眼。简之术亦神矣哉。 

辛未名臣如陈恪勤公鹏年,文章事业为一代伟人。诗更潇洒,有句云“隔帘幽韵上焦桐,一曲湘灵奏未终。略记年时春雨后,海棠初试小熏笼。” 

关中李天生因笃、仁和吴志伊任臣俱寓益都相国邸中。一日,会饮李阁学天馥家。天寒、天生衣短貉裘而来,毛色粗恶。 

李曰“是当内其毛而衣之。”天生怫然曰“是反衣也。独不闻反裘而负薪者乎?传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是内毛者反里也。”李曰“然则羊裘如何?”曰“羊裘贱服,恐负薪者所衣即此。但毛色所尚,古无明文,然定无从内向者。” 

时毛大可奇龄在座,李以问之。大可曰“毛色不内向极是,但羊裘用纯黑。《论语》羔裘元冠,缁衣羔裘。以冠衣黑色表毛色也。《诗》曰羔羊之皮,素丝五紽。惟黑毛向外,当用白丝五条嵌之,使黑白分明以为饰。此非外向乎?至狐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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