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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6章

中华野史-第1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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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京伶名严玉者,屡邀厚赏。 

大阿哥音乐学问极佳,凡伶人作乐时有不合者,必当面申饬,或亲自上台敲鼓板,扯胡琴,以炫己长。 

十月十八日,大阿哥澜公溥僎率领太监多名,与甘军哄于城隍庙之庆喜园。太监大受伤,□□□□□□在座,均遭殃及。 

起衅之由,因争坐位而起。太监受伤后,又不敢与甘军一图报复,遂迁怒于戏园。嘱某中丞将各园一律封禁,并将园主枷示通衢。其告示有云“两宫蒙尘,万民涂炭,是君辱臣死之秋,上下共图卧薪尝胆,何事演戏行乐?况陕中旱灾浩大,尤宜节省浮费,及一切饭店,酒楼,均一律严禁。”继而各园营求内务大臣继禄,工部侍郎溥兴,转求李莲英,遂又启封开演。又云“天降瑞雪,预兆丰盈,理宜演戏酬神,所有园馆一律弛禁,惟禁止滋闹,如违重惩。”藉以掩人耳目。闻者无不鼓掌。 

李莲英现下不甚跋扈,惟各省进呈贡品则多方挟制,稍不满意,挑剔备至。 

夏震武上折,力保余蛮子可胜经略之任,愿以全家保其与联军背城一战。折中引用尚父韩信两典,请皇上设台拜帅。虽未见施行,而太后赞赏不已。 

董福祥,名虽回甘,其全军仍令邓增节制。邓于乙未年平回案内,蒙董保奖,本董门生也。 

樊增祥外放,因与某甲积不相能所致。某为人稍通时务,为荣幕出色人物,现已以海关道记名矣。 

十月初六日,某中丞欲为万寿铺张,与各宗室议及。溥侗厉声曰“国是败衰,一至于此,近又闻东陵为联军占踞,何以对祖宗!尚欲做生日乎!我当力阻!”其事遂寝。 

某中丞为人沽名钓誉,其严禁太监滋扰告示云“本部院久已视官如寄,不知权贵为何如人。”其实每日奔走于权阉之前,谄媚逢迎,无微不至,且与内奏事辛太监换帖,呼之曰三哥。 

行在各官,出入非乘车,即骑马,尚书始能坐轿。某中丞以乘车不甚冠冕,力求太监斡旋,故有加尚书衔之命,亦改车为轿矣。荣相声名甚劣,新者目为逆臣,旧者指为汉奸,尤以贪黩著闻。陈泽霖侵吞军饷甚钜,荣严札催缴,陈派山西候补把总姚度芝赍炭敬四万两,白燕窝念斤,绸缎四箱,饷荣求免,荣遂准其以前敌遗失作正报销。 

荣之夫人故于彰德府旅次,荣在西安皮条巷某刹开吊,车马盈门。庄王福晋故于太原旅次,亦假西安皇华馆开吊,客虽众而赙敬远逊于荣。 

行在顽固党有谓何乃莹者曰“肇祸诸臣究竟何如?”曰“亦不过做王允耳。”或曰“拟之韩侂胄,似乎相当。”何语塞。 

何乃莹每谈及刚毅,则泣下,动曰“中堂身后异常萧条,几无以殓,操守廉节,古今罕有,不假以年,岂非天哉!” 

赵舒翘初到陕时,即请假十日,携带著名堪舆赴南关外修理祖墓,竭力培植,以期永久富贵。家中聘有精于子平风鉴者五人,终日讲求命相气色,一日三看,以决休咎。其愚诚不可及! 

山东粮道达斌谢恩时,面奏太后,请诛祸首以息外国要求。 

太后色颇不豫。达又奏云“洋人决不肯干休,与其指出罪状而后办,不若先办以全国体。”太后曰“不独王大臣忠心耿耿,即义和拳亦忠心爱国,尔当时不在京,不知其中首尾,不必多说。”达遂退下。 

○戕害德使凶手就获记 

有恩某者,系神机营霆字队枪八队章京,在东辇店居住。 

经日本包探在日界内某当铺访查赃物,旋侦得银表一枚,确系德使身畔之物,询问店主,据云,系一旗人来质,此人名恩海。 

随经包探诉明捕房,即由捕头带同巡捕五名,以翻译官为引线,同往捕拿。乃恩海与胡姓同居,迨入宅,见二三男子,不知谁是恩海。因问“恩海在家否?”恩不知其来捕己也,遽出答曰“予即恩海。”巡捕等即将恩海擒住,带至捕房讯问。 

是时恩泰然自若,毫不畏惧。日官问曰“杀德使者是尔乎?”答曰“然。余奉我队长吩咐路上见洋人,可直杀之。 

予等身为军人,只知有队长之命,不知其他。是日余率部下数十人,在路行走,恰好见一洋人乘轿入东直门。余急让开,在北首高处站住,方取枪对准向轿内欲击,其时轿中人亦向余放手枪。余让过一弹,赶紧即发一枪。枪声响处,轿夫弃轿向总理衙门逃去。予等即至轿前拖出洋人,业经气息奄奄。探其胸畔,见有银表一枚,为予所得。其余手枪,指环等物,皆被他人分攫而散。不意因此一物,遂致发觉。予因杀敌而死,死无所憾,请速斩吾首可也。”翻译谓恩曰“尔当时是否饮酒,乘兴杀人乎?”恩曰“否。酒是大好物,予平日尝饮三五斤,不足为奇。惟是日确系涓滴不饮。君等犹以我为吐虚言而图蔽罪者乎?恩海生平,不知有欺人之事也!”侃侃而言,了无惧色。 

恩拘于日捕房者一宵,次日即送交德使署讯办。遂于十一月初十日,于德使被害处正法。 

○宗室伯茀太史寿富殉节记 

自拳匪祸作,太史极以内廷为优,四向穷探消息。一日,忽翻然曰“毋庸问矣!无论如何结束,总非好局面。吾思之熟矣!大清臣子,只有一死字。及今,尚有自主之权耳。”有叩以急策者,取案上笔书曰“先救皇上出险,然后再议办法。”间有劝太史出避,怆然不对。又劝使其弟仲茀挈眷属居墓庐,则曰“皮之不存,毛将安附!”既又曰“大宗如此,何论小宗!”仲茀亦向人自道活得无谓。 

太史之外舅联仙蘅学士,素治宋学,官楚时,闻太史讲新法,严函往复,翁婿谊绝矣。迨学士内用,始知太史恳恳忠爱,原本义理之学,不同世之号新法者,都下事急,召对诸臣,学士痛哭力争,极陈万国律法利害,公使必不可戕。某王出班叱曰“联元可杀!”赖太后默然,乃免。太史私告密友,以为“吾外舅决不能终免”。盖学士所陈,皆据其言入告也。及七月十七,学士卒赴东市。太史忧国之外,又加以私痛矣。联学士被刑后,至二十一日内眷逃太史家,自是内外信断绝。 

二十三日,洋兵入西城,喧传若竖白旗者免死。太史与仲茀急仰药。其未字堂妹,年三十二岁,夺所遗药令八岁妹咽后,亦引药自咽。其婢名隆儿者,感主人义,亦服药誓死。未几洋兵已至隔院,太史惧不即死,为所辱,曳诸人入两厢投缳于梁,体重绳绝,砰然坠地。仲茀急为扶上,即履仲茀肩,复上缳。 

仲茀又为妹婢从容理缳毕,出门趋南屋觅得细绳,回至西厢,阖其门投环当门死焉。此七月二十三日巳刻事也。太史年三十有六,仲茀三十有二耳。其妯娌为联氏眷力持,得以不死。 

洋兵退后,家人排闼曳仲茀尸,方得入,悬尸尽□□。□事无所措,邻舍傅君兰泰出百金,市柳棺五具,橐葬宅后园中。 

太史之友先后均邮金赙奠,夫人急为筹迁葬,制外椁,并谋归傅氏金,孤孀半饥饱不顾也。诸孤皆幼,太史子橘涂,方九岁,行止举动,无异其父。仲茀平日有燕赵侠士之气,卒与其兄并以不辱。太史自马关议成后,日夜涕立,倡新学,冀以雪国耻,乃今仅以一死自洁其身,此岂其生平之志者!然上足以报太祖之灵,下足以塞守旧之口矣。 



   
    
卷四 



○直隶藩臬往来札文 
◇藩台廷杰臬台廷雍会批据禀该州宋门拳教几酿事端,现经稍息情形,已悉。惟义和拳学习拳棒,不过自卫身家,若藉端纠众肆扰,人情之所不顺,即国法之所不容,不必问其仇教与否,亦在应禁之列。前经通行饬遵。今该州既有义和拳在宋门设场亮拳,试放洋枪,误毙同夥人命,自应查明,出示严禁,设法解散,勿任藉端滋事。至移练军驻紥杜桥,以作冬防,并可保护教堂,尚属可行。另单所请选任大员,假以重兵,认真剿抚一节,事涉张皇,势必激成巨案。断难照行。仰即遵照,妥为筹办,仍加防范,务期民教相安,是为至要。切切。 

◇禀一 

敬密禀者窃卑州拳教滋事情形节次禀陈,并电禀在案,并前夹单另禀,蒙藩宪批“事涉张皇,势必激成巨案,断难照行”等因。卑职亦知此策冒昧,能说不能行。不得已而思其中策,惟有叩求将卑职立即撤任,选委年富力健,精明强干之员速来接署,必能暂时镇住。从容数月,处置得宜,便可相安无事。卑职此论,并非为私,实因公起见,敢为大人详晰陈之目下教士与卑职因案意见不合。教士之意,非将拳匪立拿正法,驱逐净尽不可。此举既不能办到,费尽唇舌,勉就范围,而其意则积怒已深,遇事百般作梗。所以龃龉既显,事情愈多;事情既多,龃龉益甚。势必以袒庇纵容为词,怂恿领事上渎宪聪,另出事端挟制。若以卑职不能保教,疏于防禁为词,撤任便可平教士之气。向来易一新官,教士教民必驯扰多月。此最要之一端也。卑职性度懦弱,任此八年,早为民间窥破,狎而生玩。 

且久患痼疾,冬令即行动艰难,不能冒风,即如此次亲至黄古庄下车后,令人扶挟而行,当风言语一字亦说不清。如此病躯,当此要务,势必贻误大局。至不敢遽请病假者,虑涉畏事规避之嫌。实则由卑职请假乞退,准否于事无济。若明斥以不能保教,疏于禁防,撤任,则耳目一震。后任到此,操纵易于着力,匪徒必有畏心,或可敛迹,不致妄动。此亦最要关键之一端也。 

昨奉大人电示,令卑职妥为弹压保护等因,卑职自当尽其力之所能为。只虑事机之来,间不容发,至误及大局,而思曲突徙薪,恐已无从补救矣。用敢披沥再陈,伏乞大人鉴核示遵。 

◇禀二 

敬禀者窃卑州拳教滋闹各案,节经禀陈,详陈,旋祗奉电示与吴营官相机会商等因。卑职闻吴营官所带兵队均分防外出,尚无一人前来。假如吴营官到此,即能镇住,诚如天之福矣。现在黄古庄一案,拳党一面经卑职派总董等弹压安抚,可暂无事。教民气焰弥甚,谓教士已调洋兵即刻来此,与义和拳打仗,胜则行教,不胜即回西洋,此言虽系外人恫惕挟制,而拳党闻之,愈激其怒。且洋人能说,即能行,亦何可不虑!谨查卑职州境内,拳场亦有数十处,实防不胜防。前日卑职于禀内附一夹单,上陈督宪,有将卑职立即撤任,可冀暂时镇住。 

缘有二端一则教士与卑职既见龃龉,其意非将拳党立拿正法不可;不遂其意,即不免无中生有,日出事端,愈变愈幻,定必激出巨案,卑职安能当此重咎。一则卑职夙患风疾,冬令畏寒怕风,久邀宪鉴。自九月二十三日闻阜城闹教后,至今彻夜不睡,行步艰难,言语不清;二十九日黎明,与黄古庄董事等商议事件,触冒风寒,至已刻忽寒厥,二刻许方苏;目下卧床不起,一闻人声,即心中惕息,日仅食粥数瓯。如此病躯,当此紧要公务,势必贻误,如迅委年力富强之员署事,或可挽回万一。倘因卑职病体而误大局,虽将卑职立正典刑,亦属无益,且卑职亦死不瞑目。用敢伏枕沥陈。卑职言尽于此,惟大人鉴之。 

◇禀三 

敬禀者窃卑州黄古庄,刘八庄,拳教滋事情形,前已禀陈在案。现在黄古庄拳众,经卑职派人安抚,暂时可免决裂。 

各处教堂被毁物件,卑职已允赔偿。乃教士任德芬故留献县未回。一再派人见总堂人,不惟拒而不纳,且藉端砌词,分具禀呈,接踵而至,无非意存挟制。总之卑职在此一日,事情越重一日,堂中图赖之计亦越巧一日,然犹不便明拂其意,悉以婉言批示安慰,聊以对付而已。蒙檄派练军,昨接梅提督信,云来两哨,约日可到。推卑州有教堂教民之村共百余处,拳场亦己有数十处,拳众呼吸千百人。如练军零星分布,恐寡不敌众。 

如统驻在城,更鞭长莫及。即相机会商,恐吴营官未必能便宜行事。转展顾虑,其棘手为难,更觉毫无把握。卑职才智短浅,日来重以忧愤,更痰火上升,心思枯竭。夫以病躯当此艰险巨任,实于大局无补。昨得吴桥县劳令来函,有云“一旦祸发,虽死无以自赎!”卑职闻之,只抚膺顿足而已。伏乞大人俯察拳势鸱张,洋教要挟,事关重大,迅赐统筹全局,指示机宜,俾有遵循,不胜引领待命之至。谨将洋教近日投递禀呈一律开折呈鉴。再吴桥县劳令昨寄来“拳教源流考书后”一篇,意欲函商七州县,会禀叩求大人奏请禁止邪教,派大员带领三四营在河间府属择要驻紥,专办此事;卑职覆以会衔徒躯时日,不若单衔合禀为速。合并声明。 

○端中丞劝戒秦民告示 

◇一 

为示民各安本业,以靖地方事。照得津沽民教相仇之案,此间已有传闻,深恐尔百姓知之勿详,又复惑于谣言,无端滋事。自维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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