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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中华野史-第10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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瘢索,不遗余力,犹未有举张真人事,以实其罪者,朱亦最后始有言者夺王。然江陵罪,不因之加,而真人爵,终亦如故,孔褒论,至今验如此。 

【天启圣聪】顷自乙巳大典,四明密揭留科道诸臣,为朝论所不与,杜门不复出。时次揆归德代为政,群贤辐辏其门,末相山阴捧手受成而已。归德既在事,亦毅然以天下自任,凡诸政事不便者,屡进揭争之。上或可或否,既而以其烦数稍厌之。归德无计,乃于阁之中堂设一木简,上横书“天启圣聪”四字,下细书列为六款,曰复御朝讲,曰批发章奏,曰补用臣僚,曰考选科道,曰起用遗佚,曰停止矿税,置之南面,每晨进阁,辄肃拜稽首,且有祈吁之语,以冀挽回天听,无日不然。 

内珰素憎其权,且笑其迂,遂以其事上闻,四明因得乘隙间之。 

上意始渐怒,谓此伧父,且公然诅我!其所献替,若水投石,十不得一矣。丙丙字据明史列传补,午春,二沈并去,盖圣意已久定,而恩礼之厚薄,亦遂敻别矣! 

【归德去国】归德得请未行,有传其服赐蟒游西山观形胜者,有传其未归,且迂途南行,访所厚者,将因缇骑以迁禁廷。 

归德忧甚,作书辨之良苦。其书首云“甫仁乡兄”,不知定属何人,或云即归德门下士,伪造此谤并此书,以实四明通内,逐归德之罪,未知孰是。 

【致堂胡氏】胡致堂名寅,字明仲,为胡安国长子,虽垂髫孺子亦知之。孝宗一日在宫中阅《通鉴纲目》,有致堂胡氏断语,未知其人,因出御札付内阁,问其本末。时,洛阳刘文靖诸公在阁,俱茫然失对,遂直陈以谢,比出阁,翻阅故籍始得之,具揭以复,且以寡学引愆,上亦不罪也。是时李长沙为次相,以博雅称,岂不娴此,或恐刘护前,故韬晦示拙耶?胡所著《读史管见》等书,初非秘册,想刘亦未尝寓目,宜邱仲深笑其一屋串子,却无散钱。其后马端肃有“宰相须用读书人”之语,盖亦不止正德年号一事也。 

【荫玺丞】故事,首揆任子,得拜尚宝司丞,系在京堂上官以为极荣。次揆虽一品,不过中书舍人,间亦有得玺丞者,则主上特恩,不以为例。惟世宗时,桂萼、席书辈,皆以参揆得此荫,则议礼贵人,亦非故事也。惟泰和伯陈万言,以中宫父荫子绍祖为尚宝司丞;其后秉一真人陶仲文,以一品六年满,荫子世恩为尚宝司丞。一则戚畹,一则方士;一在嘉靖初年,一在嘉靖末年。其始泰和伯拜恩,尚有上疏谏止者,至仲文则举朝无一人非之矣。仲文考绩时,至加授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兼支大学士俸,竟是正任宰相体例矣,尤为创见,(仲文先名典恩)。先是致一真人邵元节,已荫子启南为太常寺卿矣。 

【两州同】江陵夺情,词林自吴、赵抗疏之外,有张新建、赵兰溪俱有违言,因以辛巳大计,谪为州同知。后辛卯二公同起拜相,时人改宋诗嘲之云龙楼凤阁九城重,新筑沙堤走相公,我贵我荣君莫羡,十年前是两州同。 

【宰相下狱】古来宰相下狱可得全者,汉惟萧何、周勃,出而复位;唐则狄仁杰、魏元忠皆重贬再相,盖雄猜之世使然。 

本朝永乐阁臣,则解缙外论,仅得谪死;惟杨士奇凡再下狱,再入相,以功名终;黄淮锢狱凡十年,至仁宗始赦出,亦危甚矣。至天顺元年,徐有贞下狱,几继王文而诛,贷命戍金齿,仅得赦归,死牖下。至嘉靖间,夏言以少詹事与张孚敬互讦,下狱赦出,未几拜相,后三逐三召还,再下狱即死西市,本朝二百余年,宰相蒙殊眷又罹极法者,惟夏一人而已,王文不足道也。 

○词林 

【考吉士变体】吉士一科两试者,为永乐之甲申、嘉靖之壬辰;一年三试四试者,为宣德之癸丑;仅选江、浙、闽、蜀、南直隶,而他省无一人,为永乐之戊戌;仅选中原、江北、四川,而南士无一人,为正统之戊辰;仅选两直隶、江、浙、闽、蜀,而中原及楚、秦、两广、滇、黔无一人,为景泰之辛未;不试而中旨竟传改者,为正德之戊辰;已改庶吉士而无一人留为史官者,为嘉靖之丙戌、己丑二科;临考拟题,已进呈而又罢不考者,为嘉靖之壬戌;正卷已定呈御览,而馆元斥不许者,为万历之辛丑。皆词林中异事。至于吉士员数,文皇初为二十八人,当循其例,然未久已大不然,如永乐乙未科。至六十二名,正统戊辰三十名,成化丁未三十名,弘治乙丑三十名,正德辛未三十三名,正德丁丑三十四名,嘉靖乙未三十名,嘉靖辛丑三十三名,隆庆戊辰三十名,隆庆辛未三十名,此皆溢于额者,若不及数者,二十名外不具论,永乐丙戌十四名,永乐辛卯十一名,永乐壬辰十七名,永乐戊戌十六名,永乐辛丑十五名,永乐甲辰六名,正统丙辰十三名,景泰甲戌十八名,天顺庚辰十五名,天顺甲申十八名,成化乙丑十八名,弘治癸丑二十名,弘治丙辰二十名,弘治壬戌二十名,正德戊辰八名,嘉靖丙戌二十名,嘉靖己丑二十名,万历壬辰十八名,万历乙未十八名。 

【吉士阁试诗】嘉靖壬辰科庶常王梅,吾郡之平湖人,是年选改后,初进馆赴阁试《长安新秋感兴》七言律诗云鳷鹊楼高灏气横,尧蓂商律又敷荣。六龙扶日明华衮,五凤搴云薄太清。西北烽烟新入警,东南民力未忘情。青袍际遇浑无补,退食迟迟愧友生。当时以为第一,后授官止得主事,少年隽才,乞假归里。未几天,无子,其名遂无传,并问其邑人无知者。 

是年馆选凡两度,以后选者改入,梅前后皆预焉,凡二十一人,馆元为吕怀,拜给事。盖用前二科袁袠、唐顺之例。末名两度俱郭希颜,反留为史馆,时留者七人,而主事至九人,皆首揆永嘉意也。首甲状元林大钦,年二十二授官,寻以酒色亡。第二孔天胤,以王亲出为提学佥事,终于外僚。第三高节授编修,而不免遣戍。其吉士中受极刑者二人,一为胡守中,其一即郭希颜。 

次科为乙未,吉士三十人,留者至二十人,主事止一人。 

其前列十二人者,俱以廷试策有御批,不试即改庶常,后散馆俱授史官,惟任瀛一人,出为给事中。时李任邱为首揆也,虽圣主有意抑扬,而当国者之立心,厚薄亦略见矣。 

王辛卯浙江第七名,廷试三甲,与绍兴沈炼同榜;戊戌三甲,同邑冯汝弼、赵伊,乡会同登冯保会魁。 

【乡绅异法】成化初,罗一峰以修撰劾首揆李南阳夺情,虽外谪而名震天下,未几复官,请告里居,立乡约以整顿风俗,其法甚严,莫敢不遵。独有强梁二人不服,且屡违教令,乃命其徒共执投水中,一峰旋亦下世。乡人白其事于所司,其徒数十人俱坐谋杀人为从者律,受重辟。使罗尚在,不知当时何以置对?此公品格岂可议,但此等举动,太觉出格,贻累多人,亦学术未纯所致欤?先是章枫山闻罗行乡约,作长书,峻词力止之。比书到,已无及矣。 

又崔后渠《洹词》云,罗一峰行乡约而戮族人。或即此事,抑又一事耶? 

○吏部 

【大计添浮躁】旧例考察,自老病贪酷外,则素行不谨,罢软无、为二项,一切罢斥,无降级调用者。后以立法太苛,谓疏放者似不谨,迟缓者似罢软,概弃不无可惜,乃创为浮躁浅露、才力不及二款为次等,京官降一级调外任。若外计皆以贪酷等项罢斥,无降调之例。成化丁未年,太宰李裕始奏设才力不及一条,对品调用。嘉靖间,不及者俱降一级,其后渐有降二三级调用者,此法行之已久。至今上辛丑外察,延津李太宰、三原温御史为政,乃建议外吏亦岂,无负才而轻佻者,亦宜增入浮躁,为不谨之次,其降级亦视罪之大小为轻重。上允之。今遂遵用之,或云是年有才士被妒,难处以不及,故立此例,未知信否?其年拾遗,即以浮躁处李本宁宪使,降一级矣。 

【外计及大京兆】三年外计,六年内计,初无定期,至宪宗朝渐有成议,且内外官亦截然分两察典矣。惟成化二年丙戌,则应天府尹王弼,坐老病罢,以大京兆而屈居有司之列已异矣。 

次年丁亥,应内计却不举行,至五年己丑,止当外察,而南京吏部察郎中潘孟时等凡十六员,与外官同斥谪,何也?八年壬辰,内外计后,次年癸巳当内计,又不行矣。而三年外计竣后,又不时遣侍郎等官巡行考察,时府同知毛琼以为言,上不省也,盖官评之严于外,而宽于内,自昔然矣! 

【士绅怪癖】缙绅有性癖可笑者,如周洪谟在成化间为祭酒,酷恶鸮声,募监生能捕者与之假,人遂目为周鸱鸮。近日陈经济为湖州太守,酷恶鸦声,偶闻之,必痛笞其隶人,遂目为陈老鸦,亦与郑鹧鸪、袁白燕等异矣。 

【二胡暴贵不终】世宗所进用者,后多不终,而无如二胡御史之奇。胡守中以庶常为刑部主事,用翊国公郭勋力改御史,扈上幸承天,以治具精办得异眷,改春坊司直郎,寻进佥都御史,又晋副都俱兼詹事府丞,时去登第时,甫八年耳。会上怒郭勋将穷其奸,守中惧株及,乃极论勋罪自解,时人笑而恶之。 

时议设重臣经略蓟州,上特升守中兵部侍郎以往,面赐飞鱼服,勉以努力,行且大用,守中贪暴不法,为言官所劾,逮下狱论斩。又二年,与建昌侯张延龄同死西市,年才四十。其后则胡宗宪以御史按浙江,用幸臣赵文华荐,超为佥都御史御倭,寻以功进副都,进侍郎,进右都御史兵部尚书兼太子太保,言官劾其贪淫,逮下狱论罪,上以献瑞有劳释归。又三年,严世蕃、罗龙文坐法,言官复论其与同乡逆贼汪直交通,又与同乡罗龙文行贿于严氏,再下诏狱,始斥宗宪为编氓,再下刑部讯问,死狱中。二胡皆以权奸荐用,亦以材谞受上知,皆骤贵而死非命。守中初为郭勋所厚,自言善彭祖御女术,郭信爱之,使出入卧内,因与勋诸妻媵通,宗宪在江南亦恣情妓乐,自负嫪毐之器,至拥诸倡女,与幕客宣淫于制府,乘醉狎御史门役,至发旗牌斩之,又通健步徐子明之妻,纳乡官洪楩之女为妾。盖二胡功罪稍不同,其以淫肆扞网则一也。 

嘉靖初年超擢者,如议礼诸臣,结托最深,例得保功名,他如夏文愍之以侍讲学士兼都给事中,与胡守中之都宪兼宫僚相似,而皆不令终。胡梅林之升,与王思质不异,而受祸亦同。 

惟赵文华以侍郎告讦,遂晋尚书加太子太保,盖以三品直跻一品,败在胡宗宪之前,其人益不足数矣,君恩如朝露,信然哉! 

夏文愍之兼都谏虽极异,然以从五品带正七品,犹之可也。 

天顺间,商文毅荐林庄敏(聪)以春坊司直郎兼吏科都给事中,则以宫臣之从六品,带侍臣之正七品,从来并无此体制,实一时特恩,亦省垣中佳话也。 

【后辈侮前辈】嘉靖间,上不次用人,朝士多骤贵,往往凌前辈,每出其上。如初元时,张璁劾杨廷和得志,既而与杨一清、费宏辈同事,又百端侮之,使不安其位。然张恃圣眷深重,虽屡斥而仍屡召,不及祸也。继之者为夏贵溪,与严分宜同里也,夏举丁丑科骤贵;严为乙丑科,相去十二年,而官每蹑其后。夏作意狼藉之,严伪为逊让,而夏不悟,卒为所陷,死西市。至甲寅、乙卯间,王思质忬用御虏功骤贵,以右都御史兼兵侍,督蓟辽时,唐荆川(顺之)从田间,起以职方郎中阅视各边,与王亦同吴人也,唐举己丑科,王辛丑科,相去亦十二年;王位已重,视唐为堂属,唐自以前辈威名,新被简用,公卿俱下之,恚王之简倨,复命疏内,讥其一卒不练,致触圣怒,不免极典。是虽介溪之险,荆川之褊,然二公亦自取之。 

至世宗末年,袁慈溪入与徐华亭并相,袁举戊戌,徐举癸未,相去十五年;袁又徐督学时诸生也,袁倚上恩幸,遇事辄专决不少让;徐故为赞叹,自以为不及,袁深信之不疑,居半载以病去,卒于途。徐积前憾,仅与下谥,徐虽非严比,然亦可为凌轹前辈之戒矣! 

【汪徐相九】汪雅堂名在前,歙人也,嘉靖之末,以诸生侍其父炎,为崇德县丞,其父胡明经,性迂癖,与同僚不协,被其构于上台,因得罪,下讼牒于嘉兴知府徐必进。徐亦素憎其倨,立意罗织之,谳日当受笞,雅堂蒲伏哀泣,愿代受扑,且口称生员。徐益怒,即出题,试以文,以成以献,则又呵骂,谓文理乖谬,称儒必伪,命痛箠,丞胥靡之。汪归应试,即以是年列贤书,明春戊辰举进士,筮仕即得嘉兴府推官,徐已惊怖。汪奉丞夫妇来廨舍,徐礼接殷缛,馈饷无间,汪亦伪与周旋,久之自谓忘故隙,且欢好矣。徐有吏才,但乏素丝之誉,汪潜瞰其簠簋,默籍日月,纤毫不爽,及用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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