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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龙行太岳 作者:张银锁-第4章

小说: 龙行太岳 作者:张银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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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鬼子脸色突变、猛然喝道:“冥顽不化,想找死啊!小支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天长把头一扬,大声说道:“英雄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听好了,我的大名叫张天长。”
高个鬼子惊讶地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名,张天长!”天长有点奇怪了,这个会说中国话的高个鬼子怎么神色有点怪怪的……
矮胖鬼子手执电报急速进来:“报告天苍少佐,本野大佐电令快速返回获泽,参加联队对中条山发起的铁滚扫荡。”
原来高个鬼子名叫天苍,与天长几乎同音同字,难怪他对眼前的年轻人感到惊讶。
天苍:吆西,麻黄队长,作为皇军的特遣队,按计划如期占据了四龙山,控制了象征当地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五岳大庙。不久,一支 组建完成的皇协军将会到达这里,配合皇军驻防作战。你,必须记住加快44号据点的工事修建,不得有任何拖延!要让44号据点像钢钉一样插 入老百姓信仰的五岳之神的胸膛,要盯死这四龙山的龙脉所在,彻底摧毁他们的意志。
“是,少佐。44号必将成为皇军钢铁浇筑的堡垒。对这几个胆敢闯入的支那人,是否统统的……”麻黄说着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天苍摆摆手:“不,不!征服这些愚昧的山民,一味动刀,是没必要的,你对这个道理仍然没有理解。当皇军攻占获泽县城时,流窜沁河 边的东北军曾狂妄地抵抗,被我皇军给予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场打击让支那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慑。对付这几个莽撞的小支那人,我需要的是榨 干他们的血肉,榨扁他们的骨头,榨掉他们的意志,让他们统统臣服于天皇阁下。看见那顶喜轿了吗,看好它,那就是控制支那人的最好武器 。
麻黄:哈依。
观音佛像前,天苍一郎虔诚地摘掉军帽参拜起来,还略有所思地摸摸胸前的小木雕,掏出来一看,银色的链子上一尊观音雕像栩栩如生。 远智和尚一旁敲着木鱼念诵着:“善缘天注定,恶果心内生,此行向五岳,五行大轮回。”
傲慢的天苍步出了五岳庙门,一队鬼子兵推攘着捆绑的天长紧随其后。天长止步扭头看见四个小兄弟被鬼子驱赶着搬运木料。嘈杂声中、 他们也抬起头来望着即将远去的天长,那眼神、那神情,那大张的嘴都好似想说点啥……天长眼睛一酸、两行泪水滚落下来。小兄弟们为自己 娶亲落入鬼子手中,自己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见父母,还有,刚娶的新媳妇岳玫还未和自己暖过房呢!
他猛然转身对着五岳大庙跪到于地,动情地大喊道:“五岳神君,保佑我和兄弟们的平安吧!”说着,不停地嗑起头来。
远处山头寒风劲吹,裹着裘毛围脖的岳玫和兰花嫂子正向大庙方向张望着。一阵马嘶声传来,岳玫颤抖地哭喊起“夫君,我的天长,你在 哪里啊!”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天苍一郎走后,名叫麻黄的矮胖鬼子成了据点里的最高长官。这家伙生性残暴,喜好酗酒,专把折磨中国人当作下酒的乐子,被人称作蚂 蟥队长。
达林年纪小,扒拉着那根大木料几次都没有抬起来。蚂蟥鬼子把酒杯一摔跳将起来大骂道:“该死的支那猪!”扬起鞭子没头没脑地狠抽 过来,达林喊叫着滚倒在地,几个伙伴气的站立起来,被鬼子嗷嗷喊叫着挥起枪托打开、紧逼着加快干活的进度。
郭老汉和乡民们不知道五岳庙已落于鬼子手中,扔来庙上香拜药被鬼子扣押起来修建据点。老汉挪动着脚步搬运石头,走了没几个来回蹲 在地下喘个不停。蚂蟥队长斜眼一瞪把鞭子甩得“叭、叭”响地扑过来。郭老汉顾不着躲那皮鞭,两手捂着心口哀告道:“长官,吭、可怜我 ,可怜我老汉有病,吭、吭,有病,放了我巴,吭、吭、吭、吭……”
“吆西,有病,我给你治治!”蚂蟥队长阴险地命令士兵把老人架到石柱旁边,“刷”的一声抽出指挥刀,撬向老人的嘴。老人哪知要受 如此摆布,咬紧了自己的牙关,怎奈力不从心,喘气之间被蚂蟥队长撬烂嘴角、撬掉牙齿,把一缸辣椒水残忍地灌进嘴里。老汉连喷带咳地满 嘴满鼻子全成了白沫、红浆,“啊、啊、啊!”喊叫着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蚂蟥队长狞笑起来:“病的好不了,你的,回家去吧!”手一挥,两个士兵把老人架出大庙拖至黄梁坡,长枪挺起呀呀怪叫地扎向老人胸 膛。郭老汉冷不防遭此残杀——两眼突出一声惨叫,摇晃着倒在地上。鬼子并未停手挥刀挑开老人肚腹,竟把那心肝全部掏出带回庙里。蚂蟥 队长当即命令送入厨房做成了下酒菜,坐在大殿前廊上饮乐起来,毛烘烘的大嘴沾满了血浆,真好似魔鬼出世,豺狼当道!
晌午已过,酒气熏天的蚂蟥鬼子歪歪扭扭摇晃着来至轿旁,抬手扒啦扒啦轿上那对红花,转身命令四个年轻人过来,指指点点一阵吆喝后 把自己塞进了轿子:“吆西,吆西,快快地抬起来,走一走”。
四个小伙伴不情愿地抬起来在庙里转了两圈,蚂蟥鬼子兴致更高了,拍着轿子跺着脚把毛爪子指向了庙门外。轿子一摇三晃地出了庙门, 两个鬼子兵紧随其后。
前面的黑豹子黑贵、胖罗汉孝泉气得真想把这杀人恶魔从轿子里摔出去。妙石脑子转得飞快,他向旁边的忽灵达林低语道:“獾洞还通不 通?”“通的呢,前些日子我还钻来的。”达林一听心里明白又补了一句“口子就在大黄梁。”
妙石一听心里高兴,向前喊了一声:“带点劲啊,咱把轿子抬到大黄梁,不要白添欢(白做事)了东洋人。”小伙伴一听全明白了,步子 加快了许多。蚂蟥鬼子忽然感觉轿子走得轻快起来,高兴的手脚齐舞哼上了日本小曲。
满肚子曲调的孝泉一听,随口唱起了诙谐的“送媒婆”:
穿黄杉,抹胭脂,抬上大嘴去说媒,
吃百家,连姻缘,出门碰上了大烟鬼。
大烟鬼,嘴巴长,舌头一伸流哈拉,
媒娘媒娘,你别走,这串铜钱送给你。
给咱暖暖脚来铺铺床,亲个嘴来蜜蜜甜,
媒婆气得跳下轿,抬腿来把烟鬼踢,
哎吆、哎吆,扭了脚,
孩儿们,快快给老娘打死鬼,
老娘给你们去说亲。
几个年轻人说的啥、唱的啥,蚂蟥鬼子自然是听不懂,被酒精烧红的眼睛醉蒙蒙地啥也看不清楚,只是张着大嘴,挥舞着爪子催着轿子往 前行走。漫长的黄砂坡上,阳光灿烂、微风拂面,他要尽情地享受这快活的好时光。
轿子来到了七弯八拐的大黄梁,侧面是一道深沟,后面两个鬼子兵已被拉开了距离,正低头跳跃着那一道又一道的沟坎。
机会来了!黑贵急声喊道“它娘的,快送鬼子下沟去!”几个小兄弟随着那话音同时把轿子往上一举,对着西面的深沟哗啦一声扔了出去 ,转身朝着东侧的黄梁侧坡疾滑而下,霎时,没了踪影。
被扔出去的轿子像失控的滑车,丝溜溜地滑向深沟,后面跟随的两个鬼子兵哪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惊叫一声顾不着看那几个年轻人,急 急赶来想拉住下滑的轿子。孰料,那顶轿子已在蚂蟥队长恐怖的怪叫声中急速地坠往深沟,眼见就要掉下万丈悬崖了,咯哧一声,一块凸起的 黄砂石居然挡住了侧翻下滑的轿子。也怪这几个少年用力不够,不然,早给人间除掉了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蚂蟥队长脸上流着血嚎叫着爬出了轿子,脚底不远就是百丈深沟,吓得他手脚并用紧紧抠住黄砂,像只肥肥的蚂蟥虫一撅一撅地往上挪来 。那砂梁说软,手插不进,说硬,表面却是一层层的砂砾。这可难坏了蚂蟥鬼子,想抠抠不住,想扒没处扒,只得紧紧地贴住地面往上挪,一 会功夫手掌磨出了血,腿脚磨烂了皮,脚底蹬不住“哗啦”一声又滑回原处,一片碎石哗哗掉下深沟,吓得这吃人魔鬼惊叫起来!
梁上两个鬼子兵手忙脚乱脱衣服、脱裤子,把腰间的皮带接起来甩下去仍不够长,只好手拉手地趴下半坡才把又惊又怒的蚂蟥队长拉了上 来。鬼子转身追寻到黄梁沟岔,那还有几个少年的踪影,仔细看去才发现沟岔中有个暗洞。原来,这暗洞是村民们以前挖矿留下的矿道,日子 久了那矿洞坍陷埋没在荒草之中。这矿洞口小里面大,七拐八弯能通到前岭,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洞里的内情。鬼子这才明白过来,抬枪向里 面放了几枪,毫无反响,也不知此洞通向何处。蚂蟥队长看看那顶差点要了命的轿子,气的掏出手雷刚要炸了它,转眼想起了顶头上司天苍少 佐临走时的叮嘱,忍气命令士兵:“巴嘎!取条大绳来,把轿子给我拖回去。”
几个年轻人从前岭钻出来,急急忙忙赶到石义村,见到了天长父母,妙石这才把如何去石柱峰寻马,如何被鬼子抓住,天长如何被带走的 经过细述了一遍。天长妈一听,大喊一声“我的龙仔呀!”身子一晃不省了人事,大家手忙脚乱地抢救起来,好在兰花大嫂紧紧掐住她的人中 ,这才醒了过来。
此时,新娘子岳玫又难过地哭上了……她哪知道,更大的灾难即将袭来!
石柱峰据点新增了一个分队的伪军,修筑好防御工事的鬼子有了立足点,开始外出大肆抢掠,首个目标选定为龙尾坡的石义村。蚂蟥队长 嚎叫着:“花媳妇,三姑、三姑的!”带着十几个日伪兵下了石柱峰。
石义村地处四龙山南分支山脉的一处山窝里。村里的房舍大多是石头和土胚混建而成,居住着十大院五十二户二百来口人。村内有株古槐 ,浓浓的大树之下耸立有一块丈余长的石屏,向阳那面条条石脉凸显好似下山猛虎,背阴那面片片石纹铺展却似展翅凤凰。听上辈人说,石屏 是块生了根的连山石,任谁也休想搬动分毫。当年从洪洞迁移的先祖们看这石屏前虎后凤,阴阳合体,好似镇地之宝,加之周围荒地较多,即 落脚此地成就了今天的家园。
石义村因石屏而得名,又因水而扬其“义”。
村内有深水、浅水井两眼,相距不足二十步却有着天壤之别。那深井五丈有余,上架辘轳挽有长绳铁链,绞桶水上来如甘霖般甜美;浅井 仅有五尺来深,水味苦涩却涌流不断漫上井沿,流向池塘。
深井处盖有棚屋,棚墙内立有石碑,详细记载着掘井的史料。为打这眼深井,当年的石义村家家出资、户户扒丁,人畜上阵、全力旋井。 没料想半年之中,屡旋屡塌、毫无进展。一日朗朗晴空,突有雷电击开二十步外一处青石,细观之竟有清水渗出,原来,是老天给指路了。村 民们试着掘向深处,果然一眼泉水涌冒出来,那水清亮亮、甜丝丝、分外爽口。自打有了这眼深井甜水,那眼屡旋屡塌的浅井也水涌如泉,虽 为苦水,却为村民们日常饮牲口、浇地、洗衣物带来方便。
深井掘成那年,时逢大旱。四周村子水源断绝,无处饮水,独石义村尚还有水。这是老天爷给轰开的甜水,村民们岂敢据为己有,族长一 声令下按人头论碗供水,相邻村庄,特别是老弱之人也均水救急。旱灾过后,四乡民众纷纷捐资石义村于井台处立起石碑,上刻:“水因人而 给,人因水而德生”的赞誉之词。有风水先生夸曰:“背靠龙脉天赐津液,怀抱虎凤地献奇宝,若人气得道,村运必定更旺!”这话让村民们 听了非常地舒坦和自豪!不过,说归说,做归做,男女老少仍是日升而作、日落归家,过着平安祥和、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黑红黑红的流云出现在东升的日头旁。
蚂蟥队长带着鬼子兵扑下龙尾坡时,恰恰被上山掏煤的马孝泉远远眊见。他扔下荆条箩筐急奔回村报起警来:“快跑啦!快跑啦!日本鬼 子来啦!”村民们慌忙奔出家门四下躲藏,此时,枪声已在村头响起来。
天长的父母带着天玉去乡里打听天长的下落,天麻麻亮就走了。在家的岳玫一听报警声起,急啦,刚刚嫁过来对村子周围环境还不熟悉, 该往哪躲呀?正着急地无处落脚,兰花嫂一阵风似地闯进来,两手心里搓把黑锅灰,上前就把岳玫红扑扑的脸蛋抹成了丑八怪。大嫂是过来人 ,心知这当兵的一来,准没好事,拉着岳玫就往外跑,还好,出门碰上了马孝泉,急忙相跟着钻进了长长的暗渠。
岳玫不明暗渠的情况,瞎摸着往里爬去,慌里慌张间手也擦破了,头也碰痛了,好容易爬到渠的深处,这才停了下来。
“孝泉,这里能行吗?”岳玫担心地问道。
“能行,没事的,你知道天长哥给你的裘皮围脖哪来的吗,就是钻进这条暗渠逮着条狐狸给你做的!事急了,咱们只好躲进来冒冒险。” 孝泉边说边往里爬去。
“是吗!天长给我送的定亲围脖就是在这里得到的!他能钻进来,那日本人也会钻进来,那咋办!”岳玫喜忧参半地说道。
“别害怕,这里面黑咕隆咚的,小鬼子未必敢进来。再说,天长都敢钻这道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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