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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都市长篇情感小说非城市爱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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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我仍旧两耳不闻窗外事。为了能使自己脱胎换骨,几乎是卧薪尝胆,除了白天几节课,我整个业余时间都泡在图书馆,我知道知识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对图书馆的迷恋越多就跟这个新的集体联系越少,我几乎跟外边的世界彻底疏远,我是充实的但又是孤独的,我的同学们大多对我表现出冷淡和生疏,当然有时他们也表露出敬佩,但这种敬佩却又带有明显的距离。 
这曾使我陷入更深的自卑。我服装厂的同事来看我,一方面让我亲切、高兴;另一方面又使我加倍地自卑。因为我和她们亲热而自卑,又因为自卑而鄙视自己,你瞧,我自己多忘本呀! 
我的神经常常承受不住持续的阴影,装满思想——自己和别人的思想而过于疲倦,同时,沉闷的清贫的环境和饮食都使我觉得乏力。但那些形态各异的教授和讲师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教现代文学的老师一到教室,闭着眼睛就讲,自得其乐,下边学生溜号也好,交头接耳也好,看武侠小说也好,哪怕男女生摸摸手接个吻他都会全然不知。 
教西方文学的是个绝对的文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若有哪位学生以为可以像对伍教授那样做小动作,他一支粉笔头飞过去,不偏不倚,叫你头上长包。 
语法老师就过于锋芒了,比较不适合那里的格调,倒与我相当投机。他从不因我衣着破旧,举止的木讷轻视我。相反,格外喜欢和我交流,那种师生之间的交谈别具一番滋味。 
大学生活,为我后来从事创作做了必要的准备,即便那些书在服装厂的集体宿舍也能读下来,但感觉和效果不能同日而语。就像同样是水果蔬菜,做法不一,营养也就大不一样。 
当我用这种眼光看我的姐妹们梦寐以求的地方时,我知道我的生活和我的思想注定已经脱离了原有的轨迹,我看到了许多不能理解的现象,也看到了自己无根的本质。 
素昧平生的妇产科主任为我铺好了从服装厂到大学校门的路,为此,我终生对她心怀感激。   
上海之行(二)   
我觉得无比忧伤,而且没有尽头了。 
就在我噼里啪啦诅咒宣泄的时候,他却在加班加点地进入生意场,他从来不说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种人与事、这种节奏、这种风气、这种发展的方向,他的样子不再干净,而是满脸灰尘和疲倦,他回来就睡,不再和我温存,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个劲儿地追问,你今天的心情怎么样?你到哪里去玩了?你写了些什么?他什么也不问,倒头就睡。待到第二天我睁开眼的时候,桌子上有一张纸条,写着他今天要去推销的具体地点和回来的时间,但大多数他都不守时,他说五点回来总要到七点,说七点那就有可能是深夜十一点。 
他——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却叫我发现了人的可怕和不可信任。当一个人,一个男人想要去专注于某件事,执著地探求它的结果,那么在这个时候,他是专心的,可以丧失自己的七情六欲,丧失自己的品德,丧失自己的爱。 
我不仅因此而怀疑他,也因此而敬佩他。因为我知道这因何而起,为谁而做。我受不了他的冷落,常常冷面对他,冷语刺他,用手抓他,用牙齿咬他,他不反抗。他最后说,请你理解,以后就好了。 
他才不会说:我这样做完全为了你啊!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表白,一切由我自己悟出来。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在我失业在家无所事事的时候却是他在这个圈子里进步最快,成长迅猛的日子。 
一个月以后他就可以用他自己的思想表达自己对该行业的看法了。他逐渐明白了什么叫成本、什么叫利润、什么叫市场、什么叫竞争……他说:保健品之所以往农村走是因为农村人的思想太单纯,太经不起诱惑,而并不是因为他们有钱。有钱让他们掏出来不算本事,没钱让他们借钱掏给他这才算是本事。 
他说他在镇上搞宣传的时候,有七十岁的大爷、六十岁的大婶都被他们那一套迷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把卖青菜的钱、卖鸡蛋的钱、甚至卖废纸的钱都拿来买保健品。他说他看他们买得起劲不是高兴而是辛酸,他说他的父母也是经常这么上别人的当的。 
他说有些保健品的寿命不会太长,除却真正意义上的保健效用加上稳打稳扎的营销,这样的产品生命力长一些外,而其余的都是趁这个风口上大捞一把就溜的公司。 
他说,这里根本没有事业和理想,有的只是膨胀的金钱欲。 
他的话让我羞耻,想起当我拿着比他多得多的工资在他面前大肆挥霍的时候,我的内心其实是持同一种态度的,但我不肯说出来,甚至不肯想。归根结底是金钱俘虏了我的本性。 
他看的清楚,但并未停止行动,就像我一样看的清楚亦无法停止行动一样。 
但是他的话使我失去了继续在这个行业探寻出路的念头。 
夏天到来的时候,我的上海之行的念头也清晰了。 
“你为什么要去上海?” 
“上海是不排外的,它对本地人,外地人一视同仁,在那里我能感受到环境的和谐。” 
“还有呢?” 
“我能找到适合我发展的工作,发挥我的特长,这里能找到的好工作实在太少了。” 
“这不是理由。” 
“这是理由。我没有理想,没有发展方向,没有自我,我快憋疯了,你知不知道?” 
“我呢?” 
“你当然留在这里,你的工作做得不错,收入也可以,老板不是对你挺器重吗?你不能放弃。”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考虑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说我们之间……” 
“说有什么用,我什么也不能保证。” 
“不让你走你会整天不开心。好吧,你想走就走吧。” 
用这样的回答作为离别的宣言,无疑对他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他告诉我如果我走,那么他将退掉这租了一年之久的房子,住到公司的男员工宿舍去,这将意味着,我们共同建立起来的带有家的意味的地方和形式将不复存在。他企图从我脸上和身上找到些伤感和留恋,但我没有。我在还未和工作单位老板正式见面之前,我就一古脑儿地将我春夏秋冬四季服装和五大纸箱的书搬上了汽车,确切地说,我指使他将我的东西搬上汽车,而我站在一旁作沉思状。 
我想这座城市带给我这么多的伤心和绝望,奇迹和沉醉,我没有理由不跟它说声再见。 
但谁又留恋我的离情呢?房子还在行使房子的沉默权,行人行使自己的奔波权,卖菜的老妇人只管识别买菜和不买菜的人,惟有我的房东有些遗憾,除了少些收入之外她还少了两个免费的家庭教师,她对他读初三的儿子说:去,去给他们搬箱子。看到他们这么热情,你想让她买了你只用了一年的床,哪怕给一百块也行。 
但她不买,这倒不是说她认为这张床不值一百块,也不是她家不缺床,而是她认为这个时候是可以杀价的时候,这是个时时刻刻算计的地方,不难理解。 
最后,我们的床孤零零地呆在老地方,轻松是轻松,倒也加倍的寂寞。 
两年之后我回来了,挺着大肚子回来了。其实,这不是由于他费了多少口舌,买了房子,买了床和煤气灶,而决定我回来的真正时刻就是我离开的那一刻,虽然当时我以为,爱情左右我的目光,却不能决定我命运的方向,但是实际上我已被牢牢牵制,只是由于牵制我的线太长,在那个状态下还没让我感觉到而已。这是后话。 
他送我上车,他把箱子挨个摆好,他去买矿泉水和茶叶蛋,他往我的口袋里塞苹果和梨。 
太阳大或者不大,天气热或者不热,我已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不安地孤单地站在路边,看着大客车前进、调头、加速,然后他往自己仅装有衣服的行李上一蹲。 
第二天就call他,“蹲下来为什么呢?” 
“我没有力气了。” 
“你后来有没有吃饭?” 
“吃饭?哦,我忘了。” 
“你后来就到单位的集体宿舍去了吗?” 
“没有,我回房东家,在我们的床上躺了一会,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仿佛看见孤单的他,拎着包走进四壁空空的地方,没有人,然后失望地睡去,不愿醒来,我的泪就出来了。 
我口口声声说,我出去是为了理想,而不是别的。我的理想又是什么呢?喜欢赛跑的兔子啊,我的理想是在城市里用自己的能力创造一种不同凡响的成就,然后拥有一个高贵的身份,一所自己的房子,一种精致的生活状态,被人瞧得起,感受真正的城市生活。 
我男朋友握着我的手说:我一定让你过有钱人的好日子。 
我就骂他俗,那不是我的理想,我不是为了物质上的享受,是精神上的东西。当我这么说的时候,我自己是极为认真的。只有他,我的男朋友可以抛开一切冠冕堂皇的词语,把它转换成一个实实在在的概念——钱。于是为了这个实在的概念去挣钱。当然,他当时还是相信这不是我的理想。否则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放弃挣钱的机会,随我到大城市转悠了。 
实际上,我的理想就是钱啊。     
第二卷   
跌进梦的陷阱(一)   
尽管我们作为打工妹谈论秦琼会用一些相当不屑的口气,但是我们想拥有城市的决心是同等的,对城市生活的渴望是相当的。所以我在不经意间举着爱情的旗帜步了她的后尘。 
距离进城九百多天后,进了大学的校门。人变得斯文了,会用华丽的词句了。诸如“维廉…麦斯特的漫游时代”的书,也读顺口了,衣服也穿得有点得体了,第一次进澡堂子的羞涩也无影无踪了。相反,我了解了自己硕大丰满的乳房实在是值得骄傲的资本——除了才华之外的资本,而不应该是自卑的理由。这些促使我各方面的信心都有所增大,我经常给崇拜我的读者回信,表面上探讨文学、人生、做人的哲学,实际上在寻找爱情的踪迹,只不过不敢承认罢了。 
我认识那个被我当成初恋情人的男人是在进城的第一年。他姓吴,有着浓密的黑发,纯朴略带腼腆的脸以及修长的腿,最关键的是他有个豪华气派的家,而且他的妹妹正好是我在服装厂的好朋友。在结识妇产科主任之前我对城市惟一具体的概念就是他的家。上大学之前,我经常和他的妹妹结伴逛街,她的家离厂并不远,我每一次到她家,都被豪华气派的大房子和室内精致的装修所震撼,同时震住我的还有他和他的未婚妻,一对绝顶般配的佳人,阳刚有致的男人,温柔玲珑的女子,坐在沙发上喃喃细语。我经常去他家,碰到这样的情景却只有一次。可是这一次却让我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坐在豪华气派、温暖温馨的大房子里和心爱的男人喃喃细语,几年前我就种下了这个梦,一不小心撞见了这个梦。那时我还很穷,没有力量对他喊出来说:“你怎么是别人的现实?”这一次接近梦的现实,让我忘乎所以,一个人要是忘乎所以,不自量力,受到戏弄就在所难免了,哪怕现实的状况好像是打着爱情或别的什么幌子进入生活。吴就是对我行使掠夺的第一人,如同一道美丽的风景。但那不是美丽的风景,仅仅是一出闹剧的开始。 
上大二的秋天,经历了身份、地位大变革后的一天,我在火车站第二次偶然遇到了他。直到那时我对他仍旧一无所知,因为心虚或者因为心痛,我从未向他妹妹打听过他。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我一如几年来的瞎逛的习惯,在马路上游荡。我偶然一抬头,他正朝我微微地笑。我的心猛地狂跳了起来,我想我和我的梦相遇了,我的脸在一秒钟内变得通红。我把他请到了我的宿舍,请他看我的作品、课程表、地摊上买的书,想竭力让他忘掉打工时代的我和打工妹的痕迹。听他如醉如痴的惊叹,我看到了自己的优势。其实在他的惊叹中,暴露了白茫茫一片的内在,财富和精致也只是他的表象,可惜当时我不知晓,真正知晓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是一片狼藉。 
当时只顾沉湎于幻想之中的我,却不料他冷不防就从背后搂过来。可怜我心中沾沾自喜,脸上装出羞涩,这么容易就吸引了梦中的男人,却不晓得此时自己就是条主动上钩的鱼。对于猫而言,河里的鱼、海里的鱼、阴沟里的鱼不外乎是一条鱼,只管品尝就是,哪顾得了鱼的心思。 
在男人强大的臂膀中,窗外的天一点点黑了下来,终于他放开了我,要带我去吃饭。我说吃吃面就可以了,他说瞧你说的。他选了一家中档的餐厅的包厢,服务员进来请点菜,他把菜单递给我,我赶紧推开,在这样的场合,我是非常不自在的。在此之前,我只吃过面馆、快餐馆,吃过大排档,确实也有一两次坐在这样的有音乐、红地毯的饭店,那是学校组织去镇江、无锡、华西村旅游时沾的光,但那无非是同学老师偶尔的一聚,又都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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