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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都市长篇情感小说非城市爱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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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领导已快步进了洗浴中心的大门,他还在这边劝我,我咬着牙跟他上了楼。 
这一洗,洗了两个半钟头。至此为止,我进入这座城市六年,看到大大小小上千上万的关于洗浴中心的招牌,我从没有舍得洗过五元以上级别的澡,但不等于我不懂,包厢、茶水、按摩、擦背、敲背、修脚,全套服务下来,没有二百元别想洗得尽兴,当然不包括特别的服务,比如泰式服务或欧式服务什么的。 
尽兴不尽兴,我不知道;男浴池发生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付完账,他们的脸色就回到饭前的模样,严肃,正经,闻风不动,不苟言笑,径直上了出租车,一刹那就没影了。 
剩下两个惊慌失措的外乡人,站在风中不能笑也不能哭。 
这笔生意就这么稀里哗啦的黄了。 
他说:“这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他知道不是我的错。 
这件事影响了他的收入,也影响了他在领导心里的印象,领导对他带老婆应酬的事给予了批评和指点。但从那件事以后,他就有意无意回避跟我讨论工作上的事。想必我固守观念时,他已动摇。 
有一次他去南京出差,临走前我说:“把谈判进展告诉我。”等了一天他没打电话回来,拨通了他的手机后,我对他说,“把你住的房间电话告诉我,我用IP卡给你打过去。” 
没想到他沉默了几秒钟后传过来声音,不是说号码,而是说:“请你别过问太多。” 
接下来他招聘助手,请人吃饭,也有意回避我。 
后来他单干的时候,把办事处搬进了装修豪华但租金昂贵的新立基大厦,我竭力反对,“你把办事处安在那里,无疑增加了产品的成本和开销。” 
“你懂什么?没有一点派头,别人怎么会跟你做生意。” 
“当初你一点派头也没有,生意不也做了。只要产品好,不一定派头大。” 
“那是小生意。” 
“道理是一个道理。” 
“请你以后不要干涉我。我们黄经理的爱人从来不干涉他的事业,也不像我走到哪儿都要向你汇报。要不我们明确分工吧,你主内我主外。”言下之意还是要我闭嘴。他抛下这句话就出了门。 
发展到后来,他请谁的客,送谁的礼,到哪儿出差,代理什么品牌,几乎全不跟我商量。 
我本来以为,我的智慧会让他自豪。我希望对他有所帮助。我希望我不仅有爱的语言,更有爱的行为。更希望我不被他落下,永远并驾齐驱,并肩战斗。然后,共同站在成功的顶峰,希望在他心中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但如此看来过于一厢情愿了。 
他最后说:一个整天听从老婆的男人不会有出息的。 
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可挽回,世上原本没有正误明朗的分界线,除却得到残酷的教训。 
从那个时候起,我们之间形成了第一道影响感情的裂痕。分离、贫穷、时间和空间都没有让彼此产生的裂痕在面对人格和金钱时终于产生了。 
可是不管我持什么态度,他毕竟是成长而成熟起来了。他每天或早或晚回来的时候,总要带一些新名词回来。他的药成功地打进了哪家医院、他们的政策没有什么空间、他们明天又要去赞助某个医院开招标会。这些话很随意,这些事件又很遥远,但我不喜欢他对此深感兴趣,也不喜欢他被这些氛围和概念包围起来。我喜欢的应该是静止的爱情,我需要的他也应该时时刻刻保持柔和与深情的目光,能够让我把握和看透。然而他不,他兴高采烈,起码也是满怀激情迎接这种状态。不稳定的充满阴暗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他显然比我更善于领悟,更善于承受。他从不像我那样,由于勾心斗角后回到家大发感叹,并且需要安慰。他不,他从不愿多说,即便开口,言辞里没有不满,或者困惑。相反,他为他的深入其中游刃有余而沾沾自喜,为把握住其中的奥秘而洋洋自得,俨然有成功要领被把握的自豪。 
这个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要被淘汰,他离我愈来愈远,愈来愈陌生,给我一种抓不住的感觉,这感觉的显现让我觉得刺痛,我企图挣扎,不住地问,不停地和他说话,可他似乎愈走愈远。 
所以,我在等他一天之后的晚上,就会不停地问他,行程、时间、内容、结果。他总是毫无破绽地回答,一脸无辜地回答。在我看来越是无辜越有鬼,越无破绽越虚伪。即便有爱情撑腰,但见多了生意场上昏暗的东西,多疑悲观的天性使我无法保持沉默。很显然,他的发展是我所等待的,但他所处的环境又是我最为担心的。所谓的生意场并不是以办公室写字楼文件袋合约书所组成啊,这些工作的完成要借助酒楼宾馆、OK厅、酒吧、啤酒屋、迪斯科广场。这些地方曾经是我经常光顾的,我看见一杯啤酒二三十,一些小姐太娆妖,一些男人太放肆,一些动作太下流,一句话,我看到金钱和色欲。那是些改造人、熏染人、扭曲人的环境啊!而他偏偏要去进出、触摸、掺和。那里的男人穿名牌不当名牌穿,喝名酒不当名酒喝,说笑话不当笑话说,谈爱情不当爱情谈。他们挥金如土,诱惑那些甘愿被诱惑——明知被诱惑的人。   
裂痕(三)   
我一度认为那不关我的事,直到他一次、二次、三次要宴请这个那个,一直到深夜,我才开始怕、开始想、开始如坐针毡、开始心酸、开始失眠、开始恼怒,开始生气,开始趁着气把门用双保险锁住。 
往往到这个程度,外面的上楼声和钥匙开门声也响起来,打不开再敲,敲不开再叫,往往这个时候,他脾气特好,他说:“我回来晚了是我不对,我没干坏事,你要信我,我想把好吃的带回来我不好意思。” 
这并不能使我解气,次数多了我开始发脾气,使用摔东西离家出走不吃饭等等手段,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工作的特性,也不能改变他追求金钱的方式,所以现在想想人有时是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的,充其量在损伤自己罢了。 
当我为爱情这么做的时候,自认为在维护爱情,但实际上爱情已挥发了它自己的纯度。 
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啊?你到底担心什么呀?他这么问我,我也这么问自己。 
我从怀孕辞去工作时就没有工资,加上买房子借的债务,以及宝宝出生所花的费用,这一切都是他迅速蜕变的最直接外因。当他很爱我,而我又缺少金钱时,他不得不担起了挣钱的重任。 
一个男人,用这种方式来爱一个女人,无可厚非。而且是一个不善言辞,一直读书,然后跑到一个连语言也不通的城市来求生的男子,放弃原来平平稳稳的会计工作和他一直梦想的会计师的理想,这该是一份山高义远的情意。 
可惜我并没能看懂其中的难处,所关心的,莫不是挣多挣少,柴米油盐,这无形中给他的压力一定很大吧!当然也促使他投入这么大的精力,速度奇快地蜕变,快得连我都张大了嘴巴,到如今,追都追不上。 
那两年他的裤子,老是显得又松又大,整天往下掉的样子,他的面色也黄黑黄黑的,好在他文儒的气质掩饰了些许风尘的痕迹,使他始终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姿态。 
这使我着迷,也使我担忧。着迷也好,担忧也好,已经不能改变他的方向了。 
如今,他在静悄悄地变化。他第一套西装是在南京时我为他买的,二百多块,穿得神气十足。但第二年冬天他就不肯再穿了,我十分理解他,陪他去了一次大商场,这也是我们进城七八年来第一次在最豪华的购物中心购物。那天我领着他在精品男装专区到处逛,专门往定价千元以上的品牌西服柜钻,我让他放开胆量看,有喜欢的跟我说一声。他喜欢不喜欢什么至今我没有搞清楚,因为他跟我一样,不认面料,只看价钱,在他看来,价钱高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最后他看中了一套“潇翔”。我不觉得比当初那一套好在哪里?可是他一穿上身,腰板马上就挺直了,头也昂扬了,自认为气宇轩昂,我知道全得益于名牌让他感觉超然。 
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他的感觉,镜子却明白无误地暴露了我的寒碜,我看见他像真正的白领一样站在我边上,风度翩翩,斯文而英俊,而我则像个商场里的清洁工那样呆滞和朴素,我像是被火烫了一下,赶紧从镜子前走开,他马上看到了我的情绪变化,走过来:要不,我帮你也买一套。 
“你要出去工作,我又不出门,不要浪费!”我固执地把他的一切行为当成是为家庭的奉献。既然是为着家庭,一切不相符的作派都不能阻止两个人恩爱有加。 
我生孩子前帮他买了一部手机,尽管我们欠债,我们没有床,没有生孩子的钱,但他躺在水泥地上还念念不忘诺基亚和爱立信,我满足了他。 
然后我为他选购了一辆太子车,尽管房子里仍旧空空荡荡,但我乐意,我深知行头对他这个行当的重要性。 
他西装领带配着手机,骑着太子车,谁也看不出他是农民出身,他是打工仔,他做过热处理工,他活脱脱一个潮流人物,让我差点认不出。好在他五官依旧,话也不多,可靠信赖的样子没变。 
而我呢?脸上开始长斑,肚子上长纹,脚腿开始发肿,嘴唇开始起皮。孩子出生后,蓬头垢面身上奶香屎臭分不出味。尿布变成我生活的主要项目,我每天洗净它,烘干它,把它放在宝宝的屁股底下,然后再洗净,烘干,这成了我日常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家务、孩子、做饭、马桶、尿布,这些东西过于具体,具体到可以抽掉我们的热情。本来这些小事不值得书写,但苦难往往就是从这些小事延续的。刚开始,做饭是乐趣,照顾宝宝也是,生活新鲜就显得有趣。但长时间面对同一种节奏,同一个环境,同一个人,运用同一种技巧,质量就会下降。 
我开始抱怨,做饭太麻烦,没时间看书,睡不好,没时间出门,在抱怨中我发现自己不是个贤妻良母。 
我发现贤妻良母的骨头里是空洞的,是孤独和牺牲,是无边无际的付出铸就的。 
我被鸡毛蒜皮的事卡住了,我老是抱怨。 
孩子给我带来快乐,快乐使我谦卑。不,谦卑也使我忧郁,不挣钱让我忧郁,不,影响我生活的不是钱,它以钱的形式表现出来。 
我从来不是一个真诚的女人,谈真诚对我而言过于新鲜了。我从来也不够有原则和执著,这使我的个性有些含糊。他的神采飞扬反衬出我的落魄。我变得忧郁。 
我每天早晨刚一醒来,忧郁就光顾我,它提醒我这一天将毫无意义,劳累使我虚弱,虚弱使我忧郁,工作使我丧失真诚和自我,丧失自我使我忧郁。 
家务和贤妻良母使我忧郁,我自知不能,我又贪图现实的名分,我做做又放弃了。 
工作让我抱怨,我讨厌戴着面具的生活,我已经把生活搞得过于沉重了。我想逃开。愿望是一回事,结果又是一回事,所以我还是很忧郁。我就这样变成了忧郁的女人 
一开始我们为吃饭的小事闹闹别扭,他说:“快烧饭吧,我饿了。”我说:“我也累得够呛,你烧吧。”他不,他最多心情好时,烧一两顿饭,其余的日子,他宁肯饿着也不进那三个平方。 
好在我烧的饭菜,不管是咸是淡,是辣是酸,他从来不发表意见,他永远狼吞虎咽,仿佛饿了五百年。 
后来我就不干了,我看见大把大把的时间在呛人的烟味中,在煤气味中,在水龙头哗哗流淌中,不露声色地流逝。 
我发现生活如此单调,折磨人心,我体味不出那些劳作背后的快乐。 
我宁愿吃方便面、快餐,甚至不吃饭,我果然行,但他不行,他开始抱怨,他流露出对贤妻良母的盼望,他把志同道合丢在了一边。 
我说你肯定不爱我了。 
他说不是的。 
否则,为什么把你不高兴做的事统统推给我。 
他说这不是一回事。 
我认为这是一回事,如果爱一个人,还巴不得她累死的话,那我爱保姆、清洁工和大街上的巡警。 
他总是以沉默作答,沉默是他的武器,有时他以此为矛,攻击我,有时以此以盾,保护他自己。   
契机、危机(一)   
一年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买奔驰和市中心豪宅的老板确实是大发了。他看到了老板带游泳的后花园、带警报装置的小洋楼、铺蒙古地毯的豪华卧室。他意识到我们的寒酸的生活档次,也许他的老板是想刺激他更加努力,但他看到了另外的一面。因为他承包该药之前一直是工薪阶层,如今的市场销量也只有他的辖区最大,也就说明他经济来源的大部分来自于他这个市场的收益,他明白了他真正的收益,尽管他也达到了年薪十万的收入,他终于还是选择了一个时机,直接找到一家可以生产该种类药品的星云制药厂,以营销主管的身份和以利润分成的方式负责起该类品种的营销。只不过,将不太方便的颗粒冲剂改制成胶囊——颗粒剂的易溶速效,质量强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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