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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靓痴-第17章

小说: 靓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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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昙妙灵的例假又如期地来捣乱。伴随着鲜殷殷、热乎乎的流质从她身内流出,她总是心烦意乱。嘻,莫非是大自然为了人类作为种的延续,让女人付出的生命代价。也就是,走入花季的女孩与同龄男孩相比,生命力的一部分将分流出来,周而复始地为未来生育作一月一次的预备。这不仅空耗了花季女孩的精力,还消耗了她们的精神。因为,在这时,她们的同龄男孩开始籍着青春的冲动向外观望世界时,她们不得不在有时候把向外观望的目光收回来内视自己身体的变化。

    进入花季的女孩开始守望人类自身生产的时间程序。这个守望过程,也是昙妙灵因外在的美丽而自恋,因内部的乱流而自卑的过程。

    昙妙灵脱出春装,露出“三点式”,她的美目自恋地扫过她的美乳、美脐,而又自卑地蜕去被经血染红的内裤,去洗手间。

    那是一个纯棉的洁白内裤,染上的血渍无论她怎样搓洗,也去它不掉。这当儿,她的心里突然飘忽这样一种怪念头,她痛恨起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污浊,竟沾污了这圣洁的什物。她不再好意思,把洗不干净的内裤搭在明亮的朝阳地方,胜怕人看见她的丑似的,将它挂在自己的床头,让它阴干。

    洗濯完后,身疲力尽的她想快一点入睡,闭上眼睛内省自己的身体,在自恋与自卑的冲突中心悟女性的生命,一点就不能想外边的世界,那怕是今夜发生海啸、地震、火山爆发、天外飞来陨石雨也不想。

    但是今天的惩罚性的重复作业她必须得做。而实际上,尤优、兰烂、曼蔓与文雯,她们都默然地龟缩在自己的床上,利用床头的台灯做作业,同时,也在进行青春忏悔,如何用学校或社会的规矩,看着自己,不再上入天、下入地、白天蹦极,晚上观星。

    昙妙灵打开床头灯,也开始做作业。今天所上的课中还有世界地理,世界地理的惩罚性重复作业是四本,分别是四个不同出版社出版的内容几乎是重复的教辅作业,这些教辅作业是三流文化人为了谋生而编的,出版社为了营利而出的,书商为了赚钱而卖的,学校的老师为了使回扣而买的,家长为了让自己孩子多些应试的能力而掏腰包的,最后世都的政府为了收税而提倡的。据说,同一门课程,每让学生多做一个出版社出版的教辅作业,就多一个百分点的应试能力。具体来说,同一门课如果你让学生做一百个出版社出版的一百本教辅作业,孩子考百分是无疑的事,这也叫集思广益吧。这样,昙妙灵和她的同学们的手头上、书包里才有如此多的教辅作业。

    昙妙灵先拿出一个出版社出版的《世界地理教辅作业》,打开,翻到今天所学的地方,第一道题是填充世界地图。说实话,昙妙灵在课堂上第一次看见世界地图时,地图上每一个国家的名称,对于对世界充满着无数多个疑点的昙妙灵来说,就是一个信息点。她每了解一个国家的位置,就等于为理解世界增加了一个信息点,尽而减少了她对世界的疑点。

    所以,对于昙妙灵的心智来说,学习知识就是接受知识的信息点,以驱走她关于世界的疑点。而随着信息点对疑点逐驱,她梦中的本我也就放大为理想中的超我,反过来理想中的超我又控制着她的本我,有目的接受信息。

    过去她对世界很茫然,怎么会叫世界呢?随着对一个国家又一个国家这些知识的信息点的输入,她就不再茫然了,而是知道世界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国家联成的。在这个过程,她的本我也由一位圆寨村的小姑娘放大为世界公主的超我。她想像起她在澳大利亚、在美国,在世界不同国家的都有的身影的自我释放感。

    所以,她很感兴趣地填写有边界线而无国名的世界地图。

    填完后,她掀开又一家出版社出版的《世界地理教辅作业》,上面还有填充世界地图,这是作业题。她继续在俄罗斯的边界线填上俄罗斯,在法国的的边界线上填上法国。但是这没有第一次填写时有意义了,她的本我也不再随着填写而放大为超我,而是无动于衷地填写。当填写第三个出版社出版的教辅作业上的这种相同的作业题时,她不仅不再感兴趣,反而有点烦,有点厌。等到填完了第四家出版社出版的教辅作业上的这种填图作业时,她就烦而生厌,再也不想见到这种东西,甚至不想见到世界。

    教与学的文化熵使昙妙灵开始由乐学变为厌学了。

    过去她喜欢用学过的语文来描述世界的性状,用学过的数学思维世界的数量关系。以形成了有意义的学习。现在,为了迎接中招,她只能进行机械学习。做了世界地理作业之后,她将语文的五本教辅作业、数学的四本教辅作业全做完。还有英语需要背。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昙妙灵准备睡五个小时的觉,明天早上四点半起床再背英语。

    谁知她刚一入睡就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一条红蛇在她的身体内蠕动,把她惊醒后,发现是自己的经血流出来淌在床上,弄脏了被单,她只好起身换了床单,再躺下就再也睡不着了。黑暗中她越听着闹钟的滴哒声,越心急火燎就越无睡意。

    凌晨二点时,兰烂起床到昙妙灵床前小声说:“你那个给我一个。”

    昙妙灵知道她要的是卫生巾,递过去问:“怎么你的也来啦。”

    “可不是,烦死啦。你的快过去了吧!”

    “不巴它过去,过去了好不多少天就又来了。”

    夜在两个来经女生的叹息声中又安静下来了,这安静只是黎明前的安静,很快世都的喧嚣声就炸开了夜幕,裸出晨曦。

    熬夜又失眠的昙妙灵黑着眼圈怯着场走向教室,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但愿今天不再受罚,不再让她蹲在崇拜的科学群像之间补习作业。那样,科学家们的成功更使自己有一种失败感。

    还好,把着教室门的班主任只检查了她的书面作业,还没有发现她的英语课不会背。谢天谢地,她又重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而不是被发配到教育走廊,在伟人面前炸出自己的小来。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在往日,她总是通过回忆预热旧知识,以在听课时形成对新知识的有意义的建构性学习。但是,由于她昨天没有听课,昨夜又失眠,今天她怎么回忆也预不起热。脑子恍恍惚惚,东飘飘、西飘飘,锁定不住注意力。更令她可怕的是,数学老师讲新课时,她的大脑竟大段时间、大段时间的“休克”,她的炯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老师在讲,而脑间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老师在写什么、画什么。
E 厌学在惩罚中开始 (2)
    四十分钟的课,老师讲例题的三十分钟过去了,留下十分钟是同学们做习题的时间。昙妙灵的大脑在老师讲例题时“休克”了,做习题时自然不会。为了按时完成作业,她不得把眼神飘向男同桌王汪的作业上。抄袭作业,这可是她自入幼儿园以来第一次出现的见不得人的事。何况向一个总想对自己非礼的男生示弱,则是漂亮女生的做人大忌。但是,这没办法,谁让自己的智力江河日下呢?

    早有惜玉之心的王汪心有灵犀一点通,故意把自己做好的作业展开推向昙妙灵这边。使昙妙灵近水楼台先得月。

    看着女同桌用美目扫视着自己的作业,王汪的心里美滋滋,也借机飘过去几个眉眼。这在过去,万事不求人的昙妙灵总是横眉冷对,现在,今非昔比了。她有求于人家坏男孩的智力,她的美丽就不能再吝啬了哟。也正是在这当儿,昙美人第一次感到运用美丽比运用智力轻松得多。当这种感觉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之后,她就不再认为道德教育走廊里尊奉的知识伟人们并不值得崇拜,而那些演艺圈里的明星们则是值得学习,甚至崇拜。因为崇拜知识伟人,使她自卑、使她沉重;而膜拜演艺明星使她自信、使她轻松。

    昙妙灵本月光临的例假雨过天睛了。她回到公寓打开衣箱,取出一套初夏穿的套裙去浴池美美地洗个经后浴,换上新装,返回公寓后见文雯在上网,现在正由菜虫向大虾晋级,昙妙灵提醒道:

    “文雯,你可别只顾网上爬坡,而学习下坡,你今个儿的受罚作业做完了吗?”

    “我被减刑了。”

    “你被减刑了,我还被保外就医了呢!骗谁。”

    “真的不骗你,骗你我是恐龙。让我在一亿年前就从地球上蒸发掉。”

    “那为什么给你减刑呢?”

    “鬼知道。”

    刚入室的兰烂说:“我不是鬼,但我知道。”

    “知道你就说呗,还等用棒撬你的嘴。”说这话的竟是文雯自己。

    “那我就说了。是文雯的爸爸请我们的班主任吃了一顿,又送了一个捐款红包才使文雯得以减刑。”

    “这不可能。”文雯引蛇出洞后又将它斩首。

    “这完全有可能。”昙校淑分析说,“我们1001中的老师们都深谙贵族家长的心理,宁可花一万也不让子女痛一分。于是在这样心理的暗示下,贵族学校的老师们都有绑架学生的潜意识,他们对学生轻罪重罚,刺激家长拿钱来赎,还美其名曰:爱教捐款。”

    “既使如此,我爸把钱花在学校老师身上总比花在夜总会的小姐身上强。且不说,花在老师身上为我争得了上网的时间,花在小姐身上伤害了我妈,单单说有钱的男人爱师尊教总比爱妓尊娼好!”

    文雯酷然作秀,室友们为她的敢冒天下之不违而感涕万分。

    “你文雯是生在红旗下不知红旗红,生在蜜糖里不知蜜糖甜。是你老爸用钞票打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却恩将仇报,用恶言酷老爹。”

    昙校淑不顾左右而言己,“咳,要是偶人老爹也依法炮制,偶人就不会再遭此罪啦喔。”

    “你就别想好事啦。”兰烂又从秘笈里取出一个秘密,“你老爹这次为你来了一个倒行贿。”

    昙妙灵一听这话急了,霍地一下从床上跃起来。

    “什么倒行贿,快把你的卷舌伸直。”

    “最近《世都晚报》上发表一封匿名家长来信,指责我们学校用重复的教辅作业惩罚学生的反人道、反教育行为。校务通过综合分析,认为这封来信是你爸写的。就准备采用同态复仇的办法向你复仇,可能大概再增加你一倍的重复作业量,以显第1001中顺我者升,逆我者逃的名校之规。”

    “玄啦。”昙妙灵疑窦丛生,“如果说,这是真的,你兰烂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在以身赎罪时,一位男老师在我身边耳语的。”

    “这话听起来好爆耳呵,是真的?”

    “不是真的,是准的。”

    “耳语无凭,请举证。”

    “不信,你去买张昨天的《世都晚报》……”。

    “好,我现在就去买,果真如此,我立马回家逼官,建议愚老豆与其写惹事文章给我遭罪,还不如骗好妈咪去泡妞?”

    “与其这样,让老爹肥水流外人田,还不如来个父女恋呢,哈哈……”。

    走出公寓,兰烂与昙妙灵如此越境哈啦,而谁知昙校淑竟是境中人,不仅不气,还要境中生情。她言道:

    “可别说,有一次还真有一点象你烂兰烂说的。那是去年夏天,我爸带我去旅游,先在景区的一家星级宾馆住下,爸让我留守,他出去了大半天,回来时,带个女郎,很摩登,一看我便知道这是爸在这里的相好。我准备演个父女恋给他们搞笑……”。

    昙妙灵看见前面有几位老师走过来,紧张地打住嘴。等几位老师过去后,说者不慌,听者慌啦。

    “快说,你是怎样演父女恋的?”

    昙妙灵向后看,看见几位老师确实与她们逆向而去甚远,才从羞态恢复过来,变成一哈啦女。她说:

    “我忽然拥抱一下走在前面的父亲,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两手攀着他的脖子,用两腿夹着他的腰,猴在他身上。并撒娇发嗲说:‘亲爱的,你出去给我买什么好吃的,我都饥不可耐啦。’在我老爸还没有醒开劲的时候,那女人可狂啦,她甩下手中的东西,用猫爪般圆削的手,指着我爸发吼:‘你昙云为什么由她在,还要约我来?’吼毕扭着蛇腰飞也似地跑啦,还把受委曲的哭泣声留在宾馆的走廊里,缭绕三千年哩。”

    “你爸是木头人,他就没反应?”文雯问。

    “你爸才是木头人呢,我爸当然有反应啦。他先是躲我,后是向那女人追去。”

    “追上了没有?”兰烂问。

    “你想让追上,还是不想让追上?”昙妙灵反问道。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追上了,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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