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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有多爱你,时光它知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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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陆城南已然开口,低哑的声线,炙热的情感让舒旻一怔。
立马有人接腔:“鬼子的……”
是一首日文歌,曲风和演绎方式很像Beyond的歌曲,但是比之多了一些绝望、深情,以及一些更加华丽的金属元素。
尽管语言不通,但是这一次,台下的人破天荒都呆愣住了,仿佛被陆城南近乎嘶喊的深情演绎震慑住了。
他的演唱没有专业歌手那种“声音沿着后咽壁往上”的技巧,完全是在用全身的力量在嘶喊,他抱着吉他的手上、额角全爆出了青筋,灯光下,他的脸上、唇上显出了异样的彤红。
舒旻下意识扶着沙发站起来,隔着晃动的灯光定定地看他,他的日文发音并不标准,她也听不懂歌词,但奇迹般地,她仿佛听懂了他唱的每一句歌词。
止也止不住的眼泪从舒旻眼中滚落,她抬手擦泪,谁知道脸上的眼泪越抹越多,胸腔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沉重悲怆几乎要将她摧毁。
因为,那一刻她听到了他的心。
他的心在奔走呼号,请求他爱的人不要抛开他,请求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炽烈的,不惜一切地爱。那样的爱太过热烈,仿佛挟裹着一种摧毁一切的决然,叫人望而生畏、望而生怜。
一曲唱完,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连那些前来买醉、逢场作乐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觉得有些莫名的意兴萧索,满腔的七情六欲仿佛都被什么东西荡涤一空,也许,那一刻,他们忽然觉得自己本来早就是空的了。
唱完歌,陆城南毫不犹疑地撂了吉他,快步下台拉着舒旻穿过人群,将满室的光怪陆离丢在身后。
陆城南拉着舒旻一径儿穿过胡同,走到大街上才撒了手,两个人静静在街边相对而立,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也不觉尴尬,就这样在燠热的夜风里立着。
还是舒旻先出声:“陆城南,我长这么大,都没像今天这样开心过。谢谢你。”
陆城南抿抿嘴唇,笑了一下:“开心还哭?”
他不由分说地抬手用手腕内侧替她擦脸上的泪痕,这一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粗暴,动作极柔极轻,好像在擦拭什么旷世珍宝。
舒旻睁着一双柔软的大眼睛望着他:“你唱得真好,可是他们都不听你唱,所以我有点生气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小时候看电视,里面的主角受了委屈,我都会气哭。”
陆城南眼神微微一黯,满不在乎地说:“不算什么事,总有一天,他们会认真听我唱的。”说到这里,他眼睛骤然一亮,仿佛已经看见前方曙光乍现一般。
“嗯!”舒旻重重点头,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眼前的少年有叫人信服的力量。那时候她或者他都一直认为,成功是件特一相情愿的事情。
两个重拾力量的人对望着笑了一会儿,陆城南说:“走,吃夜宵去。”
舒旻一脸既期待又犹豫的表情:“我妈说脏……”
陆城南唇一挑:“还有你不敢的?”
激将法立时得逞。
三中外的长巷子里全是大大小小的小饭馆,夏夜里纷纷撑起了阳伞,摆上电视、桌椅卖起了小龙虾、嗦螺、香辣蚬子、各色烤串,生意异常火爆。
两人点了一份龙虾、一份蚬子和一堆烤串后,陆城南撕开一罐啤酒喝了起来,舒旻双手撑在椅子上,好奇地东张西望,一双脚在椅子下自得地晃悠着。
“你不会没吃过夜宵吧?”陆城南放下啤酒问。
“嗯,别说吃夜宵了,我就没有吃完晚饭后出过门。”舒旻撇着嘴说。
陆城南诧异地问:“那你都怎么过日子的?”
“早晨六点起来练嗓子,背单词,吃完早餐后准时去上学。晚上吃完饭陪妈妈散步半小时,期间,妈妈会给我讲音乐史和一些小技巧,然后回去练一小时琴,接着做作业温书。周六周天都有家教来上高年级的课——从上一年级开始就一直这样了。所以,我一天都是当普通人好几天过的。”
陆城南很同情地看着舒旻,样子有点心疼:“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呀?”
舒旻含蓄地笑了笑,似想起什么,从包包里翻出一本书递到陆城南面前:“专门给你买的?”
陆城南先是被那么厚重的一大本书噎了一下,片刻后又不禁露出喜色,假装不以为意地接过去:“浮……《浮士德》?世界名著吧?送我这个干什么?”
“你看完我再告诉你为什么,如果你真的用心看了,也许不用我告诉你,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舒旻凑近他,有些小神秘地说,“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来问我为什么。”
陆城南的目光在她脸上轮了一圈,默然点了点头。
夜宵的东西很快上了上来,一大桌子的红汤浸着大只大只的小龙虾,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旁边还配着一盘炒得辣香四溢的蚬子,舒旻望着那些东西,喉头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却不知道怎么下手。陆城南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撕开一次性筷子,夹了一个最大的龙虾放进骨碟:“先从背上这条缝下手,用两个大拇指一掰就开了,里面的肉整个儿都可以吃。龙虾钳子里都是活肉,最好吃,你先分开钳子,把小的这边往里面一摁,再用力拉出来,整块肉就能吃到了。”
他话音刚落,整个龙虾就已经被他剥干净了,他将白嫩嫩的虾肉放进舒旻的碟子里,温和地说:“尝尝。”
舒旻夹起一尝,鲜香的味道好吃得让她差点咬掉舌头,平日都是合理饮食的她哪里吃过这样的重口味,立刻就喜欢上了,她自动自发地夹起一只龙虾,依样画葫芦地剥起来。
龙虾虽然好吃,到底是过辣了些,舒旻一边吃着,一边在桌子底下直跳脚,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满是辣出来的热汗。
陆城南吃得甚少,只看着她微笑。笑够了,他一言不发地给她剥蚬子肉,舒旻埋头苦吃,偶尔也抬头对他笑一笑。
东西还没吃完,一晚上的低气压忽然爆发,豆大的雨点开始往下砸,店主悻悻地收东西,眼见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陆城南叫店家把烤好的肉串打包好,拉着舒旻就往外跑。
两人刚跑到三中门口,倾盆大雨已经兜头兜脸地泼了下来。
陆城南果决地将舒旻拉进附近一个电话亭里,电话亭不大,只罩得住一米见方的地方,恰好够他们两人避雨。
骤然被逼进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先前还谈笑风生的他们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周遭除了雨声,就是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舒旻不自觉地往旁边缩了缩,垂下眼睛,抬手轻轻擦着脸上、发上的雨水。陆城南看着雨幕出了会儿神,忽然扭头问:“冷吗?”
舒旻抱着手臂,轻轻摇头:“还好。”
陆城南却二话不说地脱下衬衣,往她肩上罩去。就在这时,一道炸雷轰然响起,巨大的雷声震得小小的电话亭都颤了起来。舒旻冷不防尖叫一声,兔子般跳到他身边,藏在了他的身后。
她缩着一颗心,将头埋在他臂膀后,死死抓着他的左臂,扁着嘴说:“好吓人!”
这时,陆城南忽然转身:“很怕?”
他话音刚落,一道闪电鞭子般从天际抽过,滚滚而来的雷声再度响起。舒旻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脸色骤然就白了:“我觉得它们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陆城南借着频频闪起的电光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忽然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他一手轻轻环住她纤瘦的腰,一手将她的头按进自己胸口:“怕就闭上眼睛,什么都别看。”
身畔大雨如注,耳际雷声轰鸣,舒旻僵僵地倚在他怀里,大脑混乱成了一团糨糊,先前的畏惧、惶恐被突如其来的拥抱赶走,外面明明还是那样黑暗可怕,但现在这种黑暗变得静谧、温暖、绵长,一种巨大的安全感包裹着她,这样的感觉让她心生贪恋,竟舍不得挣开。
“要是还怕就抱紧我。”陆城南轻声说,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胸口亦起伏得厉害。
愣了一会儿,舒旻怯怯地伸出双手,攀向他瘦长紧实的腰。她面红耳赤地低头、蹙眉,双手因紧张蜷成了小拳头。
陆城南身体微一僵,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她拥紧。他紧紧闭着双眼,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发心,良久,他才控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舒旻……我们交往吧。”
舒旻静静听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脸颊微醺得像桃花一样,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无比温顺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她不懂得什么是爱,更加不懂得什么是天长地久,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她哪怕只争朝夕,也要紧握在手里的。

第11章 蓝色批注的主人(1)

她无比不舍地望着那句话,伸手一遍又一遍摩挲着,良久,一滴眼泪啪地落在那句“My little girl”上,瞬间将字迹氤氲开去。
听完舒旻的故事,木人有些失语,好一会儿,他才避重就轻地问:“干吗送人《浮士德》?人能有耐烦心看下去吗?”
舒旻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当年送陆城南书的动机:“那时候,看着他那样稀里糊涂地过日子,总觉得很危险,所以想给他一点信仰。我很喜欢书里的一句话:人需要每天去争取生活与自由,才可拥有自由与生活的恩赐。我觉得这本书很励志,很鼓励人走正道。”
木人扯了扯嘴角,不知所谓地笑了:“你当年真是个三好学生。”
不负舒旻的期望,陆城南看了那本书,并且看懂了她的意思,正如书中所言,善良的人在追求中纵然迷惘,却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本打算高中毕业就辍学的陆城南在那天之后,忽然洗心革面起来。他老老实实地跟着舒旻早晚自习,成绩突飞猛进。一年后,他以非常突出的专业成绩和不俗的文化成绩考入了北京体育大学。
临去北京的前,他捧着舒旻的脸,说:“我知道你会去北京上最好的大学,所以我也要去北京。以后,你在哪里,我也要在哪里。”
见舒旻一直沉默,木人有些不是滋味地问:“后来呢?”
听见“后来”两个字,舒旻眼神明显暗了暗,嘴角向下扯出一个清苦的纹路:“他毕业那年,我大一,也来了北京,后来……”
那个她说不出来的后来是,大一那年,她爸爸因调查一起大案,被幕后的“大鱼”买凶暗杀。听人说,那天下班后,他一如既往地骑着单车去菜市场买晚饭菜,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斜刺里窜出来的无牌照小车当场撞毙。闻讯赶去的妈妈看见倒在血泊里的父亲,当即晕厥,醒来后,她便再没能离开过病床。医生说,她无法承受噩耗的刺激,导致中风偏瘫。当舒旻连夜赶回家时,再见到的就是僵冷的父亲和被宣判终生瘫痪的母亲。
事后,她去过父亲出事的现场,凌晨五点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四处都下着雾,浓密的雾气将周遭的建筑、路灯、街道严严实实地笼裹起来,压得舒旻喘不过气来,她木着脸,瑟瑟地站在封锁圈外,死死盯着地上那一摊早已干涸的暗红血迹和散落四周的西红柿、鸡蛋,在倒下的前一瞬,她忽然有一种错觉,周遭的天再也亮不起来了。
大一那年秋,舒旻连着病了两个月,水米不进,仅靠着药水维生。
陆城南闻讯赶回涿城,一边有条不紊地料理舒旻爸爸的后事,一边照顾舒旻和舒母。那段时间里,舒家的事情乱成了一团,然而,素日里玩世不恭的陆城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举重若轻地将所有事务处理得非常清楚周道。在他的悉心照料下,舒妈的病情开始转好,意识渐渐清醒起来了,进食也已经无碍。反倒是舒旻,无论陆城南做什么,她都无法再进食,她忽然对食物产生了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陆城南辗转着带她看了几个医生,最后,一个心理医生反馈,舒旻的厌食症很可能是因为她看见父亲的血和菜混在一起造成的。找到了病因后,这个心理医生对舒旻做了一系列治疗,然而两个月下来,她的病情一点好转都没有。这期间,陆城南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吃的,起初哄她吃,后来灌着她吃,眼见着她把东西吃下去了,可是一转眼,她又全给吐了出来。
舒旻心知还有妈妈要照顾赡养,很积极地配合治疗,可是明明已经饿得不行,只要她一拿起筷子,就会想起散落在血泊里的菜,最终恶心得胃里直抽搐。
就在舒旻自己都绝望的时候,奇迹忽然出现了,有天清晨,她听见窗外有人在喊“豆浆、馒头、油条”,喉头一动,干涸的口中忽然有了一丝湿意,不知道被一股什么样的力量牵引着,骨瘦如柴的她忽然下了床,走到对面陆城南的床前,涩涩地说了一个字“饿”。
陆城南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翻下去,飞快地冲出门买了馒头、豆浆回来。见舒旻把东西全吃下去,且一直没有吐出来,从不轻易动容的陆城南忽然死死抱住她的身体,无声地哭了起来。
舒旻的厌食症虽然好了,却像把这病过给了陆城南,那以后,从来都是无肉不欢的陆城南忽然变了口味,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素食者。舒旻见他明明想吃肉,却强忍着不吃,就故意做好吃的引诱他,他往往一边吞着口水一边强忍着吃素。见他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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