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的女孩子-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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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楼梯处。
“哇啊！哇啊！哇啊！”
“你能不能别鬼吼鬼叫？再叫就让你永远不能说话！”
小齐听了捂起嘴巴，唔唔地忍着闷哼，被拖着下楼梯，身上碰碰撞撞的，可痛得不得了，直被拖到客厅，才又大声喊叫：“妈！”
小齐见母亲躺在客厅地板，一动也不动，紧张得失声大喊，也不管蓝发少女是不是正抓着他，一股脑儿全力往母亲身边爬，可是却毫无作用，他还是被拖着走。
“算了吧！我想她已经死了，捕捉者都很坏，不可能留她一命。”蓝发少女难得收起暴力的口气，哀叹地摇头。
“你胡说！”
“你也一样，刚才既出声帮我，他也不会放过你，想活命就跟我逃吧！”
“我不要！妈！妈！”
“唉！长不大的孩子。”蓝发少女放开小齐，让他爬去躺在地上的母亲身边，“你自己决定，想活命就跟我走，想死就留着吧！”
“你骗人！”
“我哪里儿骗你这白痴了？我可没说要保护你啊！尤其你还是人类！”蓝发少女气冲冲地回话。
“妈！妈！你快醒醒！”
“……”见此情况，蓝发少女也于心不忍，暗骂自己刚才失言，同时又安慰着小齐：“你别傻了，人死不能复生，自己活着比较重要。”
“妈！妈！”
“她死了我也很难过，可是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不希望你再有危险的，还是跟我一起逃……咦？”
“唔……”小齐的母亲轻哀几声，勉强地睁开双眼，然后让小齐扶起。
“妈！你醒了！”小齐兴奋地叫着，并用骄傲的神情看看蓝发少女几眼，蓝发少女只觉得很不可思议，揉着大眼睛重看一遍，“怎么可能？人死竟能复生！”
小齐的母亲还有点晕，无法理清头绪，“……水云，到底发生什么事？”
“待会再解释，妈，你快跟我们逃。”
“你们？”小齐的母亲看看小齐身后，一名上身穿名门高中女性秩服，下身却穿小齐短裤的女生，大大的眼睛正盯着她瞧，光着脚丫，模样很可爱，可是那不伦不类的穿着，不禁让人有广大的联想空间。
“唉！水云，你才第一天上学，就学会花心了。”
“才不是！她是水蓝儿！”小齐急忙辩解，可是蓝发少女却唱起反调，“我才不叫水蓝儿！别替我乱取名字！”
小齐的母亲微笑看着小齐，“水云，怎么办？人家不配合你的借口。”
“她真的是水蓝儿！”
“我真的不叫水蓝儿嘛！”
二人为了名字的问题争论不休，门外却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别争了，名字不重要。”小齐他们三人视线循声而去，只见门坏掉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双手抱着披上司机上衣的泠湘湘，面露凶狠，“蓝光剑是你这小丫头刺进的，对不对？”
先前，蓝发少女刺了截空一剑，然后逃逸而去，截空抽出剑后本该追击，却意外地停留在房间中。
“她是……泠家大小姐……”截空看到倒地的泠湘湘，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并蹲在她身旁，不停地咽口水，“你身上也有蓝光剑，喉咙、心窝、腹部，我是想救你，碰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泠湘湘还是昏迷不醒，根本没听见截空的话，也不能回应。
“你不出声就表示默许了，我……我要动手罗！”看起来年近三十的截空，手刀可说是又快又重，可是那只引以为傲的手，却在泠湘湘酥胸前发抖，忽地截空抽手，“不行，表面是救她，心里却是想占便宜，我不能做这种小人的行为。”
截空又看了泠湘湘一眼，长叹一声，“这么漂亮的女孩，又有家世，我根本配不上人家，真不懂这齐水云走什么桃花，身边全是漂亮女生，出生就有漂亮的妈妈，第一天上学就有泠家小姐跟着回家，连那尾鱼幻化为人，都漂亮得要死，上天真不公平，就连齐水云自己的样子也有点漂亮。”
“唔……好吵……是谁啊？”泠湘湘蒙眬睁眼，看到截空正在他身旁，却一点也不惊讶，“你是来替福伯？还是家里什么人也来了？”
“嗯……”截空很意外她没有害怕，随即脱下上衣，披在泠湘湘身上。“我是截空，一个你能信赖的人，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吗？”
“截空？你的名字真奇怪？居然还忘了叫我小姐？不过你很聪明，我的确冷了，谢谢你的衣服。”因为感到凉意，泠湘湘想用司机上衣将自己包紧点，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穿上衣，“啊……唔……”
截空迅速捂住泠湘湘大张的小嘴，“不要喊叫，我的注意力会消散，会追踪不到那尾鱼，你的衣服是被她扒掉的，并没有人对你不敬。”
“唔唔！”
看到泠湘湘唔唔地点头，截空才放开手，没想到……
“你是爸爸派来保护我的！对吧？你也看到那尾鱼了吗？她会说话，还会变成人样，是不是妖怪？我也好想要一尾，你能不能捉来给我？不过她是齐同学的，嗯，不知要出多少钱才肯卖？一尾会说话又会变人的鱼，说不定价值上亿，我还听过一种会飞在天空的粉红色金鱼，也是价值连城，用我所有的收藏也未必能换到……可是我真的好想要一尾，不知她是出自何处？能不能捕到？还有唔！唔！”
截空无奈地再次捂住泠湘湘，“泠家大小姐，这可不是儿戏，她很危险的，尤其是你身上中了她三剑，如果我没猜错，她的蓝光剑能幻化成真，那你胸口与咽喉那二道蓝光，将能取你性命，你懂吗？”
“唔唔！”泠湘湘连点二次头。
截空放开捂口之手，“那就别天真了，我先帮你抽出蓝光剑，你别说太多话。”
“唔唔！”泠湘湘没被捂口，而是紧闭着嘴回应。
截空一手移至泠湘湘咽喉处，另一手移至腹部，用力一抽，动作十分俐落地拔出两只蓝光剑。
“你好厉害，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不愧是爸爸请来的。”泠湘湘由衷发出赞扬。截空听了歪头傻笑，考虑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受托于她的父亲，而是出自自己的一片好心。
（她大概是以为我受雇于她家，才肯如此相信我，还是继续隐瞒吧！）
“再来是心口那道蓝光剑，可能要冒犯了。”
“嗯……嗯，嗯！”泠湘湘先是犹豫地嗯，又红着脸嗯，最后下定决心地嗯。可是听在截空耳中，却是千娇百媚，又象是在引诱他。
“那我要动手罗！”截空拉开披在她身上的衣服，重覆再说一次，“真的要动手罗！”
泠湘湘笑了，“原来你是优柔寡断的人。”
“才不是！”截空孩子气般地否认，同时单手迅速碰触泠湘湘胸口的蓝光剑，本来已经准备抽出，却意外手一滑，蓝光没入胸口，直入心脏。
“啊！”泠湘湘脸色忽变，一阵青一阵绿，然后不停地喘气，冷汗直流。
“糟！”截空不得不承认，他失手了，虽然没料到蓝光会往里钻，但会造成此情况，还是得归咎他的不小心。“你怎么样了？很痛苦吗？”
“很痛……很闷……喘不过来……”泠湘湘吃力地说着。
“没关系，我会救你。”截空抱起泠湘湘，打开二楼窗口往下跳。
如果从楼梯处下去，等于给对手逃离的出路，截空打算堵住门口，才自窗户跳下，对他而言，这种高度并不困难，即使抱着泠湘湘，他还是无声无息地轻易降落，泠湘湘看了，又称赞起他，“你……真厉害。”
“别说话了，保持元气。”截空着急地走到门口，正好遇到里头争著名字的事情，他看了看那幻化为人的蓝发少女，“别争了，名字不重要。”
截空一出声，引来六只眼睛的注视，他面露凶态，不客气地对蓝发少女说：“蓝光剑是你这小丫头刺进的，对不对？”
蓝发少女拨弄长发，神气地回答，“没错，那是我的能力，我可不会输给你们这些捕捉者。”
“是吗？”截空轻轻自吐出两字，杀气却源源不断自身上流出，让蓝发少女打了个寒颤。
“你想做什么？又想捕捉我？我这次可没那么好骗！”蓝发少女故作镇静，但她已感受到，对方杀气满身，已经不是单纯地想捕捉她。
“将她身上的蓝光剑抽出，什么都好谈，她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截空完全不像在求人，而是在威胁，气势压倒全场。
“她？泠同学怎么了？”小齐听出她的含意，担心起才刚认识不久的同学。
“哼！”蓝发少女知道了截空的要求，故作镇静的她又神气起来，“这是求助该有的态度吗？”
“水蓝儿，你快救泠同学，她又没对你怎样！”
“你这白痴！无条件救了她，不就换我死！”
“……”小齐表情先是讶异，然后才突然恍然大悟，赶紧对截空说：“你要答应不能伤害我们，尤其是水蓝儿与我妈，水蓝儿才能救泠同学。”
“好，我答应。”截空毫不考虑地回应。
“不行！”蓝发少女狠狠捶了小齐一下，“谁要你替我决定的？”
“没错，水云的提议不行，谁晓得对方会不会守信诺？”小齐的母亲站直身子，眼神坚定，并没有被面前的情况吓到。“至少要有相对的诚意与保证，你这假冒还打昏我的司机能拿出来吗？”
“嗯嗯！”蓝发少女慎重地点头，“伯母的意思正是我的意思，你要有相对的保证，口头承诺毫无意义。”
“哎呀！美丽的少妇醒了，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假冒的。”截空口气突然转为和善，连杀气都消失了。
“全部，你一点都不像司机的样子，既不恭敬，说话也太随便，连声夫人都没称呼，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常被使唤的人。”
“是吗？我倒是完全没注意到，关于保证，你能不能替我作保，毕竟刚才我没有伤害你，表示我也是以和为贵的人。”截空一脸和善，希望能博得信任。
“如果你受了重伤，我就考虑替你作保，我可不希望一个单手就能扳坏大门的人，安然无事地出现在我家中。”小齐的母亲说话毫不留情。
“可是泠同学也很危险，要是他不肯，泠同学怎么办？”小齐多少还是担心着泠湘湘，很怕二边争吵下去，只是延误了救人的时间。
蓝发少女又捶了小齐一下，“你这白痴！到底站哪里儿一边啊？信不信我连你也不放过？”
“可是……”
“呵呵！”截空突然笑出来，“这样吧，小丫头！你用你的蓝光剑刺进我的头部，要是我违背伤害你们的条件，你也可以马上置我于死地。”
泠湘湘虽然痛苦又全无精神，但刚才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场中除了齐水云与截空，没人为她着想，现在又听到截空要以生命做为保证，她只能默默看着截空，然后轻靠在他身上答谢他。
“这个条件可以吗？”小齐的母亲看着蓝发少女。
“嗯……”蓝发少女手起蓝光，跳跃至截空面前，狠狠地自右眼刺入，然后又跳回原处，“只要你不违背不伤我们的承诺，那道蓝光永远只是装饰品，不会伤害你。”
“可以救她了吗？”截空毫不在乎自己的事情，倒是很紧张泠湘湘的状况。
“啊！差点忘了。”蓝发少女手向前一伸，泠湘湘体中忽然飞出一道沾血的蓝光，回到蓝发少女手中才消失。“你眼球那道蓝光剑可比这道强多了，可别再乱拔，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截空轻哼一声，然后对泠湘湘问道：“你觉得如何？”
“好多了，你呢？”她很不敢相信一道蓝光刺进眼球，会毫发未伤，就算真的没事，也得承担随时没命的风险，这种事情给她再多薪水也绝对不做，可是截空却肯为她牺牲，泠湘湘小小的十六岁心灵，为此大受感动。
“呵！我没事，担心他们吧！”截空放下泠湘湘，并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再来是任务，小丫头，你是要乖乖变成鱼跟我回去覆命？还是要我动手请你回去？”
蓝发少女听了一楞，“你不要命了吗？”她缓缓举起左手，对准截空右眼前的蓝光。
“算了，我不要鱼，你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泠湘湘抓着截空的衣袖，很担心他的安危。
“大小姐，我可不是受雇于泠家，你可别误会了。”截空右手半举于前，摆出战斗姿势，“那只半鱼半人的小丫头，也不是抓来给你的。”
泠湘湘手突然一松，用不思议地眼神望着截空，他整整高出她一个头，瘦弱的身体看起来十分巨大，而且愈来愈陌生，“那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