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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夜的囚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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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太累人。”亚穆打个呵欠。“我宁可把无聊的部份交给你和她。可否请你说出所有资料的重点,评语的部分就请你自己留着慢慢享受。”
尼克的下巴不悦的一紧。“是,先生。邢夫人不愿说出来源,只说她已了解毕太太的财务状况。她的财务管理人,贺德鲁先生——”
“我知道他的名字。”亚穆说。
“邢夫人说,得力于一连串精明的投资,毕太太收入丰富。这些投资或许有些风险,但都没有污点,也没有走法律的漏洞。”
“这是我们已经知道的。”
“的确,一切都很正常,只有一个例外。”
亚穆耐心地等待这戏剧化的停顿。
“毕太太的财富从一干镑开始。”尼克说。
“这很正常啊。”亚穆的胃开始不安,但他相信公爵遗孀不会把十年前的事告诉尼克。“据我所知,她父亲破产了。”
“显然,邢夫人认为她父亲即使破产也应该有更多钱。她要我告诉你,这是第六项,她打算联络巴黎的银行。她认为毕樊世在贺德鲁掌管之前拿走了一些。”
“我不认为夫人打听得出什么,”亚穆有些许不悦。“事情已经十年,而从一个孤单无助的女孩身上偷取财富,的确也像毕樊世会做的事情。那只是她受的许多伤害之一。但,既然凶手不是她,这种资料应该不相关。”
“我也跟邢夫人这样说,但是她说,我的责任是听和转达,不必表示意见。接下来是第七项,”尼克喘口气往下说。
“求求老天赐我耐性。”亚穆跌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你这些项目要说到什么时候,你还没说完我都老了。”
“下一次我会拜托老夫人等你,”尼克说。“我很想看你敢不敢打断她的评语,我告诉你的还不到她说的一半呢。”
“第七项。”亚穆冷冷地提醒他。
“天哪,第七项,”尼克咬着牙。“来自外国的消息,土耳其。”
亚穆的眼睛猛地张开。
“邢杰森三个月前离开君士坦丁堡,”尼克说。“他快到家了,邢老夫人认为你该知道。”他说完就砰地关上门出去了。
☆☆☆
黎柔真的感觉到汗水沿着双乳之间往下淌,幸好多层的衣服让附近的人看不见。
她正在席夫人的社交聚会,附近只有两个人,他们正在谈法国的政治。一位是永远优雅的绅士贺德鲁,站在她的身后彷佛保护着她。另一位则是不知怎地竟激使德鲁重拾监护人角色、身穿深蓝外套及雪白衬衫的所谓艾司蒙伯爵。
她的前任监护人的行为,使得黎柔怀疑德鲁提早两个星期回到伦敦的原因,是否就是这位足以乱真的伯爵。德鲁早先曾去她家,以温和的方式表达了他的关切。他很喜欢嘉伯和露莎,毕竟他们安静有礼且勤奋,她一尘不染的家就是最好的证明。即使她的画室都丝毫未曾留下前一晚的任何痕迹,毫无遗忘的衣物、洒出来的威士忌,地毯、沙发连一根头发也没有,彷佛任何事都未曾发生过。
问题是,它真的发生过,而黎柔在与德鲁的谈话中分外感觉得到。她的胃因罪恶感而打结,好像年轻时候听他训话时那样。今天的谈话并不完全是训话,但即使称赞着她所挑选的员工,他仍多次暗示她意在寻找一个同居的伴。黎柔对他的暗示全都报以茫然的注视,幸好他并没有继续追究。
今天她或许可以假装不懂,明天就变成真正的谎言了。她知道自己让德鲁失望,她堕落了。可是她并不在乎,或许她真的是邪恶的人。她已变成真正的坏人,只担心会不会被抓到。她果然是白樵纳的女儿。
亚穆——艾司蒙,她提醒自己——一点也不帮忙。他跟德鲁继续谈话,好像他们是多年好友。他正在拉拢德鲁、而聪明绝顶的德鲁当然明白。在此同时,黎柔则因为忆起前一晚的种种而汗流浃背。
“查理国王应该信任比较好的顾问。”德鲁说。
“我同意,激怒中产阶级是不聪明的。补偿法的成本已经由他们负担,现在他又用圣物亵渎法使他们更讨厌他,然后他还解散国家警卫队,指定马地克担任首相也太过轻率。”艾司蒙摇着头。“世界已经改变了,即使法国国王也无法把时间倒回去。他不可能重建王权时期。”
“然而,大家也不能责怪法国贵族想要恢复他们的家产与势力。”德鲁说。“例如你的家族也受到很大的损失,不是吗?据我所知,狄家在恐怖时期几乎遭到灭族。”
他语带同情,但是黎柔立刻感觉到他的旁敲侧击,艾司蒙当然也知道。
“他们完全被歼灭了,”他若无其事地回答。“狄家好像被巨雷打到的大树,只有一个生命力坚强小嫩芽幸存下来,刚好没有被剪掉。要不是国王如此急于重建贵族的势力,我根本还不知被遗弃在哪里。”
“你不可能被遗弃,你重新取回了爵位,不是吗?”
“我毫无选择,先生。好几位国王都认为,担任艾司蒙伯爵是我的责任。”
他真是个高明的说谎家,黎柔心想。或者,善于让事实符合自己的需要。他并没有说自己就是狄家那生命力坚强的小嫩芽,只叙述一个可能。
她大声说:“你当然不能违抗那些国王的命令。”
他叹气。“我或许太过怯懦,但是沙皇尤其难以拒绝。我相信威灵顿和苏丹都比我更有经验。”
黎柔发现他很技巧的转变了话题。
“沙皇让英国进退两难,”德鲁说。“因为土耳其苏丹虐待希腊人,英国民众希望把他推翻。可是,英国政冶家并不希望俄国控制前往东方的港口。就实际的方面来说,弱势政治有它容易控制的地方。”他向黎柔解释。
“啊,我理解,”黎柔说。“邢夫人向我解释过土耳其的情势。她儿子杰森最近这一年都在那里,担任一点也不讨好的中间人。根据他的上一封来信,还对局势非常失望。夫人说,问题太让人生气,使人明知自己的能力或许不足,仍然没办法撒手不管。”
“我相信她一定有很好的办法。”艾司蒙说。
黎柔摇头。“夫人说,事情只要一让男人涉入,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德鲁露出微笑。“邢夫人对男性的评语一向不高。”
“但是她的想法正确,”艾司蒙说。“男性是次等性别,上帝先捏制了亚当,先做的经常都是试验品,比较简单也比较粗糙,不是吗?但是,制作第二个的时候,很多地方便改善了。”他蓝色的视线迅速扫向黎柔,白热化地炙烫她,而后全然纯真地转回德鲁身上。
“有趣的理论,”德鲁说。“那么伊甸园中的蛇有没有分量呢?”
“当然有,那是诱惑,但也使得生命更加有趣,不是吗?”
“没错,但请记得,创世纪的故事都是男性写的。”黎柔打岔道。
“这口气真像邢夫人,”德鲁说。“非常杰出的女性。全家人都很杰出,你若研究他们的个性,一定会很着迷,黎柔。”
“从绘画主题的观点?”
“嗯,如果你能让其中的一个坐下来。我是指邢家的人,但是伊甸山伯爵就像滔滔大海中稳如泰山的岛屿。你认识他吗,先生?”
“我们见过。”艾司蒙的眼光落在德鲁身后。“邢夫人来了,一定是来骂我们霸占着她的受监护人不放。”
黎柔不懂艾司蒙眼睛周围的线条为何突然冷硬起来,但邢夫人已到身边。
她扫视三人一眼。“我还以为你们三个生了根。”
“我们正在讨论岛屿,”黎柔安抚的说。“德鲁认为伊甸山爵爷是稳重的岛屿。”
“他的确像一座岛屿那么懒,你们是这个意思吗?”
“他已经是国会里最勤奋的人了,夫人,”德鲁说。“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伦数来。我相信伊甸山夫人这一季或许不宜出门,但伯爵若要来回并不远。”
“我不认为他会很快回来,也许下个世纪。”邢夫人有点自言自语。
艾司蒙眼周的线条更硬。“对家人的责任有时也很重要。这是我们的损失,相信大家都很想念他们。请转达我的祝福,夫人。并请容我先行告退,我的行程快迟到了。”
他拿起黎柔的手,但嘴唇几乎没碰到她的指节。某种飘忽不定的暗流拂过她的神经末梢。“残忍的人。”他用法文轻声地说,然后他对邢夫人鞠躬,对德鲁礼貌地点头,就离去了。
“这男人是个恶棍,”邢夫人看着他的背影说。“但你也可能碰上更不好的人,黎柔。”
黎柔赶紧恢复镇定,装出纵容的微笑。“邢夫人总是语出惊人,”她对德鲁说。“只要男人朝我的方向看一眼,她立刻提供详尽的评估。”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毕樊世死了,你又没有死。艾司蒙当然看得出来,也不会因为贺德鲁象母鸡守着小鸡那样的守着你,就被吓退。你说是吗,贺先生?”邢夫人质问道。
德鲁微微脸红,勉强挂上微笑。“我没想到这么明显。”
“你够明显了,而且你该想到,这么明显反而容易遭人议论。”
黎柔真想知道邢夫人在说什么。“他们只是在谈政治,而且谈得非常有趣。”
他拍拍她的肩膀。“夫人说得对,是我不好,我太大惊小怪了。你的立场很敏感——”
“不会,”邢夫人宣称。“有我在,她的立场很安全。”
“对不起,夫人,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因为黎柔曾是我的受监护人,积习难改。”
换句话说,他认为她没有能力抗拒艾司蒙这个具体化的诱惑。然而,德鲁的协助来得太晚,她已经不想抗拒艾司蒙,而且德鲁守在她身边也会妨碍调查。邢夫人必定也是这个想法,只是她选择的策略不对。这使得黎柔很愧咎。
“你的好意真是慷慨,”她对德鲁说。“两位都对我这么好,真是我的幸运。”
“但是各做自己擅长的,你会更幸运,”邢夫人坚持。“听我说,贺先生,好意有时也会伤人,男人的的事交给我,你只专心处理她的财务,好不好?”
“夫人,我请求你不要让德鲁认为我在收集男人。”
“不用我多嘴,他早就这样想了。”邢夫人精明的看着他。“我相信你在巴黎早已调查过艾司蒙。”
“弄清楚一些谣言,我想这是我的责任。”德鲁的口气有些冷硬。
“噢,德鲁——”
“果然。确定艾司蒙有没有破产,或者藏了一个妻子在某处?”夫人说。
黎柔不悦了。“容我提醒两位不要杞人忧天,我失去丈夫才不到两个月——”
“亲爱的,没有人责备你行为有误,”德鲁安抚的说。“只是伯爵对你的兴趣太过明显,他在调查庭承认他去找你,而他也的确滞留在伦敦。即使可能有其他原因,我还是认为谨慎为上。我对今晚我跟艾司蒙一样鲁莽的行为,感到遗憾。邢夫人的提醒是对的,我非常感谢。”他对公爵遗孀笑笑。“即使我没有表现得很好。”
夫人点头。“我就知道你是讲理的人,贺先生。你放心,要谈婚前契约时,我会交给你处理。”她和德鲁交换同谋的眼光。
黎柔吞下一声咒骂,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你们真是过分。”她说。
他们哈哈大笑。
☆☆☆
黎柔回家时,亚穆在楼梯顶上等她。她走到转角,生气地瞪着他。
他靠在楼梯柱上。“别说,让我猜。我走后,宴会不再好玩,你差点因为寂寞与无趣而死。”
“我差点因为‘屈辱’而死!”
“那你一定要惩罚我,因为我没在那里帮你。”
她慢慢上楼,把帽子拎在指尖玩着。走廊柔和的灯光映出她发间的铜色和金色。他直起身去迎接她,拿过帽子扔到一旁,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我非常想念你,”他在她的发间低语。“当我站在你面前却不能碰你,当我在这里等你回家的所有时间。”
“你不该去那里,”她轻声说。“你让我非常为难。你是掩饰事情的专家,但我不是。”
他往后,看着她。“但是你表现得非常好,没有撕去我的衣服,把我推在地上。”
“亚穆!”
“你知道怀着恐惧、颤抖地等待有多么可怕吗?任何时刻,我在想,任何时刻她都可能双眼燃烧、扑到我身上、蹂躏我无辜的身体。我一直发抖,因为期待。”
“邪恶的男人,你认为那种折磨很兴奋,对不对?”
“对,可是也很让人焦虑。”他握住她的手,“到床上来。”
“我们需要谈话。”
他亲吻她的鼻尖。“稍后再谈,等我冷静下来。”
他拉着她走完剩下的楼梯,进入她的卧室。等她关上门,他的心已因等待不及而狂跳。“帮我冷静下来。”他说。
“你毁了我,”她说。“我完全没有道德观了。”
“是啊,它们都走了,不存在了。”
“或者它们的存在本来就是我的想像。”她叹口气,伸手解开他的领巾,缓缓抽掉。“撕去你的衣服,真有想像力,”她扔掉领巾开始解自己的上衣。“我还没有那么渴望。”
“我有。”他看钮扣一颗颗解开,露出奶油色的皮肤,以及有刺绣的黑色内衣。
黑蛇似的热气自他的腰间卷起。他想碰她,但是忍着,只将双手握成拳头。
她走到他身后,以最佳贴身男仆的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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