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隐-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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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后响起一声:“站住。”
小词的心瞬间上提,象是卡在喉咙间堵住了呼吸。
“去叫大夫过来。”
小词应了声“是”,飞快地步出屋子。屋外夜风一吹,才觉得后背发凉,不过片刻功夫,俨然后背已是一层薄汗。
她快步走到云长安的厢房处,对躲在暗处的舒书低声道:“他让我去叫大夫。”
舒书迟疑了一刻,拉着她一个闪身进了云长安的卧房,然后开启了机关,进了暗道。
小词长舒一口气,迎面对上计遥担忧的眼神,她勉强笑了笑,手指在此刻轻颤起来。转而被计遥握在了掌心。原来,他的掌心也是一汪汗液。
小词忐忑道:“舒书,那人要是见大夫不来,必定生疑。”
舒书道:“我不能再让你涉险,刚才你进了屋子,我十分后怕……”他没说完这句话,却接着说道:“我去叫大夫,你们在这里等我。若是我一刻钟回不来,你们自己走。”
说完,又从暗道出去。
小词咬着唇,默默握着计遥的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暗道的门轻轻开了,舒书终于回来。三人都是松了口气,一股大功告成的欣慰与喜悦在暗道里的几人之间默默传递。曾有过的不愉快和过节此刻都被一种同仇敌忾的患难与共消融了。四人间的气氛格外融洽,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但小小的火折子下照着四人兴奋的神色,彼此心照不宣。
小词默默地舒了口气,将手心里团着的一个霹雳弹递到舒书面前,舒书接过,手指与她轻触却不挪开,小词心头一跳,撤回手指,拧过身子站在计遥的身侧。
“咱们走吧。”
小周举着火折子,在前面照路,计遥和小词紧随其后。舒书默默殿后,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影影绰绰的身影娉婷婀娜,在暗淡的光亮里有些飘忽,让人想要抓住却没有把握,虽然近在眼前,却失之交臂。
回到舒书在幽州城里的宅子已是午夜时分。舒书没有进去,直接去了刺史府复命。
小周伸着腰身去睡了。临走前,对计遥挤眉弄眼道:“不用掩耳盗铃。”
计遥飞起一脚,虚踢一下,小周身子一闪,避过,笑嘻嘻道:“看你成亲那天,我怎么闹你,哼哼。”
计遥不甘示弱,笑道:“怎么,你没有成亲的一天?不怕死只管来闹,看我到时候怎么回报,哼哼。”
小词抿唇半羞半喜的听着,此刻星辰灿烂,晚风舒畅,而漫漫暮色中的欢语,毫无一丝被困于此的惆怅。心思如掬在一旺月光里徜徉,浓浓的欢喜,凝结在此刻的辰光里。
小词转身要回自己的卧房,刚走一步,便被捞进计遥的怀里。
他低低一笑,寓意深长道:“小周说了,不要掩耳盗铃。”
小词羞怯地推他,低声道:“我累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应付猛虎下山。
计遥将她打横一抱,进了卧房。脚往后一抬,将星光与夜风拦在门外。
他径直把她放在床上,小词正欲抗拒。他却是蹲下身子,将她的鞋袜脱下,手掌握着她的赤足揉了揉。
“小周的话很有道理。”他佯做一本正经,其实心思已经顺着她的脚踝一路向上。她骨骼纤细,莲足在他掌心盈盈一握。肌肤温软润滑,他心神一荡,轻轻举起,在唇边吻了一下。小词又酥又痒,叫了一声。
计遥忙道:“小声,小声。”
小词从他手里挣出来,笑道:“太痒了。”
计遥放下她的莲足,双手撑着床沿,俯视着她嘿嘿一笑:“你那里不怕痒?”他的眸子幽深的如一汪潭水,促狭地看着她。
“我那里都怕痒。”小词戒备地往后一躲,果然,他一个饿虎扑羊就上来了。手伸到了她的腋窝下,小词又笑又叫,连连求饶。
他沉着嗓音:“叫一声哥哥。”
“哥、哥。”他心头一漾,手停了,从她的颈窝一直亲到耳边,低声道:“小丫头,我比你年长三岁,你居然从没叫过我哥哥。你说,怎么罚你。”
小词一边躲避一边抗议:“我才不管木头人叫哥哥。”
“我那里木头了?”
“你那里不木头了?”
计遥想起锦绣山那两年,自己的确是有些木头,于是理亏地放开了她。生怕她想起了往事来个秋后算帐,于是打算献殷勤讨好一番。
“你等着,我去烧洗澡水。”
小词点点头,觉得今日的计少侠真是分外的体贴,于是十分甜蜜地坐在床前等着计少侠的服侍。
不到半个时辰,计遥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
两人就一个问题起了争执。
小词要求摸黑洗澡。计遥坚决不从。
小词一副不吹灯就不脱衣下水的架势。要不,就让他先出去,和小周下棋。
计遥自然两个建议都不愿意采纳,不满地说道:“我在温泉里洗澡都被你见过了,你也得让我瞧一回。”
小词哼道:“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你自己站起来让我瞧见的。再说,你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坨子精肉吗?”
得到了就不珍惜啊,计遥气结:“你!好,算你厉害。”
气鼓鼓地吹了灯。
小词这才开始脱衣服,计遥听见一声水响,心里一动。于是,计少侠决定厚着脸皮重新点烛。
小词一向觉得计遥是个正人君子,万没防备到他还有这一招。果然,人是会变的,吃了肉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她恼羞成怒:“计遥你说话不算话。”
计遥连忙正色道:“我是答应了吹灯,可没说不再点啊。再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胳膊上的印记。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小词半信半疑,不误会才怪。
“真的。”他端着烛台蹲在浴桶边上,表情十分的正经,剑眉星目,一脸端庄,分外俊朗。
小词伸出胳膊,一朵鲜艳的花状印记顿时出现在雪白的肌肤上,如一片冰雪中怒放的红梅。
计遥伸出手指摸了摸,叹道:“真好看,是胎记么?”
小词摇头:“大概是。记得小时候就有了。”
计遥抬起眼帘,含情脉脉问道:“其他地方还有么?”
她沉醉在他的嗓音和眼波里,低声呢喃:“没有了。“他软声软语道:“你站起来,我帮你看看,也许后背上也有,你自己看不见呢。”
小词正欲听话地站起来,突然意识到险些中招。顿时带着羞色瞪了他一眼:“没有了。”
计遥见引诱不成,有些泄气。哼了一声,开始自脱衣衫。
“你要干吗?”
“烧一次水不容易,我也顺便洗洗。”他一本正经的神色,非常的君子坦荡荡,浑然不让人意识到他是要做一件极其香艳的事。
小词急道:“不行,这桶极小,坐不下两人。”
计遥眉头一蹙:“试试吧。”
他说着话,手下不停,转眼间衣服都脱在了凳上,小词不再再看,又羞又惊,却束手无策。
水声一响,他就跨了进来。小词还不及惊叫,身子一轻,竟被他放在了腿上。水一漾,从桶里出去了一半。
小小的浴桶挤了两个人,错身已不可能,肌肤紧密贴合,避无可避,连水都显得多余,被挤了出去。他的身子刚健,她的身子绵软,融合交汇如太极乾坤。这样的暧昧与氛围,她的气势顿时如一只小鹿,落入了虎口。晶亮的眼睛在氤氲的水汽熏蒸之下,含情脉脉一般,欲语还羞。
他得逞地笑着,紧紧环着她,在她耳边轻咬:“这么美,为什么不让看?”低低的喘息与无声的赞叹都从他喉间滑动的声音里传出,她屏住了呼吸,身子在极端的挑拨下轻颤,她咬着唇,克制自己发出声音,对他却是无声胜有声的蛊惑。
他的唇舌沿着锁骨向下,水面下是两颗含苞的菡萏,粉红的颜色即将盛开成出水芙蓉。他将她托起了一些,一颗花蕾露出了水面,被他含在了口中,似是用最温暖的温室将它包裹起来。
她更加羞涩,说不出一个字,慌乱地想伸手拧他一把,却不知在那里下手合适。
“我帮你洗。”他意乱情迷的伸手,在她肌肤上游走,唇也没闲着,让她又酥又麻。
她抗拒却又无力,躲闪也没地方,只好口头抗议:“你是用口水在洗么?”
他笑了笑,停了亲吻,痴痴地看着她,道:“桶里的水也没有了。不过,口水倒是很多。”说着,喉结处还动了动。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烛光轻摇下,真是明艳诱人。
一室旖旎。
良久。
她:“你先出去。”
他:“你先出去。”
她:“你吹了灯,我就先出去。”
他:“要不,咱们一起出去。”
她:“不。”
他:“不让看,那就吃了你。”
她:“不让看,也不让吃。”
算了,嘴上说不过,动手!
他猛地横抱着她,站起身,水声一动,水珠如大珠小珠在玉盘间纷纷滑落,春光一览无余。他正高兴可以大饱眼福,还没等全面扫描一遍,她以迅雷之势用手挡住了他的眼。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计少侠叹了口气,又是惊鸿一瞥!不过瘾!
他遗憾地将她放在床上,还没等再瞥一眼,人已经钻到了被子里。从头到脚盖住,只露出一缕青丝。
他叹口气吹了蜡烛,上了床。
她的肌肤水滑滋润,他抚摩着渴望着却生生忍住,将她搂在怀里,只是紧紧抱着。良久,气息平缓下来,他才道:“以后你就在家里陪着母亲,今夜的事我再也不想经历。若不是小周拉着我,我只怕按捺不住从暗道里出去。”
她没有回答,象个乖巧的孩子偎依在他的胸膛上,用指尖在他胸口比画了一个“好”字。
他强忍着一摊子火,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口中轻咬了一下,又舔了舔。她不过是痒得呻吟了一声,那摊子火就怎么也捂不住了。
他托起她,象在水中一样,让她枝叶舒展,慢慢盛开。
她推三阻四地不配合:“我好累。”
他好言好语地哄着:“你什么也不用做,我帮你按摩放松。”
……
“哎,哎,按摩不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才不是。”
嘴被堵上了。
许久之后,小词更累了,十分不满道:“明明不是这样的,更累了。”
计遥有点冤枉,一直都是他忙上忙下,他都不喊累,她居然说累,于是计少侠服务周到地又问道:“要不,再重新按摩一次?”
“不要。”小词说完,飞快地装睡。算知道他的“按摩”是个什么意思了,哼,以后再不上当。
暗流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天光大亮。小词摸了摸身侧,早已没有温度,想来他一早就走了。她叹口气,也不知道慕容焊是否真的如大家所愿,立即退兵。
中午时分,小周和计遥突然回来,带来一个消息,慕容桓死了。
小词怔怔地看着计遥,难以相信,昨晚还见到的那个少年,居然死了。那一片洁白的毛毯,一个带着病容的少年,在烛光下看着书,低低的一声咳嗽。仿佛就在耳边。就这么昙花一现地离去。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才问出声来:“是真的吗?”
“云大人的密报,应该不会有假。”
“舒书呢?”
“他正和云大人谋划想趁慕容焊退兵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是说下药只是让慕容桓病重吗?他怎么会突然死了?”小词突然身子发软,心里铰成一团,难道是自己下的药量太多了?
“我并不太清楚。云大人公务正忙,我和小周不好细问。”
小词有些恍惚,不知怎么,眼前一直是那一片洁白的毯子。
幽州城的寂静一直持续到夜晚。
舒书终于从刺史府回来,小词等了他半天,趁着小周与计遥下棋,来到舒书的房间。
舒书见到她,眉梢略一挑起,眼中有片刻的迷离。
小词站在门口,太过紧张而依偎着门框,提起勇气问道:“慕容桓真的死了?”
舒书略一迟疑,默默点头。
小词的心猛地往下一坠,急问:“是,是,因为我下的药吗?”她的语气轻飘无依,仿佛说的轻一些慢一些,这件事就不会是真的。
“是。”
“我不会下错的,我……”她说不下去,手有些凉。她从没杀过人,何况那样一个少年。纵然他父亲满身杀戮,他却还是一个少年。她心里一痛,愧疚的几乎落泪。
舒书站起身,冷冷道:“不是你下的药过量。是那药,根本就是致命的毒药。”
小词惊诧地看着他:“毒药?你不是说,让他病重就行了么?为什么要置他与死地?”
舒书冷笑一声:“他死了,慕容焊才会彻底被击垮,燕国内有二心的人才会蠢蠢欲动,他急与稳定朝局必须班师回去。”
小词愣愣地看着他,哏着嗓子道:“你这样做,太狠了。他只是个孩子,”
舒书慢慢走近来,手掌放在她的肩头,目光柔和的象一轮满月的清光。小词想避开,却象是被定住了一般,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她竟然,亲手杀了一个人。
他的声音低柔,缓缓如流水般温和:“虎崽生下来的时候,就象一只小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