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不易做-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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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你小子,还不快去张罗!”沈庭筠一脚踢在他胳膊上,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显然十分熟稔。
“好好好,小人这就去。”那龟公犹疑的目光在沈家父子脸上转了又转,然后一路小跑的去通知了,片刻之后便有一位扭着水蛇腰的中年美妇笑吟吟的过来,迎着他们父子俩往二楼去。[小说网·。。]
“看来你对这地方挺熟的。”沈言轻哼了一声,然后瞄了一眼沈庭筠,什么话也没说的跟了上去。
“一般,一般。”沈庭筠一一边讪笑着,一边偷偷的跟着抛媚眼的姑娘们打着招呼,然后上了楼梯。
因为有沈言在,所以沈庭筠也不敢放肆,没有找人陪,只是爷俩选了间实现好的房子,然后上了几道小食,便等着歌舞开场。这年头京里头的花楼多了,官家的私人的,南边的北边的,若是没有一两首绝活,想要招揽住顾客还是很难的。
待着锣鼓三通之后,院中的场地清空了,一处高台之上铺起了红色毡子,然后在数百盏灯笼的簇拥之下,袅袅婷婷的姑娘们上了场,有唱小曲的弹琵琶的,各施绝技,四处围观的人不少都纷纷鼓掌,一曲完毕之后,有往上面扔钱的,也有穿着青衣小帽的俊秀孩子从楼上端了托盘下去,大声的唱名,某老爷赐某某姑娘银几何,珍珠几何等等。
表演虽精彩,但怎奈沈言对这个确实极其无爱,看了不过几场之后,便打开了扇子,躲在扇后打着哈欠。沈庭筠却是例外,越看越精神,还不时的给这沈言讲解着个人的专长和表演的妙处。
“喏,小乖啊,你看,就是那个舞娘,胡旋舞跳的极好,热情奔放却又不过于外露,方寸之地腾挪跳跃丝毫不乱,一通锣鼓下来,二百四十六个鼓点无一错踩漏踩,堪堪极品啊。我就是想让她去宫里头给太后表演,我敢说,全京城,不对,是普天之下,绝对没有第二个比她跳的更好的了。”兴起之处,沈庭筠跟这女儿俩凑在窗口指指点点,直接叫起了沈言的小名。
“哦。”沈言在扇子背后打了个哈欠,那舞有多精妙她是看不出来,闷人她倒是感受出来了。所以很是敷衍的应了一声,收了扇子站起来,“你先在这里看着,我有些气闷,出去方便一下。”
“嗯,好。你要快点啊。箜篌表演马上开始了,我告诉你啊,那个姑娘演奏的时候可真是……”沈庭筠正看在高兴的时候,听着沈言说要出门也没在意,仍旧趴在窗口念叨着,生怕她错过了接下来的表演。
“好。”沈言应了一声,走出门将那喋喋不休的推销关在了门内,这才感觉到松了口气。
外头走廊上的光线并不甚明亮,或许是为了意境,廊上的一排灯笼都红潋滟的,透着一股子说不出道不尽的旖旎。看此状况她心中松了口气。刚才进来时的场面也瞧着了,若是被人瞧着真切了脸,只怕就难得消停,所以此时这昏暗不明的气氛刚刚好。
沈言信步由缰的顺着走廊走了下去,这一排的包厢显然是为了看表演而设置的,面积都不甚大,建的也宽敞,从半掩的门缝里看去,倒是一个个都趴在窗前看的目不转睛,没有什么出格的事儿发生,倒让沈言有些小遗憾了一下。
这栋楼是个山形,中间高两边低,顺着一路走下去,到尽头不用下楼梯便已经接到了一楼的假山旁,顺着别致的拱门进去,便又是另外一番天地,花木疏阁,移步换景,甚是精致。沈言往日里来这边,都是前呼后拥的,而且也以吓人为主,竟然没有好好的欣赏这边景,因此就不由得漫步走了进去。
不过,她毕竟还是养尊处优惯了,体力又不行,开始凭着兴趣还走的欢畅,逛了大半圈之后觉得累了想折返时,却不料迷了路,乱窜了许久,脚都走酸了,于是直接靠在一处柱子上休息,心里头却为如何回去犯了难。
“阿九,阿九!”叫了几声暗卫,并没有人出现,这才后悔刚才要他们守在老爹身边不让老爹胡来。看来尽职尽责是有的,只是自己就惨了。
沈言正踌躇着,忽然听到哪里又像是传来了飘渺的歌声,顿时精神一振,慢慢的朝着那边走去。
只要有人就好办,搬出她的名头,怎么都会有人送她出门的。
歌声是从一座假山后的小楼传来的,沈言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只见那楼搭建的极其精致,飞檐斗拱,又有五彩纹绘,仰头看了看二楼,打开的窗户里不时露出嬉笑声和女人的倩影,似乎有人正在上面“热闹”。
“唔,看来要坏人好事了。”沈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嘴角挂着坏笑的感慨了一句,然后慢慢的走了上前。门口有两个俏婢守着,看年纪不过十三四,蜂腰俏臀,眼睛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估计张开了也是祸国殃民的主。她们见到沈言过来,似乎并不怎么认得他,竟然盈盈一拜,娇笑着迎道,“公子可来了,我们姑娘都等急了呢。”
等急了?沈言一愣,但是转念一想却明白了,八成是富家公子呼朋引伴,把她当做迟到的了。沈言也不辩驳,只是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自己走了上去。
她腿脚不好,所以走路非常慢,但怎奈有多年的教养之下,这慢行却也别有一番风韵。守门的小丫头本来看着这温雅公子对自己笑就红了脸,看着他那徐行的姿态,忍不住看的竟然呆了,心想这是谁家的公子,怎么她从来没见过。这般的风采,小姐可真是好福气,若是换了自己,只怕,只怕就是不要钱,也乐得陪他一晚。
沈言自是不知道小丫头在她背后春心萌动,她以别人看来十分优雅但实际上非常痛苦的步伐一步步上了楼梯,心里头只怨着这工匠干嘛把楼建的如此高,害她爬的如此辛苦。不过当她走了上去,听着那说笑声时,却忍不住挑了挑眉。
竟然有熟悉的声音。
“方兄,这个你可不能躲啊。刚才你的诗做的是最好的,胭脂姑娘要敬一杯给你,你可不能不接受啊。”
“就是就是,前遭你已经躲了一轮了,这次可不能在敷衍啊。满上满上。”
“对嘛,方兄,正所谓才子佳人,你如此才子,怎能没有佳人相伴。阿碧,你也去陪方公子乐呵乐呵。”
“方兄,你没看到两位姑娘都已经这样了吗,难道你都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紫瑶,若是方公子不肯喝你们这杯酒,我可就要打你们屁股了哦。”
调笑声不断,但是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中,那个略有些慌乱的清亮嗓音,却耳熟的不可思议。
“你,你们不要这样。别,别过来。”很是格格不入的声音,然后,沈言刚刚站直了身子,就差点被人撞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她本能的抓住了那人的肩膀,他揽住了她的腰,憧憧红影之中,她对上他的眼,一个是惊愕,一个确实狭促的笑。
“哎,方兄,别跑啊。”几个人的笑声远处传来,显然是追了过来,但是看着抱在一团的两个人愣了愣,然后有人想要上来探问,却在看到沈言露出来的半张脸之后集体消声了。
“几位倒是好兴致。”沈言笑了笑,放开搭住方远肩膀的手,对着前面的几个人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的都快手抽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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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
这上面的几个年轻人沈言全认识,是今科的士子,曾经到她府上拜访过,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风流才子”,跟沈言这种榆木疙瘩不能比。
本来还以为他是个干净的,可没想到不过几天便已经学会同流合污了,真是让人失望。沈言看看方远尴尬低垂的头,以及那只穿着轻纱抹胸的歌姬们,眼眸微动,但脸上却仍然是笑意。
在这种地方见到,那几个人自然是羞愧的很,根本不敢抬眼看沈言,只弱弱的打着招呼,“沈,沈大人好,没想到你也来这个地方啊。”
“嗯,好说。”沈言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走到正位上,缓缓的坐下来,然后环顾着四周,杯盘尚满,字迹未干,想来还是刚开始没多久,倒也没有太不该的东西出现。
要不然,她可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呆了。
“你们今儿一起出来寻乐子的?”沈言看了看他们局促的样子,倒也不以为意,口吻问的轻描淡写,但是其中居高临下的态势却免不了,“胡侍郎,林侍中,顾洗马,赵翰林,嗯,不知道这位是谁,给我介绍介绍。”
她每点一个名,那人就心惊肉跳一番。本还想着人多或许沈言不大认识,可以蒙混过关,却没想到她看似高傲,却连他们这些小官都记得清清楚楚,顿时心中一阵瑟瑟。
被沈言记住倒不是坏事,但万一她哪天无心的在皇帝身边说上一句“我在xx院见过xx”,只怕就会在圣上面前落得一个昏庸好色的印象,那这辈子的仕途可就完了。
想到此处,众人皆心惊,而等到她笑着说,“我只听过逼人上进,倒是没有听过逼人嫖女人的事情,几位倒是别处机杼,令人印象深刻”时,更是坐不住了,讪讪的解释道,“我等只是为了替方兄庆生,一时玩笑而已,玩笑而已,倒是做不得真的。”
“哦?”沈言听着这话,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含笑的看着他们,什么也没说。
方远没有官场经验,多半会信他们,可是换了沈言,这些人屁股一撅难道还不知道他们拉的什么屎?多半是想给方远做点把柄捉到手里,变成他们人罢了。
往常这事她是懒得插手的,但是今天偶然遇到,就算是解闷儿也好,总要搅合他们一阵才对。
果然,被沈言那么一哦,几个人都如坐针毡,不过一刻钟,便各种尿遁病遁的闪人了。沈言也不拦着他们,只是坐在那里欣赏他们的窘态,等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忽然出声说了句,“把这几个女人也带走,这味儿熏得我头晕。”
“是,是。”那个侍郎本来是借着肚子疼偷偷跑掉的,在楼梯口被沈言叫住叮嘱了这句话,当下吓的差点滚了下去,攀着栏杆狼狈的挥手让了那些个莺莺燕燕一起下去,楼上便就只剩下了沈言和方远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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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解了围,你今儿要怎么谢我?”沈言坐在那里捶了捶腿,还是感觉到疼,看着在一旁木木立着的方远,心中打定了要拉他来做苦工的主意,于是扯了一旁的引枕靠在身后,冲着方远努了努嘴,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方远刚才看到沈言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跑,自从他连续七八次梦到跟沈言接吻,然后早上起来发现需要换裤子之后,就已经把沈言列为了比姑娘们更可怕的洪水猛兽之列。
实际上,今天只所以跟同僚们出来喝花酒,就是想试验下跟女人们接吻是什么样感觉的。可是没想到那些女人一凑近他,身上的香味就熏的他想吐,所以才有了刚才沈言上楼来看着他左突右跑的那一幕。
他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言,想到她刚才也跟那些人一样左拥右抱,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干嘛那么敏感。
可是,一想到刚才是这个人救了他,他的责任感就没办法让他偷偷跟同僚们一起溜走,所以只能木头似乎杵在这里,跟沈言隔了几乎一个房间。
这会儿看着沈言示意他过来,他犹豫了一下,默念着她是恩人她是恩人,然后慢慢的踱着步子走过来了。
等他坐下来,沈言毫不客气的往后一靠,然后将腿搁到了方远的大腿上,“疼,帮我柔柔。”
她这话说的极其无礼,带着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可是配着她慵懒的神情,却奇妙的有一种撒娇的意味。方远愣了好半天,发现她不是在说笑,只能半是无奈半是心甘情愿的帮她脱了靴子,然后局促的手放到她的腿上,慢慢揉了起来。
真舒服,果然别人揉比自己揉要好很多。方远本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没想到方远好像极其擅长按摩一样,竟然力道把握的非常好,让她忍不住要紧紧的抓着枕头,才能防止自己哼出声来。
“你好像很会帮人揉腿?”为了避免事态,沈言只能找个话题跟他聊聊,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嗯,我娘腿脚不好,我常帮她揉。”看着沈言半眯的躺在大红的牡丹引枕上,脸上有着薄薄的细汗,不由得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赶紧移开了眼睛。
真是妖孽。怪不得人们常议论,说不知道皇上抱着惠贵妃的时候,到底心里头想着的是哥哥还是妹妹。这般动人颜色,就是刚才那几个所谓的花魁,也不如她颜色的十分之一。
想到这些,方远一时不由得失神,手下忽然重了些,然后就听到沈言痛呼了一声,然后抬眼去看,却不禁又呆住了。
只见她斜倚在那里,贝齿正浅浅的咬着樱粉色的下唇,妩媚的桃花眼里头水光潋滟,怒气冲冲的眼神里有着别样的风情。
好敏感。方远有些惊讶的看着沈言,这分明是疼厉害的表现。他记得当初教自己按摩的那个老郎中说过,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