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美相公-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
两室之间倘着珠帘,瞧不清彼此样貌,却还能分辨个大概。隔间的男女许是久别胜新婚,时不时传来毫无恶意的拌嘴。声声入耳。
男子说,“你瞧瞧人家娘子多贤惠,替相公泡好了茶,剥好了瓜子壳安安静静等着。你呢…”
女的驳嘴,“还说我!你没看到人家相公帮娘子捂手嘛!”
……
我偷看一眼萝卜,他正敛着笑轻轻地说。“人家夸你呢…”
我坐在他身边,头又往他肩上靠了靠。
此时大戏铿锵开了锣,等到绸幕揭开,我是喜出望外之余又颇有几分惊讶。
本以为还会是那出老戏码,谁知演的却是新段子。
戏文里唱:可有人似我这般对你如珠如宝……
耍了几个花腔,旦角儿便径自倒地再也不起了。
底下人头骚动,我也觉得甚是晦气。
大过年的就算不搞除旧迎新,也该演个像样些中规中矩的。眼下却是一出场便死人的戏码,难免下头人啐一口。
萝卜拍拍我的手,示意我耐着性子好好听完这曲外之音,调中之意。
按捺住急躁,片刻之后我方隐隐约约听出些眉目。
这出戏唱的是城中富户郭员外年届不惑,却无子息,盘算着挑个黄道吉日弄一房小妾进门。却哪知日子是定了,小妾也应了,郭员外倒死了。
活活的猝死于家中。
他死前手扒着墙壁,凄厉惨绝。‘可有人似我这般对你如珠如宝……’
我兴奋地和萝卜分析两句。“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来来回回地唱?”
萝卜眼里闪烁出异样的光芒,指着台上说。“瞧,他老婆来了。”
郭员外的夫人一把扑到他身上,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也没有涕泪交加的哀嚎,而是浑身上下一番搜索,彷徨无措。
跌坐在尸体旁,她单手指着人群,目色如炬。
从死尸手上硬扯下一枚戒指,她匆匆地跑出去。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根白绫,往天上一抛,像四散飞舞的白色纸钱,宣告死亡的来临。
这戏,到如此地步。我陡地利索起来,兀自揣摩开后头可能出现的情节。
神秘的未出现的小妾?夫人是假死,然后金蝉脱壳?
诸多可能,我惟有耐心等着这个故事正式的终结,却等来一群官兵将戏台团团包围。
唱戏的写戏的若干人事,诸如雏秀才和窈窕都给灌上镣铐,跌跌撞撞地带走。戏台里乱作一团,有的噤声不敢言语,有的四处逃窜怕惹事生非,到底是弄撒了三两壶酒水,乒乒乓乓。
我与萝卜对视一眼,想起这出戏的名目叫做《珠玉琅缳》。
正文35 江汀阁内幕——稍息生波澜
瑜老板演的城中富户郭员外年届不惑,却无子息,盘算着挑个黄道吉日弄一房小妾进门。哪知日子是定了,小妾也应了,郭员外倒死了。
活活的猝死于家中。
他死前手扒着墙壁,凄厉惨绝。‘可有人似我这般对你如珠如宝……’
我大为不解,“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来来回回地唱?”
萝卜眼里光芒流转,指着台上说。“你猜到底是谁害死的?”
我瞧见青衣一把扑到死尸身上,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也没有涕泪交加的哀嚎,而是浑身上下一番搜索,彷徨无措。
满世界的翻找,断无所获,最后跌坐在尸体旁,单手指着人群,目色如炬。良久,方从死尸手上硬扯下一枚戒指,匆匆跑开。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根白绫,往天上一抛,像四散飞舞的白色纸钱,宣告死亡的来临。
这戏,到如此地步。我陡地利索起来,怎地和郭大炮的死如出一辙?连姓氏都未曾改动。
这不同寻常的意味甚是古怪,我愈发心焦的等着后续。
难道写戏之人是为了告诉所有人凶手是谁?
我想去后台找雏秀才和窈窕问个明白,这戏文究竟从何而来,但偷偷瞧了眼白雅问还是只能先行忍住。【wWw。wRsHu。cOm】
戏帖子是她送的,鉴于前几次的经历,今次我委实不敢轻举妄动。
萝卜怕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弯起嘴角来,大加赞许。“有进步!知道谋定而后动了。”
戏幕帘子陡地遮蔽,许了人客一盏茶的时间歇息。
期间,顶上最高一层的雅室里有个熟悉的声音,说着风月的调侃话,除了李今还能有谁。
他们在讨论究竟怎样最省钱。
有人说只进不出,有人说无欲无求,有人说死了一了白了。
李今的声音想起,耻笑他们的答案欠了风情,失了灵气。自诩道,“暗恋最省钱。男人嘛,为博红颜一笑,屡掷千金。但暗恋这档子事好在谁也不晓得,不去讨欢心,自然一毛不拔,岂不是最好?整天死死死字儿太无趣了。”
我扑嗤一笑,手肘推推萝卜。
他脸色不好看,白了我一眼。“怎么你跑到哪儿他跟到哪儿,阴魂不散。还暗恋?都明恋了!”
我扳回一城,乐呵呵地揪住他耳朵。“腌萝卜。”
“为什么?”
“嘻!醋缸里泡的呗!”
小伙计咬牙的当口,戏幕重新拉开。
地上只躺着一动不动的瑜老板,还有脖子上缠了一圈白布的青衣长生。小妾自始至终未曾露面。
我明白过来。这出戏唱得是悬案,底下人吓得走了个大半,还剩下些口味特别的纷纷猜测,郭员外为何而死,凶手是谁。
白雅问陡地站起来笑容可掬地俯视下方,继而同身边的人吩咐两句。
不出片刻,戏楼便被团团围住,小勇哥带着若干衙役冲进来,搅得人心惶惶。
萝卜说,“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带兵进来吗?”
我摇摇头。
“如果我是凶手,看了这出戏,我也会担心自己是否身份暴露了,便会留到最后看看这写戏的究竟知道多少。”
我懂了一些,“眼下留着将近刚才一半的人,白雅问便吩咐小勇哥带兵进来细细检查。”
萝卜点头。
我俩坐在原地,看着雏秀才和窈窕等若干戏班子的人尽数被灌上镣铐,全部带走。戏楼子里的人四散慌张,乒乒乓乓的。
我委实坐立难安,“别人都怕成那样,我们这么镇定会引人怀疑的。”
萝卜想了片刻点点头,我赶忙起身去别间找红中。
其实今日来看戏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试探金诚午。
本来萝卜打算让我同金诚午去相亲,却有两层顾虑,一是抗拒我与其他男子亲密接触,以防再纠缠上烂桃花。二是担心我有危险。
金诚午和白雅问是不是一伙的尚且不知,但至少不会是敌人。白雅问既然送了帖子指定让我们来看戏,怕是我和萝卜早就成了目标。
躲不掉便惟有化被动为主动。还记得上回相亲失利,曾经提过要介绍红中给三字小王子。萝卜觉得既然如此,不如来个顺水推舟,就由红中顶上。
我着十八牵线,今日就将他俩置于一间屋子。
眼下情形云里雾里,我担心红中便拉着萝卜的手过去找她。却刚好在楼梯口转角处撞见,她脸色苍白,正急切向下而去。
我拉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她扯开一抹笑,稍有些牵强。“没什么,夜深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金诚午可怜巴巴的跟在她身后,“我送她,回家去。”
我挥了挥手,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却在他转身追随下楼而去的那刻,隐隐不安。
萝卜与我比邻而立,生亮的眸子瞬息暗沉……
这一场不算惊扰的惊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由小勇哥抓了戏班里若干人等草草了事,片刻后便鸣金收兵,与白雅问相继离去。
我想起这出戏叫做《对照记》,起先还不甚明白所谓对照,究竟何所其意。眼下到了台上,便觉得视线开阔起来,心如明镜。
这出戏,玩得就是对照。
我环顾四周,在戏台子上头细细摸索起来。桌子上留有白绫,地上残余的戒指等假器物道具,各种蛛丝马迹,是郭大炮死时现场的还原。
萝卜沉默不语,我总觉得他知道的要比我多一些,怕窈窕和雏秀才在牢里受苦,只好向小伙计服软。“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他单手托着肘子,拳头抵着下巴,是沉思时刻惯有的动作。片刻后,将我带出去,沿路回家也不过寥寥数语。“今天夜了,待天明再去探望窈窕他们吧。”
我点头应了,跟在他身后。天空飘起飞雪,是散漫的随心飞舞,毫无规律可循。地上的积雪不深,刚好踩得出浅浅的脚印,又不至于瘫化成水。
以前的我一直认为,我和小勇哥是一样的人。一块儿长大,看同一个月亮,想差不多的心事。如今雪色是夜空里仅有的白光,此去茫茫,我只能看见小伙计背手于身后,埋头沉心前路,肩头落寞,恍然如我是不同的人,却因缘际会,恰好走在同一条路。
目的地是则是我的家。
我突然想到殊途同归,十之**是如此的心境。彼此平行的,相互分离的人,走不一样的路却最终只有一个结局,唯一的去处。我为这个想法深深着迷,看着前方小伙计一步步踩出来的脚印,我不偏不倚的跟着他落下的印子,踩下去,抬脚,复又跟随。
就算是不一样的人,也可以有同一条路,那就是我跟着他便好。
萝卜许是回过神来见不到我,在不远处回过头,看我踩着他的雪坑,踉跄地紧紧跟随。
我抬头对上他痴痴的眼神,冲他随意一笑,猝不及防的是他飞奔而来,迎面将我揽在怀中。急促的呼吸夹道而来,我俩咯咯相视而笑。
不为什么,只是会心而已。
他为我拂去鬓间细小的雪珠,我觉得好像此刻这等双赢的局面该是要说些什么的,却听到砰地一声巨响,金色火光冲天,打乱了安静的夜色深沉。
我侧过头,向西南方。“是红中的方向!”
如果说之前心湖里有暗潮汹涌,现在则是波纹撼动,浮向表面。这种不安在急剧扩大,蔓延。
萝卜抓起我的手朝那里飞奔,我反应过来,今夜回家的路途似乎不是最佳的路线,而是绕了路的。眼下似乎离红中家确然不远。
事后我才庆幸,正因为这场绕路,让我得以和红中见上最后一面。不幸的是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面对事实背后的真相,并非是我所想见。
赶到红中的家时,大火虽然剧烈,却还有余地。萝卜倏地跳起来飞上檐头,我要跟上被他喝止。“你给我呆在这里!”
我吓地愣在原地,方寸大乱。这一夜,将指头上的指甲咬了个遍,直到泛出血丝。
萝卜将红中背出来,焚烧的门框烫到她垂落的手,痛的低低呻吟。为此,我知道她还活着,激动得不能言语。
回到家中,我试图扯掉她身上烧焦的布片,已经粘在肉上,我每动一分,她都会痛的死去活来。萝卜说,慢慢的锥心之疼更是难受,我只好狠心咬牙大力扯走布片,一气呵成。
因为痛楚,红中迷迷糊糊的叫唤,却不能动弹。萝卜伸手在她肩井这里发力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
我留意到,小伙计是会武功的。方才慌神,一时失察,眼下则是再明白不过。但医好红中是要事,其他细枝末节容不得我现在深究。
她被火烫到的地方已经没有表皮,只看到粉色的肉,浑身上下皆是水泡。我为她细细上药,听她嘴里时不时传来呓语。“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自责,愧疚向我袭来,如海水没顶,不能呼吸。
根本就不该让红中去和金诚午相亲。
我心里曾经模糊的轮廓此时慢慢清晰。那夜和萝卜夜探金记,躲在矮强之下的暗影是他;之前在枭山,围剿黑风寨的马上小官只得一个背影,也是他;
十八妹安排的第一次相亲,他故意激怒我用茶水淋他,有了借口和十八换了衣衫,便得以躲过小勇哥的骚扰,连累十八被打。
这样的人,怎么会傻?
我点了一支琥珀灰,烟雾缭绕定心神,我得以坐在灯下沉思,红中闻着烟灰,疼痛稍缓,呼吸开始安稳。
萝卜不知何时离开房间,我起身下楼去找他。
暗夜之中,他背对着我坐在院子的石阶上,肩头垮下去,佝偻着背,徒然生出落寞。
他,也是在自责吧?
毕竟,是他提议让红中去和金诚午相亲。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有危险,我俩却当成儿戏。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肩头微微颤动,却没有回头。
我将厚披风罩在他身上,从后头环着他的腰。
“你不怪我吗?”他声音艰涩。
我整张脸抵着他的背,鼻腔发出‘唔唔’声,分不清这答案是与否。
空气里清泠梅花香扑鼻,可以想见沉寂星光之中,他眉目如花草扶疏,掩不住淡淡忧伤。
正文36 江汀阁内幕——人刀的宿命
红中醒的很突然。在夜里丑时前后,夜色最浓之时。熬过去便可见曙光,熬不过则是无边幽深的黑洞。
她睁开眼,双目圆瞪向天际,如同灵魂出窍一般。我与她说话时,她神情又分外明白,口齿清晰。
这不是好的征兆。
我强压下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