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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口不一-第10章

小说: 心口不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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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有剩下来的假期,就好好地为‘山林小馆’干活儿吧!体验一下老爹平日是怎么为这间餐厅流汗打拚的,也许你对它会不再那么嫌恶。老爹知道你肯来帮忙,一定会很高兴的。”

    澧央恍然大悟,自己是上当了,而且还是最老套的“欲擒故纵”之计!自己傻傻地跳进了他的语言陷阱里了吧?打从一开始,他根本就没打算去跟父亲告白。他倒也聪明,知道澧央不是那种听话、直来直往的老实人,要是他开门见山地要求他到餐厅去工作、体验父亲的辛劳,澧央马上会以“没这种必要”来拒绝他。

    这个怪人!就算我答应去餐厅工作,有那么值得开心吗?笑得这么灿烂,以为自己牙齿白啊!

    澧央耳根热热的,不好意思地装出冷冷的声音说:“你说要去告白,是骗我的吧?”

    “何以见得?”

    苦无实证,澧央只好悻悻地说:“你不用那么高兴我着了你的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要我到‘山林小馆’工作的,我保证。”

    澧央的厨艺天分是独承自母系,糟糕到无以复加,完全不行。

    笑嘻嘻地,硕言却毫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厨房的活儿,不是那么容易干的。得出劳力、体力和心力,缺一不可。今天晚上要睡饱一点,OK?”

    这种呵护感令人窝心,也令人心慌。澧央懊恼地拿起一只螃蟹,借着大啖螃蟹的动作,藏起梗塞在喉的莫名暖意,不想让男人发觉到自己被他的体贴感动到,进而嚣张得意了起来。

    ◇◆◇FANJIAN◇◆◇FANJIAN◇◆◇

    翌日。

    昨天晚上还笑嘻嘻地鼓励他“加油”的男人,霎时成了恐怖大魔王,挥着看不见的鞭子,不断地吆喝、监督奴才干活——间或掺杂着贬低人的怒骂、不留情的亏剿与绝不留情的斥责。

    “你是猪啊!笨手又笨脚,把马铃薯削得这么丑,端出去谁肯吃?”、“动作慢吞吞的,菜都凉了,你要负责把它们都吃光吗?”、“喂喂,只不过叫你抬个锅子,做得这么有气无力,没人帮你就抬不上来,我看你是个娘废吧!懂不懂什么叫娘废?就是你,娘娘腔的废物!”

    ……总之,澧央做任何事都是错的,全都被硕言评得一文不值。

    人权?哈,那是什么东西?

    他对自己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在林硕言手里,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他是个宿命论者,他会怀疑前世自己是否曾对林硕言做过什么令人发指、穷凶极恶的事,所以这辈子特地来还债了。

    “那家伙骨子里是个虐待狂!”

    将铁制饭盒重重放在小边桌上,澧央对着启承抱怨道:“什么嘛!我不过是不小心忘记要把肉退冰而已,他竟然叫我跑到市区买,再跑着回去,连小绵羊都不给我骑!你相信天底下有这种事吗?爸!不只这样而已,还有更多你听了会吐血的恶形恶状!他是恶魔、他不是人!”

    启承听完却呵呵地笑了。

    “爸,你千万别觉得这很可笑。我很认真地告诉你,让那种人进厨房,绝对是错误的决定!我在台北也是带领着七、八名业务的经理,知道该怎么指导下属,像他那种方式不配称作指导,根本只是以虐人为乐!”蹙着眉,浑身上下无一不酸痛。过去澧央认为跑业务是很累人的差事,不过和厨房的粗活儿比,有冷气可吹的办公室堪称天堂。

    “我不是觉得可笑,只是在想以前阿言也在背后偷骂过我是恶魔呢!”

    “他骂爸爸是恶魔?”不敢相信那个口口声声多爱老爸的家伙会……

    “澧央,厨房不是公司组织,有它的一套规矩在。以前我在当学徒时,师傅们还说:‘要把自己当狗,人家叫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做!’。所以每个人都拼命在干,就等自己能出头的一天。想要传承一身的技术给另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启承神采奕奕,以怀念的口吻说。

    澧央以前没机会听父亲说这些,原来厨师不是那么好当的。

    “说到过去我训练阿言的方式,可是比你刚刚所说的方式还要更严苛呢!”启承回意过往地叹息着。“幸亏那孩子也苦过来了。”

    搬张椅子坐下,澧央涌起一点兴趣。“说说看,那个嚣张的虐待狂,以前是怎样的小鬼?一定很难管教吧?”

    “那倒不会。”歪着头,启承含着笑问:“怎么了,突然间对他的事这么关心?”

    “谁、谁在关心他啊!”澧央俊脸一窘地向后缩。“我、我是想听听看有没有把柄,好让我明天在厨房时能多点反击他的武器。”

    一向辩才无碍的儿子,罕见的结结巴巴的模样,使启承拱着眉开心地笑了。

    “爸!”嗔怒地一瞪。

    笑声在病房里回荡着,程家父子间那道无法跨越的沟通障碍,曾几何时消失了。现在的他们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对情感亲密、如同好友般相处融洽的父子。不知多久没有促膝长谈的他们,这天晚上似在弥补十年未曾说过一句话的遗憾,天南地北地聊到医院熄灯的时分,还聊不够。最后,澧央干脆在病房角落打地铺,陪在父亲身边过了一夜。

    一大清早,天色才蒙蒙亮,澧央便醒来了。想到昨天离开前,林硕言要求他剥好的四季豆,还剩下大半没剥完,基于一股“说到做到”的责任感,他告诉自己不能睡过头,要抢在林硕言进厨房前,先进去把工作完成。

    不想打扰到父亲的睡眠,他只写了张纸条放在边桌上,便踏着晨雾离开医院,前去“山林小馆”。

    打开后门,得意洋洋地笃定自己是头一个到达的人,澧央心情愉快地走入厨房,不料一阵扑鼻的咖啡香袭来。

    又输了!澧央抿嘴一叹,望着林硕言道:“你真早啊!”

    “你也是。”他摇晃着手中的咖啡壶道:“要来杯现煮的蓝山咖啡吗?”

    “有何不可。”脱下薄外套,澧央取出工作用的围裙一套,试着在腰间打个帅气的活结,却老是自动松开。

    听见澧央咋舌,硕言捧着两杯飘荡着咖啡香的马克杯走过来。

    “帮我拿着这个。”

    澧央接下咖啡,而他很自然地就揪住澧央腰间的细长系带,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变化型的美丽活结。当他在专心打结的时候,站在澧央的角度,恰巧可以看到他俯低的头、微分的性感双唇。

    到这边还一切“正常”,偏偏澧央嗅到了(距离这么接近,闻不到才怪)硕言搽抹的刮胡水味,麝香系独有的官能魅香,挑动了他近程记忆中最不想倒带的两秒钟——男人的唇与自己的唇,曾短暂地胶合的那两秒钟。

    心鼓无预警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打起来,震动到澧央的耳膜都能感受到,他更害怕的是,这声响会不会同样发送到林硕言的耳朵里?

    如果此刻地上裂开个大洞,澧央绝对会毫不迟疑地往下跳!

    “好了。”硕言伸出手,示意地扬眉。

    一愣,澧央眨眨眼,脑筋还没从“羞于见人”中转回来。

    “咖啡。”他闷笑着说。

    后知后觉地“喔”了声,微糗地把其中一杯咖啡交给他。

    道声谢,硕言轻啜了一口之后,说:“嗯,好香。”

    “咦?”澧央举手嗅了嗅自己的体味,他今天又没抹什么古龙水。

    硕言忍俊不禁地说:“我是指咖啡。”

    澧央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媲美煮熟的章鱼,但他装作一脸没事地说:“我知道,我只是在欣赏自己的手腕。”

    挑起一眉,也不戳破,硕言颔首道:“欸,你的手腕的确是纤细而美丽的艺术品。你应该靠它摆个展览,收门票赚钱。”

    就算他凹得很硬,这家伙就不能配合一点,给他点台阶下吗?澧央气呼呼地把脸转向另一头,故意避开林硕言,喝着自己的那杯咖啡。说来说去,自己会有这么多失常的举止、自我意识过度,他也得负一部分的责任!

    硕言将程澧央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暗暗笑岔了气,直呼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宝、这么有趣、这么可爱的家伙!

    乍见之下是集冷漠、难以接近、心高气傲的缺点于一身,永远一号“酷酷”表情的他,一旦被硕言破解了他的“表情密码”,冰山的假象就再也骗不过他一双锐眼。其实这家伙心思缜密纤细却少了那么点机灵,思路九弯十八拐,爱钻死巷却不懂得给自己留退路。

    想象一台顶级跑车,美丽时髦又高贵,引擎全开时,跑直线的速度之快无人能及,但千万不能全速驶上弯道——因为它出厂时忘记安装煞车,一不小心就会车毁人亡。

    要学会驾驭这样一辆出厂故障+危险暴走车,不下番苦心去学,是学不会的。

    诀窍只有一个,千万别把他逼进死巷(硕言失败过一次),要留给他一点转圜的空间,适当地撒点饵慢慢地诱导他。只要够幸运,就可以到达你想去的地方。

    “昨天你是不是在老爹那儿过夜?”硕言谨记不穷追猛打的原则,开启其它话题道。

    冷瞥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衣服。你没换,我猜你应该是睡在那儿,衬衫有点皱。”

    “你看那么仔细干么?”

    呵,被凶回来了。仿佛好心探手去摸摸猫儿,却冷不防被抓伤。硕言不气馁,再接再厉地说:“老爹呢?还好吗?”

    眯眼。“他很好,只要你别去骚扰他、别靠近我爸!”

    “是、是,我是你危险人物名单上的头号战犯,我知道。”

    看样子程澧央依然对自己所说的“爱上老爹”一事深信不疑。不知当他摊牌说那全是鬼扯的一刻,他会出现什么反应?

    我当然喜欢老爹啦!关于崇拜、喜爱的那部分是绝无虚言的,可是说我对老爹存有“非分之心”,就是百分百的睁眼说瞎话了!

    说来也挺好玩的。

    澧央够聪明到察觉出“告白”仅是自己为了拐他来工作的伎俩,何以他对其余的部分一点儿都不怀疑呢?这个谎言实际上是破绽百出呀!想一想,他认识澧央才多久,不但“摸了”也“吻了”,由此可知他林硕言对有兴趣的对象出手之快。他若真对老爹动了什么歪脑筋的话,再怎么慎重其事,也不可能忍到今天都还不出手啊!

    ……但,若不是澧央少了这点心机,他也没有可乘之机了。

    程澧央,你快醒醒吧!真正勾动我嗜虐心的人,不是老爹,是你呀!

    放下咖啡杯。

    “好了,开工吧!”

    “喔。”澧央一脸苦瓜样地打开冰箱。

    硕言则卷起衣袖,准备作回他“严厉的厨师”的角色。这可是专门为澧央准备的,他要代替“老爹”,给“儿子”如沐春风的指导。

    这样就算“山林小馆”最后仍免不了被卖掉的命运,起码澧央还能拥有一点与老爹共通的回忆、相同的奋斗史(只有短短三天也无妨)。

    这会是硕言送给他们父子俩作为庆团圆、喜相逢,最具纪念价值的东西。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猴死囝仔,总算给我找到了吧!”

    站在“山林小馆”门前,两颗泛着血丝的混沌黑眼珠,牢盯那扇开开阖阖、客人来来去去的玻璃门。

    几天没洗的身躯发出阵阵酸臭味,味道之强烈,致使路过的人们纷纷掩鼻走避。男人哼了哼,朝那些势利眼的男男女女吐了口唾沫,张牙舞爪地说:“X!看啥小,没看过帅哥啊?恁北已经娶某生仔,没你们的分啦!”

    一对正想进入餐厅用餐的情侣,见状立刻打退堂鼓往回走。

    朝着他们的背影,男人补上几句干醮后,便大剌剌地推开了那道玻璃门。

    “欢迎光——”柜台后的女子,讶然地站起身。

    站在门边的男人以搜索的目光在满屋子的用餐客人间徘徊,原本热热闹闹的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正好这时,一名女孩端着银盘从厨房中走出来。

    “阿绘!你一定是阿绘,对某!”男人拉开嗓门大声呼唤着,举高的双手在半空中大大地交叉,企图引起女孩的注意。“是我啊,我是阿爸!你看这边,阿绘!”

    小时候的一场急病,导致听力有障碍的女孩,起初并未注意到男人。但她细心地注意到餐厅中每个客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门口,因此也跟着转过头去——

    哐啷!银盘与盘子上的两碟咖哩饭,摔到了地上。

    喉咙发出了不明的咿啊声,女孩脸色苍白,频频摇头后退。

    待在厨房里忙碌工作的人,听到这不寻常的巨大声响,立即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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