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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流年明媚·相思谋-第19章

小说: 流年明媚·相思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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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昕言正色地回道:“卫子浩掳走浅荷已是被通缉的要犯,下官身为监察院知事,受成大人之令调查此事,沈小姐手中有卫子浩随身玉佩,下官自然要问个清楚。”

  笑菲冲他眨了眨眼,突凑近了他贼笑着说:“别人都说你当丁浅荷是妹妹,我看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你不承认也无妨,我却知道,是你让卫子浩掳走她,是因为你心底里真正的在意她。你不想她跳进高睿这个火坑对吧?”

  她的眼睛染上三分醉意依然清亮有神,杜昕言暗中磨牙,不觉失笑。这丫头聪明绝顶,当自己是透明人一样。他不置可否的说道:“既然高睿又救了她,卫子浩也跑了。下官不知沈小姐千里迢迢诳我来此作甚?”

  笑菲往后一靠,懒洋洋的说:“秋色无边,雨中看湖别有一番景致。找你陪我看看风景罢了。想起春日在这里偶遇,好好一坛醉春风硬被说成是毒酒,糟蹋好酒了。”

  杜昕言六天日夜兼程的赶路,没想到她竟然是诳他来看风景,心头一怒,伸手将她从矮榻上拖了起来,眼睛一眯道:“沈笑菲,我一直容忍你,你当我真的不打女人?”

  胳膊被掐得快断了似的痛,笑菲倔强的看着他。

  风声掠过,王一鹤灰色的瞬间掠进来,掌风直袭杜昕言,逼得他松开笑菲。“杜大人,小的奉三殿下之令保护沈小姐。小的不想与杜大人为敌。”

  杜昕言闻声收掌,盯着沈笑菲喝道:“告辞!”他心里隐隐有着不安,奔波这么多天,她真的就为了捉弄他?他不相信。沈笑菲的眼神告诉他,一定有事。王一鹤在监视着这里的动静,否则不会瞬间出现。

  笑菲咬了咬唇,袖子里的书信如有千斤重。她不想看到他难过。

  王一鹤阴测测的提醒她:“小姐,你约杜大人来,不是有东西要交给他?”

  她从袖子里拿起书信,胆心顿生。输一子不等于全盘皆输,日子还长,她至少,还有一年时间可以筹谋。

  杜昕言像要吃了她似的,笑菲心里苦笑。她将今晨收到的书信递给杜昕言说:“从这里快马回京,日夜兼程需要五天。如果你还赶得及,还能见你爹杜成峰最后一面。如果你体力不支,那就没办法了。”

  杜昕言一震,匆匆接过书信,瞳孔已在收缩。

  “早就告诉过你,我们是敌人。你的父亲任天下兵马指挥使,沈家要相助三殿下就一定要除去他。计策是我爹和我定下的,进行得很顺利。早在一年前这个计划就开始启动了。”笑菲背对着杜昕言平静的讲述。

  “江南贡米案之始,是军粮有变,问题出在江南,却绝非杀了七名贪墨的官员可以结案的。”

  “军粮由新换陈并非调运的是江南贡米。而是军中有位高者盗换出新米,将陈米兑新米送于军中,从中谋取私利。”

  “向朝廷举报军粮一事的人正是杜大人心仪之人浅荷小姐的父亲,武威伯丁奉年。”

  “今日我接到飞鸽传信,令尊大人扛下了所有罪名,他已被下了天牢,七日后赐鸿酒保全尸。德妃娘娘因求情被禁足。大皇子罚俸一年,罚在府内思过三月,不准任何人上门求见。皇上体恤,令尊犯案不累及全家。”

  “杜大人,我引你出京来此,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的神色。我很满意。只要一想到你跑了六天赶到小春湖,再日夜兼程跑死马回京,我就得意!”

  杜昕言耳中却仿佛听到旱天阵雷。每一字每一句都劈得他色变,头皮阵阵发麻,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漠然望定沈笑菲,背影纤纤。这个身影曾经让他心动。曾让他对牢一株白玉牡丹失神。曾让他不知不觉的心起怜意。他现在还记得百花众中扯下她面纱的瞬间,他看到了渠芙江上露珠滚落的粉红秀莲。他想起自己坐在相府后花园树上看她荡秋千,忍不住进园子与她针锋相对。他想起看到小楼中她偎进无双扮成的耶律从飞怀里时的愤怒,没找到耶律从飞他却高兴起来的时候。

  杜昕言永恒不变的潇洒被打破。他这才发现,不知觉中,沈笑菲在他心里早已悄悄占据了一个角落。他千里奔驰,一半是为了卫子浩,一半又何尝不是想再与她交手。苦涩与恨意来得这样猛烈,他真是恨她!

  淡水色花瓣一样美丽的双唇吐出的是怎样狠毒的话语!她如此设计他父子又是怎样的毒辣!他竟一次又一次被她迷惑着放过了她。杜昕言一动不动的盯着笑菲的背影,杀了她,他就永远不会再被她骗了。

  她与沈相设害死他父亲,她诱他远离京城,她想看到他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她能想到这一刻,他要杀了她吗?杜昕言阴冷着脸向前踏出一步。

  王一鹤也往前踏出了一步,阴测测地说:“杜昕言,你要杀小姐势必和我苦斗,你就真的没有体力赶回京城了。”

  如中咒符般,杜昕言硬生生停住了脚。手猛然收紧握成拳头,仿佛他的手掌扼住了她的脖子。

  父亲七日后被赐死,从洛阳赶往京城就算他日夜兼程也要是五日路程。他才快马赶到江南,体力已严重透支,就算拼命赶回去,两天时间也无力回天。这是叫他眼睁睁看着,无力挽回。

  无论如何,他也要赶在行刑前回到京城。杜昕言收了劲气,一字字的说:“从前我总以为你小孩心性,刁蛮任性,吃半点亏也要找补回来。现在我才发现,你不过是用看似玩笑嬉闹的手法引我入瓮。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老话果然不假。”

  这不是她的主意。从最初的盗米粮到演变成这样早已经偏离了她的计划。高睿比她看得更远,比她更毒。他巧妙的借用了江南贡米案,控制了丁奉年,顺势又搭上了耶律从飞。

  她是青萍游动时带起的一缕清风,高睿却把它演变成了龙卷风。

  但是杜成峰已下天牢,七日后处斩。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帘外扑进来的飞雨沾湿了她的面颊,冰冷的雨水与滚烫的泪交织在一起。笑菲静静的想,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如果有,她一定不会去捉弄杜昕言,一定不会在与他数次交手时爱上他。

  她挺直了背冷声道:“外面已备好驿站八百里快马。杜大人可以一路借骑。不过,我今日借马与你,他日你必还我这个人情!否则,我保证你在江南找不到一匹千里良驹!”

  杜昕言哼了声掠出门外。他翻身上马回头凝视水榭中的沈笑菲,他怎么就会对她这般容忍!一次不够来二次,三番五次地放过了她!他恨声道:“沈笑菲,你现在就可以去求神拜佛别落在我手上!看在八百里快马份上,我他日可饶你一次不死!”

  马嘶响起,杜昕言牵转马头扬长而去,蹄声得得渐渐消失不闻。

  沈笑菲挺直了背,回身冷冷的对王一鹤说:“殿下的事我已经办完了。你不必杵在这里搅我雅兴!”

  “殿下嘱小的陪同小姐回京。明日启程。”王一鹤也不动气,阴阴笑了笑,转身离开。

  雨淋淋漓漓的下着。别苑内悄无声息。笑菲猛然拉开竹帘,密集的冷雨被风夹带着扑上她的面颊。那双柳叶似的单凤眼越发清幽幽的勾人。手中转动着酒杯,一口酒下去,呛咳起来,直咳得双颊潮红,胸腔内针刺般难受。

  杜昕言临去的话刺得她痛,痛得她死死抓紧了阑干才压抑住大哭出声。笑菲阖上眼,喃喃说:“杜昕言,高睿不会给我解盅毒,对他没用的时候就是我死的时候。他日你用不着饶我一命,最好干净利落的杀了我,那会比盅毒发作来得痛快一些。”

  

  第十章

  (一)

  杜昕言气血翻腾,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去。路上,监察院消息不断传进他耳中。沈笑菲诱他出京,时间分寸把握得正好。他前脚到小春湖,父亲就出了事。让他在路途中半点消息也没有得到。沈笑菲的眉眼神色在这一刻清晰无比。她要让他精疲力竭,要让他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杜昕言狠狠一鞭抽下,只盼着能早一刻回到京城。

  十月二十二,杜成峰将被赐死。

  十月二十晚,杜昕言满眼血丝,一身疲惫策马冲进了京城。他直奔城西枣树巷,他要找的人正是监察院督使大人,曾是当年圣长的启蒙恩师成敛。

  马未停,人已翻身落下,杜昕言重重叩响了朱漆大门上的铜环。

  咚咚的门环叩响声犹如他的心跳,空旷中带着一丝绝望。

  片刻后,大门敞开了一条缝,老管家开了门,吃惊的望着杜昕言喊了声:“杜大人!你怎么搞成这样?”

  杜昕言当然知道自己满面风尘,胡子拉杂,双股间鲜血映红了裤子,火辣辣的痛。他顾不得这些,一把捉住老管家的肩,大吼道:“成大人在家吗?”

  “我说杜大人,你放开我。我这把老骨头紧不起你的大力鹰爪手。老爷等你很多天了。”

  听到老管家这句话,杜昕言的心松了一口气。跟着老管家进了书房。

  成敛头也不抬说道:“不用进宫了,没用。还来得及见你爹最后一面。”

  杜昕言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眼睛血红:“事有蹊跷,能否延期赐死,让下官查清此案!”

  成敛叹了口气扶起杜昕言,摇了摇头道:“老杜就是性子太直,被人一落套就想一个人顶了。他要有你小子这般灵滑,就不会弄成今天这局面了。”

  杜昕言心中一紧,仿佛有只手紧抓着他的心脏,痛得他一抖。他一字字说:“是三皇子高睿的陷井!是沈相定的计!我爹凭什么扛下这个罪名?!”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爹自己亲口在金殿之上当百官之面认罪。皇上气得走下龙椅当胸就踹了他一脚。若不是一班老臣保着,当时就被推出午门问斩了。”

  才离开十来日,京城就发生这样的变化,杜昕言实在难以相信。父亲戎马一生,忠直一生,怎么可能贪图这点米粮。他沙哑着嗓子说:“就算是偷换了军粮也罪不至死!”

  见老管家已端了盆热汤面进来,成敛示意杜昕言边吃边说。

  “契丹在边境驻军十五万,虎视眈眈,随时可越境南攻。这时河北东西路军突然出现小股哗变,军心不稳。丁奉年见事态紧急,上奏折请彻查军粮以安军心。当日金殿之上有三位将军出列指认是你爹授意。其中你爹当年一手提拔的老部下,骠骑将军黄野当场撞死在金殿之上。你爹抱尸痛哭,当场就去冠认罪。皇上,震怒。”成敛目中精光一闪。

  杜昕言大口吃着汤面,喉间肿块越来越大,终化做泪水滴下。天衣无缝的局,他明白一切了。

  北方突厥二十年来每年春天为渡粮荒都会进犯边关,去冬更是连夺三城后被三皇子领兵击退。朝廷曾大军围围剿四次,却始终不能灭掉突厥。四次出兵造成国库一直紧张,军费同样被压缩。

  历年来从粮仓中领出来的新米,运往军中都会被换上一批陈霉米。军中将领长年用这种办法赚来银两补充军饷。新陈米混杂,只要不渗杂得太过分,士兵也同样的吃。而赚来的银两除了将领们私分一些,大半都会拿出来抚恤战死的士兵家属。做为兵马指挥使的杜成峰当然清楚这样的情况。包括军中吃士兵空额,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情。

  杜昕言想起沈笑菲的话。局是在一年前江南贡米案后就布下了。去年的调换贡米案,到了今年演变成军心不稳。丁奉年理直气壮的将军中换粮一事捅到了明帝面前。契丹狼子野心,与之长年对抗的河北东西路二十万大军哗变。这一切,皇上必须找个人顶罪。就这节骨眼上,三位将军出列指认父亲。膘骑将军黄野当场自尽,杜成峰百口莫辨之下,心痛黄野的死,为了不牵连到军中更多的人,一人担了责任。

  这一切最终目的就是要除掉支持大皇子的父亲,夺走大皇子在军中的最大倚靠。

  这是多么毒辣的连环计,让人明知道冤屈却伸张不得。皇上心里一定是有数的。只是金殿之上势成骑虎,他也没有选择。

  难怪沈笑菲可以抢在自己之前让陈之善了结江南案子。杜昕言脑中的点连成了线。他仿佛亲眼看到沈笑菲放走耶律从飞。他猛然惊出一身汗来,高睿并没有打退契丹人,而是与契丹有了勾结。先败再由他高睿出马获胜。捉丁奉年再救他,最后完胜。高睿赢得了军心,赢得了天下人的敬仰,让丁奉年明白他能让他死还能让他生,丁奉年对高睿从此死心塌地誓死效忠!

  不仅如此,她还把丁浅荷送去高睿身边,丁奉年是砧板上的肉,不听令都不行。没有丁奉年,河北东西路大军不可能出现哗变的迹象。没有与耶律从飞勾结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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