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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黄门女痞-第110章

小说: 黄门女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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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相宜咧嘴,他有名节这回事吗?

    第二天一大早,不等顾朵朵找上门,李浅就先叫其阿鲁带口信,说要见她。

    顾朵朵来得倒也快,她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呢。只是还没等她发难,李浅已经上前一把揪住她,声泪俱下的指责她不知廉耻,勾引她夫郎。

    顾朵朵大怒,“你个女人胡说八道什么?”

    因为李浅的哭嚎,本就不大的小屋前聚满了人,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小村落长久封闭,难得看回热闹,大家都饶有兴致地盯着,还有的跑去长老处送信,再到后来,族里的彭长老和沈长老也都来了。

    李浅看时机差不多了,装做作样地骂了一通,然后掏出一封信掷到她面前,“你好好看看,这上面字字句句全是思念,一口一个朵朵妹妹地叫,难得我还冤枉了你不成?”

    顾朵朵展开信一看,上面果然是顾相宜的笔迹,除了问候妻子倾娘之外,还特别提到了她,问朵朵妹妹可好,还说很是思念朵朵妹妹。

    顾朵朵只觉心脏快要跳出腔外,她激动得无以复加,这么多年她一直喜欢宜哥,可他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没想到他今日终于体会到她的情意,也对她上心了。

    李浅看她表情就知道鱼儿上钩了,更是紧紧揪住她的衣领,大叫道:“你跟我来,咱们到里面说。”

    顾朵朵一向胆大,也不惧她,哼了一声,“去就去。”

    两人同时进了屋,房门“哐”地关上,窗户也被关紧。屋外的人一阵唏嘘,虽看不见,却都徘徊着不肯走。

    片刻后里面传来两声脆响,很像巴掌打在脸上,接着是李浅的暴喝,“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说你们情投意合,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你。”

    不一会儿众人就见顾朵朵从里面哭着跑了出来,她捂着脸,但隐约可见半边脸是肿着的。

    顾朵朵跑到彭长老面前,低低地声音哭求,“长老,我要出门,要去找宜哥儿,我要跟他问清楚。”或许因为太过悲痛,她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

    彭长老一向最喜欢她,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看待,此刻见她受委屈也很恼怒,可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倾娘又是人家正经媳妇,总不好偏袒自己人。他想了想便道:“你出去待两天也好,这事我跟族长说,不过你记得早些回来。”

    顾朵朵哭着道谢,跟彭长老拿了令牌,哭着跑走了。她似真的很伤心,跑得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跑错方向。

    这个顾朵朵自然不是真的顾朵朵,真的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路,也只有李浅这个外来人,对这里还不熟悉,几次转个弯又转回来,好容易才找到出口所在。

    她和顾朵朵一起进的屋,随后就关了门窗,顾朵朵以为她要对自己下手,正要抵抗时却见她对着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

    这一下把顾朵朵给打傻了,她以为李浅受了刺激,喏喏劝道:“你你不用这样,就算宜哥喜欢的是我,你也不用这么自残,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李浅对她阴阴一笑,接着后脑勺被人重重打了一下,便人事不知了。

    打人的正是顾相宜,他扔掉刚捡的一块板砖,拍了拍手上灰土,轻声道:“你倒厉害,演戏演的这么像,刚才还以为你爱上我了。”

    李浅“呸”了一声,“你也很厉害,对女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还敢用板砖,也不怕拍死她。”

    顾相宜轻笑,他一向不会怜香惜玉的,不过对她却是例外,只是这丫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个香,不像个玉而已。

    李浅跑到出口,因为有彭长老的令牌,她很容易进了密道,在里面转了一圈,再出来时已是另一副天地。

    在约定地方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才见顾相宜姗姗而来。两人上了早准备好的马车,向山下而去。

    在车上,顾相宜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彭长老一定会放顾朵朵离开?”

    李浅灿然一笑,“等你有了孙女就能理解做爷爷的心态了。”

    普天之下哪个长辈不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好,彭长老即是真心疼爱顾朵朵,自然舍不得她受辱,自然要想先让她避避风头,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出谷。而且她亲眼见过彭长老对这位朵朵娘子的宠爱程度,几乎到了言听计从。

    她还曾很邪恶的怀疑过,顾朵朵不是真是他孙女吧?或者某一日和顾家哪位夫人通奸,生下儿子,后来儿子又有了孙女


第一百六十六章 被流氓所逼逼(21:11)



总算出来了,也救出了花姨,下面该考虑的就是她自己的出路了。

    顾相宜邀她一起,说在韩通安置了母亲,让她过去同住。李浅拒绝了,他们非亲非故的,何必找这不自在。更何况他是顾家人,与他太亲近总不是好事。

    “自此之后,咱们再不相干,拜过堂的事你就当成了一场梦吧。”她的声音清冷地带着坚决,顾相宜心莫名一痛。

    他想说句什么,说自己对她动了心,说他希望以后照顾她,可他却说不出口。从没向哪个女人低声下气过,鬼才知道求恳的话该怎么说,而且他的顾家身份,也容不得他把她拽进浑水。

    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跳下马车,然后挥挥着手,大喊着跟他道别。她喊的是“后会有期”,这让他小小兴奋了一下,又忍不住期望,或者有生之年真的还能再见她。

    马车前行,直到她的身影模糊,消失,再也看不见时,他才放下车帘转过头,对车夫冷声道:“去韩通。”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的一生都不会是埋没人下的,现在救出母亲,他已没了牵挂,也该是一展抱负的时候了。

    ※

    离开顾家,心里依然惦记那个地方,不是因为那儿有多好,而是因为齐曦炎。顾家势力日渐膨胀,日后定会造成很大隐患,可是她该如何通知皇上引起注意呢?

    写匿名信肯定不行,既然没决定到他身边晃悠,还是少露点蛛丝马迹的好。

    左右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事。看来也只能从长计议了。想到此,不由深深一叹,她这不省事的心啊,真是一时一刻都不得消停。

    再往前走便是茫茫田野。四顾无人,便坐在地头上开始琢磨着要去哪儿。

    真的不做太监了,心里反倒有点空空的。这些年她受齐曦炎的保护也过惯了大权在握。一呼百应的日子。轮到自己过日子时才知道生活的艰辛,身上的银子统共就那么点,要想靠此生活还不够喝粥的呢。此刻她格外怀念宫里那个坛子,那辛苦攒的两万点银子啊,咋就没带出来呢?

    沈致去了北地一个小县做县令,具体是哪里却不清楚,也许可以上那儿去投奔他。再者她似乎有个舅舅在凉州做生意。听说当年因为一点事和家里闹翻了。那会儿母亲年纪还小,具体因为什么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舅舅离开时曾发誓永不回方家。

    那好歹是个亲戚,会不会收留她也无所谓,就当溜达一圈散心吧。

    这么想着。忙站起身,拍拍屁股,上路去也。

    ※

    李浅本想一路游山玩水的到凉州,奈何荷包不鼓,只能买了一头瘦驴,一路颤颤悠悠地走着。路上碰上有打劫的,先把他们打劫一通,搜罗个几两银子,竟让她给挨到了凉州城。

    舅舅名叫方程守。她也没抱希望能找到,只随口问了句,竟有很多人为她指点住处。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舅舅居然是凉州城有名的大财主,人送外号方大户。

    第一次摸亲戚的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远远看见那座占地颇广的大宅子,更觉身上寒酸。她抻抻略显皱巴的衣服。又摸了摸鬓角,确定自己是个女人时,才抬手叩门。

    随着门环轻响,一个老奴从里面出来,问道:“小娘子找谁?”

    听到这一句李浅感动地差点哭了,多少年了,她终于从公公荣升为娘子了。她扭了扭衣角,略显拘谨道:“我姓方,前来寻舅舅。舅舅名讳上程下守。”

    老奴狐疑地看她一会儿,“你且等会儿。”

    等了大约盏茶功夫,老奴又回来了,请她进去,说夫人有请。

    方家这宅子不比京都大宅富丽堂皇,不同于南方宅子的婉约,不过也有种端庄稳重之气。这会儿已是早春时节,迎春花开得甚是娇艳。缤纷的花瓣散漫玉石铺筑的小路,满园清香,醉人心神。

    踏着满地的花瓣走入内堂,一进门就见厅堂上坐着一四十来岁的妇人,朱钗环翠穿戴富贵,面容清丽,隐约可见年轻时的美貌。

    那妇人一见她倒也不拿姿作态,微笑道:“你说你是我家老爷的甥女,你叫什么?”

    李浅盈盈一拜,答道:“小女名叫方倾城,随母姓,母亲上辞下安,乃是舅舅唯一妹妹。”

    她这一假装,也有两分闺秀样子,妇人微微点头,“倒也听老爷提起过有个妹子,只多年未见未知情况为何,既然来了且住两日吧,等老爷明日归来再作打算。”

    看这方家舅夫人的面相,应该是个慈善的人,神态中也没对她这个穷亲戚的刻薄和鄙视。她便也心生好感,暗道免费吃住两天也是好的。

    有丫鬟带她下去洗漱待茶,在客房里住了一夜,第二日果见方程守风尘仆仆的从外边而来。

    早起下了点薄雨,落得一身的湿。方程守一进来,方夫人忙接过他的披风,笑道:“你今日回来的也早,快瞧瞧谁来了,可认识?”

    方程守看了看方倾城,先是一呆,随后道:“这女娃看着恁眼熟呢。”

    “当然眼熟,她说是你的外甥女呢。”

    方倾城一见方程守,顿时油然而生了一种亲切感。他是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五十来岁年纪,很有些北地人的粗狂气,和母亲的婉约宁静大不相同,但眉宇间却有一丝相像,尤其是那眼,看着她何其温柔。

    这就是见亲人的心情吗?既忐忑又觉感动?

    她一步跨到他身前,屈身下拜,“倾娘见过舅舅。”

    方程守问,“你叫什么?”

    “方倾城。”

    “姓方啊。”方程守皱皱眉,嘴里也不知嘟囔了句什么,才问,“你母亲呢?”

    “母亲已去世多年。”

    他又问起这些年的经历,李浅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很坎坷的人生。自母亲死后她一个人流落在外,被一户好心人家收养做了义女。可后来养父母去世,她无依无靠,被亲戚欺凌。当地的一流氓地痞看上了她,非要娶她做妾,她就逃了出来。想起舅舅在此,便来投奔。

    她这段经历可算是颠簸曲折,尤其在说起流氓威逼时,更是撒了几滴眼泪。只把那流氓当成齐曦炎,大声咒骂他无良无德,从不管她想要什么,只一个劲儿霸道占有让人怨恨。

    方程守哪知那流氓是谁,听后唏嘘不已,直道:“甥女你可吃苦了。”

    其实李浅真实的经历比这曲折不知多少倍,只是她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信,反倒瞎编的这段更容易让人信服。这会儿扮足弱小女娘,惹得方程守和方夫人大为怜惜。

    方夫人更是牵着她的手,热泪涟涟地叫着:“甥女真是可怜。”

    方程守也道:“你既然是我方家的女儿便留下吧。当年因为和家里有些误会,才愤而出走。后来后悔一时冲动,再回去寻父母妹,却发现双亲已亡,妹妹也远嫁京都。”说着他有些神伤,若不是他当年不听劝和家里闹翻,双亲恐怕也不会那么早亡了。

    幽幽一叹,又道:“不是没去寻过你们,只是那时看花家富贵,以为妹妹终是找了个好人家,还为此欣喜过。之后听说那位妹夫休妻,你们流落到浙州泗水镇。可赶上那两年我得了重病,又因生意失败穷困潦倒,也没心力去寻你们。后来多亏你舅母相救才得以还生,又助我做生意,逐渐有了点家业了。只那会儿再去泗水镇找过,已人去房空,再也寻不到踪迹了。”

    “苍天有眼终叫我等到你,也算对得起妹妹。”说罢,泪如雨下。

    李浅是惯会说谎的,也最会察言观色。见他字字诚恳,心知他是情真意切,不由很是感动,同时又有些感慨世事无常。当年若是舅舅找到他们,母亲不会因过于操劳重病而亡,她和倾国更不会流落京都受尽欺凌了。当然也不可能有她传奇般的过往,这会儿她多半已经嫁了人,守着几亩田过她的安稳日子。倾国也会过得更舒心一点吧

    想到此,忍不住一叹。在外闯荡这些年,经历过最黑暗,最富贵的人生,却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温暖。看来老天待她不薄,在她第二次人生中送她这么一份大礼。

    她心情激荡无比,便扑到舅母怀里“呜呜”哭了起来。以前的哭假装的多,这次却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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