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孤鸾曲-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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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当时，我以为他死了。一瞬间源源不断涌上胸口的愤怒与悲伤，那一次，我第一次通过情绪唤醒了九尾的力量。
大概……因为是同伴吧？
事后，回忆当时的情绪时我那样想。
当时，脑海中伴随着愤怒的还有跳跃的画面，我和他的，争执的别扭的较劲的敌对的，再想起卡卡西老师的话……或许，他对我而言，早已是真正的同伴了吧？那种，不可缺少的，重要的，同伴。
同伴……么？
就是说，我，其实是没有那么讨厌他的吧？
白曾经问过我，有没有重要的人。说，一个人最强的时刻，便是当他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时发挥出的力量。
那，你有重要的人吗？
我？
有……
有的……
那些，不介意我的身份，真心地，温柔地，对待我的人们。
这样，不该包括他吧？
可，为何，心有点痛呢？
我要成为火影，然后得到所有人的承认！
不知不觉，渴望被承认的心竟变成了希望保护重要的人们的心。
因为，心变温柔了么？
我想不出。
大家，一同经历了许多事情。执行任务的彼此配合，中忍考试的执著努力，之后发现，经历，真的是可以令人们彼此的牵系更加牢固的。
经历越多，思想越多，我们，愈加成熟。
接着，中忍考试被迫中止，木叶进入混战状态。我在接受卡卡西老师的任务去追佐助后，为了被困的小樱，与我爱罗展开了殊死的战斗。
“为什么……你会那么强？”
当我们彻底耗尽查克拉，我爱罗那样问我。
不可否认，最初我是害怕的，他用杀人来证明他的存在，感受他的真实，只为自己而战，绝对的强大冷酷，我一度认为，我不可能打败那样的人……但，是我错了，当我终于意识到只有想保护重要的人们时才会拥有真正的强大，我已经发挥超越身体极限的力量。
我，其实和他很相像的。
所以他的心情，他的孤独与寂寞，我同样切身感受。
可是，唯一与他不同的，是我拥有了大家，那些，将我从孤独地狱中拉扯出来的人们。
恍然看见，视野中的他们在光芒里微笑，很奇妙地，那里的佐助，居然也是带着与光芒一样温暖的，笑容。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的，绝对！”
拖着毫无力量的身体，奋力地爬向已经无力动弹的我爱罗。
绝对……不让你伤害他们！
“够了，已经可以了。”
最后阻止我的，是佐助那张不会笑的臭脸，“小樱已经没事了。”
是……吗？
我安心了。
猛然涌上，满足与强烈的倦意。
带着视线中的脸庞，我缓缓闭上双眼。
这样的话，接下来，可以放心地交给佐助了。
视网膜上最后映现的是他的脸，我忽然在意识消失之前想：
或许，我真的不再是讨厌他的了……
2．
如果一种感情已称不上讨厌，那会是什么？
接下来的木叶发生了许多事，多到甚至让我无暇顾及自身的任何询问。
三代火影死了，同时木叶也迎来了各种的危机。
本来我已不再去像困扰我的那份感觉，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竟会与佐助那个一直要杀的哥哥碰面。
同时，佐助也赶到了。
幸亏最后好色仙人的出现驱走了他们，可是佐助却在鼬的精神攻击下陷入崩溃的边缘，直至昏迷。
为什么……要这么勉强……
心，忽然扭绞般地痛。
在乎他，真的在乎。我想，他对我而言，一定也是很重要的人。
应该说，早已不是讨厌他的。
可，对他的感觉，跟对卡卡西伊鲁卡老师他们的不同，跟对小樱的也不同，不过，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又极度的相似。
那，是什么？
老实说，我，不懂。
最重要的同伴吗？或者说，朋友？
至少当时，我是那样想的。
但，我又错了。
当纲手婆婆治好他的那刻，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上前，希望像从前一样，先给他一拳，再表达我的喜悦。
然，有人比我更快。
我站住了。
呆望着抱紧他喜极而泣的小樱，忽然，感觉他们距离我好远，就好像，我被另一个世界分隔，透过一扇无法穿越的门注视着这个世界的他们。
心中，凝滞的堵塞。
突然，我竟发觉，其实我是嫉妒小樱的。
一直都以为喜欢的女孩子，真不懂为何会针对她产生这样的感情。
惊讶地发现，居然会希望这一刻能够光明正大拥抱佐助的，是我。
怎么，会这样？
这种想法令我害怕，这个陌生的自己令我恐惧。
我竟会为了一直以来讨厌的人嫉妒最喜欢的女孩子？这种感情完全让我无从想象。
难道……我，原来是喜欢佐助的么？
那夜，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拉开窗帘任月光照入，头脑内，点滴的过往化作细韧的弦，弹奏出萦绕身体的声音。
是从何时开始的，对他的感情产生变化？
又是如何转换的，从彻底的讨厌到真实的喜欢？
为何，我竟迟钝到现在才发觉，迟到的发觉，伴随着已经无法更改的确定。
如果……早发现的话……
是不是……就可以让自己避免更深刻的陷入了呢？
第一次，喜欢上某人的心情，居然令我有种无可奈何的，伤感。
佐助，是不可能，喜欢上我的……
3．
佐助，离开了。
在和我打过那场架之后。
很久以来，我都是追着他跑的，远远地，渴望地追逐着视线中那个背影；渴望超过，那股天才的力量，我是不相信命运支配的，所以中忍考试我才会对宁次说那样一番话，只要肯努力，任何人都可以，我是那么想的。
所以，当我不知不觉追过佐助的时候，他应该很难会心平气和吧？
尽管我发现了喜欢他的心情，但是那颗渴望超越竞争的心，却从未改变过。
“我一定会把佐助带回来。”
面对哭泣的小樱说出这样的承诺，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凝重。
内心，明白，这句话背后隐藏的真实，同样包含着我的自私。
和鹿丸他们组成的小队，踏上了执行带回佐助任务的路。
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们的，我发誓。
同伴一个个地留下战斗，只有我仍在他们的支持下继续前进。
终于，我见到他。
依旧是俊秀的脸庞漆黑的眼，然而，充斥着无底的空洞。
“我们，回去吧。”
当我被他打倒在地时，我依旧是这样对他说的。
已经……回不去了。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眼无声地传达着这个信息。
“木叶的大家，都希望你回去，我们大家……”
“别说了。”
他忽然扯起我，再毫不留情地将我打倒，冷淡的人，笑了，却是极度的无情。
瞬间的，我愕然。
那双眼，无情的空荡的残酷的绝然的，失去生动与活力的，毫无生机的……
不，不是佐助，至少不是我认识的佐助，更不是我无意中喜欢的，那个外表冷漠，却永远拥有坚定信念，会为了保护大家挺身而出的佐助……
我……不认识这个人……
身体的疼痛不及心中的疼痛，微微的热气无法控制地凝聚在眼角。一旦意识到这一点，仿佛胸口被淘空般地失落，一股无力感涌上，忽然，我不想再打了。
他不是佐助……
我喜欢的那个人，不在了……
“你喜欢我吧？”
脱力地趴在地面，我努力不让他看见我此刻的表情，但他那样的一句话，使我在极度震惊中恍然抬眸。
他……他居然发现了！？无论如何掩饰，我还是学不会隐藏情感，他还是发现了吗？
啧，无聊……
“开……开什么玩笑？”
我吃力地说着。
“不……不喜欢……”
我嘴硬着，面前这个长着佐助的脸却完全不像佐助的家伙，让我的心没有底线地沉下去。
我，其实是自讨苦吃的吧？
无论喜欢小樱，还是喜欢佐助，
他们，都不会给予我相同意义的回应……
“你不喜欢我？”他冷哼：“骗人，那为什么一直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的冷笑，仿佛一种鄙视与讽刺，我的心继续下沉。
“我……我最讨厌你了……”
是的，不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这样的你。
不喜欢这样放弃了梦想残忍地伤害周遭一切甚至包括自身的你。
这样的佐助，才不是我认识的佐助！
佐助忽然一拳打入我的小腹。
毫无防备地，我吐出一口鲜血，接着痛苦地曲卷起身体。
“我讨厌你————！最讨厌最讨厌！！！！”
我嘶吼着喊出声音，泪水不知不觉地涌出眼眶。
很多很多事，不住地闪现眼前。
想起小樱的眼泪与哀求，再想起我们之前一同执行任务的日子，想起你曾经替我挡下白的攻击，想起你也曾那般急切地赶来阻止你的哥哥……如今，面对如此的无情和残酷，我忽然有种极度的无力。
佐助的眼微微掠过红色，一把，恶狠狠地，拉起我的衣领。
我以为他要打我，刹那，我竟有些绝望地，闭上眼。
这样的佐助，我真的，不想再看。
算了……
已经，无所谓了……
随你吧……
微凉，落在我的唇上。
仅瞬间，便离开。
我仅仅来得及睁眼，身体已被大力拉扯着，脊背，贴上后方的一块巨石。
吻，再度落下。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靠近，看着视线中不断靠近的脸庞，直到唇上传来噬咬留下的胀痛，才知道我尚属现实。
“为……为什么？”
终于抽出停歇的空隙，我依旧呆呆地，问。声音，在极度惊讶下竟有些微的颤抖。
“闭嘴。”冷冷的，没好气的二字，他又一次堵住我的唇。
比前两次更加疯狂的残暴的吻，如同侵吞肆虐的风暴，甚至无从控制的银线逸出彼此嘴角，这个吻仍不见停息的意思。
被挑动着，我试着回应他的探索，让彼此的交缠更加深入。
头脑，迷迷糊糊的。
不愿思索，不愿考虑，是什么都无所谓。佐助在吻我，这就够了。
渐渐地，越发迷失。
腿有些发软，于是我伸手攀上他，不让身体滑落。似乎，他是察觉的，感到，身体被推搡着，我们一起倒在地面。
耳边，恍然响起布帛撕裂的声音，有些茫然地疑惑，却当肌肤传来那种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寒冷，我才意识到已经被抛至一旁的上衣。
“……佐助……你干什么？”
这才有些慌了。
想推开他，却被再一次摁回地面。
“佐助……”
“闭嘴！”
给我的仍是这样的两个字。小兽般的撕咬，不住落在我的颈间，漫延着，向下探索、伸展。
这个佐助，与刚才的，之前的，都不一样。
又是……不认识的佐助吗……
我想着，开始泛起无法抑制的恐惧，不仅为这个陌生的佐助，体内深处逐渐出现的另一个自我，同样令我恐惧。
身体，不听使唤地发热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触，支使着我又一次试图挣扎。
“佐助……”
这样，好奇怪。
身体好热，我变得不像自己，我害怕这样————
他的动作，猛然停止了。
我不敢动，感到他将脸埋入我的颈间，感到他依旧微凉的唇呼出的温热，我持续地僵硬，因为，听到他那样说：
“别说……别说你讨厌……拜托，别说你讨厌……”
大脑，轰然炸开，四处飞散的碎片回荡的全是同样的余音。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说……
我可以期待他也是在乎我的吗！？
我仍在发呆，他松开对我的钳制，站起身。
“……佐，佐助！”
舌头打了结，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作一句生硬的询问，“为……为什么？”
佐助的声音干涩，像在冷笑：“你问我么？”
“佐助！”我喊。
“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