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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狼狈生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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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领旨”而去,过了一小会儿,他来带着胡律师出去了。

“胡律师这是耍去了?”丁冲霄不是书呆子,在这样灯光迷离、音乐靡靡的桑拿房,开个单间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明白,只是他有些担心自己的钱包兜不住。淮扬菜吃了他四百多,而这里的花销要多少他完全没有概念。

“他就好这口。一会儿洗桑拿的钱我来结,你就踏踏实实的。”陈洋说。

“这不好,我来吧。”丁冲霄不答应。
十四 见识“桃花源”(2)
    “别跟我抢了,就这样吧。咱们谁跟谁啊!”陈洋笑着说,“这种风月场所来过没有?”

“没来过,这算风月场所么?我怎么既没看到风也没看到月啊?”冲霄调侃道。

一句话说得陈洋来了兴致。“要不要也玩一次啊?”

“算了算了,还是不大能适应。”丁冲霄觉得如果答应了陈洋,岂不就成了平常耳闻多次的“集体嫖娼”了?他算是纯洁的小心灵还不太能接受嫖娼这样的事。

“那我带你去看看风月如何?”陈洋说这话的时候扬起的嘴角,让冲霄觉得他的脸上喷着色迷迷的味道。

看看也无妨。

陈洋让服务生带他们两个“去后面看看”。出了休息室,拐了两道弯,穿过一个狭长昏暗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个暗门,服务生急敲了三下门,又慢敲了三下,里面有人开了门,把丁冲霄和陈洋引进去。

丁冲霄走到一个大房子门口完全被镇住了:屋子里至少有10多个浓妆艳抹、穿着低胸装的女孩,有的抽烟,有的聊天,有的在修指甲。有几个女孩望见他们两个的时候,直冲他们笑。

丁冲霄被这些女孩看得很不好意思。原先他听说过东南亚地区的风月场所里许多小姐坐在一个大玻璃房里等客人挑选,俗称“金鱼缸”。原来国内也有“金鱼缸”,丁冲霄觉得“金鱼缸”这个比喻很形象,这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小姐的确有些像五彩斑斓的观赏鱼。

他拍了拍陈洋的肩膀,陈洋也明白他意思了。转头对服务生说:“没有我兄弟看中的,算了,下回再说吧。”

“怎么样?见过‘桃花源’了吧?”

“我们这就从‘桃花源’里出来了?”冲霄笑道。

“怎么,还不想走?对了,回去可别和同事说啊。”陈洋打招呼。

“这你放心,‘桃花源’是走出去回头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冲霄很“外交”地回答陈洋。

陈洋买了单和丁冲霄先离开了“似是故人来”,丁冲霄问胡律师怎么办,陈洋说别管他,账都给他付了,没问题。

“这些服务生知道你是记者么?”丁冲霄像个小学生。

“那怎么能让他们知道,他们最怕的就是警察和记者。”陈洋说。
十五 能否做“首席”是个问题(1)
    第三天,丁冲天果然回到家里。

谷雨的叔叔还在医院躺着,倒没有骨折,要不了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谷雨的父母非常生气,再次喝令女儿和冲天断了来往。

谷雨做不到。冲天到家没一小会儿,她就来了,还给冲天的父亲带了点水果。父亲问冲天这几天去哪里了,冲天说自己有新工作了,这几天业务忙。

冲霄看着老弟那不高不兴的熊样,叫他去医院给谷雨叔叔赔个不是,不管怎么说,人家是长辈,出手把人打重了总是不对,而且还是冲天先动手。

丁冲天起初犯了倔劲,说什么也不去,直到看哥哥和女朋友快要和他翻脸了,才勉强答应过几天去道歉。

家里忙成一锅粥,工作上也不怎么顺。丁冲霄的第一志愿法制新闻部副主任因为当天下午自己没有参加答辩最终失去了可能性。他去找过有关领导,问能不能再补给他一个答辩的机会。领导说那怎么成,要这样搞特殊报社还有什么公信力?领导还有什么公信力?还有什么权威来管理下面的同志?

一连串的反问直接把丁冲霄弄得无话可说。自然不能难为领导,他又去找罗淼谈了谈。罗淼再次让他放心,但是丁冲霄怎么放得下心,完全是心烦意乱,万一“首席”也当不上,他还真没盘算好去哪里。

市场经济了,竞争激烈了。上一次报社改革两位得过市新闻奖的老记者最后愣是没有合适的岗位去,被安排去了督导室,说是给编辑记者指导工作,其实能指导谁?指导谁谁都不会买账。就是个闲职,人去了那里纯粹处于半退休状态。难道自己也要去这样的部门?那职业前途基本划句号了,丁冲霄有点不敢想,虽然以前对自己在哪个岗位一直不很在意,但一旦连编稿写稿的机会都没有,也挺可怕的——那还干什么新闻?

丁冲霄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邹采薇的办公室门口。

邹采薇正好在。那晚以后,他们都没有这样近距离面对面的待在一起过,不是邹采薇的问题,是丁冲霄有点回避。

不过在这样需要倾诉的时候,找找邹采薇也没错。

邹采薇还是那样,那一夜仿佛一个美丽插曲,丝毫没放在心上,至少从表面上看什么都看不出来。邹采薇分析说,以你的水平完全可以胜任财经新闻部的首席,而且你人缘也好,综合起来看希望很大。“适当的时候我也帮你说说话。”

丁冲霄原本只是有点苦闷,想找她聊聊,可是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还要邹采薇来帮他,在他的印象中,工作上的事他从来没有麻烦过邹采薇。

男人有时候就这样,老是自尊心在作怪。

邹采薇说:“陶觅源上个星期去了一趟西海岸,去看望了你姐姐。他在MSN上和我说的。你是不是好久不上MSN了?”

“哪有时间上啊。但这事我知道,我姐姐前几天给我打电话时和我说了。”

“你姐姐说什么了?”

“没说太具体,就说请陶觅源吃了饭,而且用车带他转了转。”

“你知道你姐姐现在过得如何?”从邹采薇的语气看,丁冲霄觉得她了解的情况比自己还多。

邹采薇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难倒了丁冲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只是泛泛地知道姐姐生活的还不错,但具体……还真没概念。

“我先告诉你陶觅源在美国的情况。”邹采薇说,“他一到美国没多久就置地买车了。”

“置地买车?”冲霄有点没理解。

“是啊,不过自然是公家的钱了,他去建一个记者站,领导当然要给他钱,但他有操作权,他看中了一处大house,问国内领导能不能租,他们领导让他趁着手里有钱赶紧租,真逗。另外记者站也需要车,美国没车不行啊,他就买了一个宝马,和中央台那个著名足球评论员的坐骑一个样,够可以吧,他可是本班第一个开宝马的同学。”虽然陶觅源的房子、车子都是公家的,邹采薇还是掩饰不住羡慕。
十五 能否做“首席”是个问题(2)
    “我本来也想买宝马的,可是太招摇了。”邹采薇说。

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每天炒个小菜吃吃对于冲霄而言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从来也没想过房子车子,现在不一样了,你就是开辆普通车,住个楼下不带门禁系统的房子,人都说你寒碜。丁冲霄想到这里,不知道怎么说好。

“再说说你姐姐。”邹采薇并不认识丁冲云,但是听冲霄说起过。“她开什么车去接觅源的你知道么?”

“什么车?”

“大奔!你姐姐很厉害啊!”邹采薇接着说,“你姐姐还把陶觅源接到她买的新家看了看,非常气派,陶觅源看得艳羡不已。”

“真的假的?你太夸张了吧?”

“千真万确,下回你上MSN自己问陶觅源吧!”

丁冲云从来没和冲霄说过这些,丁冲霄不太理解为什么姐姐不告诉他,难道是不愿意让冲天知道?怕麻烦?他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从邹采薇办公室出来,他的脑子还是沉沉的,他的情绪没有比进来的时候好多少。邹采薇对物质的迷恋让他觉得她的表情都物质化了,而姐姐的情况为什么还要通过别人的口来告诉他呢?

罗淼希望做主任以后能给报社的财经版面带来一种新气象,他知道这种新气象需要一支强有力的队伍来保障。原来做副主任的时候,有些事情他看不惯但是管不了,一直憋着一口闷气。

曾经有圈里的朋友和他说过,他们部门的一个记者给别人做稿子,用了小半个版的篇幅,直接管人要了两万块。因为是过了好久的事情,所以也无从查起,不过罗淼希望自己上任后能做得好点,不要给人抓住话柄。但是老实说,财经新闻部在报社里的名声一直很一般,因为外快多,实惠多,是大家挤破脑袋想进来的部门,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竞争财经新闻部主任,大抵也有这方面原因。报社决定他当主任后,柯总编也找他谈了一次,让他一定要培养好队伍,版面上严格控制关系稿,避免钱版交易。

工作上遇到难题的时候,罗淼特别喜欢和沈繁玲聊聊,虽然有时候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起码可以有所启发。关于部门确定一个首席记者的问题,他也和沈繁玲谈过。

“我考察了好多人,觉得还是小丁做首席比较合适。”周末的中午,是他们难得的闲暇时光,趁着午后的暖阳,罗淼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对妻子说道。

“我虽然不了解他,但是从他上次来,可以看出来他很沉稳。”沈繁玲相信丈夫的眼光。

“我侧面打听过,他人品非常好,很正直,另外最重要的是他业务很好,原来是报社做热线最出色的记者,在他之前,报社几乎没有人会用暗访机。前几年报纸特别好看,其实包括他在内的几个热线记者的贡献很大。”

“是么,还有这一段?看他那样子可看不出是暗访人才。”沈繁玲说。

“不能光看外在。”罗淼说,“有一次他扮成一个应试者,去一个招演员的所谓文化经纪公司应聘,后来做出的稿子非常棒。”

“是么?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沈繁玲一下来了兴趣。

那会儿丁冲霄到报社时间还不长,有一天,接到热线编辑的任务说一家著名文化经纪公司举报,有个所谓的经纪公司正打着一帮明星的旗号在招演员,而这帮明星全是这家著名公司的,著名公司当然不干了,请报社一定要搞搞舆论监督。

毫无表演经验的丁冲霄被“赶鸭子上架”,和另一个同事拿着暗访机去找这家冒牌经纪公司。到了那里一看,应聘的人还真不少,办公室里到处贴着各明星的酷照,丁冲霄花了20元报名,轮到他表演,他故意装得表演很差,台词读错,动作不协调,居然也获得通过,冒牌公司让他交300元押金,过10天就可以上戏。丁冲霄当然没交这个钱,稿子出来后,那个公司立即跑得无影无踪,正牌经纪公司还打来电话表示感谢。不过他表演的影像被另一个同事都录在机子里,同仁们看了以后一个个哈哈大笑。
十五 能否做“首席”是个问题(3)
    “真有意思,看不出来他是那么有趣的一个人。”听完罗淼的讲述,沈繁玲早已乐不可支。

“后来他不做热线了,对这一块来说,真是一个损失。他之后也不是没人做暗访,但都不如他采得好写得好。”罗淼说,“虽然我和他一直不熟悉,但是我平常也关注他的作品。他这两年去做编辑了,我觉得很可惜。我侧面问了不少人,都说他业务好,偶尔写个评论什么的,也很出彩。所以我想把他要过来,让他人尽其才。”

“你们在说谁啊?”这个时候,沈繁玲的母亲江一岚从房间里走出来。江一岚是位老师,退休后一般和沈繁玲的爸爸待在她的老家濮江,有时候会来到联川和女儿女婿生活一段时间。不过老伴因为不大喜欢北方的天气,所以退休后很少来联川了。

“妈,我们正说他们罗淼报社的小丁呢,就是上次给我们送砚台那个。”沈繁玲说。

“我这几天老想问问你们呢,他送的砚台怎么这么像婺源的石头制成的砚台?”江一岚端详着客厅多宝阁上的砚台,微笑着说。

“他就是婺源人。和您还算半个老乡呢。”罗淼说道。他知道岳母年轻的时候在婺源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他们也不明白,江一岚为什么再也没回过婺源。

“婺源人?你们叫他小丁?他叫丁什么?”江一岚问道。

“叫丁冲霄,名字还有点气势。”罗淼说。

“丁冲霄!”这三个字仿佛一记闪电在江一岚心中划过。这个名字是那么熟悉却是那么遥远,这个名字足以把她的思绪带回到30年前,这个名字是她的一个痛,也是她的爱。

江一岚正是丁冲霄的生母。

江一岚原来叫江秀颖,20世纪60年代作为知青从濮江到江西婺源农村,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嫁给了丁冲霄的父亲丁德雄。丁德雄是一个聪明的农民,很能干而且肯吃苦。江一岚在生下丁冲云和丁冲霄两个孩子后不久,文革结束,散落在祖国各地的知识青年纷纷返回濮江——濮江人大多不愿意离开濮江,江一岚也不例外,但是丁德雄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婺源,最后只能是江一岚一个人抛下两个孩子走了。

回到濮江后,他嫁给了第二任丈夫,也就是沈繁玲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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