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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记号(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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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颖察觉到人儿不对劲,抓开他手中的布,怵目的红映入眼底,霎时好生不舍与错愕,他竟然流鼻血?!
「不准笑我!」冷念生恼羞成怒的说。
「我先帮你上药。」翟颖轻扳过他的身子,瞧他浑圆的臀部红肿,有两三处皮开肉绽,索性面积不大,否则够他受的了。
他要邵军执法,就是知邵军定会手下留情,「念生,你得乖乖的在我这儿躺上十天或半个月,待伤口复原,我才让你踏出府衙外。」
冷念生吃惊道:「那……我的场子还有事务怎麽办?」
「你养一堆人是干什麽的?他们不会帮忙处理?」他放阙不平和阙不凡回去的目的就是在此。
「你……」冷念生顿时语塞,甩头不看他。
呿!
斯文人真会替他设想,不过他也不想回去就是。想赖著。
翟颖动手擦拭乾固的凝血,忍不住又叮咛道:「以後,不许再冲动的惹事生非,听见没?」
「嗯。」冷念生点点头,以免斯文人又没完没了的罗唆。
清凉的膏药冰镇灼烧般的疼,舒缓了不适感,冷念生称赞道:「这什麽药?抹了之後,舒服。」
「那就好。药是府衙的仵作--老甫所特制。他学过医理,这药膏对於刀剑的伤口愈合效果不差,我从邵军那儿拿来的。」
「嗯……」
冷念生趴在床上任他抽开身下的床单,一一收拾破碎的衣裳,知他又踱出房外,八成去倒掉盆子里的血水。
翟颖走至厢房院落,随手将盆中血水泼洒至花丛。尔後,他至澡房冲凉水,冷却逐渐燃起的情欲现象。
他不是柳下惠,面对喜欢的人,想要亲密的念头一直存在--
活色生香的人儿就在房内,天晓得他有多想……
翟颖回到房内,脱尽衣衫,仅著一件长裤,吹熄房内烛火,轻手轻脚的上床陪伴。
晕黄的月光透进房内,隐约可见人儿的五官轮廓,安静的躺在身边,伸手拨开披散的发丝,人儿仰起脸来,清澈的眼在昏暗中显得特明亮,指尖轻划他发烫的脸庞,唤:「念生……」
一瞬扣住他的下颚,以唇封缄他漂亮的菱嘴角,软舌钻入纠缠住他的,温柔的吸吮、舔舐,品嚐他所有的甜腻滋味……
满怀柔情的吻著他的额际,搂著他挪移至睡眠的位置,空腾的手捞来薄被轻覆在人儿身上,翟颖体贴的问道:「腹部的伤口压著,会痛吗?」
冷念生慵懒的回应:「嗯……别推开我,我想赖在你身上。」
「嗯。念生?」
「嗯?」
「快点复原。」
「好。」
「然後你就完了。」他掠下警告:「我不会让你下床。」
「喝!」冷念生一瞬从情潮馀韵之中找回一点思考能力。他语气不佳的问:「你又要打我是不是?」斯文人若是敢再揍他就试试看,他绝对会掐死他。
昏暗之中,翟颖勾唇一哂,修长的手抚摸至他的股间,听见他些微的抽气声,才说:「以後,换你来满足我。现在,就让你欠著。」他有的是耐心等。
呃,恍然意会,冷念生红透了脸,呐呐的应允:「随你。」
先前,他还不满斯文人是木头人。经过适才的亲密行为,验证了他错得多离谱。
「颖,我只让你碰……」冷念生搂著他的颈项,耳畔贴在他胸前听著那逐渐平稳的心跳,敛下眼睫之前,红潋的檀口说著:「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我也是。」
掌心顺著他裸露的背轻抚,来来回回的传递对他的喜欢,直至两人渐渐进入黑甜乡……
第三章
    七早八早,阙不平和阙不凡两人急冲冲的赶来宅院,通知昨夜所发生的事--
  宅院守门的阿青一听二少爷出事,他拉拔著嗓门,沿路边跑边叫:「爷、夫人,二少爷入狱了,被大少爷揍了一顿之後,关进牢房。」
  「喝,念生出事了。」
  尹玄念一瞬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赶忙跳起,把敞开的衣襟恢复整齐,回身对那满脸错愕的男人说道:「走,我们去府衙,我要带念生回来。」
  「玄念,会不会是搞错了?翟颖怎会打念生?」
  「我要去问清楚,你快去备马车,我来抱娃娃。」他的小儿子--冷玄铁睡醒就会找『娘』,这会儿出门当然要带在身边。
  冷铁生的头昏昏,「我说颖那孩子不会无缘无故打念生,这一定是那儿出错。若真有事,翟颖会通知,你急什麽!」
  「少罗唆,谁欺负我的孩子,我就跟他没完没了。」
  尹玄念从摇篮抱起仍熟睡中的小儿子,率先走出房外,不管身後的男人憋了几天没纾解,他要去救回孩子,再应付相公。
  冷铁生认命的跳下床来,他要先去问清楚孩子,再解决娘子。
  於是,四个男人带著一岁多的孩子一同去府衙探监。
***
  邵军终於见识到大人的爹娘;一个是浑身散发冷然气势的男人;另一个是美若天仙的大美人。
  只听他们俩同时命令道:
  「快去请翟颖出来。」
  「快去把念生放出来。」
  邵军愕然了一会儿,才找回舌头禀明:「两位令郎都在房内。」
  「房内?」尹玄念好生纳闷,「念生不是在牢里?」
  「他在大人的房里。」
  「府衙没有多馀的房?」不然念生怎会跟翟颖睡在一起?
  「禀……」邵军顿了会儿,一时之间不知该唤什麽。心想既然大人都叫这男人是娘了,他又何必在乎男女有别的称谓呢。
  开口唤声:「夫人。」以及,「请你们各位先至偏厅稍待,我这就去请大人。」
  「不必了,你马上带我们去翟颍的厢房。我要看看念生被他揍成什麽样子。」尹玄念说完,甩头就走。
  冷铁生在他身後喊道:「玄念,你走错方向。」那糊涂的倔东西,还是一样我行我素的死德性。
  呃,尹玄念回头,瞧一行人步往长廊,而相公仍在原地等,那脸色真差,「你叫什麽……」尹玄念略显尴尬的垂首。
  冷铁生瞪著他黑压压的蠢脑袋,说:「我知道你心里著急,但是别胡思乱想,翟颖这孩子向来做事有分寸,我跟你保证,他不会亏待念生。」他就不信会在三更半夜跟著念生到溪边去的大儿子,会多舍得揍人。
  ***
趴在身上的人儿体温偏高,似发烧……
  「念生、念生……」翟颖轻声唤,微晃著人儿的肩崁,问:「你是不是那儿不舒服?」
  冷念生勉强撑开眼,随即又敛下,脑子昏沉沉的,求他:「别吵……」
  翟颖稍微侧身,人儿软绵绵的趴在床上,失去活力与朝气--他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心下一凛,翟颖微蹙眉,细凝那侧颜红,裸露的背也是……乍然一惊,翟颖伸手扯开覆在人儿腰际的薄被,这才发现臀部的伤口竟然还留出少许血渍……怎麽可能?!
  不过是皮肉小伤,昨夜所擦的膏药虽不是神丹妙药,最起码在伤口愈合的疗效颇佳,理当能止血才是。
  就在翟颖心存疑虑之际,房门突的「砰!」的被踹开,他喝然低吼:「是谁好大的胆子!」
  「唰」将纱幔一掀,床边站著四个大男人,八只眼睛同时圆瞠,唯独爹面无表情。
  娘略显呆傻的张著嘴,似有话要说:「你们……你们……」
  「啊,你们俩……」阙不平像见鬼似的叫:「你们俩该不会也--」倏的住口,他不敢乱说话,以防被抓去拔舌头。
  阙不凡镇定心神,刻意忽略趴在床上的人光裸著上半身,实在很难不令人联想其中暧昧的关系。
  翟颖一派若无其事的下床,拉好纱幔罩住床内春光。
  众人见他喊了一声:「爹、娘。」之後,迳自穿套衣裳,没有任何解释。
  翟颖心系著人儿的异常现象,无视这些亲人八成是来兴师问罪,他说:「念生仍在睡,他可能发烧,我去差人请大夫。」
  「就这样?」阙不平目送他走出房外。
  阙不凡说:「看来,是我们误会且多虑了。」
  尹玄念恍然明白这两个孩子的关系非比寻常,把怀中宝宝塞给相公之後,他踱至床沿拉起纱幔,俯身瞧二儿子的身上有没有……
  冷铁生的长臂一伸,将娘子捞来身边,催促著:「咱们该出去,非礼勿视。」
  「可是……」
  尹玄念被相公拖著走,频频回头,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你别管这两个孩子的私事。现在咱们去偏厅等。」
  阙不平和阙不凡跟在身後,心想:这下子终於明白老大迟迟不肯透露的意中人是谁。
  ***
「碰!」
  书房之内,风老爷正发著好大的雷霆,怒骂那败家子,「好端端的一家妓院就这麽毁於一旦。你这不肖子,是怎招惹姓冷的小伙子?」
  他花了大笔银两,趋炎附势、攀权附贵,好不容易才混有今日的一官半职。
  处心积虑了大半辈子,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散出去的银两,他可以在一夜之间赚好几倍回来。然,妓院被封,顿失生财工具与生活乐子……
  风老爷再度「碰!」的捶桌面,怒骂:「发生这事儿,你可知道老子找谁去说项都没用,姓翟的那小子可不买任何人的帐,咱们就算将银两堆得跟人一样高,姓翟的恐怕还是不屑一顾。」
  风纪延恨得牙痒痒,「这麽说,咱们是哑巴吃黄莲,得活活硬吞下这口鸟气。」抡紧拳头,风纪延咬牙切齿,「爹,我不甘心吃闷亏,难道咱们就没法子可想。」
  「还想什麽法子?」风老爷气得脸歪嘴斜,分析道:「论势力,咱们惹不起姓冷的;论权势,咱们也没姓翟的本事。」
  顿了会儿,风老爷坐下来喝口茶水,叹气:「我儿……你可得敛著点,认了。」他何尝不呕,处心积虑的防著,就怕姓翟的那小子……
  「哼,真他奶奶的,冷念生为了一双破鞋来拆我的妓院……」风纪延一脚踹开椅子,恶咒:「死丫头……当初真该弄死就省事些!」
  「现在,说这话还来得及麽。」媚娘懒洋洋的撑起半身,伸手在茶几上捻来一颗葡萄入口。
  她上身仅系著一件红色肚兜,裙罗撩至大腿,亵裤、外衣散至一旁,裸露的香肩布满激情痕迹。颇不在乎这爷儿俩为了妓院的事不高兴。「你们俩何不另起炉灶算了。只要有钱,还怕妓院不能开张麽。反正只要换个人头,那死孩子也莫可奈何。还有,你不是说那死丫头怀孕了?」
  「怀了杂种,她还真敢生。」风纪延呸了一声。
  媚娘露出一抹冷笑,「她生不生孩子跟咱们没关系,重点是她能瞒著多久不泄漏咱们的事?现在……咱们不该留活口。」
  「你以为我不想弄死她麽。」
  想当初,冷念生若是没插手干涉,陈婉儿现在仍在他的掌控之中,搞不好都被客人给玩死了。
  风纪延又气又懊恼的碎道:「真是个麻烦!」
  「呵,别烦了,我自有办法对付她。」媚娘继续享受安稳的日子,可一点儿也不担心行踪曝光。
  她现在的身份是将仕郎的小妾,整日待在府里,身边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被出卖。
  「你要如何铲除眼中钉、肉中刺?」风纪延才不信陈婉儿躲在冷念生的保护之下,能轻易的弄死。
  媚娘可是有十分的把握,道:「这府里最近不是买来个丫头叫怀安,这丫头以前在冷念生的宅院做事,她说冷念生的宅院只剩下两个仆佣,一个是冷爷的手下阿生,另一个就是厨娘。」
  「那又怎地?」
  「妇人家总会抛头露面为主子张罗三餐,咱们只需派人跟踪,你还怕会找不到机会吗。」
  「说的也是。」风纪延逼近媚娘,知道这女人厉害,「你有什麽打算?」
  「呵……女人堕胎是很危险的,万一血崩……」
  媚娘岔开双腿,裙底下的风光隐约可见,勾引著这对父子,来沾。
  ***
  翟颖踱往偏厅方向,已有心理准备亲人关心之下所问的私事。
  尹玄念坐不住,在偏厅来回踱步,心头是七上八下的乾著急,想不通两个孩子以前是不合,现在怎会兜在一起?
  他担心念生被翟颖强迫,或是翟颖被念生强迫;万一真是如此,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该如何处理?
  「玄念,别转了,过来坐下。」小儿子尚未醒来哭闹,八成是被娘子给转昏了。
  「你……」尹玄念柳眉倒竖的嗔道:「你还真有情喝茶,都不管孩子。」
  管啥啊?!
  冷铁生差点被茶水呛到,顺了气,实在受不了娘子那颗蠢脑子依然没长进。「两个孩子都成年,哪需要管。」随便哪个孩子都比娘子乖。
  翟颖稳重懂事;念生既袒护老子又机伶;嫁出去的怜儿很贴心;小儿子只会跟老子抢娘子……嗟。
  锐利的眼锁定在娘子轻吻著孩子的脸颊,妈的……一尊大爷的目标明显,也不见那睁眼瞎子主动靠近,哼!
  冷铁生憋著满腹闺怨,喝茶降火气。
  翟颖跨入偏厅,喊了声:「爹、娘。」随即疑问:「怎不见不凡和不平?」
  「不平和不凡各有要事处理,两人已经离开府衙。他们俩要我向你转达:他们会处理一切琐事,请念生无需挂记,尽早康复。」
  「他们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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