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负红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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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书静照例会走过去打招呼，我也跟着走过去，同时在心里对自己说：周丽婷不就是一个美丽的女生吗？我何必要畏之如虎、避之犹恐不及呢？显得我好像真的对她有所企图而唯恐受到伤害似的。既然是同班同学，而且又是曾经对我热情相助的女同学，那我作为一个男生，主动一些，大方一些，不是更自然和合理吗？
当我们来到她们的座位附近时，周丽婷终于抬头发现了我们。只见她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一种惊喜的笑容，这种笑容虽然依然象往常一样令我心动，但是由于这次我已经调整了心态，我就没有象以往那样采取刻意回避的态度，而是坦然承受了她这动人的一笑，并报之以微笑，想不到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久违的、我以前曾经熟悉的迷人的红晕。面对她这张似羞还嗔的笑脸，我真有一种如饮甘醇的通体舒泰的感觉。
我这边无意间领略了周丽婷的动人魅力，邹书静那边的注意力肯定是放在张雪瑶的身上，不知道他是否也有我这样美好的感觉。只听他开口说道：“我们俩与你们俩真有缘！又碰上了。”
“是呀，是有缘！” 周丽婷接口道。我可以明显地看出她的情绪很好，仿佛有什么值得欢庆的喜事似的。只听她接着对我说道：“卫韵逸，你终于愿意理睬我了，我还以为你从此以后真的不再理我了呢！”
“哪里是不愿理睬你，只不过是不敢理睬你罢了。你要是早向我发出愿意理我的信号，我还不早就屁颠屁颠地来向你讨好了。”我知道我这话有点言不由衷，因为前一段时间我确实是在古怪的心理作祟下，刻意地回避她，只是刚刚才排除这种古怪心理。但是这种善意的谎言还是无伤大雅的。这时候，我的耳边传来张雪瑶说的一句我无法理解的话：
“丽婷姐，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我顾不得去深究这句话的含义，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个使我迷惑不解的问题，于是说：“周丽婷，我有一个也许会使你为难的问题，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不回答。”
我还没有问出我的问题，旁边的张雪瑶就抢着接口道：“你放心，丽婷姐肯定愿意回答你所有的问题，你说是吧，丽婷姐？”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周丽婷。
“雪瑶，不许取笑我！” 周丽婷也笑着回答，并轻轻地拍了一下张雪瑶的手。
看着这两个美丽少女娇憨活泼的样子，我不禁有点魂不守舍，几乎忘了我刚才要问的问题。而旁边的邹书静更是反常地呆看着张雪瑶，大概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张雪瑶今天这副模样。看来，他只顾专心欣赏张雪瑶那难得一见的夺人风姿了，暂时我只能独自抵挡两个美丽少女对我的夹攻，我是指望不上他来声援我了。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周丽婷，我发现你对这个座位似乎情有独钟，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听到我的问题，周丽婷的脸马上又红了。我真弄不懂：这个一向大方、坦然的女生，为什么有时候这么容易脸红呢？她一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是张雪瑶笑着接了口：“你真想知道这个原因吗？告诉你，这可是丽婷姐心里的一个小秘密，不过这个小秘密丽婷姐曾经告诉了我，你要不要我再转告你？”
“既然是秘密，那就算了。我还不是那种喜欢揭人隐私的人。”我忙表态道。
“如果是与你有关的秘密，你也不想知道吗？” 张雪瑶又追问了我一句。
“如果是与我有关的秘密，那我就更不便知道了。既然称得上是秘密，又与我有关，那就表示是不能与我共享的，我又怎么能强人所难呢。你不见我刚才问这个问题时，周丽婷为难得脸都红了。算了，算我没问。哦，对了，依我看，你们俩生活水平还是蛮高的吗，是不是经常来这儿打牙祭？”我转移话题，问她们。
“你就没有想到我们会拿同样的问题回敬你们吗？”还是张雪瑶接口。倒好象成了我和张雪瑶在打嘴仗、周丽婷和邹书静在旁边欣赏似的。
“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来这儿仅此两次，恰巧都碰上了你们，不然邹主席怎么会说我们有缘呢。而且这两次都是在邹主席认为非来这儿不可的情况下，我们才来这儿的。”
“说来也许你们不相信，我们也是仅此两次，而且我们这两次来这儿的理由也许比你们更充分。告诉你，我们这两次都是为了庆祝生日才来的。因为不想显得那么醒目，所以两次我们都没有订生日蛋糕，我们只想悄悄地过我们的生日，没曾想两次都让你们撞上了，说起来还真是有缘呢。我问你，你能猜出今天的寿星是我还是丽婷姐吗？”
“这还真不容易猜呢。因为我看你们俩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特别是你这个同学们一直传言的‘冷美人’，突然变成一个这么活泼可爱的‘百灵鸟’，我想应该是你的生日吧？”
“你不知道，我今天是打心眼里为丽婷姐而高兴。难道你没有发现：她看到你这个一向对我们女生不屑一顾的奇人终于对我们女生开金口、展笑颜了而高兴得满面红光吗？”
“雪瑶，你竟敢这样口没遮拦地取笑我，看我不封住你的口！” 周丽婷一边说着，一边竟真的站起身，伸出手来试图捂住张雪瑶的嘴，而张雪瑶则一面笑着，一面躲闪着。这情景真够瞧的！
邹书静就这样静静地尽情欣赏着这动人的一幕。而餐厅里的其他同学则更是被这两个平时冷若冰霜的美女们罕见的活泼笑闹神态吸引得频频注目。不过，正象张雪瑶所说的那样：此刻，周丽婷洁白细腻的双颊确实是绯红绯红的，象抹了一层胭脂似的，煞是好看！我明白了，今天是周丽婷的生日。
等她们笑闹过后，我忙转向周丽婷说道：“寿星同学，祝你生日快乐！只是临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邹书静这时也忙说道：“周丽婷，祝你生日快乐！”
这时又听到张雪瑶在旁边说道：“丽婷姐，你不如就趁此机会把你心中最想要的礼物告诉卫韵逸，看他能不能马上送给你？”
“雪瑶，你又在胡说了。” 周丽婷马上接口道。她接着转向我说道：“你能在我生日的这天重新理睬我，就是你送给我的最好礼物。如果你还觉得过意不去，那你就干脆坐下来，和我们一道共进我的这顿生日晚餐。”
我这才注意到：只顾忙着高兴地与她们说话，我和邹书静却还一直这样站着，而且也耽误了她的生日晚餐，弄得她们也一直这样停止了进餐。这时，我也想起来了我们来餐厅的真正目的：邹书静有话对我说。由此看来，邹书静真是够有涵养的。他就这样一直等着我自己回过味来，没有作出中途提醒我而败大家兴的不当事，当然，这其中也有他借机欣赏张雪瑶难得的活泼美姿的成分在内。
一回过味来，我马上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们恐怕不能陪你共进这顿生日晚餐了，因为今晚确实是邹主席专门找我说些事情的。”
“和我们共进晚餐后，再谈你们那神秘的事情，能占用很多时间吗？” 张雪瑶听到我拒绝的话语后有点不悦地问道。
“算了，雪瑶，我知道他们俩都是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何必强他们所难呢！有你这个妹妹帮我庆祝生日，我就应该心满意足了。” 周丽婷连忙出来打圆场。
“丽婷姐，你就是这样容易迁就他、原谅他。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着急，我在旁边干着急也没有用。再说，今天你是寿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张雪瑶一边说着话，一边有点气恼地瞪了我一眼。大概是气恼我在这个对周丽婷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里，竟然没有卖周丽婷的面子。气恼就气恼吧，反正我和邹书静是该离开了，于是我们道声再见就离开了。
邹书静象上次一样还是找了个离她们较远的座位。坐下后，他开口说道：“今天看到周丽婷，我突然想起了她那天说的话。”
“说什么呢？”我本来不是好打听这种事的人，可由于周丽婷那天落寞的形象给我的印象太深，就在此刻又浮上了心头，所以我不由自主地脱口问出了这句话，似乎急切地想知道她当时为什么会有那种形象。但是邹书静接下来说出的话却令我失望，因为这些话好象与她当时的心境是无关的。
“她一看见我，就问我‘卫韵逸呢？’我说‘已经走了。’她好象是对我说，其实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怎么我一愣神的工夫，他就走了呢，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想再理睬我了！’说完这些话，我们就离开了餐厅。可奇怪的是：也就是这一小段工夫，我也看不见你的踪影了。按说你刚离开一会儿，我们出来是应该能看见你的。而且，你仔细回味回味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很有意思？她似乎是在专门等你呢。”
“因为我是快步离开餐厅的，所以你们出来时已经看不见我了。”我不好向他解释当时我急急离开餐厅时的心境，我接着说：“至于说到她说的那些话，只能说明她是一个秉性善良的女生。她可能以为我这个在班上被众人抛弃的笨鸟有着一颗又小气、又脆弱的玻璃心。因为我小气，所以我会为了她那句‘从此不理我’的气恼话而从此真的不理她；因为我脆弱，所以我会为了她的同一句气恼话而受到伤害，甚至钻牛角尖。
因为她善良，所以她可能当时真的是为了向我作个解释而专门等我。刚才，我不正是在无意间已经向她表明：我其实并不象她想象的那样小气和脆弱。我想：善良的她应该可以摆脱她那份不必要的心理负担了吧。”
“我发现，你思考问题的角度总是与众不同。恐怕事情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
“难道你今天找我来，是要谈这件事吗？”我看他还要继续说下去，连忙打断他的话，“你还是说说你本来想说的话吧。”
“其实我今天是想和你谈谈我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从表面上看，我似乎一直一帆风顺，风风光光，其实我内心深处的感觉又有多少人能够知道？我藏在心里的一些话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倾诉。”
“这大概就是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吧。”
“我还到不了哪种境界。因为我至今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有一种想与你倾诉的强烈冲动，你不会怪我过于急迫了吧？”
“那倒不会。我只是担心你错误地把我当成你拯救心灵孤寂的救命稻草，然后却又失望地发现我这根救命稻草其实救不了你的命。不过我当个听众应该还是合格的。”
“你不要过分谦虚，也不要缺乏自信。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相信你是我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最合适的倾诉者。你我都明白：其实你我不是同一类型的人，而且差别还很大。惟其如此，对于我的一切，你更能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进行剖析。如果真是一个与我相同类型的人，对于我的一切，恐怕反而有一种‘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迷惑感。
因此，我实际上是需要你这样一个站在旁观者角度的谈话对象。当然，仅仅能站在旁观者的立场这一点还远远不够，还必须是一个十分清醒、十分睿智的旁观者。也就是必须是一个象你这样在智力上绝不弱于我的智者，才是我真正希望的倾诉对象。”
第二十三章 书静剖白
我实在没有想到会得到邹书静这样的夸赞，弄得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感觉脸上都有点羞红。我知道，他在校园里能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一致推崇，决非幸致，在同龄人中，他绝对是一个佼佼出群之辈。听他这样满脸真诚地称赞我，好象我真的优于常人似的。虽然这与我对自己是个普通人的自我评价不相符，但是我不想就这点再与他作无谓的争执。
于是，我说：“既然你这样抬举我。那么我就尽量做个不使你失望的听众。”
“其实，我能看出来，在你我开始接触时，你是因为觉得我有点虚伪做作，不象你那样纯真、有一颗赤子之心，所以难以掩藏心中对我的厌恶之感。其实你当时对我的直觉是有一定道理的，只不过很少有人能有你这样敏锐的直觉罢了。其实我也时常能感到自己的虚伪与做作，只不过这种虚伪做作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炼，已经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足以迷惑一般人，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正常，甚至感到沾沾自喜。
说一句实际话，我之所以能通行无阻地走到现在，在很大程度上正是靠着这种披着崇高壮丽之类华丽外衣的虚伪做作。我感觉，这种虚伪做作仿佛我的血液一样，已经渗透了我的整个身心。因此，你若要我彻底抛弃这种虚伪做作，无异于要我彻底抛弃自己，我只能做到不让他对社会、对他人有什么伤害。你也知道，正象你今天这种特立独行的生活方式决不是一天就养成的一样，我的这种生活方式也非一日之功。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