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与流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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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样说。如果让他上一般的大专院校也没有什么用，反倒还浪费了钱。”我父亲说。
“那么你就看着办吧。”我母亲说。
“如果让他回三中去重读也没有什么效果。但是要去一中重读又还不知道找什么人。”我父亲说。
“要复读就到一中去，在三中读下去也没有什么用。”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哥哥接过我父亲的话说。
“随便你们了。”我母亲说。说完了以后背着喷谷器出了门。其实我当时清楚得很，我母亲是负气离开的，而我又没有叫住我的母亲。但是，我知道我母亲由心底还是希望我可以到一中去重读的。因为在晚上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知道了我母亲心里的想法。
晚上吃过了饭，我从楼上下来喝一点水准备睡觉时，我听到了我母亲和我父亲的谈话。
“这孩子如果真的去读了一般的学校也没有什么用。但是不让他读的话，这么小能做什么？”我母亲说。
“是呀，还这么小，但是他又偏这么不争气。”我父亲说。
“我看你还是去找一下炳哥，看看他一中有没有熟悉的人，然后介绍一下，也好让他到一中去读书。”我母亲说。
我听到了这里，再也无法听下去，只好悄悄的上了楼回到了房间。
按理来说，我听到了我母亲和我父亲的谈话以后，我应该主动和我母亲认个错的，但是，我一直都没有，直到我到了一中开始复读以后，在我母亲生日的时候我才为我母亲写了一封信托人带回去给我的母亲，才算和我的母亲重归于好。
在知道成绩以后的那段日子，我心里很矛盾，我既希望有学校给我发来通知单，又希望回去重新复读。因为我心里不甘这样。
其实，知道我高考分数以后，不止我是矛盾的，就连我父亲也是很矛盾的。主要来源于一所大专院校给我发来的通知单。我父亲希望我可以去，但是听他的朋友们一说，又拿不定主意。过了好些时间，我父亲才下定了决心让我重新复读。在下定了决心以后，我父亲开始奔波为我可以到一中复读的事情而努力，到处找关系。后来，总算是找到了一中的一教务处主任，我才进了一中开始我复读的生涯。
我是进了一中复读了，可是，在我父亲的肩膀上却加重了一个担子。因为，我父亲为了我可以一直读书，在我读高中的时候找关系花了不少的钱，高中三年下来的学费、生活费也花去了我父亲大半的工资，再加上家里的生活还要我父亲照料，他的经济已经很拮据了。可又为了让我能到更好的学校去复读而花光了所有的钱。
在我复读还不到半年的时候，我父亲为了赚到更多的钱，在市里的一家酒店出更高的钱请他去当厨。我父亲为了我读书的时候可以没有顾虑，辞去了县城的工作，孤身一人到市里去打工。这一年我父亲四十六岁。
在我到一中复读的时候，我父亲为了我可以更好的学习，花了一百块钱在离我学校不远的地方为我单独租了一个房间。
我记得很清楚，我父亲帮我找房间的时候，走了大半个县城，衡量来衡量去，感觉有的房间光线不够好，要不就是因为太远，担心我晚上一个人回去的时候不安全；要不就是因为房间不是在大门里面，担心我深夜的时候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总觉得这个房间不好，那个房间也不好。最后找了大半个县城和大半天才在我学校附近找到了一个房间。我父亲当时认定这个房间好主要是因为房东原本是一中的一位高级教师，房东太太原本也是吃国家饭的，还有就是在这个家里种了许多花，有利于我的学习。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安静，我可以很好的学习又离我的学校不远，我父亲放心我晚上一个人住在那里。
我记得很清楚，房子确定下来以后我父亲长叹了一口气，就像是解决了一件很棘手的问题一样。在路上的时候我父亲说：“这个房间真的不错，房东还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你住在里面我放心。不会像我们看过的一些房子，要嘛就是光线不好，要嘛就是让人感觉不安全。现在租的这个房间最好了，虽然小了一点，但是环境还不错。你以后自己一定要认真一点读书。你父亲年纪也不小了，也不可能在为你分担多少东西。以后很多的事情还要靠你自己解决。所以，你一定要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第三篇　第八节　父爱无底　第九节　录取书
　　　　我父亲到了市里以后，经常不放心我，担心我不会照顾我自己。他只要一有时间就往我房东的家里打电话。害得我的房东太太对我说：“小杨，你父亲真不错。对你这么好。你可要争气，考一个好的大学。我看你也很乖，成绩也一定很不错。”每一次我听到我房东太太和我说的话，我都会一笑置之。因为我不知道除了一笑以外我还能说什么。
我父亲到了市里打工以后，就没有多少时间回家了。因为他打工的酒店生意很好，他经常要忙到很迟才可以下班。每一次回家的时候都是晚上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骑着摩托车骑上一两个小时回家。这着实让我母亲担忧。因为我父亲毕竟不是二三十岁的人了。一天到晚的忙着就已经够人受的，但有的时候还要骑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回家来一趟。
我记得有一天早上，时间还不到七点钟，我坐在教室里看书。我突然听到了楼底下有人在叫我。我听得出来，叫我的人是我堂哥的女儿，她也在一中读书。我听到了叫声以后，出了教室门口一看，才发现我父亲和我的侄女站在楼下。我急急的走下了楼梯，见了我父亲以后我叫了一声：“爸，你今天怎么会来呢？”“我昨天晚上的时候回到家。想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坐你堂哥的车上来看看你。”我父亲说。就在我父亲说完了话以后，我的侄女说：“满公今天还没有六点就过来我家了，说要坐我爸的车上来这里看你。”我听了我父亲和我侄女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很安静的站在那里。
“现在快要期末考试了，平时的成绩考得还好吧？”我父亲问。
“还好，过得去，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我说。
“自己要好好的用功，千万不要拉了人家的后腿。”我父亲说。
“我懂了。”我说。
“前几天你和你妈说你没有了钱用，这些天是不是都没有饭吃了？”我父亲关切的问。
“不会呀，我还有点钱。”我说。
“还有点钱就好。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听你妈说，你最近瘦了很多，都人不像人了。我一听就赶着上来看你。”我父亲说。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是瘦了一些，但是，复读谁都知道不光是压力还有的是面子上的难堪，所以，瘦一点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谁在复读的时候还胖起来就真是活见鬼了。
“也没有什么。现在就是压力大了一点。没有关系的。”我说。
“压力是大，但是自己也要调节好。身体还是要注意的。”我父亲说。其实，我当时很想说：“爸，你自己何尝不是也瘦了很多，压力是大，但是工作也不能太卖命了。”但是，我了解我父亲的脾气，我知道我这样说一定会让他不高兴的，所以只好说：“我懂了。我会的。”
“懂了就好。你吃早饭了没有？我给你带了一些肉来。你现在还没有上课吧，先把东西送回你房间里去吧。”我父亲说。
我父亲的话才说完，我侄女就把手中抬着的大口杯交给了我。我接了过来说：“现在还早，我没有那么早吃饭的。”
“那么现在一起去吃饭。你住的附近不是有一家不错的牛肉店吗？我们到那里去吃一碗牛肉汤。”我父亲说。
我听了我父亲说的话，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和我父亲一起走出了校园。
吃早餐的时候，我父亲对我说：“早上的时候，可以到这里来吃早餐。吃牛肉比较营养，你现在复读很累。所以要多补补。钱的问题你不要担心，到时候我会拿回家来，让你的母亲托你堂哥给你带上来。”
我听了我父亲说的话，把头点得像波浪鼓。因为我知道，我除了点头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自从我读书花了很多钱以后，我父亲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一个月下来还花不到一百块钱，其余大部分的钱都被我读书读光了。这些话是我读高二的时候我母亲在和我一次谈话的时候告诉我的。她还告诉我说，我父亲的一百多块钱还不是吃其他东西吃掉的，大部分是买一些凉药而花的。后来我想了想，我父亲的病应该是在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点苗头了。只是当时的时候没有在意，认为在厨房里干活的人，上火的事情是难免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当时真的能在意的话，我在后来也不可能干出让我父亲伤心到顶点的事情。
吃完了早餐以后，我父亲对我说：“他现在还要赶回市里去，今天的客人很多，没有他在是不行的。”说完了以后从口袋拿出了一些钱给了我，还嘱咐了我一些关于生活和学习上的事情以后就急匆匆的朝车站的方向赶去。我那时看着我父亲的背影没有了昔日的挺拔，而是显得有些弓的形状。
二00二年，我第二次高考结束。这一次的考试成绩也不尽人意。我父亲最开始知道我成绩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让我再回去读一年。但是，说真的，当时的我已经害怕复读的生活。别人的冷眼、老师的一些偏见让我无法承受，虽然说自古以来，尤其在封建社会的科举制度下，也有众多的数十年寒载，一科考完又一科的考，到老也可能只是一个秀才的事情枚不胜数。但是，我自己心里明白，我没有他们的毅力也没有他们的执着。所以，知道了成绩以后的我，心里就告诉我自己，这次不管哪一所学校要我去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
也许是上天怜悯我父亲的一片苦心，或者是说黄天不负有心人。我高考的成绩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我却收到一所还不错的学校的通知书。哪个时候我收到了一所警察类院校的通知单。我记得我当时去学校取通知单的时候，给我通知单的老师笑着对我说，这是一所不错的学校。一开始我也感觉这的确是一所不错的学校，因为单看学校的名子就够吓人的。
我取回了通知书，才进了家门，一直等在家里的父亲就问我情况怎么样，我当时没有说话，于是我父亲接过了我的通知书看了一遍，心里高兴。因为在我父亲看来，警察类的院校是一所很不错的学校，只要在里面好好的读书，将来要走仕途也是比较轻松的一件事情。虽然，在我父亲的意识里，他一直希望我可以考上一所军校。但是，当看到了我通知书的时候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我父亲正看着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哥哥从外面回来，看我父亲手里拿着东西看，脸上还有高兴的表情，就走近了我的父亲，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看了起来。他看是我的通知书，一开始也很高兴。但是，当我哥看到学费相当昂贵的时候说：“这个学费太贵了点。”
这个时候我父亲说：“学费贵点没有关系和影响，主要是这个学校读出来以后会比较有出息。”
“不过这学校应该还是不错的。”我哥哥说。
我父亲点了点头，就出了家门，告诉我的邻居说我考上了警察类学校。邻居们一听我考上的是一所警察类的院校，都对我父亲说：“这是一个好学校。等从这学校出来了，一定有好前途的。”其实，他们当时根本不了解我们学校的情况，当然，我也是和他们一样不了解我们学校的情况，只是从通知书上看到了学校的简介。我父亲每告诉一个人，听到别人在我父亲面前夸上一两句话，脸上就会流出笑容，这笑容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我父亲最美的笑容。
我考上大学的那些日子，我父亲成天都乐得很。虽然，学费的昂贵，迫使我父亲天天为我张罗着，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用我父亲的话说就是：“张罗学费给自己的孩子读书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反倒还是一件让人高兴和兴奋的事情。”
在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的第三天早上，我还处在朦胧睡意的时候，我听到了住在我房间不远的房间里传来了我父亲和我母亲说话的声音。
“崽考上了大学，我们怎么也要请亲戚好友一起过来聚聚。”我父亲说。
“是呀，这是一件好事情。是应该叫人过来庆祝一样，也好感谢他们以前对我们家的支持。”我母亲说。
“你说的是。那么我预定五桌的人，你看怎么样？”我父亲说。
“你现在也预定不了。还得看你崽他会有多少同学来。”我母亲说。
“你说得也是，那么你去问问他，他要请多少同学。”我父亲说。
过了一小会，我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随后我就听到了母亲对我说：“大后天请客，你看你有多少同学会来。”
说真的，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少同学来。因为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感觉我好些朋友都考上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