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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水月亮-第3章

小说: 水月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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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吕鲜ΘD―林湄进来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一个表现出意外,依旧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书本。林湄的心游移不定,这样的表情摆明了不喜欢写作文,怎么讲才好呢。本来她是准备讲怎么写事的,按照她的学校里的语文老师的讲法(她听了几节语文课),觉得这样虽然不会太精彩,但也不会出大格。可是面对着这样的学生,她否定了自己的计划。 
一个高个子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步地走到教室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银灰色的悠悠球,甩了起来。玩具发出嗡嗡的声音,还闪着红色的光。另一个男孩子把手拄在课桌上,大声地问:“小崔,多钱买的?是真货么?” 
“当然是真货。不信,你试试。”叫小崔的女孩很自豪地把球递过去。 
男孩子没伸手,说:“你给我来个死睡吧,我看看睡眠时间长不长。” 
女孩一甩手,球从手里甩出去,在半空中旋转着……。 
其余的孩子也围了过来。 
林湄觉得很有意思,心里一动,她有主意了。 
上课时间到了,张老师走进教室,对林湄点点头。林湄让几个孩子回到座位上,简单地介绍自己的名字,然后,指着高个女孩说:“小崔,能不能把你那个悠悠球借给我玩一下?” 
小崔疑惑地站起来,意迟迟地伸出手。 
“我不是想没收你的玩具。这个东西很可爱,我想看看。也许想给我的孩子买一个呢!” 
小崔这才走了出来,把球放到林湄的手上。 
林湄拿起球左看右看,然后学着小崔的样子把线的一端套在右手的中指上,走到讲台前,也把甩了出去。球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并没有转。几个孩子嘻嘻地笑起来。林湄不好意思了,又重新做了一次,还是那样笨拙。小崔裂开嘴跑过来:“唉,老师真笨,我教你,得这样……。”其余同学也七嘴八舌地提起建议来。林湄一遍一遍地试,终于,球会转了。小崔抢过球:“想玩得好,得天天练,我再教你睡眠,小猴上树,还有遛狗,这才是最难学的。”说着,她玩起花样了。林湄和他们嘻嘻哈哈一阵后,让大家回座:“请大家把作文本拿出来,下面开始写作文。” 
“唉,没意思!写什么呀?写人写事呀?”一个男生懒洋洋地问。 
“写人写事都行,你高兴写什么就写什么。不过,一定要围绕刚才发生的事来写。” 
“啊?那怎么写呀。”他们全都瞪大了眼睛。 
“写人,可以写《新老师真笨》;写事,可以写《我教老师玩悠悠球》;还可以写《我看新老师》,可以对我做一个评价,想象我是怎么样的人。怎么开头都行,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写完了自己读一遍就可以交了。懂了么?” 
“啊!懂了,真有意思。”学生们都笑了,有的低下头写了起来,有的用笔点着额头看着林湄。林湄转过身,边在黑板上写字边说:“我给你们一些可能用到的词语,你们可以用,但最好
不用,写得越活泼越好。” 
半个多小时后,学生们一个一个地交出了作文本,然后围在林湄的旁边:“老师,我写得行不……老师,怎么样?……老师,这是我写得最长的作文了…。” 
林湄边看本子边答应着。无意中,她一抬头,发现张老师正冲着她若有所思的笑。 
就这样林湄成了写作老师。孩子们很喜欢她,学生一天天地多起来,她的工资也由刚开始的三百元提到了六百元。她教得很来劲,不是因为钱多了,而是感觉把生活中发生的事和学生一起变成文字储存起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看书、买书、逛书店也成了她喜欢的事情。
对于林湄的变化,成文斌依然不置一词,但是他心里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呆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多,忧的是,他总感觉她象一座火山一直在积蓄着能量,如果真的喷发,那结果也许是他不敢想象的。他知道想把握她,只有靠自己超乎他人的能力――经济上的,事业上的。他把注意力全集中到自己的工作上,几乎每天都要把图拿到家里来画(有单位的,也有私下承揽的)。他请领导和同事吃饭的次数也多,好象每天只有早餐的时间,夫妻俩才能说上几句话。
林湄对这样的夫妻关系感情很奇怪。好像结婚后,他们从没一起出去逛过街,没有一起看过电影,连甚至做爱的姿势都固定了。但又想一想,还能怎么样呢,其实生活早就是这样固定的格式了?大家都“快乐着自己的快乐,追逐着自己的追逐”,也不错。 
十五
刘云婧的商店扩大成了文化公司,成了附近一些机关单位购买办公用品的固定商店,同时也兼打字、复印等业务。她丈夫的学校也挺火的,她两头跑,不是忙着谈业务就是忙着跟关系单位交朋友,勾通感情,连跟林湄咬耳朵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刘云婧的穿戴可是越来越马虎,身体也发了福,林湄几次提醒她,她都浑不在意:“都三十多岁了,打扮个什么劲,发财才是正经事。”林湄撇撇嘴,把她拽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人说:“你看看你,都什么样了?你老公是校长,多少年轻女老师围着,小心他把你甩了。”刘云婧看了看林湄,又看了看自己:“你不过比我小两岁,怎么看起来我比你大那么多?”林湄叹着气:“唉,醒醒吧。” 
刘云婧抿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林湄拖着她向外走:“走吧,我帮你武装武装。” 
上了街,逛了店,两个人大包小包地拿回了不少东西。林湄说要带她再去美容院做做脸。正走到离美容院50几米的地方,刘云婧突然停住了,林湄奇怪地推了推她,她还是没动,顺着她的眼神,林湄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刘云婧的丈夫陈英涛拉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手上了车。那车是他家刚买的桑塔纳…… 
这个场景是怎么回事,就是白痴也看得明白。林湄回头再看刘云婧,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她攥着塑料袋的手暴起了青筋,全身都在哆嗦。
林湄好不容易才把刘云婧安抚下来,几乎是半抱着把她拖进了路旁一家西点店,叫了一杯冰牛奶。直到这时,刘云婧的眼泪才流了下来:“阿湄,我怎么没想到呢,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大半年来,他很少正点回家,常常喝得醉熏熏回来倒在床上就睡。我还以为他有很多应酬。平常也不多看我一眼,原来早就在外面有了情人。”
林湄皱着眉不知说什么才好,情人这个词现在已经不是未婚男女所有,多数时候是暗指已婚男女的婚外情人。可是陈英涛会有情人也是大出林湄所料。当年在学校的时候,陈英涛狂追刘云婧,那时林湄曾经想过,这个帅帅的男生怎么就看好了各方面都不出众的刘云婧呢?搞不好是看中了刘云婧的家庭和经济条件。但那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她相信是爱情具有超现实的力量的。
刘云婧的母亲不是特别喜欢这个能说会道的准姑爷,但是看女儿十分满意就也没提出异议。毕业后,刘家找关系把陈英涛和刘云婧都安排进了政府机关工作,还让他们很快就结了婚。婚礼很热闹也很体面,那天刘云婧漂亮得超乎寻常,陈英涛更是志得意满。他们的婚姻太顺利也太圆满,令许多人羡慕不已,当然也包括林湄。
不过,刘云婧夫妻俩并不满足于命运这样的安排,他们觉得机关工资挣得少,不痛快,恰好市里有一个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带薪留职办企业的政策,陈英涛便积极响应号召要求下海,岳父为他们筹了些资金,先开了家文化用品商店。刘云婧的社会关系也很多,好些机关采买办公用品的业务都让他们包了,商店自然利润丰厚。后来,陈英涛发现办私立学校是个苗头,就把文化用品商店丢给了刘云婧,自己和几个朋友以股份投资的形式办了所私立中学。
学校的业务蒸蒸日上,不到两年,也就是上个月,陈英涛买了私家车。刘云婧正在骄傲的顶端兴奋着,哪知道陈英涛就给了她当头一棒。
男人真不能有钱,有了钱就变坏,刚才陈英涛拉那年轻女孩的手上车时深情款款的样子强迫林湄相信了社会上流行的对男人下的定义。
“云婧,冷静点,也许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样,你还是和他谈谈吧。”说这话的时候,林湄的心都是虚的。
“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他没有我哪会有今天?!”刘云婧的声量一下子提高了,头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个脸,让她像极了电影里形象被定格的弃妇。
“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离婚,把属于我的东西全拿回来!”刘云婧的语气异常地坚定。
林湄摇摇头:“离婚太简单了,也许他早就想跟你离婚了。学校是合股办的,你动不了,这家商店也许他早就看不上眼了,三年后,他上了班,又是机关公务员,既有钱又有权,你把位置让出去,不正成全了他吗?况且,我早劝你生个孩子,你就是不听,现在离了婚,他可是一点牵挂都没有,称心又顺意。”
刘云婧的脸一下子灰了:“那我怎么办?”
“还是谈谈,也许他只是玩玩,不是当真。那样就好办了。”
刘云婧的眼里燃起了两把火,她咬着下嘴唇直愣愣地瞅着窗外竖着的一块巨幅广告牌,那上面,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正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地展示着一套镶着红色蕾丝的内衣。
谈是谈了,但事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陈英涛毫不掩饰自己有情人的事实,他平平淡淡地对刘云婧说:“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你想怎么办都行。其实我根本就没爱过你,你看看你这身打扮哪里还有女人的味道?”
谈之前,刘云婧做好了思想准备,她猜测陈英涛第一个反应会是绝口否认有这样事情,再就是会说上了那女孩的当,继而痛哭流涕承认错误,和那女孩一刀两断,最后请求她原谅,今后绝不再犯。但是,这些计划中的台词,陈英涛一句也没有,刘云婧听到的却是令她心寒至极的话。在她的印象中,陈英涛一直是一个深情款款的,对她爱护倍至的男人,当初她是在“非刘云婧不娶”的誓言下答应了陈英涛的求婚,哪里知道他还有这般令人作呕的嘴脸!从前她光听母亲说,会说话的男人靠不住,爱表现的男人信不得,现在这样的男人活生生地立在她的眼前做示范了。她被这个现实吓得晕了过去。
刘云婧终于离了婚,她再不想看到那个男人。办手续的那天是个阴天,林湄上午有事没能跟她一起去,中午林湄给刘云婧打了手机,可是对方关机。她想也许刘云婧心情不好吧,她决定下午到她家陪她坐一会儿,或是逛逛街。
三点多钟,林湄来到刘云婧家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就打电话到刘云婧的单位和娘家,可是都说没看到她。她开始担心起来,就使劲地拍门,突然她嗅到一股煤气味,心里大惊:不会是她想不开……她连忙又挂了110,警察赶来开了门,果然,屋里已经充满了煤气味,刘云婧穿得整整齐齐躺在床上,腮边还挂着几滴泪,已经不省人事了……
幸好发现得及时,刘云婧在死亡线上晃了一圈就回来了。
醒来后,她对林湄说,她后悔了。林湄就抱着她的头默默地站在那儿。爱情也好,尊严也罢,没有了生命都无所附丽,既然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十六
离婚后,刘云婧很认真地打理自己的文化用品公司。林湄平时正常到学校教历史,业余时间继续在少年宫教写作,有时也去刘云婧的文化用品公司帮忙――刘云婧的这家翔云文化用品公司离报社、图书馆和几个机关都很近,生意好得好。打字复印的业务是新增的,固定的打字员一直都没有请到。刘云婧从早到晚地抱怨缺人手,林湄虽不会打字,可对电脑很感兴趣,就过去帮着忙活。
对于正在做的两项工作,林湄都不满意,前者让她感到乏味,后者让她觉得像游击队――没什么前景。所以,她还在找兼职。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中流淌着一种不安定的元素,像地下的暗流,总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击碎的口子痛快地奔流。就是在这时,高其昌在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也就此改变了林湄的职业生涯。
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林湄没有课就又去文化用品公司帮刘去婧打字。她正打得来劲的时候,一个矮个子中年男人手里扬着几页纸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打字,要快,要快!”他那本来就多肉的脸因为着急而泛起了红光,又高又凸的脑门也亮闪闪的。他就是高其昌,当时他还只是C城晚报的副总编,在报社处在上压下挤的尴尬地位。
他的文笔在C城的文艺界很有名气,然而没什么政治背景,能熬到这个位置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可是已经爬这么高了,不向上爬就只有摔下去。而做为他,必须继续扩大知名度,增加社会的影响力。不久前,南方一家全国知名的杂志社请他负责一个采写曲艺名星的专栏,他欣然应允,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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