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情妖"系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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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该死……混蛋……该死……”
只学会了凌飞和星幻这两句口头禅的鹦鹉，在吃饱喝足之后，便神气活现不厌其烦地贫嘴起来。
咬着笔杆，凌飞抬头瞧着它。往常她总会气呼呼地揉起纸团砸过去，警告它闭嘴，现在只是茫然叹气：“她不是该死，是傻瓜。小畜牲，凌飞是傻瓜，你不知道么？”
一直站在门口瞧着她背影的星幻，心脏似被狠狠扎了一刀，犹豫了半响，走近她，手指刚触到她的背，她已惊跳起来，脸色愈发苍白，软绵绵的身子撞上桌角，又跌回椅上，她瑟缩了一下，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凌飞，你能不能吃点东西？”星幻俯下身，却迟疑着不敢再触碰到她。
“我不饿，真的，我没感觉。”凌飞无力而惶恐地瞪着他，下意识地一直往后缩，泪水很快又浸湿了衣襟。
那天晚上夜半醒来，她挣扎爬下床，偷偷抱着毯子蜷缩到门外走廊上。星幻将几乎冻僵的她抱回床上，无颜以对，于是叹口气走出去，然后就每天去书房睡。
第二天，凌飞便开始神思恍惚，不吃不喝，天天坐着发呆，一向生动活泼的眼睛再也没有丝毫光彩。一见到他，便不由自主地退缩，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只一味傻楞楞地盯着某处发呆。
只是一句话，真的伤好如此之深么？星幻又后悔又迷惘，她一向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就受不了他的一句气话？
明明听得她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她却说不饿，星幻思量了半响，抱起她走进餐室，可是面对满桌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她的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低头盯着脚尖。
勾起她的下巴，星幻强行挟了一块肉放进她嘴里，凌飞惊惶失措地瞪着他，不知道咽下去，也不知道吐掉。
“凌飞！”星幻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猛地抓住她的双肩摇了两下，“你清醒一下吧！”
凌飞吓得全身一哆嗦，肉块卡进喉咙，顿时憋得脸色通红，星幻手忙脚乱地端志茶水往她口中灌，“快喝呀！”
喝了几口水，终于缓过气来，凌飞双手乱挥：“不要管我！”打到星幻身上却无力度。踉跄了两步，软软地倒下去，星幻赶紧扶紧她，见她昏迷，懊悔地直叹气，她居然虚弱到这种地步，再有两天，以她的体质，还有命在么？
刚将她放回床上，忽听门外宫女们的惊叫和着冰岩焦躁愤怒的声音传来。
“你不能进去！”
“滚开！谁再拦我我就不空气了！”
星幻到门口屏退全部宫女，冷冷地看向冰岩。冰岩的憔悴和颓废令他一愣。
“星幻，你究竟将凌飞怎样了？”冰岩推开他冲进去，摸了摸凌飞瘦削惨白的小脸，猛地意识到什么，又缩回手：“我已经听说了，凌飞和你的关系非同寻常。既然如此，为何伤害她？”
星幻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是因为我么？”冰岩黯然道：“听你的宫女们说，你是要抛弃她了，她却装病赖着不走，她怎会这么傻呢？”
“抛弃她？谁说的？！”星幻脸色一变。
“你的天星宫不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吗？你这当事人竟然装作不知道？”冰岩憎恨地横了他一眼，“本来我该避避嫌，可是你如此待她，我实在受不了！难道尘世之外的妖物，也和人间的富家子弟一样恶俗，视忠诚专一如无物？”
难怪这些天宫女们不大来凌飞这边，他想知道她的状况都得自己过来看，原来她们是以为他要始乱终弃，这些该死的奴才！
冰岩瞧着凌飞，深思了一会，“星幻，你出来。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看一向嬉皮笑脸无忧无虑的冰岩像变了个人似的，星幻心里沉重起来，点点头，走到门外僻静的花荫下。
抬头瞧瞧天空，冰岩感叹了一声：“这里的气氛如此沉闷，也许，只有小寒漂适合我与姐姐。星幻，凌飞自幼与父母离散，想必你也知道。刚开始她和弟弟只能以乞讨度日，稍微大一些时谋生的能力虽有所改变，可是忍饥挨饿遭人欺凌还是家常便饭。以他们微不足道的武功，受尽人类欺侮那是不用说了，他们还不得不去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寻找父母的下落，于是就要被毒虫猛兽攻击。
你知不知道三天前她说过什么？她说这些年有好多次都想死了算了，然而一想到父母也许正在遭受深重的苦难，就一再打消这个念头。后来，她遇见你，虽然你居高临下，有时又很凶，可是在这里她感受到一种家的感觉，你凶她时，她就当这是乐极生悲，忍一忍就算了；你对她好时，她马上就忘乎所以了。当我听她说，她怕这一切只是一个稍纵即逝的梦，你对她的好，终究不会持久，她真想趁梦醒之胶死掉，只是想到自幼的心愿和相依为命的弟弟，才忍下死的冲动。她打算找个机会悄悄离开这里，带着这份美梦去实现她的心愿。那时我才明白，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说从来没有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待过，所以长这么大都没交到一个朋友，也没有亲戚邻居，在这里她却一下子拥有了一切，她发誓要好好对待每一个人，纵然为他们去死也在所不惜。我想在她心中，亲情友情和爱情是同等重要的。因为从未得到过，一旦拥有，便不惜以生命去珍惜。
她对每一个人都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可是你对她，却是一时兴起。她带给你快乐了，你就对她好，令你烦恼了，你就甩开她，只因为她身份低微，又没有一等一的容貌么？难道爱一个人还要拿这些条件来细细衡量？”
星幻呆了半天，喃喃道：“我不在乎她的身份和容貌，只是没想到她受过那么多苦，有那么重的自卑心理……”
“堂堂二皇子，行事何等慎密精炼，连这点都没想到过？哼！难以置信！”冰岩冷笑起来，“你对她好，是不是认为这是好的荣幸，她应该受宠若惊轻声她不好，就算她活该？你宫中的女孩子们了真不简单呀，剔除了凌飞这个没有心机的傻瓜后，她们蒙你宠幸的机会就大了，所以，你们主仆一心，巴不得她死掉。现在，你们终于该如愿意了！”
尽管冰岩说得过激，但有些问题星幻确实没想过。他没想迂宫女们有什么异样，也没想过活泼快乐的凌飞能有什么心病。也许，他真的只是因为凌飞好玩，带给他快乐，他才对她另眼相待？
应该不止这些啊！可是他确实从未为她想过。是不是经历了太多苦难，她的心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敏感易碎，只是没人留意？他不由相想凌飞向丰的几处伤疤，当他触到时，她惊弓之鸟般吓得一身冷汗，还有几次夜里，偎在他怀中熟睡的凌飞会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