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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龙塔娃娃-第11章

小说: 龙塔娃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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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怎么不说话?

漫长的沉默,等待变成一种折磨,磨碎许多梦境,渐露现实的刚棱。

他的神情……似乎并不如她预期的那样。

“你的答案是什么?”她只能硬著头皮催一下。

“我无所谓,要结就结。”

尖苛的回应,轻怱得令她震惊。他并没有拒绝,但这答覆无法带给她丝毫暖意。

“你爱我吗?”

他忍俊不住,喷笑出声,好像她在演一出滑稽喜剧逗他开心。“我知道你平日爱看存在主义的书,可是没想到你什么好的不学,却学梅莉卡多娜,专讲那些没意义的话。”

梅莉卡多娜,卡缪笔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女角,也曾在书中追问过男主角同样的问题,被男主角认为这种问题没意义。

因为,爱或不爱,并不重要。

班雅明比她自己更快察觉到她所受到的冲击,立即补上一句——

你什么时候高兴,我们就结婚。

这话说来轻巧,却毫无疗效。

因为这并不是班雅明的答案,她知道,那是卡缪书中男主角,回覆梅莉卡多娜的话语。他自己的答案呢?

突然间,站立变成极其艰难的事。

“贫血吗?”他亲切扶持。“要多吃营养的东西喔。”

她无法理解,中央空调的华厦顶楼,为什么渐渐地令她觉得寒气四逸,很冷,感觉像之前在布拉格的时候。

可能真的贫血,也可能感冒了。

他很乐意照顾他的小病人,很享受她此时无依无靠的全然依赖。他不需再紧迫盯人地牵制著她,开始放松他的独霸,反正她是跑不了的。

连日昏睡,头重脚轻,肚子饿却又没胃口进食。

她虚懒起身下床,喝水服药。好累。

奇怪,睡了这么多天,为什么还是很疲惫,提下起劲?这样不行,她要是再混沌下去,真会沦为废人,再也站不起来。必须出去走走,转换心情。

偌大的这层居住单位,没什么复杂设计,她随处走走就知道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她留了纸条,也发了简讯,交代行踪,好让他安心。

才走出大门,正要搭电梯下楼,就遇见怪异的景象。

这栋东京华厦,尊贵高耸却隐密,深获政商名流青睐。大家都著注隐私,别说互相往来,连进出之际都难得会碰到人。

前卫的性格设计,使这栋建物看来像座塔,顶层住户只有两间。至少,她进出多次,隐约记得在电梯间看到的住户大门只有两扇,今天却出现第三扇。

也许本来就有三扇,是她一直把其中一扇当作太平门。

不对,太平门设计在隐匿的转角处,不在这区域。

这一犹豫,她忘了进缓缓开敞的电梯门,却专注望向缓缓开敞的那第三扇门。

出来的是个高中生,理著小平头,看起来很单纯,可能甚至有点鲁莽,热心过头。他明朗的笑容在望见她的瞬间,怔了一怔,似乎呆住,随即羞红地垂下视线,客套行礼。

“宗小姐。”

他怎么知道她是谁?而且……中文?这间住户也属於班雅明的?

“我、我是呃,班哥的晚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他是谁?

“我是十九。”他被眼前衣著朴实却美艳逼人的娃娃,慑得心跳大乱,口齿不清。“那那个,如果你有空的话,四爷说,欢迎你进来坐坐。”

什么四爷?

“你不知道?”十九错愕,由她灵动的神情就明白她的心思。“怎么可能?那班哥为什么会带你进到这里?”

这又是在说什么?

“这层楼不是什么人都上得来。”这下他可是真的鸡飞狗跳了。“班哥这样等於犯了家规,是要受罚的!”

“十九。”

幽微深处传来的轻唤,像遥远彼岸随风飘来的呓语,隐隐约约,又十分清晰。她从未听过这么美的迷离嗓音,仿佛每一个字都充满著感情。简单的话语,却有古老的诗韵。

门里传来的声音,就是四爷吗?

电梯门寂然合上,静静沉往其他楼层。她不在乎自己没了逃逸的退路,比较在乎班雅明这隐藏著的另一个世界。

“对、对不起,我太没礼貌了。”十九尴尬地连连躬身。“我得进去,四爷在叫我。喔,对了,请你千万别告诉班哥这件事,否则我又会被他修理得很惨。”

这倒是,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恐慌。

十九憨憨地望著她半晌,有些飘飘然。

“宗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她?好人?他凭哪一点这么认为的?

“真遗憾,今天你有事要忙。”他笑得分外惋惜,宛如舍不得这份难得机遇。

她没有事要忙啊。她只是……

“你的电梯来了。”

她不用搭电梯,只想搞清这件事!她不耐烦地回望电梯一眼,电梯内的豪华镜面反映她的身影,及局部的外围楼梯间。但,没有十九和第三扇门的倒影。

怎么可能?

她骤然转身,电梯前的楼梯问,只有寂静的两扇门。没有第三扇,也没有任何人。她怔在原地,好一阵子无法回神,没有办法理解,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药效发作了,她觉得好困。但是……

有什么很重要的细节,她不小心错过了,必须赶快想起来。否则一觉睡去,就再难回忆。可是,头很重,重到她无力撑起,得赶快回屋里去。

开门都成为极大的挑战,钥匙卡不管怎么放,就是放不进感应器。眼都花了,景象全都倍增,模糊交叠。她很下舒服,好想吐……

小人儿终於瘫软下滑,倒在精雕铜门前,手中还握著钥匙卡。

隐约中,有人把她安置回卧房,细心地覆上被子,轻抚她发寒的前额。

好温柔。是谁?班雅明回来了吗?

班,我们还是结婚吧——尽管他答得那么心不在焉,她还是很想跟他在一起。

他不喜欢她离开,她也不喜欢跟他分离。结婚吧,至少有那么一丁点保证,分开之後还会再相聚。他不用担心她,她也不用担心他,他们都只属於彼此。

结婚吧,好不好?

辗转反侧,泪湿枕畔。她不知道她连在梦中都在伤心,但有人知道。

微凉的大掌抚在她脸旁,莫名地温暖,镇定了她飘泊不安的心。是谁在疼惜她?谁在呵护她?

小小的人儿,静静地睡,像安歇在弯月如钩的小船里。夜很深很寂,只有波面泛出俏悄涟漪,梦境在蔓延。

睡醒之後,又是另一波迷离。

她怎么……一直迷迷糊糊的?到底睡了几天?刚才是不是又作了什么梦?

才正自床上坐起,搞不清天南地北,就被粗暴的男丁格尔攻击。

“给我吃!吃不完就别想下床!”

班雅明悍然搬来病人用的餐桌,架在床上,强制她吞下一小锅的肉粥,把她吓傻了。

“该有的营养我全煮进去。看你是要自己把它吃下去,还是要我在你喉咙打个洞,灌进食道里!”

难得他会老大不爽成这样。

热呼呼的食物,薰得她晕陶陶。怎么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样?又或著,其实她还没有醒,这一切只是梦境?

“你还发什么呆?”

她恍惚地痴痴仰望他,看他环胸喷火的土匪样,丝毫没被威胁到。

“汤匙好重,拿不动。”

她拿都没拿,还敢讲?“拿不动就把头埋进锅里吃!”

平日高傲的娃娃,忽然脆弱万分,被他这一念,就热泪满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变得好容易感伤,仿佛惨遭遗弃。

“你到底在干嘛?”他一边咕哝抱怨,一边坐下伺候,骂得很难听却喂得很细致,顺著她的小口一点一滴地慢慢喂食。“饿成这样也不讲一声,我买了一堆东西放在冰箱你也下弄,你简直懒得跟神猪一样!”

她啜泣著,委屈咀嚼,鼻涕眼泪全跟著肉粥一起吞,狼狈透顶。这副毫无防备的真面目,没有人见过;只有他,常常目睹。

“班,我们回台湾公证结婚。”

“要办不如去美国办·”对他更简便省事。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神思缥缈,以缓慢的咀嚼作为无法言语的掩护。

“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她淡淡抛出诱饵。

“我想也是。”他笑得好轻松,紧蹙的眉心也融化了。“天晓得你是一时在发什么神经,拿这种无聊话题穷开心。”

她钓到的回应,尖钩反刺回她的心。

“不吃了吗?”

“再吃我会吐。”

原先的娇佣,顿时恢复警戒的傲态,不屑他的纡尊降贵。

随便她了。他慨然起身收拾,让她自己去拗脾气,恕不奉陪。

“是你抱我回房里的吗?”她追到厨房前逼供。

“你在讲什么?”没头没尾的。

“我之前本来想出去走走,却在电梯前——”她霍然警醒。“走到电梯前很不舒服,就又折回来了,可是还来不及进门就倒下去。”

他一手扶著流理台侧身回瞪,一手擦腰恐吓。“作完了你的大头梦,麻烦快点去洗个热水澡,不要因为吃完发汗又再度著凉。”

“可是……”

“睡昏的人是你,可不是我。我甚至怀疑你现在到底醒了没,还是在梦呓。”

“所以你没有抱我回屋里?”

“要我现在把你抱到浴室去吗?”他挑眉挑战。

“算了。”她认命地放弃,不想再跟他耗。

乱七八糟怪力乱神的事,她也没兴趣探究。自己再想想,实在无聊透顶。但是,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家里有关的……

途经客厅,蓦然发现一张被人怱略的小纸片,压在硕大的骨董纸镇下,震慑到她。

是她出门前留给他的字条!

猛然问,她脑中闪掠苦苦想不起来的关键——

班哥这样等於犯了家规,是要受罚的!

第七章

她对结婚的事是认真的。

他觉得要办不如在美国办,好,听他的。他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其实在开玩笑的只有他自己。为了要尽快赴美办理,她连迫切期望的返台计画都甘愿放弃。所有的坚持,都因为他而全然改变。

她不在乎。为了他,她愿意。

打电话回台湾,告知家人她要赴美结婚的事,只有爸爸有反应”他好生气,她从未经历过温文儒雅的父亲,会有这么激动的一面。他好生气好生气,让她为此哭了好久。至今只要一想起,泪仍会倏地滑下脸庞:会突然很渴望回家,却再也回不去。

爸爸发了好大的脾气,坚决不认同这种儿戏。

爸爸真的很爱她。

“喂?我小惠。你不是说想来日本玩吗?那就趁我离开前快点来吧。”

她收拾著自己稀稀落落的行李,同时跟远方的好友告知喜讯。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行李好像总是很少,牛仔裤和运动衫,就够她走遍天下。班雅明买给她的满柜华服,别说是穿了,绝大部分她连吊牌都还没拆。那种衣服,家里已经一大堆,懒得带。

“我也不确定会在美国待多久,看他了。”至少她没有长住日本的兴趣。二则一阵子我重感冒,躺了好多天,根本没办法回你甲Mail。”

OK,一个登机箱就可以解决!

“我不回台湾了,尾牙的事,全权放手专人去办。”

为什么突然改变这么大?因为爱吧,让她的生命连同价值觐,都转为以他为中心。

“如果忙,就不用勉强来。你需要买什么,我帮你从这里寄过去。”这句好意,让她足足抄了半个多小时的购物清单。

天啊,这么多。

她挂了电话,才开始伤脑筋。这下该从何买起?

正打算出门替朋友瞎拚,在电梯门敞开的瞬间,她怔住轻快的脚步。电梯内的镜面,反映出她身後不应该存在的第三扇门。

又出现了?

猛然回头,确实如此。电梯门默然合上,全然沉寂。

门扉微敞,却不见那位亲切的大男孩。

四下无人。虽然光天化日,可是最近浓云很重,总是阴阴沉沉的。寒意很深,却不下雪。是暖冬,或天气异变?

要不要进去?

那次之後,她试过几次,都找不著有第三扇门。会不会她又在作梦?或是嗑了感冒药的缘故?

有风拂掠,令她怔仲。风?

完全密闭的高耸华厦,哪里来的风?而且这风很清,有淡淡的香气,很优雅的芬芳。不是暖暖的桂香或檀香,而是疏冷的鸢尾或茉莉,随风飘逸。好舒服的味道。

门内没有什么奇特的,和她所住的那间格局大同小异,不过摆设品味独具。是不太懂这些中国风的古典路线,但感觉很简练,质材上等,功夫全花在细节里。她没有能力研判这些精妙之处究竟何在,她只知道这一切没有眼睛所见的那么简单。

然後,她看到了他。

严格说来,她并没有看到他,因为客厅深处,他背光而坐,身後的落地大窗外,阴霾白昼,说亮不亮,有些昏暝。

这大概是她见过最美的剪影。

他应该是坐在有扶手的东方大椅上,穿著下摆及踝的唐装,悠然跷著一只脚,很是闲雅。由隐约的轮廓可以想见,这人俊美非凡,而且年纪应该不过三十,并不如她预期的“四爷”那么……

“十九不在,怠慢了。”

面对面地听他细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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