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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所谓先生-第3章

小说: 无所谓先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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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像个鸡妈妈一样跟前跟后!”拜托!他再这样动手动脚,她还不如直接顶着雨冲回去来得省事,反正一样弄得满身湿。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管他鸡妈妈还是鸭爸爸,这是他所谓的“真理”。他头头是道地说着,原意欲搂她腰部的手,却不经意滑过她挺俏的美臀——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变冷,娇躯变得僵直。

“什么?”他装傻,横竖他不是故意的。搂着她腰部的手更用力了些。

“够了!”她受够了!愤怒地用鞋跟用力踩了他穿着拖鞋的大拇指一脚,她像辆加了油的朋驰跑车冲入雨中。

“该死的!”他疼皱了一张俊颜,单脚跳了两步,僵硬地扭扭脚趾。“单可人!”

“你活该!”该死的登徒子,痛死他活该!她回头向他做了个鬼脸,加大脚步往公寓的方向冲。“你自己慢慢雨中散步吧,我不奉陪了!”

“该死!该死的女人!该死的你!”看着她粉蓝色的身影没人转了弯的小巷口,褚擎宇咒骂不断……

★★★

如果没有意外,经过那场大雨的洗礼,极轻易便会被病魔缠身;单可人便是如此。

她的声音通常是这么开头的——“哈啾!哈啾!”然后,便是止不住的咳嗽。

一整晚,褚擎宇便在一连串的“哈啾”和接连的咳嗽声给扰得无法入眠,他甚至可以想像那女人眼泪、鼻涕一起“贡贡流”的丑陋姿态,加上她宽松的运动服、随意扎起的乱发,光是想像他就乏力。

翻身用被子盖住头脸,却又在她哨咳不止的咳嗽声中翻身而起;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索性捞起薄外套套上,抓了把伞就出门了。

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买了感冒药、止咳药水,他冲动地跑去按单可人家的电铃,按了老半天才听到她虚软嘎哑的声音,由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谁啊?”是谁这么无聊,在下着大雨的夜还来按她的门铃?

“褚擎宇,开门!”GOD !她的声音像极了白发苍苍的老巫婆!

对讲机那头安静了五秒钟。“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喀隆”一声,显然对讲机的话筒被无情地挂上了。

褚擎宇平日隐藏得极好的坏脾气全然被挑起,他火大的按着电铃不放——

“你疯了是不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单可人终于受不了直线发烧的电铃声,她再次拿起对讲机咆哮。

褚擎宇瞪着传声的对讲机,有股“毁机解体”的冲动。“……开门。”他吸了口气,“很冷静”地说了两个字。

“我要睡了,不开!”单可人卯上他了,固执因子和他不相上下。

“那我就按到电铃烧掉为止。”然后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全村怨她一狼”,所有的邻居将全怪罪她一个人,因为他会把所有的人都吵起来。

“你知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要死了!她的喉咙痛得要命,他却像头固执的牛般令人发狂!

“我不认识字!”除非她开门,否则天塌下来他都不管!

“……你真是……”她快被电铃声给搞疯了!

“开门。”唇边漾起一抹笑,他的指尖还是不肯离开那颗吵死人的按钮。

单可人闭了闭眼,妥协地按开楼下大门,然后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要是不这么做,难保才刚发生的事不会再次重演,她可没那个心脏再承受一回“催命铃”。

褚擎宇收了伞,连跑带跳地跑上阶梯,在一、二楼的转角处,又听到她止不住的咳嗽声,他加大脚步冲到二楼。

“进去进去,干嘛在这里吹风?”他轻推她入门,赶忙将门板关上。

她咳红了眼,埋怨地瞪着他。“到底……咳,是谁、咳咳、害我的?”

他半点罪恶感都没有地说:“当然是那场大雨。”很快找到她屋里的开水,他把水倒进杯子里,试了温度后凑到她嘴边。“呐,喝水。”

单可人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暖流,她接过杯子,听话地喝了口水。

“好点了么?”他拍了拍她的背脊,由外套里拿出刚买的药片。“吃药,你会感觉舒服点。”

“什么药?”她戒备地瞪他。

“摇头丸啦什么药!”他没好气地把药塞进她手心。“这是感冒药,还有止咳药水。”他指着包装说明一一介绍。

“我讨厌吃药!”从小她就讨厌那种苦味,不吃!

褚擎宇睐了她一眼。“你不会是怕苦吧?”

“你管我。”这个男人怎这么鸡婆啊?大半夜的,干么跑去为她买药?头壳坏去!

“药水是甜的!”明明不舒服得快挂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什么毛病?

“你很烦耶!”她蹙起眉,又打了个喷嚏。

他眯起眼,神色变得危险。“吃不吃?”

“不吃!”大女人女丈夫,说什么都不吃!

“无所谓。”他突然脱掉他身上的外套,用力将她整个身体包覆起来往外推。

“那我们走!”

“干嘛啦!放开我!”她大吃一惊,药片、药水掉满地。“你神经病呀!大半夜的,到哪儿去?”这男人看似娘娘腔,怎力气大得吓人?

“去挂急诊。”他扯开令她头皮发麻的笑,摆明了不让她好过。“你要是不吃药,我们就去医院打针。”

“我不要打针!”她大骇,霎时花容失色。

“嗯哼!”他轻哼了声,早算准了她连打针的勇气都没有;这女人分明扮猪吃老虎,外表佯装很坚强,骨子里却胆小得像只小绵羊。“吃药或打针你选一样。”

她瞪他,狠狠地瞪他。

“瞪瞎了也没用,吃不吃?”微眯的黑眸锁住她黑白分明的大眼,威胁地吃定她的懦弱。“你不要小看我的坚持,信不信我说到做到?”

信!怎么不信?单看他死按着电铃不放的那股蛮劲,她就不敢小觑他的固执!

乖乖地拿出药片和水吞下,照着指示喝了微量的药水后,她立刻冲到桌边猛灌白开水,企图冲淡口中的药水味。

“这么大个人了,比小孩还怕吃药。”他满意了,口头上还不忘多损她两句。

“你知不知道你很罗嗦?”她羞恼地胀红了脸。“我药吃了、药水也喝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目的达成,他也没留下来的必要了。

“去睡觉,等你睡了我才走。”他大刺刺地坐上沙发,自在地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把门卡上。”

“褚擎宇!”她大吼。“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我是好心耶。”他实在会被这个女人给气死!“反正你在这边一直咳,我在那边也没办法睡,不如等你睡了我再回去睡,这不是两全其美?”

“美你的大头鬼啦!”她感到一阵晕眩,好可怕!药效发作得真快。“你在这里,我无法睡得安心!”他懂不懂避嫌呐?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他不要脸她还怕羞呢!

他挑起眉,笑得很是邪恶。“你是在邀请我作陪么?”

她扶着桌角稳住晕眩的身体,用尽吃奶的力气吼道:“你再这么疯言疯语,当心我报警抓你!”

“我要是你,就不会再硬撑了。”他舒服地扬起手架在脑后,两只修长的腿跷到沙发前的矮几上。“吃了药睡个觉,会好得快一点。”反正他人都已经进来了,她能奈他何?拿扫帚赶他么?啐!

“你简直是无赖!”完了完了,眼皮快黏起来了……

“随你骂吧,我无所谓。”脚底板晃了两晃。“顶多等你昏睡了,我再抱你回房‘睡觉’就是了。”扯开恶意的笑,他淡淡地释出威胁。

“够了你!”她开始明白,这个男人说到做到。“记得帮我把门卡上!”她跑进房间落锁,简直可称为落荒而逃。

他的脚底板还在晃,纳凉地应了句:“是,我的大小姐。”

★★★

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单可人睡出一身冷汗,湿湿黏黏的黏腻感让她不舒服地幽幽转醒,迎向满室阳光。

“要命……”摇了摇沉重的脑袋,伸伸懒腰,感觉像宿醉未醒。

满身黏腻让她厌恶地撇撇嘴,起身走入浴室冲个热水澡,她觉得舒服了许多。

走出房门,正准备开始继续昨日延宕的工作,赫然发现一双大脚丫垂挂在沙发扶手外面,怎么那家伙还没走!?

“喂,褚擎宇!”她有点心虚,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肩。

“唔……”褚擎宇皱起眉,蜷起长腿寻到个比之前舒服点的位置,再次跟周公下那盘未定输赢的棋去了。

“你……”瞪着他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窝在她那袖珍的双人沙发,她突然感到无比罪恶;尤其见他两手抱着臂膀,虽然天气还不至于太冷,但秋天了,早晚温差还是颇大,他是不是觉得冷?

撇撇嘴,她走到房间由贮物柜里找出一床薄被,蹑手蹑脚地走回他身边,轻手轻脚地将薄被盖在他身上;末了,还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睡眠状态”,在确定他没有任何被惊扰的状况之下,她才轻缓地吐了口气。

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她很清楚自己是用什么态度对待他,可他就偏偏不痛不痒地怎么都赶不走,简直像只特大号的苍蝇。

想到苍蝇那恶心的身躯,搭上他那张漂亮得过火的俊脸,她就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蹙起秀眉。

信步踱回工作桌,她随意由信件篮里抽出几封信阅读起来,可是,半个字都人不了她的眼。

她是个私生女,不负责任的母亲甚至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把她丢给外祖父母就消失得不见踪影。母亲的故事,从小到大不知在外祖母面前被提起多少次;母亲长得很漂亮,也因此吸引了不少男人的注意,关于这点,她可以在照片里窥知一二。

根据外祖母的说辞,母亲在真心谈过一场初恋后惨遭遗弃,之后便心性大变,纵情于复杂的男女关系,之后便有了她;母亲憎恨她的存在,在生下她后毫不犹豫地抛家弃女,此后再也没有母亲的消息。

她不是没有过追求者,而是她在感情上曾受过伤,不肯再相信男人、轻信爱情;为什么他不懂她的抗拒、她的排斥,非得介人她的生活呢?

曾经,有个男人也对她这么好,对她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在她放下戒心准备接受那个男人时,却得知那个人早已婚配,且育有子女。

为此,她退回自己筑起的城墙之内,选择离群索居的孤独生活,因为她不想重蹈母亲的旧路,无论如何都不想。

为什么他不能让她如愿?难道他不知道,对她越好,她的防心就越重?她可以独立自主,一点都不需要男人来占据她平静的生活空间!

如果他够聪明,就不该来扰乱她一池无波的春水,只因为她无法给他任何回报…… “你在想什么?”褚擎宇起来好一会儿,也注意她好一会儿,见她一个人愣愣地盯着信发呆,就知道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些风花雪月的信件上面。

“嗯?”她顿了下,由杂乱的思绪里抽离。“睡得好吗?”她迅速武装起自己的脆弱,嘲讽地问道。

“烂透了,腰酸背痛!”褚擎宇早习惯她疏离的态度,接起招来驾轻就熟。

“早啊,可可夫人。”

“你……你竟然偷看我的信!?”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会做如此卑劣的事!

“什么偷看?讲这么难听。”他拉长臂膀,恣意伸直懒腰。“有几封摊开的信,我随意看了下,挺有意思的工作。”

“既然你睡饱了,麻烦你离开。”她受够了!他和她的交集到此为止,她不想再与他有所牵扯!

“这么冷淡?”

褚擎宇拉了拉身上的薄被。“你还是关心我的,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他就是不懂她的想法,因此他更想弄懂她莫名其妙的排拒。

“你走不走?”

她板起脸,小手紧握成拳。

褚擎宇定定地看着她,神色复杂。

“再怎么说,我们始终是邻居,我不想和你撕破脸。”她努力想表达自己的意思。“我很感谢你昨晚的帮忙,但现在……请你离开。”

“你到底在怕什么?可人。”他开了口,语气平淡,眼光不曾离开她的脸。

“我什么都不怕!”指尖戳进掌心,她站起身贴靠桌面。“你该回去了。”

盯着她闪躲的眸光,褚擎宇慢慢起身,捞起沙发椅背上的薄外套,越过她走到门口。“你在逃避,可人。”

“我没有!”

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你有!”

拉开门走出去,褚擎宇在阖上门板前说了句:“我会弄清楚你在逃避什么。”

然后潇洒地关门走人。

单可人迅速冲至门边上锁,顺道锁上自己的心……

第三章

虽然单可人立志独善其身,执意不愿与其他任何人有所交集,但世事不仅不能尽如人意,还往往嘲讽地与理想全然背道而驰。

老王这幢出租的公寓有四层楼,单可人租了二楼,也就是说,她还有楼上楼下加起来共三位“近邻”。

原本这些人是完全搭不上边的,但偶尔出入门户时,总难免会有打照面的机会,且因见面机率越来越高,怎么都不好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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