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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雨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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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毅一愣,摊开手掌一看,是那鸡血扳指,那双黧黑的眸子骤然暗沉下来。
「既然你这么讨厌见到我!我下去就是!不必拿规矩,拿比武来压我!!」欧阳子鑫抬起手,粗鲁地在眼睛上来回擦了几下。
「雪舟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欧阳子鑫朝雪无垠鞠了一躬后,便大步地离开了将台。
欧阳子鑫离开的一瞬间,谢凌毅有种强烈地想要抱住他的冲动,但最终也只是紧握着板指,像握着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言未发。
一条载着七个官吏的小船,停泊在大浮号的右船舷下,他们一身青色兵吏长衫,头戴遮挡耀眼阳光的竹篾斗笠,听说有海盗上交,高兴得不得了,并决定先押载海盗上岸,再回来检查货物。
欧阳子鑫也跟着上了小船,他本来就没有带行囊,如今更没有什么可以带回去的,除了那……窒息般的心痛。
众水手对欧阳子鑫的离去依依不舍,但又不敢违抗船长的命令,只好守在船舷边,目送那满载人员的小船缓缓地驶在船与船之间的空隙,然后拐一个弯,消失在一艘商船后。
谢凌毅在欧阳子鑫下船后,就一脸凝重地回去了船舱,而雪无垠心头的郁结并没有因此而解开。
因为那个价值不菲的鸡血板指,雪无垠知道它的来历,那是夏国先帝留给谢凌毅的唯一的东西,因为膝下子嗣众多,先帝对谢凌毅很一般,谢凌毅却还相当珍惜这赏赐,时刻带在身边。
那么重要的东西,谢凌毅却送给了欧阳子鑫,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雪无垠的眉头紧锁着,要不是欧阳子鑫被送下了船,雪无垠一定会重新估量,是否真的不去碰欧阳子鑫。
正忖度着,水手长刘恪报告说要打开货舱的门,好方便官吏等会儿的检查,雪无垠答应着,同他一起下货舱去了。
谢凌毅在舱窗前孑然而立,凝望着码头上清晰可见的攒动的人群,心中说不出的怅然所失。
可是他不想亲眼目睹欧阳子鑫被风浪卷走,或者被刺客谋杀,海上旅途充满着艰辛,更何况他要走的路,还不仅如此。
到了夏国都城该怎么办?把欧阳子鑫安置在摄政王府,然后自己继续率兵攻打靖国?
谢凌毅苦笑了一瞬,想起那晚的情不自禁。
如果继续把他放在身边,那一定还会发生的,想着欧阳子鑫哭泣求饶的容颜,谢凌毅觉得对他而言自己才是最大的危险。
暗暗自嘲着,谢凌毅发现欧阳子鑫才离开不久,自己就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无法适应这种陌生的情感,谢凌毅眯起眸子,深深陷入无措与寂落之中。
黄昏的光线越来越黯淡,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船长室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谢凌毅依旧站在窗前,急匆匆进来的是雪无垠,还有水手长刘恪。
「船长,出事了。」雪无垠很快地说道,神情十分复杂。
「刚才岷州又有官船来了,」刘恪则显得很慌张:「见着我们就敲锣说,有一艘官舟才驶出岸就被一帮悍匪抢了,他们还夺了权杖,剥了官吏的衣裳,巡抚大人恐他们用来敲诈行骗,故派人到处知会。」
「官船被抢?!」谢凌毅低沉的声音,异常地惊愕。
第二章…02
    在岷州靠近「羊角」峭壁的南岸,有一片因为长年失修,最终被海浪吞噬去大半的海湾。
这个海湾的入口处不仅浪涛湍急,而且因为峭壁的高耸,终日阴暗难明,海风呼啸着穿过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窟窿,发出山林猿嚎似的噪响。
起潮的时候,这片陡峭的海岸就成为岷州最危险,最易导致船只搁浅的地方,所以它很荒僻,可正因为如此,它成了隐匿海盗船最好的地方。
一艘铁力木特制的,建有两层船楼(注:甲板上的船舱)的三桅帆船,像休憩的秃鹫般停在狭窄的港湾里,桅杆上的竹篾帆都被收起,唯有一条赤黑色的旗帜在顶端迎风飞扬。
「老大,您准备怎么处置他?」
船楼一层的舱室内,高健讲完他在大浮号上的遭遇后,便请示舱室前方,坐在一张虎皮躺椅中,大啖葡萄等新鲜水果的青年男子。
「照你说来,你报仇失败是因为他,能活下来也是因为他。」青年男子漫不经心地说,他嗓门洪亮,个头也很挺拔,案几上的烛光,照亮他清晰坚毅的脸部线条和那古铜色的皮肤。
「是。」高健感觉到冷汗从额上冒出来:「有您给撑腰,咱们还是办砸了,可那个男人……实在不是咱们能对付得了的。」
「怎么?你想放弃替你的黄老大报仇了?」青年提高了音量问,粗鲁地支起膝盖,手架到上面。
「这……」高健显然已经怕了谢凌毅,但又惧于面前这个气势凶悍的青年,一时语塞。
「也罢,那艘船上也没有多少值钱货可抢,犯不着为了死去的人,再白白搭上兄弟们的性命。」青年把手中光秃秃的葡萄梗一扔,站了起来。
「您说的是!」好不容易找到个台阶下,高健连忙点头,语气也更谦卑起来,「至于这个人,小的觉得他卖不起价钱,带着也拖累,不如把他丢回岸上?」
青年听了却不作声,他走到铺着西域地毡的舱室中央,自上而下地打量着那个被他们意外虏来的人。
欧阳子鑫的双手双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嘴巴虽然没被堵住,但因为被青年点了哑穴,而发不出一点声音。
欧阳子鑫的眼神,是怒不可遏的!
「我要他。」青年突然开口道。
「什么?」高健没有听清,抑或是觉得自己听错了,欧阳子鑫可不适合当海盗。
「我要收他做压寨夫人。」青年重复了一遍,还带着确实的解释。
「您、您当真……」高健吃惊极了,以至于话都讲不出来。
谁都知道秃鹫号上的老大藜锐,是云险海上最富有、最嚣张、最酷爱美人的海盗,可这个欧阳子鑫是男的,而且……藜老大的意思是想与他共结连理?!
「对了,你说不了话。」藜锐不再理睬震惊中的高健,只是看着欧阳子鑫,伸手很快地解开了哑穴。
「咳!咳咳!」一直如哽住枣核的喉咙恢复了生机,欧阳子鑫难受得直咳嗽。
「很辛苦么?」藜锐抱住欧阳子鑫颤抖的肩膀,一旁的高健完全傻了眼,他何时见过藜老大对一个男人这么温柔过,莫非他是动了真情?
「放开我!混蛋!!」稍一恢复元气,欧阳子鑫便扭动着躲开藜锐的拥抱。
「呵呵,很精神嘛,」藜锐爽声笑道:「不过对待你的夫君,应该温柔点才对。」
「夫、夫……?!」欧阳子鑫听了,又惊又愕,一时气厌而舌头打结。
「你从船舷上掉进我的怀里,可谓天赐良缘呢。」藜锐年轻又英俊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原来藜锐一行人冒充官吏来到大浮号后,顺利地接到了他们的同伴,尔后,计画之外,一个俊秀的青年竟也跟着他们的人跳下舢板,他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所以没有留意脚下舢板的晃动和狭窄,几乎是一脚踩空摔下船舷,藜锐眼明手快地抱住了他。
好轻,比他抱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轻,也更要漂亮,那一刻,藜锐盯住他看了好一会儿。
「你要是敢乱来!我绝对会杀了你!」欧阳子鑫从未这样怒气冲天,要不是手脚都被捆住,他真的会大开杀戒。
「老大,您别看他身材不壮,功夫可厉害了,还是算了吧?」曾经被欧阳子鑫打得很惨的高健,连忙劝道。
「这么罗嗦,莫非你也看上他了?」藜锐冷声道。
「小、小的岂敢有这心思!小的是糊涂了,您既然可以制服他,当然比他更厉害了!」高健忙不迭地说道。
「哼,就算有也不奇怪,毕竟他照顾了你一段日子,好了,你快出去!」藜锐不耐烦地挥手道。
「是。」看样子藜老大是动真情的了,再待下去一定会被切成八大块然后扔进海里喂鱼!高健心惊胆战地退了出去。
「也罢,给藜老大找到一个压寨夫人,以后在秃鹫号上,我的地位也就不同了。」高健在门外转念想着,叫欧阳子鑫「嫂夫人」也未必不可。
「滚开!你没听到我说的么!」脚踝被藜锐抓住,欧阳子鑫想也没想地就屈起膝盖,朝上面那张可恶的笑脸用力踹去!
「好险!」话这么说,但是藜锐并没有躲开,反而伸手一把抓住欧阳子鑫袭来的小腿,另一只手则俐落地解开了他脚上的绳索。
「什么?!」不能动?!欧阳子鑫觉得双腿酸酸麻麻的,刚才那一瞬间,藜锐点了他的穴道,就像封住他的声音那样!
绳索被丢弃至一边,藜锐满含笑意的棕色眼睛注视着欧阳子鑫,那清新秀美的脸孔因为愤怒而显得分外红润。
他紧咬着的嘴唇也如涂胭脂一般地红。
「你真迷人……」压低着声音,藜锐分开欧阳子鑫无法反抗的双腿,整个人压了上去……
第三章…01
    朝阳初升,在岷州万里之外的靖国首都皇城,笼罩在万物披霞的光彩之中。
在皇城西区,有一条自皇宫白虎门延伸出来的青砖御道,它笔直地通往一座占地极广,建筑恢宏的园林式豪宅。
常言道: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
欧阳世家——这由纯金铸造的巨幅匾额,出自先帝御笔,它头顶青琉璃瓦,边缘饰有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表示皇帝对这世代都为朝廷鞠躬尽瘁的望族的厚爱。
如今是天玺元年,靖国十六岁的少年皇帝郢仁登基,号称仁帝,五十八岁的前朝宰相欧阳鹤,因其政绩卓著,家世显赫,无可厚非地续任宰相一职。
虽然身居高位,又是两朝元老,欧阳鹤却始终郁郁寡欢,事出他唯一的儿子,弱冠之年的欧阳子鑫,是个弃官从商之人。
商人,在贵族阶级的理念中,就是些当街叫卖,同平民百姓打交道的粗鄙之人,社会地位很低,贵族常不齿与之交际。
尽管欧阳子鑫秉着童叟无欺,物美价廉的原则,在商场中如鱼得水,那三家绸缎铺,也是经营得生意兴隆,有口皆碑,可仍然无法让欧阳鹤释怀。
然而事情在上个月初有了出人意料的发展,他带着子鑫出席为新帝登基而举办的焰火晚宴,这位天赋绝秉的少年帝王,非但不排斥欧阳子鑫低下的商人身份,反而大加赞赏他经商有道,通文知礼。
还当场册封欧阳子鑫四品「御前行走」,赐金牌一块,即不需做官,却有官阶,并且之后还时常召见他入宫,皇帝对他的喜爱可谓溢于言表。
欧阳子鑫年纪轻轻就深得皇帝信任,真是羡煞旁人,欧阳鹤那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坦一些了,但没有想到,却有了更大的麻烦。
「宰相欧阳鹤接旨!」一个穿翠绿色官袍的老太监,和两个随从一起,神气十足站在欧阳府邸议事大厅的门槛前。
「老臣听旨!」欧阳鹤和正在大厅内说话的家眷们一起迎了出去,左边的宰相夫人,四十八岁,仪态雍容,而她的身边,挨着一个身怀六甲,却依然风韵翩翩的漂亮少妇。
老太监认得这位少妇,她是欧阳鹤二十六岁的长女欧阳宛燕,在先帝的赐婚,下嫁与年轻有为的户部尚书大人为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宰相欧阳鹤,即刻携子欧阳子鑫入宫晋见!钦此!』老太监尖声尖气地念完了皇帝寥寥数笔的御令。
「老臣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欧阳鹤和家人跪地谢过圣恩后,小心翼翼地接下了明黄色的圣旨,可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知所措的仓惶。
「欧阳大人,那我们走吧。」老太监献媚似的鞠躬说道,转身,突然又停步,环视了一圈议事大厅,惊疑地问:「敢问宰相大人,令公子何处?奴才得立刻带两位大人回靖德殿复命。」
「这……」欧阳鹤闻言,那一向从容的脸上,竟渗出几滴冷汗来。
事实上,自从欧阳子鑫托人送来一条连家书都算不上的手帕,表示他有事远行之后,就了无音讯,不知去向。
这近一个月来,每当欧阳鹤在御书房协助皇帝处理政务时,皇帝总爱问他:「为何久不见令子入宫面圣?」
欧阳鹤不敢欺君罔上,但又不愿皇上转宠他人,于是硬着头皮说犬子出门置办绸缎庄的货物去了,然后暗地里托人沿海四处打探欧阳子鑫的下落。
可是欧阳子鑫买货的时机不对,时间也太久了,一般的绸缎庄都已经开始贩卖夏季时兴的衣料了,皇帝心中有疑,却又顾着宰相的颜面,没有当场拆穿。
此时下的这道圣旨,欧阳鹤心里清楚,皇帝并非要见欧阳子鑫,而是等得不耐烦了,逼他讲出实情。
「唉……」深深地叹了口气,欧阳鹤擦净了额上的汗珠,定了定神,方对老太监说道:「老臣也正有急事向圣上禀告,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老太监本想说欧阳公子还没来呢,但是看着宰相严肃的表情,也不想多语,转身让出一条路,卑躬屈膝地道:「宰相大人,有请!」
「皇上一向厚待子鑫,在朝堂称赞他璞玉浑金,天生有才,所以只要说清楚了,不会太难为老夫才是,而且……说不定还能请动朝廷御使,去找那不孝子呢!」
这样思忖着,欧阳鹤登上了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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