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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妹子爱偷人-第10章

小说: 妹子爱偷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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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现在在哪儿?”苏慕白焦急地问。他简直迫不及待想找到玨珍珠的父亲了,他有预感,这个女孩的父亲一定知道些什么。

    有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摇头,她现在仔细回想,也觉得此事大为古怪,她和父亲虽然从小到大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可是无论陷入了多么糟糕的地步,两人都不曾分别过。

    这一次,说什么是为了让她过好日子,为了她的终身大事着想,就把她一个人扔到了这里,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算了,你先下去吧。”

    “嗯。”玨珍珠应一声,迈步向屋外走去,跨出门槛的那一瞬间,她又忍不住回头看看。

    那个名义上成了她哥哥的男子端坐在椅中,青色的衣衫,隐隐约约的花纹交织,衬着一张脸眉目如画,君子如玉,她的心中硬生生就冒出这样的词,那些戏曲中唱到的才子佳人指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苏慕白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凝神看去。

    那个成了他妹妹的姑娘,此时此刻正看着他。

    瘦小的身体虽然套着漂亮的新衣服,可是怎么看都像偷穿了别人的衣服,大了那么些许。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小小的唇有些好奇的嘟着,像一枚青涩的果子,散发着清新的味道。

    她眼波流转间,目光莹莹,虽然像个孩子,却也有几分慧黠动人。

    两个人视线交错,邂逅的往事一幕幕滑过,相见过一次又一次,也不知那是前世修了多少年的缘份。

    可是缘深缘浅,缘起缘灭,都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我们会在哪里相遇,会在哪里重逢,又将会在何处离别?这样的问题也许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这个人,看起来离自己很近,但是又好像隔得好远。玨珍珠低叹一声,搞不清自己心里那酸酸涩涩到底是什么滋味。

    患得患失,若即若离。也许,还有其他的什么。

    她抬起另一只脚,终于迈出门去。门外,假山流水,富丽堂皇,这不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吗?

    可是,此时此刻自己为什么总是有点高兴不起来呢?

    真的,不明白。

    “孔子孟子老子说,张公李公周公云,前人贤者何其多,之乎者也说不停。”

    玨珍珠手里捧着书,嘴里细不可闻地念着歪诗,耳朵听着窗外的雨点滴答声,眼睛却偷偷看着坐在檀木大桌后的人。

    苏慕白果然是个说一不二,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当天下午,她就被勒令出现在他的书房之内。

    做什么?

    当然就是读书啦。

    其实她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读书写字,从小她的父亲就手把手地教过她,还曾经把她送进村里的私塾,不过,后来因为经常欺骗师长,伙同其他同学集体拒打手板心被赶了出来。

    所以呢,她是每一个字都认得,但是凑在一起变成句子,就有点雾煞煞了。

    更别提什么吟诗作对这种难上加难的东西。

    打开书,一个接着一个方块字跃入眼中,“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她小声读道。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呢……”苏慕白走了过来,一只手撑在她的椅背,另一只手翻着她眼前的书册,“这是李商隐的诗集,对你来说是不是太过忧伤了点?”

    “忧伤?是太过于风花雪月了吧。”被他的呼吸搞得心里毛毛、浑身发痒的玨珍珠努力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也知道风花雪月?!”听到这样的词语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苏慕白不禁随口问了一句。

    真是小看人!这个词她为什么不能知道啊,那苏州城里最大的青楼袖舞坊里最红的四大红牌姑娘就叫做如风、如花、如雪、如月,合起来就是风花雪月,苏州人都知道啦。

    一点也不稀奇,好不好。

    不过呢,这当然不能说出口,现在,装一下博学就好。

    “我怎么也是背过悼词贺词的人,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可能难得倒我?!”口气自得的上扬。

    她不提还好,一提苏慕白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个时候她哭得那样“出色”,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在演戏。

    而现在,她虽然坐在这里,穿着绫罗绸缎,捧着前人诗书,对着自己微笑,亲热地叫着自己哥哥,一副要努力做好妹妹的样子,但是,这一切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这个家,而是因为那每个月的十两银子。

    她真是个出色的戏子呢,这纯真的眼神,如小鹿一样泠泠的大眼,那微微晕红的小脸蛋儿,一副娇羞的女儿样子,做得还真是太像了。

    “算了,既然你都知道,就拿着书自己下去慢慢研究吧。”

    “啊?!”玨珍珠看着他转身离开,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她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刚刚明明还能在他的身上感到一丝柔软的暖意,而现在,却只觉得这个人又变成一堵墙,固执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也许他又想起自己是个骗子,所以要保持距离了吧。

    无所谓,骗子也要有骗子的自尊,他不搭理她,她还懒得去管他呢。

    “我知道了。”玨珍珠抓起桌上的书,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就听到他在她身后叫了一句,“等一下。”

    “什么事?哥哥。”虽然心里别扭万分,出于一个骗子加戏子的精神,她的脸上还挂上一副天真可爱的纯美笑容。

    苏慕白一看到她这副德行,就恨不得冲上去将她的脸皮全部撕下来,这个小姑娘就是有这样一个最大的特点,能装。

    装乖巧,装可爱,装纯洁。

    可是自己迷惑的不就是她这份能装的本事吗?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装的,可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想要看看这甜美笑容的背后,真正的她到底是什么样?

    “长胖一点。”

    “嗯?!”玨珍珠立刻敏感地发现,刚刚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冷冰冰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种罕见的宠溺语气。

    “长胖?!”她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意思啊?”

    “就是这个意思,你太瘦了,如果想每个月工钱涨到二十两,起码要吃胖十斤。”苏幕由上下打量着她。

    “一斤肉一两银。”她一听,就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天哪,这是多么令人欣喜若狂的一件事,吃他的东西然后长肉在自己身上,就能换到银子。虽然这个人有时候小气到不可思议,但他在某些时候又会大方得不可思议。

    真是好复杂、好复杂的一个人啊。

    不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样好……嗯嗯,这也算好吗?

    他要真的对她好,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一个月十两工钱的事情,搞得这样复杂,实在是让人牙痒。

    “没有错,一斤肉一两银,你这么瘦,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苏慕白在虐待亲妹呢。”苏慕白说道。

    “哼,那的确很有可能喔,自己的兄弟也能狠心赶出门去,你会被这样评价也是可能的啦。”明知道他那样做是对的,但就是忍不住要和他顶撞一下。

    “出去。”冷冷的话语从他那好看的唇吐出,几乎是立刻,这里的温暖从初春的微温降到深冬。

    “我其实……”玨珍珠心中突然万分后悔。其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几个人也确实不成器,他那样对他们虽然残忍,但是壮士断腕,这何偿不是一个办法,说不定那三人吃过苦,就此慢慢变好也说不定呢。

    看他的样子,俊秀的五官好像一眨眼间全部冻住了一样,眼角眉梢全是寒意,他是真的动怒了吧。

    自己为什么这么笨,明知道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叵测得很,其实他对这个家,也许比这宅子里所有的人爱得都要深、都要重。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自己留下来,只因为她能让他的外公开怀一笑,能暂时舒缓他老人家的心结。

    哎,这下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不起。”她打从心底说出这句话,可是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关门的巨响。

    “苏慕白、苏慕白!”她着急地拍打着雕花门板,被上面的花纹刺得手疼也不管。

    “叫你出去,你听不懂啊。”里面传来这样一句。

    玨珍珠低下头,万分后悔地转过身去,挨着门板坐下,嘴里一直念着,“苏慕白,对不起,苏慕白,对不起……”

    我说了一句很笨的话。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没想到,我的一句话,会让你激动至此,愤怒至此……

    对不起,真的真的很对不起,苏慕白。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院子悄然无声,细细微风徐徐吹过,花儿微微地低下头来,花香满径,空气中带着潮湿氤氲的气味,原来江南春日绵长,雨的气息又将来到。

    玨珍珠离开苏慕白的书房后,随意漫步着,她伸手轻抚花瓣,那花娇艳动人,叫人流连。

    半晌后,她抬起头,信步向园中走去,一路分花拂柳,越走绿色越重,越走越是不见人声,静谧中,仿佛可以听到花开的声音。

    突然,一滴水声打碎了这片宁静。

    啪,啪啪啪……

    紧接着,一连串这样的声音落了下来,打在瓦片上、石栏上,打在流水上、花朵上,轻轻重重、远远近近的啪啪声一阵密过一阵。

    下雨了。

    玨珍珠连忙用双手掩住头,这场午后雨比她所预估的还来得急,她透过雨幕向四周望去,只见那小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亭子,她一鼓作气跑进了亭中。

    哎,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玨珍珠无往而不利的“表演”,为什么到了他面前就全完蛋呢?

    春雨绵绵,像女儿家的心思,纷纷扰扰,飘来荡去,剪不断,理还乱。

    好像每一次见到苏慕白总在下雨呢。她倚在栏上,一只手伸了出去,雨滴带着春天的暖意一滴一滴地打在她的手上,一转眼,连袖子口都湿透了。

    雨天总是能让自己见到他,若再一次见到他,一定要请他原谅自己,哪怕他会把她赶出去,哪怕要将那“对不起”说上一千次、一万次,她也希望苏慕白的眉头能够稍稍地松开,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

    他长得那样好看,笑起来应该会更好看吧。

    只是,自从她进了苏府以来,见到他笑容的次数加起来比在破庙那一晚都少。他在这个家真的不爱笑。

    也许是自己的出现更令他不想笑,也笑不出来吧。

    “哎……”她不禁长长地叹气,古人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可是这一次,她是真正地“愁”了。

    “这种天气坐在石凳上很容易生病的,你是因为没有伞,所以才待在这裹吗?”

    玨珍珠一听到这声音,立刻回过头去,苏慕白就站在亭子外,手上撑着一把油纸伞,透过雨丝看着她。

    “我……我,”也不知是怎么了,玨珍珠突然空前地紧张起来,她努力想压抑住自己那正狂跳不已的心脏,很镇静地说道:“我要为刚刚的话说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我有说过不原谅你吗?难道在你眼中,我是个这么小气且没有承受力的人吗?”苏慕白收了伞,缓步走了进来。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小声地嘀咕,她可是领教了他的厉害了,说得她好像罪大恶极一样。

    “我原谅你。”

    “啊。”

    “我是说,我不生气了。”他一边说,一边从长衫的衣襟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垫着坐吧,石凳上有寒气。”

    “谢谢你。”玨珍珠伸手接过,手帕上还带着他的体温,那是很普通的式样,这个人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才是,为什么手帕这么素净,一点儿绣花都没有呢?

    “不生气就好,我放下心了。从今以后,我会努力做好你的妹妹的。”她简直就要拍着胸脯保证了。

    不过,这一刻她说的都是真正的心里话,她是真心想要为这个家做一点事情。

    可是,苏慕白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只见他背过身去,耳边传来低低一句,“是啊,你只是我的妹妹,从今以后,可能永远都是我的妹妹了。”

    “为什么?”玨珍珠不禁问了一句。

    为什么?苏慕白看着亭外的绵密雨丝,他虽然对玨珍珠心有所系,但是对于自己亲妹妹的事情也无一刻放下心头,他一直都在不停地查访,可惜,毫无头绪,惟一的希望就是玨珍珠的父亲了,可是她的父亲到现在为止一点踪影也不见。

    到底那场瘟疫所带来的会是什么呢?不敢去想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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