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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酷男总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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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是自杀身亡的。”

“那妳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她又问。

“是忧郁症,不是吗?”

电话那头,景子哼地一笑。“谁告诉妳的?我姊夫?”

香保心头一震,隐约觉得从景子口中,会说出什么教人震惊的事情。

“如果妳想知道我姊姊是怎么死的,晚上到APA饭店的二二三房来。”说到这儿,景子挂断了电话。

现在想想,景子当时已经在暗示她一些事情,而那事情就是她刚才亲眼所见的那件……治敏说过稍晚会找景子沟通,她是知道的。但跟景子沟通,为什么沟通到景子衣不蔽体?

就算是受西式教育,应该也没开放到能如此袒裎相见吧?

景子说她姊姊不是因为忧郁症而自杀,那么是因为……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穿进她脑海--难道是治敏跟景子有染,却被敬子发现?发现丈夫跟自己的妹妹有着不伦的关系,敬子因此而伤心绝望到走上绝路,以示抗议吗?

“我的天……”香保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她无法走路,整个人就那么瘫在路上。

来往的行人好奇地打量着她,而她蓄满眼泪的双眼,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第九章

透过关系,治敏从银行那儿知道香保的住处。当然,他也顺便替香保解决了银行的借贷问题。

二十七岁的她仍跟父母同住,而唯一的弟弟早已结婚成家,自组小家庭。

来到位于巢鸭的岩原家,他发现她家是间卖腌菜的传统小店。

“请问你要什么?”看他站在门口,岩原家的主人岩原大造趋前招呼着,眼前的男子穿着西装,样子体面一点都不像是会到传统腌菜店买东西的人。他心里纳闷,忍不住细看几眼,却发现这男人十分面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大叔,”治敏约略猜出眼前的店老板应该就是香保的父亲,但他不敢唐突,“请问岩原香保小姐住这儿吗?”

岩原大造听到他要找的是自己的女儿,下意识地更仔细的端详了他--这会儿,他认出眼前穿着体面的男人,就是那个在火灾现场拥抱香保,而使他们家香保成了新闻人物的日东金控代理总裁。

“你是会川先生?”岩原大造直问。

治敏微怔,弯腰一欠。“是的,我是会川治敏。”

岩原大造微点了头,“我是岩原大造,香保的父亲。”

“岩原先生,您好。”确定眼前的大叔就是香保的父亲,治敏又是一欠。

在香保上报之后,他曾问过香保,她跟会川治敏是什么关系,香保给他的回答是“他是花店的常客”。

虽然他对香保的回答半信半疑,但香保什么都不说,做父亲的也不好逼问。

但尽管如此,他却发现香保在火灾过后,变得非常的不快乐,不只是因为她的花店付之一炬,而是有着其他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香保是个独立又坚强的孩子,即使受到委屈,遭受挫折,也不会回家哭哭啼啼。可是这一次,他发觉香保跟以往不同。她像是彻底被打败了似的忧郁寡欢,甚至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

现在,这个会川治敏来到他家,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大人物就是香保不快乐的主要原因。

“香保她在吗?”治敏问。

“你找她有事?”岩原大造反问。

“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向她说明解释。”

“她会见你吗?”岩原大造摆出父亲的架式,像头保护幼狮的公狮般。

听他的语气,再看他的表情,治敏隐隐感觉到岩原大造对他有着戒心及敌意。

“我有非见她不可的理由。”

“香保说你只是她花店的顾客。”岩原大造说。

“恐怕不只是如此。”他毫不隐瞒他与香保的关系。

岩原大造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如果你不只是她的顾客,那么是什么?”

“我是因为她而活过来的,我对她而言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对我而言,她……”他微顿,“她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睇着他,岩原大造发现他眼底的真挚情意。

他也是个男人,他知道当一个男人在谈及一个女人时,这样的眼神及表情代表着什么。

这个男人爱着他的女儿,但既然他爱她,为何让她如此伤神痛苦?

“你知道吗?”岩原大造直视着治敏,语气威严,“你让我的女儿很不快乐,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他迎上岩原大造锐利的眼睛,毫不闪躲,“我要向她解释清楚。”

发现这个男人看着他时,目光清澈,眼神专注而诚恳,岩原大造相信他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他是企业家第二代,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但岩原大造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娇贵之气。

他也有傲气,但他的傲气不是因为他自认出身良好,而是因为他确实有着教他自豪的真材实料。

他发现自己挺喜欢眼前这位大人物,而他相信他的女儿也喜欢这个男人。

但香保见不见他,可不是他这个老爸说了就算的。

“她不会见你的。”他说。

治敏浓眉一叫,“我有心理准备。”

“唔……”岩原大造沉吟片刻,“那好吧,你就在这儿等她好了。”说着,他抬头看着二楼的房间。

治敏警觉地往上一看,那是个窗户紧闭的房间。而他想,那应该就是香保的闺房。

岩原大造睇着他,“香保肯不肯见你,我不知道,不过……你得有点耐心。”

“是。”

“气象报告说傍晚开始,有百分之九十下雨的机率……”岩原大造语带暗示地,“香保是个心软的孩子,你知道吧?”

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治敏微怔。然后,他感激地一笑。

两人相视不语,彼此有了默契。

※※※※※※※※

“那个大人物来了。”一打开门,香保就听见父亲这么说。

她一怔,“大人物?”

“是埃”他高深地一笑,“就是妳那个花店顾客。”

这会儿,香保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哪里?”

“像他那种大人物,要查一个人的资料也不是多困难的事。”他说。

她微微蹙层,“他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岩原大造睇着她,“他在楼下等妳呢。”

香保神情一凝,“我不想见他。”

“发生什么事了?”他睇着宝贝女儿,“就是他让妳这么不快乐?”

她一震,急忙否认,“才不是,我不快乐是因为花店烧了……”

“这样埃”尽管感觉到她跟治敏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关系及情愫,岩原大造也没直接戳破她。

“其实我刚才也有告诉他,妳是绝对不会见他的,但是他就是不听。”

“什么?”闻言,她激动地说着,“爸,您怎么告诉他我在家呢?”

“老爸我是从来不说谎的,再说……”他一笑,“见不见他,决定权在妳,妳若真的不见他,他也不能街上来,不是吗?”

“爸……”知道他人就在楼下,其实她心里真的有些慌了。

“好了,我要下去看店了,妳妈跟隔壁太太出去了,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说罢,岩原大造转身走下楼去。

关上门,香保下意识地往窗口看去。

他就在楼下吗?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她都亲眼看见了,他还要说什么?

她是那么的相信他,可是他却编了一套漂亮又值得同情的谎言,来欺骗她的感情,他怎么能那么做?

跟妻子的妹妹发生不伦的关系?他怎么会那么糊涂又那么可恶?

他是该良心不安、他是该睡不着觉,因为他做了这等令人唾弃、令人不齿的错事,而且至今还未悔改。

一想到房间里景子只着贴身衣物的那一幕,她就一阵揪心。

虽说当时他还穿着衣服,但谁知道她再晚几分钟进去,将会是什么不堪的场景。

见他?不,免了,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

洗过澡,吃过饭,香保回到房间,而此时,外面已开始下起雨来。

“香保……”母亲岩原千代敲门进来。

“什么事?”她放下正在看的书,望着母亲。

岩原千代走过来,“那个人还在楼下等耶。”

她眉心一皱,“让他去等吧。”

“可是他在门口等了妳大半天的时间,大家都在问呢。”岩原千代说。

“已经下雨了,他马上就会走的。”

其实她的心并不是没动摇过,她也曾冲动地想干脆下去见他,然后一次跟他把话说清楚,但最后总是因为想起饭店的那一幕而生气作罢。

对感情的事,她是个有洁癖的人。她不容许自己犯错,留下污名,也不允准对方做出罪无可赦的错事。

就算他现在是真的爱她,她也无法原谅他过去所犯的错。

她坐回桌前,拿起了书。“他会走的,放心吧。”

岩原千代看看她,无奈一叹,什么都没说地走了出去。

其实香保跟大人物的事,她已经听老伴说了一些,而在楼下的时候,她也跟大人物碰了面,聊了几句。

说实在的,她对他的印象非常好,不只因为他气宇不凡,而是他给人一种稳重、沉着、内敛又值得依靠的感觉,像他这样有身分却没身段的富家少爷,真的不多见。

做为女人,她觉得他根本可以说是个一百分的男人。

如果这样的男人能成为岩原家的女婿,那真的是很不错,身为母亲,把女儿交给这样的男人,她绝对放心。

但年轻人的事,可不是做父母的说了算,要分要合还得看他们自己呢。

不过,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为什么香保如此消沉生气?又为何铁了心地不见他?

※※※※※※※※

雨已经下了好一段时间了。

听着那滂沱的雨声,香保不自觉地将视线从书上移开,转向了窗口。

都十点半了,雨又下得浙沥哗啦,她想……他应该走了吧?

忖着,她忍不住起身,走向窗边--

将窗帘拉开,将窗户打开一条约莫十公分的缝隙。

商店街的邻居们都已经打烊,灯火早已熄灭,只留下几盏昏暗的路灯。

底下没有任何人在走动,只看见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独立在雨中。

她陡地一震,整个心脏在一瞬间紧缩。她飞快掩上窗帘,难以置信地按着胸口。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震着,那速度快得她无法负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她差点儿就掉下眼泪。

是真的吗?他还在那儿等着她?从下午到现在,不管是炙热的阳光,还是滂沱的大雨,就是无法阻断他想见她的念头及决心?

他真的有话要跟她说?他真的……真的有什么必须向她解释?难道说她对他真的有所误会?

不,不会,她是亲眼看见的。正所谓眼见为凭,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睛……是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的心却又强烈的否认,他是她眼睛所看见的那种人。

她内心挣扎矛盾,而这也是真正令她痛苦的地方。

他会走的,再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总之他一定会走的……她在心里催眠着自己,不让自己有所动遥坐回桌前,她继续看书,但她的眼睛跟脑子都接收不了书上的任何资讯。

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于是,她决定上床睡觉。

熄了灯,他总该死心了吧,忖着,她立刻熄灯上床,盖上被子。

躺上床,闭上眼睛,她的脑袋却还不断运转着。她不断地想起他的事,他的人,根本无法成眠。

她不记得自己躺了多久,也算不清自己翻来覆去的次数,但当她再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雨还是没停,但时间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

她熄了灯,雨又下得那么大,她想……他应该没理由不走吧?

思考了一下,她决定再一次前往窗口采看--就在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往下一看的同时,楼下的他正抬起脸来往她的房间看去。

就那样,他们的视线对上了。

那一瞬,她像是被钉住了般,无法移动脚步,也无法避开他的目光。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但眼底却有千言万语。她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从躯干到四肢,完全的颤抖……她输了,而她的意志、她的决心也在此刻彻底瓦解崩溃了。

她不自觉地移动脚步,然后走出房间,往楼下而去,※※※※※※※※当她走到楼下,开了门,她猛地回神。

她不该下来,但当她发现时,人却已经站在他面前。

不是打定主意不见他,不听他解释吗?为什么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因为爱吗?

因为对他有爱,所以她最终还是无法铁石心肠?

看见香保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早已又湿又冷,又倦又累的治敏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倔强的香保不愿承认自己心软,也不愿接受自己是如此爱着他的事实,于是,她武装起自己,装出冷漠又决绝的样子。

“拿去。”站在屋檐下的她,顺手在门边拿了一支伞,手臂一伸,迎向了他,“香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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