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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严立真作品噩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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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什么?”
“你家是哪的?”
“……”张雨沉默不语。
“是不是要保密呀。”伍子荣开了一句玩笑。
“我不想再提那些事情。你想知道我是哪的,你等会儿回去查我跟你母亲签订的合同书,那上面全写了。”张雨有些生气地说。
伍子荣望了望张雨,没想到这话会惹她生气。他于是不再说话,茫然地望向黑压压的大海,那星星点点的渔火在缓缓的移动。一盏明亮的渔火朝山那边缓缓移去,渐渐地消失在山那边。仿佛这个世界是一个幻景,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一切都在瞬息万变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他的生活和他的父母,都不可思议地成为了往事的幻景,再也不可能重现,也许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虚无的吧。
“呜——”
一声长长的汽笛在黑压压的海面上响起,混合着从远处都市传来的噪声,变得怪怪的。他在这一声怪怪的汽笛声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年他八岁,是他记忆中家人最团圆的一次。伍永杰结婚的那些日子里他经常和伙伴们一块嬉闹,姐姐和哥哥们都像对待小王子一样待他。他和小伙伴们站在伍永杰的新家的阳台上朝大海学着汽笛的声音。一个个嘟着嘴发出一声声怪异的呜声,他学得最差劲,大伙都取笑他嘴皮子薄露风。他当晚找到伍永杰说:“大哥,我的嘴皮子薄,你的嘴皮子怎么这么厚,你会学汽笛声吗?”当时坐在旁边的父亲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叫他跟小朋友们去玩,别来打扰他跟哥哥谈话。可他不依硬要大哥学一声汽笛声,伍永杰于是撮起厚嘴唇学了一声:“呜——”但学得比伍子荣更笨拙,因此伍子荣认为能否发出跟汽笛一样的声音,关键不是嘴唇的厚薄问题。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伍子荣问。他觉得心里很烦,极想跟人聊天,随便聊什么都可以。他渴望她能够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死了。”
“怎么死的?”
张雨腾地站起来,朝黑压压的大海吼道:“死了——全都死了——”
伍子荣被张雨这一反常的行为,吓了一跳,他忙起身拉住她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张雨愣了愣,然后冷冷地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完径自回车上去了。
伍子荣望着张雨上车。他猛然感觉自己与这个女人之间被一堵无形的高墙隔绝着。他渴望她能听听他的心声,与他谈谈心,同时也希望自己能走进她那陌生的世界里。然而一切都只是他个人的愿望罢了,人都是这么的难以沟通,真是孤独的可怕。
伍子荣跟她上了车。车嗡嗡地启动在路灯明亮的公路上平稳地疾速驶去。伍子荣望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用眼睛的余光瞟着车窗玻璃上映着她那模糊的面容,感觉自己在她的世界里像进入了一座复杂的迷宫似的不知所措。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伍子荣第一次在心里问自己,仿佛她是第一次在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值得他关注的位置。她为什么在他提到家人和父亲的时候,会那么的反常。难道她的家事也像他的一样,是悲惨的?唉!这就是人生,到处充满了残酷和悲惨的命运,人活着就像一个可怜的乞丐。伍子荣想到这儿把茫然的眼神百分之百地从车窗外收回来,直直地投射到张雨的脸上。她冷冰冰地盯住路况像什么也没有发觉似的开着她的车。伍子荣望着张雨这副神色,心里猛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感,是那么的温暖,又是那么的迷惘。仿佛他跟她似乎一起被困在一个牢笼里,又仿佛她只是他生活里的一个美丽泡影,随时都有可能在一瞬间消失而去。
张雨将开进伍家大院,在大院里她停下车等伍子荣下车,但伍子荣头靠在靠背椅上,正闭着眼睛像已经睡着了。
张雨望了望他,轻轻地推他一下,说:“伍先生,到了。”
伍子荣睁开眼睛,看了看车外,说:“到了,那我下去了。”又顿了顿说:“对了,我希望你今后叫我子荣,我叫你雨,你说行吗?”
张雨淡淡地说:“你想怎么样都行。”
伍子荣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说:“好吧,我下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谢谢你!”
张雨说:“你先回去吧,我停好车,就休息。晚安!”声音里明显透露出温柔。
伍子荣朝她笑道:“晚安!”
“晚安!”
一个男佣人给伍子荣打开车门,伸手去扶他。
伍子荣说:“不用,这点小伤不碍事。我自己走就行了。”
张雨望着这个年轻雇主一拐一瘸地朝大门前的台阶上走去,又仿佛见到了父亲年轻时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而又亲切。
父亲每天带着她上学放学,那宽大的背影总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它是温暖和安全的象征。父母很恩爱,每当夜幕降临,父亲和母亲在灯光下忙碌的身影,总给她温心感。她尤其喜欢看父亲的背影,她记得这都是从父亲教她读朱自清的散文《背影》开始的。从那时起,她不知不觉地便情不自禁地喜欢去看父亲的背影,尤其是父亲远去快消失在村野的那种背影。
伍子荣上了台阶,然后回头朝车内望着他背影发愣的张雨挥手道:“你也早点休息吧。”
张雨被伍子荣这么一喊,回过神来,回道:“知道了,你先进去吧。”说完不等伍子荣回话,便将车开往大院左侧的车库。
张雨停稳车,推开车门就着通明的灯火走下车,忽然她感觉背后有一股冷嗖嗖的风吹来,她本能地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身直踢,砰地一声,与来者脚掌相击了一下,两人腾空翻飞落地。一个蝙蝠怪物:矮胖的身子,浑身穿了一身夜行衣,他轻快地落在车库的铁梁上,说:“是我。”
张雨定睛一看,是伍祖蓉身边的蝙蝠侠。张雨问道:“有什么事?”
蝙蝠侠轻飘飘地从铁梁上落下来,走近张雨,说:“主人叫我来请你过去,有要事相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像滑板车似的母指般大小的飞行器,他一按飞行器上的绿色键,一道绿光闪出,一台滑板车飞行器跃然眼前。
张雨“嗯”了一声,便上了蝙蝠侠的飞行器。
蝙蝠侠骑着飞行器从天窗里飞上粉红的夜空,转了弯朝海边飞去。

一个一直隐身跟踪张雨的飞行器,腾空飞起,紧紧地跟上蝙蝠侠的飞行器。
第十章
    不一会儿,蝙蝠侠骑着飞行器飞落到漆黑的海滩公路边,在海边空旷的草地上有一辆加长的富兴黑色轿车停在那里。车里昏黄的灯光从车窗里射了出来,里面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贵妇人。
蝙蝠侠说:“你去吧,主人在车里等你。”说完,骑上飞行器消失在夜空里。
张雨朝加长富兴黑色轿车走去,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司机忙下车恭敬地替她拉开车门,贵妇人就是伍祖蓉。
张雨上前问道:“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请进来说话。”
张雨坐进去。
穿制服的男司机帮她们关上车门,然后像机器人似的坐进驾驶室,一动不动。
张雨说:“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伍祖蓉把一张纸条递给她,笑道:“这上面有陈律师的最新消息。”
张雨这些天明里是自己带着伍子荣到处找寻陈律师的下落,暗地里却是受伍祖蓉的指示行动。她接过纸条说:“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去把陈律师找出来,然后直接交给他呢?”
伍祖蓉说:“这个我自有想法,你不必过问。”
伍祖蓉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借刀杀人。其实她早就将陈律师的相关资料掌握在手里。她要给伍子荣他们制造一系列的迷宫,让他们自己去钻,等他们钻疲惫了,那时就是她时机成熟的时候。
张雨于是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吩咐,没有的话她先回去了。
伍祖蓉问:“他的情绪怎么样?”
“不怎么稳定,好像有些想放弃。”
“这可不行,如果他真那样做了,我们的全盘计划都将失败。”
“那你想怎么办?”
伍祖蓉想看来得给伍子荣施加点额外的压力才行,便跟张雨商量了一个对策。
张雨觉得她这个办法很有些小儿科,像拍电影那么的低能儿把戏。但她没有点破。她只是一个受雇于她的女特务,拿的是报酬,做什么与不做什么,她没得选择。就像所有拿报酬的工人一样,都得按照雇主的意愿去工作。人与人的表象是千差万别的,但人与人的本质却是这么的相似。
张雨跟伍祖蓉道别后,由蝙蝠侠用飞行器迅速将她送回伍府。

一个暗影躲在漆黑的岩石后面,用夜视照相机朝加长富兴黑色轿车,拍了不少照片。

在花园的半空中,蝙蝠侠关掉飞行器的灯。张雨就着花园里的灯光,纵身落下去。
花园里很寂静,几杆欧式风格的灯柱散立在宽大的院落里。假山、花坛、宽大的椭圆形游泳池都映在明亮的灯光里,披上一层朦胧的光影。张雨落在一座假山后面,从弯曲的石径上走了出来,走到花坛边一座假山旁边,伍子荣忽然从假山后面走出来,说:“你也在这里啊。”
张雨吓了一跳,她急忙去捕捉伍子荣脸上的表情:他在微笑,是很平静的微笑,没有异样,没有她想捕捉的那种阴险的神色。
她回道:“你怎么还没睡?”
伍子荣走上前来,望了望她,说:“你不也一样。”
“我我……”张雨一时回答不上来。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睡不着。”伍子荣说:“我也是,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烦躁得要命,好想出来走一走。”
“你的脚受了伤,不要到处乱跑,小心又弄伤了。”
“不,我的心比我的脚伤得更重。”
“你什么意思?”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人最怕的伤痛不是肢体上的,而是人的心灵,这一回我终于领悟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伍子荣说完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偏头朝张雨抿嘴笑了一下,然后望着粉红的夜空。那里被都市的灯火映得粉红一片,淹没了星星的身影,仿佛他被浮华淹没的痛苦。
“你应该睡了,时间不早了。”张雨望着他,麻木已久的心海里浮起了一丝丝的波浪。她像一个贼似的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他是这样的令她心绪不宁起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是一个他身边的特务,一个正在用阴谋的爪牙控制他的敌人,就像敌对特务员一样。她想到这儿心里涌出一阵痛楚。她在内心里问自己:我还有我自己吗?我有吗?以前有个师姐向她讲过一则故事,那故事深深地震撼了她的灵魂:一个女特务被派到敌人身边,然后跟敌人结婚,之后两人在一起平静地生活了十年。然而十年后的某一天,她最害怕接到的命令,组织上却终于给她派来了,任务就是杀害自己的敌人——老公,因为老公是她组织的敌人。深夜里女特员醒来,拿出手枪,在组织和感情上迟疑地做着抉择的当儿,被忽然醒来的老公发现妻子拿着手枪在床上朝着他发抖,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夺过“特务妻子”的手枪,将她杀害在床上。想一想这些事情,不难发现人与人之间真的是何等的残忍和荒诞。可她有别的选择吗?她在心里问自己:我有选择吗?她想到这儿浑身打了个冷颤。伍子荣好像还在对她说什么,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像逃避似的只说一声:“我回房了,有事叫我。”便急匆匆离去。
伍子荣望着张雨远去的背影,愣愣地立在花园里像一尊忧伤的雕像。
“唉!真是搞不懂啊!”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伍子荣听见,慌忙四顾,惊问:“什么人?”
张雨听见,纵身飞来,问:“出了什么事?”
伍子荣说:“我刚才听见有人在说话。”
张雨四顾一番,四周很安静,说:“是不是你的错觉?”
伍子荣摸摸脑袋,说:“可能吧。”
“傻子,一对傻子。”安静的空气又响起陌生的声音。
张雨明白一定有隐形人,他急忙掏出红外光热敏感应眼镜,一看,在半空中果真有一个狐狸头人身的怪物。她指着他喝道:“什么人?”
陆清见被人识破,立即骑着飞行器,一溜烟朝黑夜里跑了。
伍子荣忙问:“你看见什么了?”
张雨拉住他的手,说:“回房去,这里不安全。”

陆清回到所里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丽萍早下班回家去了。他走进办公室里把相片用快速打印机打印出来,然后给雇主传真过去。做完这些,他打起了呵欠,便开车回到家。他怕吵醒丽萍,蹑手蹑脚地上到床上。
丽萍一把抱住他说:“老公。”
陆清抱住丽萍,说:“你还没睡。”
“你不回来,我哪能睡得着。”
这话是真的,陆清自从跟丽萍开上私家侦察所之后,只要陆清接了危险的案子,她就整天整夜为陆清的安危提心吊胆。她有时真想劝他不要干这一行了,可不干这一行,陆清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她只有迁就他了,因为她爱他,他也爱她,这就足够了。
“事情进展的顺利吗?”
“顺利,不过……”
“不过什么?”
“老婆你跟着我幸福吗?”
“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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