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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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不用了，喝茶就可以了，真的不拿……”他们当然知道喝我的嘴软，拿我的手短，一阵手忙脚乱的客气。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然怎么发挥！
“那好，就喝茶，青青，把这凉了的茶撤走，用我柜子里的茶叶泡茶过来！”几位老总来公司我都是这最好的“大红袍”伺候着，今天就让你们腐败一回！
“不用麻烦……”青青知道我的意思，不由分说的换上了两杯茶，同时拿来了三盒大中华。
坐定，两位纪检委同志开口了：“今天来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副局长同志的一些情况，听说你和他的关系不错，来往比较密切。”
＊＊＊？好像是管质量的＊总的名字阿，多长时间都没叫名字，突然听见差点儿反应不过来，感觉挺别扭。我知道今天的谈话铁定会传道他的耳朵里，这些老总的能量不能小看，如果推说不认识，那我就可以洗洗睡了，公司估计要关门大吉，姥姥，看似两条路其实一条路。只有博一博了。
“你说＊总？俺们是很熟阿，铁哥们！俺们管他叫大哥。他是副局长了？啥时候升的？了解情况是吧，我一定配合。”我就差用山东话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有多直爽，＊总？我能不知道他是副局长？我的那些优质工程真的是大水打来的？废话。
青青听到我又在“俺们、俺们”的，知道我又要呼悠了，在一旁偷笑着摆弄她的mp３，我说话有那么多的喜剧效果吗？给青青买了一个这玩意儿，她就常常把我的话偷偷录下来听得嘿嘿直乐，至于嘛。
两个同志听的精神一振，有门儿！
“你们平时有没有什么钱物的来往？”一听他的问题就知道这是海选来的新人。旁边那位瞪了问问题这位一眼，不过还是拿出了记录本。这样问就好办了。
“有阿！多了去了。”两人大喜。
“能不能具体说一说？”
“比如平时交往阿，逢年过节送的礼物阿，我们只是了解一下……”另外一位补充，恨不得就直接问你过年过节送了多少钱给他。只是了解？你当我是新人阿，想当年我在尖沙嘴……算了，不扯了。
“好，我就具体说一说吧……”我干脆就是直爽到底，“平时没什么礼物，老爷们儿不兴这个，他来我这儿也就偷拿我的茶叶喝，就是你们喝的这种。”我看到他们已经把茶喝得差不多了，偷笑。“青青，加水！”她把ＭＰ３故意放到我的旁边，起身倒水。
两个人看着自己的茶杯一愣。
“对了，我还偷拿了他的一样东西，”我指着会客室墙上的一副书法“梁正”说：“那天他正写字儿，我看着不错，就顺手……还花了我一大笔钱！”我恨恨。
他们赶忙记录：“多少钱？”
“那个什么春运书画社就要了我四五百块钱，就这样装裱了一下，说是用凌子裱的。用银子也不是这个价钱阿，他们还真敢收！”其实，茶叶是我送去的，字是我求他写的，还有我没说，四五千块钱的茶叶阿！这一说大家都废了。呵呵，当我什么都没写。
两个人哭笑不得。
“至于过年过节嘛，他们是文人我是粗人，过节也就是聚一聚吃顿饭，礼物也就是一人送支钢笔什么的。过年都是他们来要东西……”
一听他们又来劲儿了，“到什么地方吃饭？”“他们要什么东西？”两个人同时问了。
“＊＊土菜馆，＊＊排档……”
如今谁还到大饭店吃饭？那儿的菜也就是骗骗没来过的土包子，要说精致的小菜，还得到这些顶破天消费四百块钱的地方。
“说到过年我就生气，好不容易搞到一点儿广水空心奎面和臭豆腐，都被他们要走了，尤其是今天你们来了解的这位，每年拿的最多！”
几位官太太都是我们公司的名誉顾问，每个月白拿大几千块钱的工资，过年过节需要我送多好的东西？这些反而他们最喜欢，谁能说一点儿面条和臭豆腐是受贿？切！几位哥们儿其实也挺够意思，家里喝不完的好酒也都给我了。
“你们平时有什么活动？”看到没问出什么来，他们换了个问题，反而忽略了我送的钢笔，两千多一支的派克阿！嘿嘿。
平时也就是看看书……画画画儿，吹吹箫什么的……我突然想到了星驰大哥的一句经典。
“我们的活动挺大人挺多的，也就是打打牌赌赌球唱唱歌什么的……”我估计他们都已经想到了聚众赌博了。
前车之鉴，“打什么牌？怎麽赌球？那些人？”他们问。
这简直是审问嘛。我心中暗骂。
“有他，＊＊局＊总，＊＊单位＊＊总……”我故意先爆出了几个名字，让你们高兴一下先。
“打桥牌，我们刚刚加入市桥牌协会，手痒的紧，马上就有比赛了……”纪检委同志给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至于赌球，是我发起的……”
这下跑不掉了吧？有人又窃喜。
“我们几个喜欢打篮球，我这一组的技术好点儿，可是他们不服，于是我们经常到＊＊中学去比赛，输了的人请全场喝饮料，请唱歌。”
“你们就赌这个？”那个同志要暴走了。
“是啊！”我给了他们一个我很无辜的眼神。
青青把头别了过去，估计心里笑翻了。
“这位是？”一个同志赶快救火，看到青青一直坐在我的旁边，问。
“她是我公司招来的一个优秀员工，她是……是……青青你是什么来着？”我问青青。
“打字员。”青青自我介绍，“你们说的礼物都是我去送的。”倒还真实诚！
“感谢你的配合，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看看没希望了，起身要走。
“哪里的话，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我们走到门口。
“不了不了，还有工作。”估计都呕饱了。
“最起码也得抽根烟吧！”我不由分说的把两包中华塞给他们，对不起他们阿！我惭愧。
“俺＝＝是个直人，来了就是朋友，有空常来玩儿！”我是不是装的有点儿过了？
呵呵，终于走了。
“怪不得＊总夫人这个月没来领工资！”青青走过来。
“估计是不行了，你送过去吧，不缺这几千块。别让人说我们人一走茶就凉，”我叹气。刚刚上下码的一般齐，这又要去跑跑路子拜拜神了。
过了一个星期。
电话响。
“＝＝是我……”＊总开心的声音，“你小子够意思，哥哥我升官了转正了，多亏了你的打打牌唱唱歌阿，今后咱就是铁哥们！”
原以为是个臭鸡蛋，谁想到突然变成了个金刚钻！不过官场就是官场，原话都传出去了。
“啥也别说了，大哥，缘分哪！叫上哥儿几个喝酒去？”我幽了一默。
“你小子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正通知呢，咱们就还是＊＊排档？”
“你不嫌寒颤？”既然这么开心，我大着胆子损了他一句。
“来吧，今天你们选地儿！”＊总大悦。
我知道，我这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他们的圈子。
以后，我要工程谁敢说不？
我他姥姥的就是＝＝，我他姥姥的就是牛叉！
［秧歌记］
　　　　现如今，粗腰就是财富和权力的象征。
——序
新年新气象。
不知道是哪一位老总过年肚子里的油水积的太厚，脑子一转，说是要举行一次建筑业的全民健身秧歌舞大赛，规定全部小有名气的公司必须参加，有钱出钱，有人出人。
本来没兴趣，听说是有名气的公司才能参加，兴趣一下子就提了上来，刚要问问怎么回事儿，电话就来了。
还是我的那位铁哥们＊总：“＝＝阿，这次秧歌舞大赛听说过没？机会阿，这可是个宣传公司的好机会！一定要参加！特别是个人赛！”＊总就像是开会发言。
？话里有玄机阿！
“＊哥，你看我们这儿的一些虾兵蟹将，哪一个是会跳舞的？扭秧歌，你看我这腰，这是扭秧歌的腰嘛！”我拿不准。
“实话告诉你吧，这可是我们上边儿刚上任的老总的第一个大型活动，我老婆都报名参加了个人赛……知道怎么做吧？”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哥快给我报上名，别让别人比我先，拐子你的路子广，一定要帮我们找一个老师阿，回头让青青来感谢你！”我打蛇随棍上。
“你小子！”＊总笑骂，“这也等于帮了我的忙阿，也就是你们那儿的一帮小子们齐整，你看看老哥我们几个，你那个腰，就是叫细的，我们哪儿还有腰阿！”＊总一半感叹一半得意。
现如今，粗腰就是财富和权力的象征。
“老师的事儿我争取找个评委给你，你们要给我争气罗！”＊总叮嘱。
“我知道了，放心，找到评委，第一名跑不了！”这样的内幕，豁出去一万红色，搞不定一等奖，不要出来混了。
团体参赛费１０００元，个人１００元，听说还有奖品，还真的不贵！
回到公司战前动员：“弟兄们，我们要参加全民健身秧歌舞比赛……”下面的议论盖过了我的声音。
“得到一等奖，这个月加工资！”这一句果然有效，全场安静。
“大家跟了我这么久，都知道我＝＝最够意思，还没有说话不算话，有钱不发工资的事情，不然大家早就跳槽了……”笑声。
“这一次比赛，时间紧任务重，选中的弟兄放下手里的工作，砂子水泥搞错了不要紧，比赛搞砸了公司的声誉就完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排练时要认真，练得好，我们小肥羊涮锅，练得不好，我们就门口盒饭，都是我请客！团体个人的参赛费我都交齐了，得了奖所有的奖金奖品都归大家，我只要奖状，怎么样？”这是甜枣。
“如果万一搞砸了……我是说万一，那今年年底的奖金……就很成问题了，嘿嘿”我奸笑，这是大棒。
“你们认真的练练，我们都不是专业的舞蹈演员，我当初招你们是员工，又不是找二奶……”下面有人低声狂笑，哼哼，“你们笑的那几个都有份！我的要求就是整齐，不要求动作，只要你们跳整齐了，不要太让评委们过不去了就成，其他的事情就是我的！”这是定心丸。
甜枣、大棒加上定心丸，估计没问题了吧？
我把青青单独叫到一边，“青青，这个人赛就全看你了，你是公司的文艺顶梁柱阿……”我声泪俱下，唱做俱佳。
青青的工作当然最好做！
＊总真的是哥们儿，评委老师请来了，是一个女老师。儿子读书这么多年，对付女老师是咱的强项！叫上她的老公，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酒店去摆上一桌，化妆品送给女老师，劳务费当面儿交给她老公，一桌气氛融融。
酒酣耳热之际，乘机打听出了其他几个评委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也不能太过分不是？
我故意留下了两个评委没去走动。
说实话，这些女评委老师们真的是比那些老总们实诚，我以指导的名义，请过来，吃饭、化妆品、劳务费一通下来，估计现在就是想得个低分都不容易。
技术上严格按照评委老师的标准为依据，真正的秧歌是怎么样的？天知道。
送礼不但要送出他们的成就感，而且要满足他们的自尊心。
比赛果然是按照我们预先想好的方向走去，很轻松的，我们这一组得到了冠军，青青是个人比赛亚军，冠军我知趣的然给了＊总老婆，反正她也是我们公司名誉顾问！嘿嘿，又给了我一个加她的奖金的理由。
果然，上边儿刚上任的＊＊总参加了颁奖仪式，交了一千多的参赛费，奖品是是一台价值几十元的电暖宝。我知道了水深水浅，领奖时，我故意亲热的和这位老总握了握手，＊＊总来了一句：“听＊总说，你们是最积极的一支参赛队伍，现在又获得冠军，公司有实力阿，小伙子，好好干！”
“＊＊总谬赞了，还是您的活动举办的好阿，让我们有展示一下的机会。”我点头哈腰。互相吹捧不是？这和公司的展示有关系？
真的是上边有人好办事，我知道了今后我该怎么做，估计今后公司兴旺发达的那一天跑不掉了。我得意地想。
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告诉大家了。不过有一段花絮：有网友看了比赛后，对评委发表了一下评论：
今天看了全民健身秧歌舞大赛的决赛。上午的个人决赛高手很多，现场抽签参赛者的表现非常精彩，充分展现了参赛选手的实力，才艺表演更是异彩纷呈。大部分评委打分比较客观，但有两个评委评分“高深莫测”，让人十分捉摸不透，他们似乎不是用一个标准来对所有选手打分：有些选手表现十分出色，其他评委都一致给出高分时，这两个评委却打出令人难以想像的低分；而当其他评委给出较低分数时，这两个评委又亮出超高分。此般举动实在令我等凡夫俗子难以参透其中奥妙……哪位高人可否指点一二？
我是高人，可是我不出声。
［易子记］
　　　　不要看吃什么，而要看和什么人吃。
——序
今天真是好日子。
好日子，并不是说今天是那些俗人们所说的日历上能拼出双六双八的日子，而是看看今天遇上了怎样的人。
“今天好天气，老狼请吃鸡……”这么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