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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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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杨博士那一向严肃的表情也不再显得那么严肃了。 



“我听杨博士讲,”高教授玩笑后的表情归于平常那种和颜悦色,“他帮你介绍了个贾博士去学习方法,你学得怎样?没学到吗?” 



“我去学了,”孟雪说,“那是贾博士的生命宝贝,我要共享他的生命要付出代价的……” 



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太严重了,差点说漏了嘴,别人可没有时间详细去听什么总统套房、脱衣舞、总统大床,能够仔细听倒好,那么含蓄的几句人家还不浮想联翩才怪呢。此时,杨博士说: 




“哦,我听说,这位贾博士从不白费辛苦的,是要付给他money的,不像我们一向把科学看成是人类共享的。” 



“可是,”孟雪犹豫了一下,杨博士愣愣地看着她欲否定自己的神情,她怕他误解帮忙找人帮助的好意,于是说,“他要的不是money!” 



高教授的眼神很深邃,直望了一眼孟雪,然后起身欲去倒水,这时,杨博士接过去了。高教授接过水杯,突然笑了,说: 



“难道他想让你为科学而献身不成?” 



说罢,他就哈哈大笑了。这时,孟雪说:“可是,我没学到,什么都没学到!现在还真着急呢!” 



接着,孟雪把她的实验过程详详细细地向高教授讲述,她还把在贾博士的实验室里看到的所有细节全部汇报了,高教授听后,指出几点重要的疑问,最后,他说:“你再仔细整理一下思路,过几天熊彪和他的博导从英国来,你可以很好地向他们请教,国际学术会议已经临近,抓紧时间把前期的研究成果写出来,你那一阶段的工作成效还是很可观的,可以在国际会议上作报告。到时你也可以在国际会议期间寻找解决自己难题的办法,那可是国际学术交流会,学术成果汇集的会议,希望非常大!” 




孟雪用力地点点头,临出图书室门口,身后的高教授笑着说:“为科学而献身?”孟雪回头却看到高大魁梧的高教授低头看着自己,然后他摇摇头,好似自语道,“怎么科学界也什么人都有!”然后笑着瞧了一眼孟雪,边向他的办公室走边说,“他不会再来找你吧?” 




这可不是孟雪能够回答的问题,他会不会来需要问他……孟雪忽然明白了高教授:他是在问自己还会不会再去找贾博士!是的,自己还会去找他吗? 



十四、心态调整 



一出实验室的门,在去卫生间的走廊里,迎面撞上一个人。商欣怡!杨博士的情人。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刻,孟雪才感觉到她还存在。但是,对她记忆特别深刻,就连她那“东方咨询公司”也记忆犹新。是的,人就是这样,你对她或他一般般好的人,记忆最容易丢失,但是,一个和你有过瓜葛,特别是令你憎恨的人,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你若想别人永远忘不了你,那么,你就去伤害他,迫害他,他绝对念念不忘你,也许直到寿终正寝那最后一刻也在惦记着你!商欣怡,这个曾经的莫须有的“情敌”,曾经话语轻轻地中伤孟雪,怎能忘记呢! 




“好久不见了,”孟雪笑呵呵地说,心底奇怪,自己什么时候练就了如此深埋自己的从容?接着开玩笑地问,“你的‘东方巨轮’开到哪里去了?” 



这一句玩笑似乎化解了那一次保龄球场地的误会,彼此竟像老朋友似的,商欣怡笑着说: 



“开到深圳去了,呵呵!” 



“噢?”孟雪笑呵呵地又说,“这不是要两地分居吗?你不担心第三者捷足先登吗?” 



“我们这算什么!”商欣怡满心自信,“高教授还两国分居呢,不是也没离婚吗?真正的感情不是朝朝暮暮的相守啊。相距越远,增进感情的空间越大……” 



刚好杨博士来叫商欣怡。孟雪点头笑笑向卫生间走去,后背没有眼睛,耳朵却收拢了许多声音。 



“都准备好了!”杨博士说。 



“我们今天就去领结婚证吗?”商欣怡的声音。 



“等到后天吧,”杨博士说,“熊彪从英国回来度暑假,他的英国导师明天到馨城……” 



熊彪回来了?孟雪想着几天前高教授的话,这些天来一直有种“盼望着,盼望着春天来了”的感觉,而今天他们就到了?她匆匆忙忙离开洗手间,走到实验室门口,瞥见资料室里高教授、杨博士、熊彪,还有那几个定向到英国的准博士们,正在那里说说笑笑。孟雪想迈进去,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惟恐自己的闯入破坏了里面融洽的气氛而生别人的厌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时,慨叹自己,现在也变得瞻前顾后了,就连问候语,也在考虑适宜与否了。眼角挂着涂颖祎的侧影,她也没有参与。孟雪这些天来一直都被无实验结果和那个贾博士而烦恼着,直到现在静下心来才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涂颖祎和高教授的约会,当然没有必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聊天了!然而,涂颖祎脸色阴郁,头发有些零乱,一身的憔悴,看得孟雪心生怜悯,忙把心底对涂颖祎和高教授的关系的推测推到九霄云外去了。猛回身,熊彪居然站在自己的身边。 




“你好!”熊彪笑着说,声音正如先前人们的评价,不很清楚,但是,落在孟雪眼里熊彪的装束是何等帅气。黑色的上衣,修长的黑色裤子,特别的是上衣的领子,紧口,半高形状,迫使穿这衣服的人一定会挺胸收腹,否则,那领子会卡脖子!帅,也要付出代价的!孟雪微微一笑。 




“你好!” 



“刚才我看那个影子很像你,”熊彪说,“高教授说你正在用计算机模拟生化实验,我们这个专业真正能编程序的人不多啊,国外也是这样的。” 



哦,听他那口气似乎很佩服自己的,孟雪知道,这是第一次和他交谈,一定是高教授向他肯定了自己的学术研究。 



“是吗?”孟雪佯装不知,然后把她这些天的期望直接表述出来,“我倒是有很多学术问题向你请教呢!” 



“我哪里敢呢!”熊彪谦虚地说,把孟雪的话当成她故意给他的一种显示知识广博的表现机会,“明天我的导师约瑟夫来作学术报告,他人很好,你尽管请教他。” 



这时,杨博士叫他。孟雪欲言又止,看着熊彪离去的背影许久。 



“他真不错!”一直不言语的涂颖祎转头说,“他到英国两年了,现在已经拿到博士学位,并且留在英国学校任教了。” 



“哦!是吗!”孟雪借涂颖祎的语气答道。且听到涂颖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有那么一天啊?” 



其实,她并不是在问孟雪,而是茫然地问自己,她似乎已经很不耐烦等待了。孟雪皱皱眉头说: 



“你不要太累自己了,”孟雪同情的声音,“孤身一个人带个孩子求学,不容易,付出也太大了!” 



谁知,涂颖祎眼圈红润。孟雪忙转换话题道:“我刚才看到商欣怡了,她的公司不在这里了,你知道她的那个洋打工仔James到哪里去了?回美国了吗?” 



“没有!”涂颖祎说,“在我们学校外语系任教呢。” 



“哦,”孟雪说,“James可是纯种的美国人,英语口语一定很好,去参加国际学术会议,会议要求用英语作报告。我还得练习口语,我想去听James的课呢!” 



“我去过了,”涂颖祎说,“上一次他讲了一课,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 



“James asked the students:What is your the most love and the most hate?One student said:money。James said:Women。 James also said:Money=women=evil。(吉姆斯问学生:什么是你最爱最恨的?一个学生回答:钱。吉姆斯说:女人。吉姆斯还说:钱等于女人等于邪恶。)” 




孟雪听后哈哈大笑,眼角忽然看到杨博士和商欣怡从门口走过,她告诉涂颖祎说,“杨博士要和商欣怡结婚了!” 



“哦?”涂颖祎诧异地问,而后说,“到底还是结婚了,一个未婚的男人和一个离婚的女人……唉,结婚,离婚,离婚,结婚,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我当初真不该结婚!这辈子再也不想结婚!” 




到后来的声音抽泣中带着愤恨,仿佛湍急的水中插了把尖刀。 



 “别!”孟雪道,“还是自己把自己当成完全的自己吧!婚姻好比轮胎和轴承,配合得好,跑得又顺又快,配合不好,那就是阻碍了。” 



孟雪也大叹了口气,俨然和涂颖祎同遭磨难,竞赛着心灵的创伤似的。其实并不虚假,孟雪一想到和陈忱的斗嘴,就心灰意冷,心底直叹,巴不得陈忱找个小姘头,占用了他所有的时间而不来干涉她的追求和自由! 




“说实在的,”孟雪对着涂颖祎说,“我还很羡慕你呢!” 



对孟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涂颖祎大吃一惊,眼镜虽没跌落,手中的笔却掉在地上。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她仔细端详孟雪的脸,目光恨不能考古一样,把孟雪的大脑挖掘出来看看,“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糟了!涂颖祎已经到了这样神经质的地步!肯定怀疑她要离婚的事情是高教授告知的。这不行!怎能让高教授背女人饶舌这样的黑锅呢?高教授的为人仿佛公告板上的消息,众目共睹的! 




孟雪说:“你还记得吗?有次路上我和你闲聊,请你注意你老公的行径,你不以为然?”涂颖祎默不作声,孟雪继续揭示开记忆的痕迹,弃旧论今道,“你的情绪,也许别人看不出来,可是,我,喜欢写小说的人,观察和联想,一个故事就产生了,和现实基本差不多的。你别瞎猜疑了,我们这个研究所里似乎还没有人知道你的事情。作为多年的老同学,我奉劝你,想开点,男人好色是本性,为他而泣不值得的!我整天都在一种男权主义的笼罩下过日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怒,一会儿恨,一会儿离家,一会儿回家,这个家啊,离,离不得,逃,逃不脱,归,归不安!吵吵闹闹地度日,和你比好不了哪里去呢!我羡慕你,是因为你自由,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只要自己不折磨自己,心野、视野、耳野,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阻碍,多好!” 




涂颖祎被孟雪说得轻松了许多,不是孟雪劝说的作用,而是有了个同盟军,不再感到痛苦的形单影只。人生许多事情如此。寻求伴侣是人的本能。一个人置身黑暗中,怕死了;两个人置身同样的黑暗,怕减少了一半,因为有另外一个人承担了一半。涂颖祎内心的苦楚似乎送给了孟雪一半似的。脸上开始云消雾散。 




中午的聚餐明显的热闹——高教授的存在,仿佛统领千军万马,其魅力就在于领袖的风范平易近人。餐桌边除了涂颖祎没来外,其他人都在。高教授对杨博士说:“硕士生的毕业答辩都安排好了吗?” 




“是,都安排好了。”杨博士说,“有几个学生找工作还没回来,这几个学生心高着呢,说是一定要找到自己有兴趣的工作。” 



“哦?”高教授认真地听,听后说,“比较难。在我们中国,很多人不能够找到自己有兴趣的职业,职业和兴趣是两条平行线;但是在国外,尤其美国人,找寻职业往往就是自己的兴趣,工作和兴趣是两条重合线。” 




没错!孟雪暗自估量,自己的职业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兴趣。她眼睛望着高教授说:“我明白了,没有兴趣,就意味着没有积极性。” 



“所以,”高教授笑笑说,“调动人们的积极性,并非报上宣传那种外界的悬赏诱惑。比方说,小猫擅长在室内抓老鼠,你偏偏把它安排在大门口看贼,它的利爪渐渐地废弃,结果成了是猫没有猫的功能,当看门狗又不称职,别人看着难受,自己也不舒服。找工作,寻职业,道理是一样的,找到适合于自己的职业很重要,这意味着将来的成功,是大是大非的关键啊。” 




这话讲到孟雪心坎上,一语道破了孟雪在东南研究院的处境,总结了她的位置。一阵心悸掠过心海:自己是猫,锋利的爪子没有老鼠抓,只是用来抓苍蝇!——多么无足轻重!早在一百多年前,达尔文就道出了生物“用进废退”的进化论,再如此颓废下去,自己快要成为植物人了! 




“工作找到后,”高教授接着对在座的人们说,“环境很重要,环境是自己创造的。环境中最重要的是人。有的人是可以挑头独逞一方天下的人,有的人很平庸,但是跟对了人,有句古话讲,跟在元帅后面是将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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