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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讲述现代女性恋爱婚姻观:虽然·但是-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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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说:求佛保佑,见佛上香。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窦新成说:佛要是不认这炷香呢?
屋子很静。小丫低下头,闻了闻文竹的叶子,叶子早上刚喷了水,发出一种润润的细光。小丫说:你还以为你真是佛啊。你到底想怎样?
你知道。窦新成说。小丫玫瑰色的唇膏映着文竹毛茸茸的青翠,把他浸得有些迷离。她的胳膊她的颈项她的手腕她的脚踝,无不透出她当年的妖冶和放荡。算来这个女人也有小三十了吧,一点儿也不像。这是一个会放蛊的女人。
你找时间,找地儿。不过我告诉你,只能一次。小丫说。她把信封装进包里。
她的信封里只是一摞白纸,没放钱,那只是一个姿态。她当然知道窦新成想要的是什么。但知道也不能说,知道也得走这么个程序。她不能一上来就把自己卖出去。这话得让他自己说。人就是这么矫情。人就是这么回事儿。
从卫生局出来,小丫觉得有点儿饿,就拐进了一条摆满了早点摊的小巷里。这条不宽的街道十分干净,而且几乎云集了所有南北风味的小吃:白嫩如玉的小笼包子,油香料足的热干面,焦脆可口的炸圈饼,松胀滚热的油条,柔韧绵长的米线……小丫走进一家小小的米线店,在墙角的位置坐下来。
米线很烫,小丫又放了许多辣椒粉和香菜。她喜欢辣椒的红和香菜的绿挤在一起时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悦目。
她慢慢地吃着,一丝不苟,不慌不忙。她不用请假,不用赶班。她是老板娘,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的。她为什么不吃得从容一点呢?
她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一次,父亲去东水县城卖土豆,带上了她和二哥。那是她第一次来到县城,第一次见到那么高的楼和那么宽的马路。父亲摆着红薯摊,她和二哥就在附近溜达着。真好啊。二哥不停地惊叹着。她却什么都没有说。不时有城里的小孩子从他们面前跑过,有的手里拿着冰糖葫芦,有的嗑着瓜子,有的没拿什么,但是透出一种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稀罕的漠视。那时候,小丫就深深地感到:她是不属于这个城市的。于是她就尽量不去看那些城里的孩子。她极力地排斥着自己对城市的好感和羡慕,因为她觉得这座城市也在排斥她。那就先让她排斥它吧,她可不愿意显示出自己的没出息样儿。
而现在,她安闲地坐在小城的小店里吃着可口的小吃,看起来像这个小城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而店里店外忙活着的那两个服务员,一看就知道是乡下妹子,她断定她们的薪水不超过三百元。她忽然替她们感到可怜——她们是那么丑。又丑又穷的女孩子是上帝最冷漠时的作品。从这一点上看,她比她们幸运。因为即使她们去做小姐,也取得不了她那么辉煌的业绩,挣不来她如今的幸福生活。这简直是一定的。现在,可以说她已经过上了小城人的标准生活,而且还很有希望过上比许多小城人都要好的生活。无论其间经历了怎样的过程,结局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吗?
因为是交易,两个人开始都很利落。房子是窦新成哥哥的,一栋古老的单元楼,是县城最早一批盖起来的商品房,只有三层。前些年,窦新成的父亲病重,心心念念想着身后事,就分了家。窦新成就兄弟两个,哥哥从军之后考了军校,分在济南军区。虽然铁定不会回来养老,老人们还是表现出一碗水端平,给了他一套房子。三层楼里最好的楼层自然是二层。然而这也不过花了不到三万块钱,六十多平方米。窦新成住的是小院。小院比楼房老,面积却大,地段也好,所以肯定是偏了小的。大的却也很明白,部队给的房子一百多平方米,他要小县城的破楼干什么?将来弟弟伺候了二老送终,房子最终还是给他的,于情于理都好看些。窦新成当然知道这个,所以每到哥哥休假回来之前,就会殷勤地派妻子上去打扫打扫房间。
然而交易却也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交易。窗外是他们熟悉的人流,收破烂的叫着:“收书纸报纸!五毛钱一斤!”也有女声从巷口传过来:“卫生纸,卫生巾,批发价!”音质和车上的纸质一样干硬苍劲。还有用豆子换豆腐的,六两豆子换一斤豆腐。有用啤酒瓶和饮料瓶换方便面的。有卖菜的,葱、姜、蒜,全齐。上海青和小白菜都是自家田里种的,一块钱三斤五斤,笑嘻嘻地聊着闲话也就清空了车斗。
心不静。他不用掏钱,她不用收钱。仅是两个偷情的男女,为的是制造和解决一桩麻烦。事实如此,都是聪明人。但心情却和预备的很不同——或许怎么预备都是不对的,根本也没有办法预备什么。他脱了衣服,她许久没脱。几年不做,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夜游一般。在天涯海角的移民城市深圳,夜晚的灯光通宵不熄,把她的窗帘照得如同黎明,总是闪着淡淡的鸭青。
他把窗帘拉好,似乎隐约仿造出了一点儿当时的情境。他伸出手来。他的手仿佛是长在房子外的,戳破了墙,连带着尘土。让她心惊。幸亏这心惊又被墙揽住,于是便没有叫出声来。他给她脱衣,一件件脱下来,温情脉脉。以往都是她自己脱的。以往都是她温情脉脉。
他的温情脉脉让她生涩。和张长河结婚后,两个人整天耳鬓厮磨,回家是他,工作是他,闲时照脸,忙时照脸,经常被人说是夫妻相,彼此看着也都像一个人了。在忙碌的倦怠中,互相的感觉好像是在照一面镜子。不,其实也不是照镜子。镜子往往是让人警醒的,因为一旦到了需要照镜子的时候,就是期待或者已经有了什么改变的时候。他们却只是这么对视着,年年如此,昏昏欲睡。在这种亲切的疲乏里,房事即使还有,一向也不多。每周一般一次也就是了。这对小丫当然是不够的。性欲也是有胃口的,她的胃口被撑大了,再把它往小里缩,总是要有一个过程。她在想像中为自己做了胃切除手术——手术方法很简单,就是多干活,不去想。果真就渐渐把这事忘了似的。
不去想确实就是最简便的度过煎熬的方法。
但是此刻,窦新成的手一伸过来,她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把那一部分肥大的胃切除掉,那胃还在,被他的手触成了胃溃疡。疼,也渴望着药。他的身体就是对症的药。她也才知道:自从遇到窦新成之后,在心里的最深处,原来自己也很想。往事一幕幕被挑开了,一场场的疯狂,一场场的无耻,黑地儿泛着各色繁花,一股股涌到她的面前。如拆了的旧毛衣,原本已经成了一团乱毛线,窦新成是一根竹针,她是另一根竹针,那些不死的日子是第三根竹针,在一瞬间,那件毛衣就被织了出来。针数和针数是不一样的,图案和图案也不一样。但远远地看去,总是那么诡异璀璨。
她的皮肤起了小小的山峰,一凸一凹,流过他的渴,还有她的。新鲜的黑暗穿墙而过,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然而比从前要好。隔着时光的空隙,那好被提炼了出来,清清楚楚地盛在她的面前。如同一个素妆很久的人,邂逅了姚黄魏紫黑珍珠一样幻象的牡丹。
他也好了。虽然很短。他伏在她身上,久久不动。她抚着他背上的汗。虽然她不记得他从前的身体,但这个男人肯定是老了。他代表着和她好过的那些男人们老去。他代表着他们的身体和她交缠,并且在这交缠中验证着时间的冷酷。难过的感觉一点点袭来。她不知道自己难过的是什么。但真的是难过。
窦新成也慢慢平息下来。做完了,但他们都好像还在等,仿佛是等着什么再重新开始。过了一会儿,他从床头柜里取出来一个硬纸盒,又从硬纸盒里取出一只黑胸罩。全真丝料。黑色的杯罩上各绣着一朵娇黄的玫瑰。窦新成说: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前几天去省里开会,想给你买件东西,又没什么好送。好像记得你以前戴过似的,就给你挑了一只。一直放在这里,就等着你来。你试试吧。
小丫拿过来,看了看。这个男人居然有这样绵密的心思,想想真是可怕。但再想想,又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温暖。和张长河生儿育女过几年了,他也没想到要给自己买什么。房间里的光被窗帘遮着,很弱。她端详着那只胸罩。黑还是那样黑,黄却不是那样黄了。她想起以前的那只胸罩,还呆在大衣柜的抽屉里。
小丫说:我不要。我有。
窦新成说:你有是你的。
小丫说:我已经不喜欢戴黑色的了。这些年都不戴了。
窦新成说:为什么?你戴黑的很好看。
小丫说:我现在的衣服颜色都比较浅,和黑色的不配。
她俯下身,把那只胸罩又塞回到床头柜里。她不会试的,是因为不想试,也是因为没必要试。这只胸罩是36码的,她是34码的。
一进客厅,小丫就听见丈夫在床上打呼噜。先到厨房洗了洗手,把灶台上的水珠儿抹了抹,然后又回到卫生间洗手洗澡。洗澡时才发现自己洗的两次手是多么没有必要,可她洗手的时候,脑子里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小丫来到卧室,丈夫半靠着枕头睡着,这是等小丫的姿势。小丫抚摸了一下丈夫的胡楂,又抚摸了一下。茶杯的水已经凉了,小丫换了一杯热的。然后,小丫依着他坐下来。丈夫一下子搂住了小丫。
吃什么了?他有点儿含糊地问。卷着大舌头。
没吃什么。小丫说。她玩着他凌乱的头发,他的头发像一块乱糟糟的草地。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难过。想要为他做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骗我?偷吃什么好东西不对我说?他说:你嘴里有蒜味儿。
小丫这才想起回家之前在街上吃过一碗凉皮。小丫说:凉皮。
他把手伸进小丫的衣服里。小丫温顺地摊开。这倒是一件最好的事,她想。这是他的领地,他应当这样。小丫习惯了,他也习惯。小丫习惯了他的习惯,他也习惯了小丫的习惯。这就是夫妻吧。身体的记忆被一步步打开,小丫找回了那些熟悉的链接,真正兴奋起来,这新宠的兴奋和一个小时前的兴奋疯狂地交合在一起,让小丫的愉悦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升高。
身体是有记忆的。每一处都有。每一处细胞对每一个光临她的人,都有记忆的账号和储蓄。小丫的身体记忆如此复杂,以至于她常常会有些混淆:自己这是在和谁?和他?和他们?还是谁都没有,仅仅是和自己?
张长河没有吻小丫的唇。
去刷牙吧。他笑着说:以后偷吃完东西要把牙刷干净。
小丫听话地起床,刷牙。
以后偷吃东西的时候要把牙刷干净。小丫想起他刚才的话,不由得一阵心悸。他不是若有所指的,但小丫不能不多一只耳朵去听。因为小丫的心多长出了一块地儿。不多一只耳朵,就看不住那一块多长出的地儿。
小丫又洗了一遍澡。
看着浴室里自己绯红的身体,自己被接连爱抚和滋润的身体,小丫的脸红了。红得很美。带着那么一点点邪恶的纯真。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淡淡的歉疚,但小丫知道自己的神情很合适。小丫知道目前只能如此。
鲜红的秋千
窦新成没有想到王跃生会在自己面前摆谱。王跃生先问:“不是你熟人吧?是熟人当初你就不会挑起这茬儿。”窦新成只好承认是朋友托朋友。王跃生的态度就明确起来,理由也很充分:都这么不了了之,还要弟兄们怎么吃饭?窦新成顿时明白王跃生不是要他简单承个人情的。想想也是,两人平级,本来就谁也管不着谁的事。“人不求人一般高,人若求人矮三分。”他没有理由要求王跃生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以前他们常常出去碰酒摊,但互相没有办过事。王跃生平时喜欢打哈哈,满口你行我中他不错,就是这素日的好脾气让他做出了一个幼稚的判断。酒肉朋友看起来是满树繁花,只有下雪了你才会知道哪朵是腊梅。办事的性质就是下雪。没下过雪,他们的交情就显得很脆弱和可疑。所以说他开口本身几乎就是一种冒险。碰这样一个软钉子自然是在最正常不过的规矩之中。
不能简单承个情,复杂一些总够了。最多一顿饭。都在一个系统,说不定什么时候谁就会用着谁,略摆摆架子就行了,王跃生不至于那么跟自己过不去。窦新成非常明白,于是就接过话茬,笑道:弟兄们的饭自然是要吃的,就是不知道我安排下来王站长赏光不赏光?王跃生连连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窦新成说:现在我的面子已经搁到了大厨的板上,好赖就是一盘菜了,你要是不吃,就只有剩下。王跃生就笑了。事情就应当这样办,既然当事人和窦新成不那么相干,那么让不相干的人出点血简直太应该了。
饭局定在桃园酒家。县城的消费,再怎么高档也不过五六百块钱,点了满当当一大桌子菜,酒要的是剑南春。很看得过去了。小丫提过想让张长河来应酬,窦新成拒绝了。如果冲的是张长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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