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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女人异国寻夫奇遇:迷失在多伦多-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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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虽然身体发胖了,可是声音还像原来一样,脆生生的带有少女的魅力。不知是对柳香香的同情还是被格格的声音所感动,反正对方都告诉了她们所需要的东西。 
公司还是谢明已经辞掉的那家。电话他写的是自己的手机号,就是那个一接通就断了的号码。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然后她们去了银行。 
等着的时候,格格拿着那张谢明告诉柳香香如何付这费那费的条儿问她:“他不是说三天就回来吗,为什么要告诉你怎么付这些费呢?他知道你从来不管这些事,说了半天不还得他付吗?” 
“就是啊。”柳香香说着,希望格格不要往她害怕的那个地方想,千万别。 
“他是不是走的时候就知道不能按时回来了?”格格还是说了出来。 
“不可能!”她马上堵住了格格的嘴,不能往那儿想。 
在银行,她们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在车行,卖车的销售人员拿着几页纸在她们面前翻着:“买车的款他已经一次性付清了。”格格看了看柳香香,俩人什么都没说。 
和买房经纪人约好的见面时间快到了,柳香香跟着格格直接去了房地产公司。 
一路上,天空还是那么清澈,太阳还是那么温暖,树上的叶子虽然已经坠落了不少,但是依然辉煌着,灿烂着。这美丽如前的秋天的画面,在柳香香的眼睛里是破败的:天空灰暗,阳光寒冷如铁,满树枯黄残缺。她看着它们就想流泪。 
经纪人是加拿大人,叫柯瑞斯,四十来岁,高高大大的,有着婴儿般红红的脸膛。他仔细地听了她们找他的原因后,便转过身从计算机里调出了有关谢明买房的文件,看了一会儿,他说:“This is all of the information I have。 He didn’t mortgage the house。 He paid cash。” (他的资料都在这儿。他没有贷款,房钱已经一次性付清了。) 
然后他让格格和柳香香自己看。俩人趴在计算机上,看了半天,地址写的是谢明最后住的东北“银”家的地址,电话是谢明的手机号,公司是谢明已经辞了职的那家公司。 
虽然没有找到任何新的线索,但是柯瑞斯证实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柳香香现在住的房子,谢明已经全部付清房款了。 
听说她们已经报警了,柯瑞斯还好意地告诉她们:“If he is indeed disappeared; you may turn to a TV station for help。” (如果确实是失踪的话,还可以通过电视寻找。) 
柳香香正准备找电视台呢,拖到现在,只因找不到谢明的相片。 
“Maybe he has lost his memory?” (有没有丧失记忆的可能性?) 柯瑞斯又来了一 句,估计是这类题材的电影看得太多了,联想丰富。 
从房地产公司出来,脚还没在马路上站稳呢,格格就迫不及待地说:“你们家谢明准有事了,三十几万房款一次性付清?开玩笑!” 
“你又不是不了解谢明,他不会去干违法的事的。”   
迷失在多伦多 第八章(2)   
“那这笔钱还有买车的钱他是从哪儿得来的?这可是一个重要线索。” 
按照那两张预约卡片上的地址,格格先带柳香香去了谢明的家庭医生诊所。诊所不是离柳香香家很近,给小乖开证明的那家,是离谢明最后住的那个东北“银”家不远的一家。护士按谢明的名字找出了他的病历夹,看了一下,跟她们说:“His last visit was in March。”(他三月来看过病以后,就没有再来过了。) 
诊所计算机里谢明填写的地址,是东北大嫂家的地址。 
“我们家旁边的那个诊所,也没有他的名字。他在哪儿看病啊,从今年三月到现在?”柳香香问格格。 
“没病呗,一个大男人没事老看什么医生啊?” 
接着她们又去了另一张预约卡上的牙医诊所。 
结果是一样的,谢明填写的地址是东北大嫂家,填写的电话是他的手机号码。但是对于谢明今年四月看完以后没有再去过的理由,护士的解释是:“The dentist himself passed away in August。”(因为这个牙医今年八月就去世了。) 
“Passed away?”(去世了?)格格和柳香香都被吓了一跳,在平平常常的日子里,人们对“去世”这两个字,都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护士点点头。 
“How did he die?”(怎么去世的?)格格问出了柳香香想问的问题。 
护士摇摇头:“I don’t know。”(不知道。) 
“Accidental or illness?”(是生病还是车祸?)格格不甘心,还在追问着。 
护士还是礼貌地摇了摇头。 
在停车场上,格格和柳香香的心被“去世”两字弄乱了,东张西望地找不到停车的位置。 
去世,去世,去世。凭什么他要去世?柳香香觉得不公平,是故意跟她捣乱,恨“去世”这个不祥的字眼。她用自己漂亮的背包,抽打着旁边一辆车的车身:“早不去世,晚不去世,我一找你你就去世!” 
一路上,柳香香两眼发直目光呆滞,都是让“去世”这词闹的。 
到了家,她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听见电话铃在响。进了门,连鞋都来不及脱她就冲进了客厅。 
“Hello!”(你好!)她一把抓起电话,喘着气说。 
“找柳香香。”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就是。” 
“是你在找谢明吗?” 
“是。”柳香香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都快握不住话筒了。 
“他现在在美国,住在医院里,是被小流氓误伤的。” 
“是我们家谢明吗?” 
“个子挺高,三十多岁。” 
柳香香哭了,“我要去美国看他!” 
对方可能听见了她的抽泣声,所以说:“你冷静一下,我马上去你家。” 
时间像踩着她的心在跋涉着,每一步都像在拼命挤出血似的缓慢。 
他怎么还不到?可别出车祸,可别发生火灾,可别…… 
门铃刚一响,柳香香就把门打开了。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没事吧?” 
“没事。”来人仪表堂堂,穿着黄黑相间的夹克,牛仔裤,棒球帽,比田建设看起亲切多了。 
“小流氓为什么要打他?他为什么不给我来电话?他的公司怎么不通知我?警察为什么也不知道?他在美国什么地方?哪家医院?你是谁?”炮弹发射的速度绝对赶不上柳香香此时的语速。 
“那头的以为他是这头的,这头的以为他是那头的,就被打惨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吧。” 
“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还昏迷不醒呢,被伤到脑袋了。”来人伸着头往屋里看着。 
“你是谁?他公司的?” 
“是。”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柳香香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真是换公司了!真有这么个公司!她简直是喜极而泣。“今天你就能带我去看他吧?咱们什么时候走?”她一分钟也不想等了。 
来人又说:“我不是他公司的。” 
“什么?”柳香香瞪大泪眼看着他。 
“咱们长话短说吧,我到美国出差,看见他被小流氓打伤了,咱也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就把他送到医院……” 
“你应该马上给我打电话啊。” 
“我不知道你的电话。我回加拿大才从报纸上知道你在找他……” 
“那他是我们家谢明吗?” 
“是,是。我看他身上的驾照了。你有他的相片吗?我看看,保险点。” 
柳香香摇摇头:“你现在带我去看他不就行了吗?” 
“你有去美国的签证吗?” 
柳香香摇摇头。 
“你赶紧去办签证。”   
迷失在多伦多 第八章(3)   
柳香香点点头:“你有他医院的电话吗?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他昏迷不醒,还不能接电话。他住院的费用怎么办?也不知道他的公司。” 
“多少钱?” 
“起码得两万美元吧。” 
“怎么这么多啊?” 
“这还多?每天住院费一千多美元,都十好几天了,还得治疗。要不这样,你也甭办签证了,到边界那儿,跟移民官把事儿说清楚了,我估计他们能给你签证。有多少钱就带多少吧,谢明要醒了,就可以通知他公司,由公司来结账,反正政府都能给报。现在就走?” 
“等我孩子放学回来,要不我现在就接她去?” 
“行。” 
“我就一千多块钱行吗?” 
“可以去银行取。” 
“我刚来,还没办银行卡,不过我可以跟朋友借,我马上就打电话?” 
“格格,格格,找到谢明了,他在美国!” 
格格说:“什么?两万美元,我们可没有。撑死了能给你凑出一万加元。” 
“你现在能给送过来吗?” 
“现在?不行。谁家里放那么多现金啊?我马上打电话让菜包子去取钱,我不知道从哪个账号能把这钱凑出来,还得他去办。这人能信得过吗?要不让菜包子陪你去?” 
柳香香马上又给田建设打电话。田建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可以跟银行贷款。” 
“来不及了,我们马上就走。” 
“你有签证吗?” 
“他说可以在边界那儿办。田建设你一定得帮我,格格能借我一万加元,你再借我一万三千美元就够了。我给你写张借条儿,要是我没钱还你,拿我们那辆车做抵押行吗?” 
田建设在电话那头儿沉默着。 
“把房子也押上你该放心了吧?” 
半天,田建设才说:“我还得凑凑,明天早上给你送去吧,你们白天走也安全点。”   
迷失在多伦多 第九章(1)   
“那咱们就明天早上走,我八点来接你?” 
“行,还得等一夜。他怎么这么多天还不醒啊?” 
“深度昏迷。” 
“能醒过来吗?” 
“医生说能,需要时间。我得走了,得和我们公司请假去。” 
“那儿远吗?” 
“不远,Spring Field;六个小时就开到了。” 
来人刚启动车,站在车道上送他的柳香香忽然想起还没问他的电话呢,他要是这么一走,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她跑过去拍着他车窗的玻璃:“把你电话给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菲利普,明天早上我不还来吗,来了再说吧,放心。” 
进了家门,柳香香身轻如燕,挥泪如雨地旋转着。我说谢明不会变心吧,我老公我还不知道?她扬着头,闭着眼睛,咂着嘴亲着空气中的老公,老公老公,I Love you !(我爱你!) 
出去接小乖的时候,她整个人轻飘飘的。风也变得柔和了,吹在她的脸上,鹅绒般的舒缓。仿佛回到了多少年前的那个秋天,在北京的大街上,她和谢明手挽着手,迎着这样的风,迎着耀眼的秋阳,走着。“找到谢明了!”她在心里喊着,想告诉大街上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开车的还是走路的。“找到谢明了!”她在心里喊着,想告诉蓝天,想告诉白云。 
晚上,柳香香收拾好去美国要带的东西。除了她和小乖的换洗衣服外,还有她从北京给谢明买的衬衫和裤子。万一他的衣服被小流氓给抢走了呢? 
她猜谢明就是出了这样的意外,完全和她想像的一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长时间没去上班,公司也不来电话问问?也许,他走以前已经请好假,他出差回来要带她们好好玩玩?肯定是这样。谢明在电话里就曾经和她说过,要买一辆车,等她和小乖来了,带她们去大瀑布玩。他说大瀑布可震撼了,是世界八大奇景之一。 
十月二十二日,星期五,是她们来多伦多十六天的日子。六是个吉祥的数字,六六大顺。 
早上七点半一过,田建设就来了,还是那件棕色皮夹克。 
“用不用跟警察打声招呼?”他说。 
“万一要不是谢明呢?” 
“你连你先生的相片都没有?” 
“没找到,不是没有。你带钱来了吗?” 
田建设给了她一张支票和一包钱:“支票你放在身上,以防万一。钱你拿着,是一万三千美元。” 
“那一共是多少?我给你的借条上就写了一万三千,怎么办?我再写一张吧。” 
“不用了。”田建设把借条收了起来。 
柳香香出其不意地Hug(拥抱)了一下田建设:“谢谢你!”搞得田建设半天找不到北,这鱼饵不小。 
这时有人按门铃。 
他们以为是菲利普,原来是格格。她昨天晚上已经把钱送来了,怎么又来了? 
“香香,我陪你去吧,我不放心。”一进门,格格就说。 
“不用。” 
“什么不用,这人要是又劫财又劫色,你还带着小乖,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啊?我们家菜包子也让我跟着你。” 
“你有医院的电话吗?打电话先问问也好。”刚找到北的田建设说。 
“没有。你们别老添乱了好不好?好人坏人我还看不出来啊?他也没让我非带钱,他说谢明醒了,可以通知公司来结账,人家不是图钱,放心吧。” 
柳香香看格格求助般地看着田建设,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只好说:“要不你们就跟在他车后面,反正你们都能随便进出美国,也不用办签证。” 
“行,就这么定了。我跟着他的车,你跟着我走。”田建设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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