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幸福的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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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最近常用的方法，逼迫阳遥韩签下一纸契约，若他胆敢逃跑，便要偿还大笔债务……以阳遥韩的聪明头脑，他不会不知道这种事只要去申请破产，将现有财产拍卖后能还多少就还多少，不足的就算了。
若是韩希武告他或是用老本行黑道手段，怕依阳遥韩的倔脾气，宁可去做牢或被打死，也不肯乖乖留在他身边，唉～他怎么会喜欢上，如此难缠的人，个性烂透了！
嗯～这样想起来，他好像跟他老子有够像，因为记忆中以及长辈口中，他家那位已经在天之灵的母亲大人，依稀、彷佛、若是、好像、似乎也是位个性倔强、好强、不服输、顽固的人种。
呃！这么说起来，他果真和阿嬷口中的老爸一个模样。
思绪至此，韩希武完全僵化，当机到不行，阿嬷的批评，重重打在他头上，呜～他真的很犯贱！呜～
「不管了！就结婚。」韩希武下定决心样，用力一点头。
开始笑脸咪咪地往回走，连去退机票都忘啰；～
不过……那个国家可允许同志结婚？
想到这个问题，韩希武忽尔停住脚步，整个人呆楞当场，动弹不得。
是啊！台湾没听说过可以，那……什么地方可以？呃，好问题……他、他不知道啊！呜～连要去那一国都不知道，怎么申请护照，甚或移民。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极吓人地，机场处传来一阵哀嚎。长相俊美而引人注目的男子，正式被大家归类为神经病！
唉～长得那么不错，身上的衣着亦显示他出身良好，酱子的一个好男人，偏偏是神经病，真不知该不该说上帝是公平的。
第十一章
适夜──
天，渐次墨黑，阳遥韩不在家。
带着用骇人气势冲入旅社找到的数据，韩希武用满满笑靥回到和阳遥韩共居的小屋，尔后，笑容僵止在几乎无尽头的等待之中。
六年来他离去、归来皆会通知阳遥韩准备，从没想过他不在的日子里，阳遥韩有可能不在家。打开冰箱，他在时尚有近乎满溢的菜，此时和净空无异。
韩希武颓丧地躺在沙发中看电视，没事还翻翻桌上的数据，那些数据是他去旅行社找来的，原本听到他的要求旅行社的人是呆楞到不行，正想将他打发走时，旅行社的某个新进人员，带着一张发光笑脸接替接代他的工作。
那个女子，笑得好像他是猎物一样，临时还一再交待要他下次带着阳遥韩一起去，害他觉得好累，女人真是种可怕的动物，看他阿爹怕他他阿嬷就知道了。
「饿～」韩希武在沙发上翻个身，发出哀嚎。
他的食量和身高成正比，跟一般人比起来算大，而且新陈代谢快、消化得也快，现在他已经饿到不行啰；～何况现在天昏暗，时针又指向十、分针指着五十，他午餐又吃得早，不饿才怪！
最怪的是，阳遥韩怎么还没回来？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手机虽然有开，但怎么打都没人接，很难不让人连想到什么。
「难道是出事了？」韩希武的脑袋终于想到这里，决定要叫兄弟们四处查探时，门被打开了。
阳遥韩失魂地飘过他面前，没看到似地直接往卧室走去。韩希武担心地追过去，却见阳遥韩灯也不开，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连被子也不盖。
「遥韩……怎么了？」韩希武迟滞数秒后，上前轻拍阳遥韩。
阳遥韩反射地跳起来，摆出攻击姿态，在察觉来人为韩希武时，神情瞬间转为惊恐，对他来说，韩希武仍和最初相见时一样，是个可怕的道上人物，即使认识六年他对韩希武的印象仍旧没好到那里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阳遥韩原就苍白的神色更加和苍白，吶；吶；地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的推拒。
说他不怕韩希武是假的，面对一个整日舞刀弄枪的黑道份子，那个善良老百姓不心生恐惧。在家等待、准备、整理是他的职责，他却什么都没做到。
「怎么了？你不舒服？」韩希武仅关注阳遥韩身体情况。
「嗯～我睡一下就好，抱歉，明早可能没办法做饭。」知道真实情况绝对不能出口，阳遥韩索兴顺水推舟地答着。
见韩希武没在意，阳遥韩也跟着放松，试图重新挂回面具，展露笑靥。
「你吃了吗？我去买点东西回来。」韩希武上前拥住阳遥韩，感受阳遥韩真的存在后，才表情温柔动作笨拙地替他除去衣物。
面对韩希武突出其来的转变，阳遥韩除了呆滞仍是呆滞，他认识的韩希武向来八风不动，连地震都会因为懒而不逃跑，家事向来是他的事，他这个付钱的大爷绝对不会帮忙，至于脱衣……他除了下命令要他脱外，六年来未曾自个动过手……
难不成，虚弱的他引起韩希武另一种欲望？以他现在情况，被折腾一番后，不知需要不需要上医院吊点滴治疗？
「想吃什么，我去买。」韩希武温柔地牵着阳遥韩走回床上睡下，将阳遥韩安置妥当后，柔声问道。
「你不是说要出国？」韩希武变了，阳遥韩仍是原本那个阳遥韩，话声仍冷，他仍是被韩希武买下的人，而非他的恋人。
「想、想到有事就回来啰；～」韩希武数度启齿未果，索兴编个烂理由应付一下，他没有神经大条到求婚的话也随便说。
求婚！？
对哦！他想跟阳遥韩结婚的话，要先求婚。
天哪！求婚，他的人生至此何时知道婚该怎么求，如果问他大麻和海洛因的差别，虽然他不卖，他犹能数得出几条来，比如价格不同、名字不同等等。
可是，婚该怎么求？学校老师没教过，阿嬷没讲过，老爸没提过，身边兄弟没人求过，完了！竟然想找军师还找不到，呜～
韩希武再度僵死，阵亡！
「哦～我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去买菜。」阳遥韩冰然以应，双眸闭紧，微侧身，准备沉入梦乡。
他的工作是做菜和处理韩希武的情欲，他不负责处理韩希武的爱情，那种东西不关他的事；他卖的是身体，他不卖笑，更不卖感情！
阳遥韩的话将韩希武敲醒，他连忙陪上笑脸，只来得及对上阳遥韩冰冷背面。
「遥韩……你想吃什么？」望着不理会他的阳遥韩，韩希武有种被排除在世界之外的空虚感，他连忙放柔再放柔声调，试着抓回阳遥韩。
「不吃！」阳遥韩却无情地送上拒绝二字，把他的世界和韩希武的世界间，细心隔开。
「我买粥和汤回来，你醒来吃好不好？」韩希武继续陪笑，伸手轻抚阳遥韩背脊。
说时，他的脑子开始着转啊转～不知道只是热碗粥再热个汤，厨房会不会被他搞到起火？应该不会吧，没这么惨吧！虽然他也怀疑。
感觉背上的触感，阳遥韩无法控制身躯僵硬，他不想在此刻和韩希武发生关系，不想在今天，在他确认他失恋的今天……程沛然是他心上的一块疮伤，才被翻起、鲜血涌溢，又要他用何种表情向着韩希武。
「你怕我吗？」察觉指触下的僵硬，韩希武怔怔地，几分受伤。
「没！」阳遥韩在心底嘲弄地笑，他怎么可能直接了当地回答怕，这种程度的社交辞令，他现在仍讲得出来。
「是吗？」韩希武敛起笑颜，换上张严肃面孔。「你见到程沛然了？」
阳遥韩一惊，苍白的脸颊更显表光，惊恐的回头后，他望着韩希武严肃到骇人的态度，数度试着开口未果，最后只露出凄然一笑。
他的伤尚未结枷，又被韩希武翻动一次、痛楚一次。
「我调查过他的事情，也知道你喜欢他……」韩布武敛起笑颜，用冷残语音道。
他缓移身子，举止优雅地坐在床旁，狎向阳遥韩，明明含着蚀人怒焰，却仍笑着，让阳遥韩背脊凉起，脑中不断闪过从前听闻过的黑道行径，想着不知道被丢进汽油桶灌水泥会不会很痛，程沛然又会如何？
「你现在还喜欢他！」顿了一顿，韩希武强调道，盛怒下一拳击向床头柜，结结实实打出一只拳印。
「我跟他之间非常清白。」语音出口，平静得让阳遥韩自个儿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面具戴久了，即使害怕到一定程度，也能面不改色。
「哼～」韩希武冷哼了声，没接腔。
「你调查过他，也该晓得他现在有要好的情人，我跟他没有关系。」阳遥韩坐起身，目光灼灼地对视韩希武，说什么也他不希望程沛然受到伤害。
「下个月，跟我出国结婚！」韩希武眼睛瞇；细，威胁似地命令道。
「我拒绝！」阳遥韩想也不想拒绝的话已然出口。
他大至上是随流逐流型的人，可是他亦有他的坚持，独居一直是他所渴望的，那让他觉得，他的世界是他在掌控，而非别人。
「我没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韩希武话一出口，瞧见阳遥韩眸中盛满掩不住的嫌恶，韩希武后悔地想说些什么挽回局面，无奈脑浆不够多，想不出好听话来，只能叹息。
阳遥韩翻身将全身藏入被被中，韩希武几度想伸手轻拥上，却又不敢。
「我先出国安排，下个月来接你。」最后，他只留下这句命令式话语，离去。
韩希武叹息之后后，踱出房间，将门关上的同时，亦掩去所有光线……他不知道，黑闇；里，阳遥韩又哭。
哭泣里，阳遥韩清晰听到客厅传来震天巨响，不需要猜测他也知道，是韩希武拿家具出气的结果。
可他也庆幸，庆幸韩希武怒火正盛，完全没了抱他的兴致，留他独自品尝自己的情殇。
他还不知道，打从很久以前开始，韩希武已深深地、爱恋着他。
第十二章
十余天后──
「呜～他为什么不肯看看我，我有什么不好？」
深夜时分，路边一家没什么装潢，附有空调，价格便宜的小吃摊内，韩希武拿着冰酒将台湾啤酒一口喝干，同时发出悲鸣。
「这、这个嘛……爱情是很难说的。」一旁男子暧昧地应着。
坐在韩希武身边的男子，年长他数岁，姓鲍单名一个隆字，原本是韩希武老爸的手下。
对鲍隆来说，昔日老大的独子是同性恋，只要韩希武不来追他，他是没什么感觉，，但当韩希武遇上恋爱烦恼时，他真不知该不该鼓励韩希武再接再励、勇往直前，把心上人把到手为止。
不鼓励嘛～他和韩希武国中认识到现在，什么好事坏事都干过，交情菲薄；鼓励嘛～不就等于告诉鸭霸大人，他这辈子抱孙无望，谁叫他只有一个儿子，偏偏这个儿子是同性恋。
基本上，因为韩夫人早逝，鸭霸大人是疼儿子疼到怕，完完全全不敢对韩希武做什么，连骂都没真的骂过，遑论体罚，不过……他可不是韩希武，要是他鼓励韩希武追男人的事传到鸭霸耳中，不知鸭霸大人会不会用火箭炮近距离解决。
「我对他那里不好，他干嘛要逃？」韩希武一拍桌子，既气恼又无奈，跟着再干掉一杯啤酒。
「要我，我也会跑……」鲍隆小小声地接口，又不是喜欢的人，那个男人喜欢被人上，话一出口旋即换来韩希武猛瞪。
韩希武刚刚出国，坐了好多好多小时的飞机，初初落地及接到鲍隆拨来的电话，在他离去的当天，阳遥韩也由房中消失，他急急回台湾，却已不见阳遥韩下落，独留满室空寂。
以及，放在冷藏柜里，用托盘一个个放整齐、冻好，至少有百来颗的手包水饺……水饺上放着一张纸条，说明水饺的煮法……
韩希武望着纸条和水饺，怔忡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这些水饺是代表阳遥韩对他有一丝情感在，或者，仅代表阳遥韩是个忠于『工作』的人。
「那你说，他干嘛要跑？我对他那里不好？」韩希武倒没多生气，口吻就事论事。
「又不是喜欢的人，那个男人愿意被人上，而且……只是买卖而已，陪睡已经够难堪了，你现在要他跟你结婚，论谁都不愿吧！」鲍隆不闪不躲、不急不徐地述着，直接面对问题。
反正命只有一条，对他来说怎么死的不重要，不能讲真话才痛苦。
「说的也是，唉～」韩希武本想反驳什么，可鲍隆讲得实在没错，害他除而叹息唯有叹息。
「你……真的对女人没兴趣？」鲍隆想起什么地，试探性问道。
「少帮我家老头说话，他若想抱孙，另外找个女人生孩子，等孩子长大看看有没有希望。」一提及此事，韩希武马上翻脸。挥舞着啤酒杯，差一点整杯冰啤酒就要淋在鲍隆头上。
打从他十六岁跟他家老头出柜以来，他老头三不五时就来烦他一烦，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差点没拿出来玩。
「算了，不关我的事。」鲍隆摇摇头，举筷吃菜，不管这对父子的事。
一个独爱一个女人，在她死后竟守着旧时回忆渡日，一过就是十余年；一个耽恋男人，打从他十六岁出柜以来，身边一个男人接着一个男人换，直到六年前遇上阳遥韩……从此定了，再也飘流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