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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结轻轻绾-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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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像绵绵细雨落在蓉仙光滑的肌肤上,探索她的敏感地带,双手温柔谨慎地解开她浴袍的前襟、束带。

不要!蓉仙的心里产生抗拒,手指将浴袍揪紧。

“别排斥我,接受它。”剑丰啮咬她的耳垂,引起蓉仙一阵轻颤,“美丽的妻,你该学习长大……”

剑丰的劝诱既霸道又温柔,蓉仙被他拖入暗潮汹涌的欲海中。

“让人想一口吞下的你……”剑丰呢喃着赞美之词与情话爱语,温暖粗犷的双手爱抚着蓉仙。

她在心中祈求能早点结束这种羞辱和难堪。与她心中的想法相反,剑丰却好整以暇,缓缓诱导她攀上高峰。

蓉仙感觉自己的身心一分为二,理智的吶喊排拒,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回应。

她发出嘤咛啜泣,剑丰怜惜地亲吻她,“这么稚嫩……纯真……”

他脸上有得意遂心的笑意,语气骄矜自满;蓉仙别开头想逃避。

梳妆台镜中的影像震慑住她。在剑丰阳刚健硕的身躯下……这个女人是我吗?裸露在外的胸颈一片潮红,双颊艳绯如涂胭脂,秋波横流,长发散乱——她闭上双眼,脑海中尽是“她”放荡动情的模样。

“剑丰!”她抓住了他的肩膀,在惊惶哀求中得到高潮。

剑丰望者沉沉入睡的妻子,和筋疲力尽的蓉仙相反,他仍然精神奕奕。

以“性”为手段,对蓉仙并不公平,他知道蓉仙的排斥与啜泣是因为天真如她,无法接受“爱”与“性”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即使没有爱来润色,一样可以感受到性的欢愉。他给蓉仙上了震撼的一课。

或许卑劣却绝对有效!他终于绑住了小鸟的羽翼……达成目的的剑丰,蓦然感到一丝落寞,心情毫无缘由地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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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绮缘情结轻轻绾第九章



第九章

度完蜜月后的新婚夫妻回到喧嚣红尘,彼此摸索着相处之道。

珍.拉汀的蜜月之旅让蓉仙戒惧的心情为之松弛,鼓起信心来面对婚姻生活,扮演妻子的角色。

刚开始几个月内,相敬如宾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两个人彼此问候、嘘寒问暖,忙不迭地为对方殷勤递茶布菜,客气礼让像在招呼贵宾。

眉姊忍俊不住,取笑剑丰道:“你们这样让来让去,哪像是一对夫妻?倒像是初来乍到的客人了!”

不经心的一句戏言像针扎进了两人心底,有一股说不出的突兀难受。

一个心虚,一个情怯,脸上都变了颜色。剑丰心虚的是,他赢得娇妻的手段称不上光明磊落;蓉仙情怯的是,她对丈夫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如同在漫天迷雾中摸索。

在印象中,嬉笑狎昵的亲密爱人,是嘲谑赌气的对头冤家,可以床头吵床尾和,可以百无禁忌地交流、沟通,可以有形形色色的体验……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冷淡客气。

相敬如“宾”会不会演变为相敬如“冰”?“盲人骑马临深渊”的危机感令人捏一把冷汗。

剑丰个性急躁强烈,勇于表达自己的看法与需求;相形之下,温柔平和的蓉仙就显得怯懦而没有主见。

在不知不觉中,娴静寡言的蓉仙往往在还来不及表达意儿的时候,就已经在婆婆、丈夫果决明快的提议下,毫无异议她依言而行。

甚至她个人的发型、衣着、新居装潢、家庭用度……没有一项需要她“操心”,她无事可做,真真成了“富贵闲人”了。

以前担任父亲的私人秘书时,她除了理家掌财之外,还要帮父亲安排行程、记录约会事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已的能力。

嫁入何家后,蓉仙不禁迷惑,她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锦衣玉食、珠宝首饰样样不缺。剑丰以优渥的物质条件来表达他的爱意,却不无炫耀他美丽的妻子是用财富换来的。

有一次,蓉仙和剑丰出席一个商业聚会,因为地缘关系,熟悉范仲禹的主办人顺口以“范议员的女婿”来介绍剑丰,心高气傲的剑丰虽然强作泰然,却在回家途中板起面孔生闷气。

类似的情况陆续发生,不明就理的蓉仙总算发现丈夫的怒意因何而起。旁人的口舌由不得她控制,偏偏她又是腼腆性情不善言笑,无法扭转剑丰的情绪,只有暗自祈祷别有不识相的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却往往事与愿违。

对于鱼水之欢,蓉仙还是个含羞带怯的被动者。

“你知道吗?”剑丰不止一次在缠绵欢爱之后向她诉说:“我希望能和你永远生活在孤岛之中,远离外界打扰。”

刚从欲望中解脱的蓉仙娇备无力地不置一词,她清楚地了解,剑丰对“爱”的诠释偏重于肉欲的满足,而非心灵上的契合。

当剑丰目光炽热地赞美她的容貌、身材,意乱情迷地在她耳畔低喃爱语时,蓉仙并不觉得欣喜,反而有一丝不安。她感觉自己像被高价买下的玩物,任由剑丰摆布;他既是丈夫也是主人,操纵着她的生活重心。

甜蜜的新婚生活逐渐蒙上一层阴影,虽有隐忧,这对小夫妻也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纸婚”纪念日。

戴着三克拉心形钻戒的周年纪念礼物,蓉仙气色明朗地回娘家探望父亲和月仙。

范仲禹对长女能有这么“完美”的归宿非常满意,对个中曲折始终蒙在鼓里,当月仙眼尖捉起了姊姊的手细瞧钻戒时,反而叮咛女儿道:“虽说年轻夫妻感情好,可是也不该这样让剑丰破费,真要每年一次纪念,做起排场来还得了?”

蓉仙唯唯是诺。

月仙懒洋洋发话:“理他呢!反正何剑丰没什么长处,只有得是钱!”

范仲禹轻叱幺女,与蓉仙闲话家常。

在谈话空隙,月仙平铺直述地说:“姊,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负岌巴黎的石青云在一周前回国度假,打电话约月仙见面吃饭,略带迟疑地请月仙转达和蓉仙见面的邀约。

“石大哥说,许久不见,想问候一下你近况如何?若是方便的话,他想请你吃顿饭,”月仙望着姊姊,单刀直入的道:“假如会造成你的困扰,那就作罢。”

还是那么体贴谦让的君子古风。蓉仙不禁枉然想通。

“姊?”月仙试探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久未谋面的朋友见个面并没有什么,”范仲禹心怀坦荡,“但是得跟剑丰说一声吧!

免得以后产生误会。”

“是……”蓉仙低声回答。

蓉仙坦白地向丈夫告知石青云的邀约。

剑丰神色未变,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其实他真正的感受有如芒刺在背。不过,他没忘了上次因妒铸错的教训,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莽撞冤屈了蓉仙。

一个月内,蓉仙和那个石呆子吃了两次午餐,这还不包括石青云登门拜访范仲禹“伯父”的频繁次数!剑丰不禁光火,他已经在范家“巧遇”石青云三次了,若不是他早摸清了石呆子的温吞懦性,一定会怀疑这呆子心怀不轨!虽是如此,剑丰已经喝了一大缸醋!性情急躁的他在妻子面前努力压抑脾气,却害惨了公司下属挨刮、吃排头。

理智告诉他,蓉仙不是那种水性杨花、有出轨可能的不良妻子,心里头剑丰不能释怀的是,他和蓉仙个性、兴趣大相径庭,反而是那个石呆子和蓉仙来得相投,不仅个性相近,对美术、音乐的鉴赏能力也相当。

剑丰心底泛酸——那呆子如果陪蓉仙看天鹅湖,绝对不会像我一样昏昏欲睡。

他在嫉妒,甚至有股自惭形秽的自卑,如果不是他强取豪夺,蓉仙或许不会“认命”地嫁给他。

猜忌、愤怒、妒意,种种负面情绪积压在剑丰胸口,他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会像火山一样爆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眉姊看见了蓉仙偷偷服用避孕药,在何李玉凤纳闷蓉仙迟迟未孕,并悄悄询问眉姊时,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佣人迟疑了许久才透露缘由,澄清了何李玉凤的疑虑!她的媳妇真的在避孕。

抱孙心切的何李玉凤动了气,叫来不知情的剑丰盘诘实情。

“想不到你们是这样新派的夫妻,入了门的妻子可以和别的男人见面、交往,正经要你给我添个‘香炉耳’却是推三阻四,偷偷搞避孕!”何李玉凤神色不善。

“避孕?”剑丰一头雾水,“谁避孕?”

何李玉凤气极,“你是死人哪!”她将蓉仙避孕一事说给儿子听。

剑丰闻言,一颗心冷了半截,随即扮起灿烂笑容。

“妈!您说的是这件事呀?我都快忘了。我跟蓉仙在度蜜月时就商量过了,婚后三年才生第一胎,在这之前要好好培养感情,过两人世界的惬意生活。”

“三年?”何李玉凤惊喘,“那么久?”

剑丰带笑地排解,何李玉凤怒气稍遏。

她不禁感慨懊悔,“不该高攀人家的‘千金小姐’呀!娶了一个不愿生孩子的媳妇有什么用?我真是愧对何家列祖列宗。”

“妈,”剑丰极力忍住怒气,“您别急!再等两年吧。”

赴完石青云看书法展览邀约后返家的蓉仙,一打开门,即面对一室凌乱,和神情狂暴愤怒的丈夫。

剑丰搜出她藏在内衣柜中的避孕药迎面掷来。

“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他狂怒嘶吼,“我这一年来所做的全是白费心机!”

蓉仙脸色发白。

“你说呀!”剑丰不自觉握起双拳,青筋暴露,目光如炬,“我哪里做不好?!哪里让你不满意?!”

他的心在淌血,有如刀割。

“你……你不了解……”蓉仙无助地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对妻子说出了残忍的真相。“你根本没有心思要维持这个婚姻,孩子只会成为离婚的羁绊!”

“离婚?”蓉仙诧异麻木的重复这个许久未曾浮现心头的字眼。

听在剑丰的耳中,蓉仙的语气饱含希望。

“你想都别想!”他猛然爆发的怒意一发不可收拾,大踏步抓住了蓉仙的肩膀。

剑丰眼中凝聚的风暴惊吓了蓉仙。

“不要!”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惊跳而起,逃离丈夫身旁,退到角落,背贴着墙壁。不要再一次伤害我……她瑟瑟发抖,无言恳求着。

剑丰瞪视着妻子,双臂肌肉紧绷纠结,在一股想杀人或自杀——他恨不得能一头撞死算了——的冲动下,旋身向外冲,逃离家庭的战场。

嫉妒是一柄双刃的剑锋,伤人也自伤,尤其在对手是个不堪一击的荏弱女子时。当剑丰一次又一次地刺伤蓉仙,所有的痛楚都加倍转移到他的身上,让他体无完肤。

剑丰愈是咄咄逼人,蓉仙愈是节节退却,脸上失去血色、温柔的笑意褪去。

家庭成了战场——或是冰窖;不是怒火炽天,就是冷漠窒人。

放她自由,对彼此都好。剑丰痛苦地想。以前自己的妄言:“强摘的不甜。”又浮在脑际,问题是怕真的办不到。

看不下蓉仙惊悸担忧、口渐消瘦的模样,剑丰再一次“逃离”。

夜不归营、花天酒地,何剑丰的“青楼薄幸名”再度被打响。梦梦、姗姗、晓璐、晴雯……,知情识趣的夜玫瑰们如走马灯般在剑丰身旁转来转去。

花红柳绿,许久未曾想起的安绮枫蓦然闪过剑丰脑海;花容月貌早已模糊不复记忆,惨然尖锐的诅咒却越来越清晰。

有一天,你会因你的刚愎无情而尝到苦果,一个为利益而嫁你的妻子,绝不会真心去爱你。你的家庭将会是一座战场!女人,你的名字该是预言家。

到底错在哪里?蓉仙茫然地想。剑丰的轻狂浪荡是本性?抑或是恶性循环所造成的?凌晨三点半,她的丈夫还在外冶游不归。

从避孕药所引爆的争执迄今已经十个月了,剑丰摇身一变成为同床异梦的陌生人,拈花惹草、绯闻不断,甚至在三个月前,公然在外养一个叫亚苹的情妇……公婆知悉了剑丰的差错,对她不愿生育的埋怨稍解,却也寒了心,不再调停小夫妻之间的冷战。蓉仙愈加显得落寞,人微言轻。

电话乍然响起,惊扰了失眠的蓉仙,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颤巍巍地拿起电话,“喂?”

“何公馆吗?”公式化的男声不疾不徐地转告恶耗,蓉仙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摇地动,差点握不住电话筒……(我已经死了吗?)何剑丰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脚下的骚动,他轻飘飘地浮在空中,彷佛与空气融为一体,看着众人来往奔走,忙乱如觅食工蚁。

“他”像一具木偶,正躺在手术台上,脸色死白,血流满面,身上沾满污泥、碎玻璃、血污斑斑、衣衫破碎,实在称不上好看。

何剑丰打量着狼狈不堪的自己,这跟每天早晨对镜端详的感觉不一样。他冷眼旁观医生和护士辛苦挽救他“宝贵”的生命,(嗨!辛苦你们了。)横眉竖眼的白衣天使理都不理,尖锐喊道:“医生!他心跳停了!”

“电击!”他拋下命令,转头询问:“他的腿怎么了?”

“差不多了,血不是止住就是流光了!”另一位白衣天使答。

(这白衣天使还颇有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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