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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钱香惑儒生-第17章

小说: 钱香惑儒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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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激动得忘了老头子的教诲,手心里紧攥着他的衣袖,她抓住的是生命中惟一的爱,如水中浮木。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又没有走,只是在门外坐了一夜。”她拉住他,他可怎么让丫头煎药啊?好吧!药一会儿再喝,难得一次她这么像个姑娘家跟他说话,他也不想错过。而且,他是男人,他要有勇气,在她昏迷的那几日他就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再离开她,决不能因为儒生的那么点清高就再度错失她,所以……     
“我不能像对待肖胜坚、范成那样命令你娶我,因为我很在乎你的感觉,我怕你会讨厌我。所以我放你走了,我给了你机会,让你离开我的生命去寻找你想要的生活。但是现在……现在是你主动回来的,所以……”     
“所以我要留在你的身边,仆役也好,家奴也罢。随便是什么,只要能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即便你真是阎罗王,我这个活神仙也奉陪到底。”她说她在乎他的感觉,单单只是这一句话,让他从神仙变小鬼都没问题, “如果你不希望我爱你,我就默默守着你;如果你不希望我做你相公,我就……”     
丹凤眼挑了上去, “你在说些什么?谁说我不希望你爱我?谁又说我不希望你……你做……”她到底是个姑娘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他平日里不是挺儒雅的吗?今天怎么大胆得什么都敢说了?     
“这么说,你希望我爱你,你希望我娶你?”话一出口,江愁自觉失言,呆呆地坐在床榻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份静默反倒有助于他们双双把事情从前到后想清楚。     
明白了!两个人都太过重视对方的感觉,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心情。谁都害怕将爱说出口会失去所爱,其实只是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就是这般小心翼翼,他们才差点失去对方。只要跨出“等待”这一步,西洲居依然嘹亮着古老的西洲曲。“你……”“你……”     
两个同时开口,又同时静默,像是隔了多年再见的故人,眼眸中纠结的感动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清楚的。     
心中一片杂乱,掩在心口的那个疙瘩却更加清晰地撩拨着江愁的情绪。难得今日他可以做到如此坦白,就不妨再坦白一次吧!“我刚刚在门口的时候见到楼起了。”     
断云的丹风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楼起?楼起来了?她在哪儿?她过得好不好?我好想她,好想见到她。”不会吧? “难道你和楼起真的有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堂堂天下财富的掌管者很难得地眼里心中一片迷惘。“就是那种那种关系啊!”     
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着,下一刻厚厚的《庄子)砸到了他的头上,人还是不能太坦白。     
“还饱学儒生呢?你的想法真的很龌龊嗳我要重新考虑要不要嫁你为妻。”“这么说,你真的有考虑喽?”他的声音很兴奋,被骂 “龌龊”还一点都不在意,果然皮厚,“你不是一直想跟望家彻底地断绝关系吗?你想想看,只要嫁了我,你就不再是‘望断云’了,你将成为‘羿氏断云’,与望家再无瓜葛。”     
她不屑地抬起了苍白的小脸, “什么‘羿氏断云’?好难听的名字!‘’说是这么说,心动她还是有一点啦!     
门内继续为这个问题争吵不休,门外的粗布丫头、愣头小厮和厨子夫妇却笑得极其诡异。     
不管怎么说,长安城内“阎罗望”的第三次喜宴总算是有了那么点头绪。能娶下望家二小姐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除了“活神仙”,还有谁应付得起啊?     
尾 声     
我是羿泽,过了年就九岁了。     
我住在长安城的西洲居里,听下人们说这是修建后的西洲居,再不复当年的简陋。我爹叫羿江愁,他是中原第一药行的当家,其实他只管治病救人,真正赚银子的人是我那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娘。     
我家宅院很大,也很华丽,不过我更喜欢它所散发出的温馨感。当然,这里偶尔也会泄露出那么一点和“温馨”这个词完全不搭调的旋律,像现在——“你真当你是‘活神仙’啊?”     
敢在家里这么发脾气的人一定是我娘望断云——不!现在已经叫羿氏断云厂,你听!她拍着桌子声音一阵大过一阵。     
“居然又把那么些名贵药材拿去玩起了:赠药‘的把戏,如果天下人都像你这样,我还要开药铺赚银子做什么?直接等着人将吃的喝的送上门不就好了。”     
不用说,准是我爹又当起了滥好人。其实他会这样,娘得负一大半的责任。她虽然嘴—亡说爹如何如何不知世道艰险,可是上次益州有个村落发瘟疫,娘还是亲自陪爹过去,送了七辆马车的药不说,还捐出了两万两银子。久而久之,我也算明白丁,我们家就是娘拼命地赚钱,当个搜刮金银的“阎罗王”,爹拼命地给穷人赠医施药,做个“活神仙”。设有阎罗的支持,神仙也难当,这点爹比我清楚,所以他才会乖乖挨训。     
瞧,此刻我爹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娘的面前,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辩解了一声: “悬壶药行本的就是悬壶济事,咱们已经是中原第一药行,赚的银子几辈子也花不完,给穷苦人赠点药不算什么。”     
娘那双丹风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那是赠‘点’药吗?给穷人送药也就算了,我当你是帮我打响药行的名气,可你倒好!竟拿天山雪莲去救一只难产的狗,你还真是悬壶济事啊,羿江愁!”     
娘连名带姓喊了爹,这下子爹要完蛋了!今夜准备与娘隔门而对吧!当然是娘在门里,我爹在门外,我想他现在一定是在考虑该怎样劝慰娘,其实从我懂事起就经常看到爹被娘关在门外,弄来弄去就那儿招,要么用萧声,要么是 “无字酒庄”盛产的无忧酒,最后一招就是我。     
听说娘以前的外号叫“阎罗望”,我想她即便不是阎罗,发起狠来爹还是很怕的。爹说做奴仆做惯了,那点儒生气质还是放着下辈子再说吧!爹有做过奴仆吗?我还不满九岁,不知道啦!     
现在的我只看见爹追在娘的后面,急急忙忙地想解释: “断云……断云,你听我说,那只狗是宝儿的,宝儿那孩子特别喜欢那条狗,它要是死了,宝儿一定会很伤心,你不是也很喜欢宝儿那孩子吗?你也不愿看到她伤心,对吧?所以我就拿雪莲救了狗,那狗一下于生了七只小狗,等于说我一次性救了八条狗命,那点雪莲用得很值呢!”     
“是是是!你是‘活神仙,,我是’阎罗王‘;你是好人,我是坏蛋,这下子你满意了吧?”还敢找理由,他明晚也别想进房睡。     
看样子爹是没法子自救了,我这个救星还是赶紧上马吧!     
“娘!娘!大姨夫和三姨夫又爬我们家墙头了!”我从门外一边跑一边嚷着,装作很着急的样子推着娘就往外走, “娘,你快去看看吧!那扇墙今年都塌了四次,再塌连泥瓦匠都不愿意修补了。”“怎么又来了?”娘的语气虽然不怎么好,却也没有什么厌烦的情绪在里头。她大步走出去,最后丢下的话是: “我回头再跟你算账。”这个账当然是跟爹算,除了他再没别人有此等殊荣。     
不过,爹总算是暂时没事了,可他还不知死活地跟在了娘的后头,嘴里嘀咕着: “她今天已经很累了,望家那边又要她操心,真是的!”     
没办法,谁让我娘做生意的脑袋实在太厉害呢!从我懂事起,大姨夫和三姨夫就喜欢翻我们家墙头。最近,大姨夫和三姨夫不知道又闯了什么祸。肯定是找娘出主意来了。娘最多只会提点建议,不会出手相救,她说这是望家的气数,她无心回天——我注意到她说的是“无心”不是“无力”。     
她还说如果我糊里糊涂地过着日子,以后西洲居也会跟望家一样。我知道,娘并不指望我赚多少钱或是守住第一药行的招牌,她只是希望我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活得明白,活得精彩。我的方式已经定下来了,我要跟爹学医术,也要学娘的经商之道。医术可以救人性命,学会它挺有帮助;经商可以让我生存下去,这是一个男人立足之本。再说我爹娘可是两方面的天才。我干吗放着精华不取?     
我听下人们说,当年我娘主持望家的时候,望家可是天下首富。可是看着现在的望家,我一点也找不出“天下首富”的感觉。算上比路边小摊大不了多少的店面,总共也就五家店。表兄妹们请不起夫子,姨娘们就把他们送过来和我一起读书。可是他们太笨了,我六岁的时候就读完了四书五经,他们还在那儿啃《诗经》。     
爹是有救过我不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来鄙视不如自己的人,可是没办法——笨蛋就是笨蛋。所以宝儿才会喜欢我,不喜欢我那个喜欢她的表哥。其实宝儿是我奶娘的小女儿,比我小两岁,我把她当妹妹。爹很疼她,像疼自个儿的女儿。有一次,娘看见爹抱着宝儿玩,她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我不大听懂的话:“我欠他一个女儿。”     
我把这话告诉了爹,问他是什么意思。爹沉默了很久,摸着我的头说: “你娘身体不好,为了她的身子着想,我决定只要你这么一个孩子。她知道我很想要个女儿,所以总觉得欠了我什么。其实她不知道,我有多感谢……多感谢她能好好地活下来,为我活下来。”     
那天晚上月亮很漂亮,我看见爹抱着娘坐在东厢房的回廊上,他们一人一句念着念着——“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头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我知道这是一首南朝乐府,它的名字就叫(西洲曲),我们的住处西洲居就是因此得名。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在这西洲居和一个女子朗朗念着这首民歌。那个时候,娘这个“阎罗王”和爹这个“活神仙”一定还守着他们心中的那个“西洲”吧!     
一全书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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