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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欲穷千里目-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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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伯,你进来吧。”她打开别院的门,让站在不远处。这个清瘦而略带些驼背的老人进来。
    董伯迟疑了一下:“小姐……”
    他一向守礼,母亲在世时,他从来不曾单独与母亲独处过。也许,在他心里,爱一个人。就应该避免给她带来任何麻烦,远远地看着她好,自己也就开
    现在,即便他的年纪足以做自己的父亲了,他也还是守着自己的那份固执。
    她咬了咬嘴唇:“董伯,我刚才看到那个女人被杀了。”
    董伯果然露出紧张和关切的神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疾步走进别院:“你杀了她吗?”
    她苦笑:“我怎么会杀人。我只是看着她死了。”也许,那会儿救她的话。还是能救得了地吧,可是,自己却呆愣当场。
    董伯顺着她的目光,见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另一个女子:“她杀的吗?”
    她点了点头:“是地。”
    “嗯,你打算怎么办?”董伯似乎很快就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
    当时,姑爷带着那个女子回来时。他自然是明白姑爷不过是找个替代品。只是。这女子太过张扬,眼神流转时的狠劲。叫他不由为小姐担心。
    幸而小姐从来不去招惹是非,姑爷与小姐的感情虽然平淡,可是也不曾假以颜色过。那女子倒也没有动过什么歪脑筋。
    原来,她要对付的,是她想取而代之的女子。
    “她真地……疯了吗?”董伯在月光下,仔细地观察着那个抱着两个孩子,似乎满是满足的母亲。
    “嗯。”清丽的女子点了点头。“我想带她走。”
    “走?”董伯的眼神之中露出点点惊讶,“难道小姐要离开这里吗?”
    “是,我要去荷谷。董伯你……”她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他肯定义不容辞地带着自己去,而自己很少出门,也的确需要董伯在一旁帮衬。但是,自己有什么资格要求这个老人呢?他为了母亲,耗费了大把的青春年华,又为着答应了母亲照顾自己,在这落夕榭孤独地终老下去。
    “我陪着小姐你一起走。”董伯看着她,不容置疑地道,说完就立刻开始帮她整理东西。“天色不早了,姑爷或许不久就会回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不然就走不了了。”此时他的背影,竟比她记忆之中父亲的背影还要宽厚好多。
    她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看了一眼那个浑然不知自己未来命运在哪里地女子,她心中轻叹一声,走了过去。
    幸好,在这个早就对这世界失去了太多清楚分辨力的女子记忆里,她只记得自己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被夺走了。也许“被夺走的孩子”这个印象在她的脑海之中显得太过深刻,于是便掩盖住了她其他的记忆比如,她被夺走的孩子是个男孩,不是女孩。
    这样也好,看着那把自己当做阮叶母亲地女子,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地女子这会儿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
    这个孩子留在落夕榭早晚会被朝影查出生父不是他,可是孩子又何其无辜,还是自己一并带走的好。
    那个被朝影抱走地男婴此时是死是活,自己完全不知晓,而出了这落夕榭,朝影肯定撒下了天罗地网,不直接奔荷谷,肯定会节外生枝。而若是再去找那孩子,不异于自投罗网。
    这样也好,这女婴的母亲已经死了,把她带着一起走,自己好生照顾她,希望她长大了可以不要像她母亲那样的性格。
    带着这样的心情,几个人一起出发了。
    天色微凉,露水正重,前方的路也变得虚渺起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命数
    荷谷的存在,一直是一个禁忌,落夕榭曾经的主人对他名下的这个山谷一向只字不提。
    董伯说,这荷谷外有奇门遁甲,足可以让千军万马迷失其中,保证生活在谷中之人不受任何外加的侵犯和骚扰。
    这荷谷本来是备于战祸的,所以向来机敏。
    “那董伯你怎么知道的呢?”看了看怀中睡着了的孩子,年轻女子一脸的疲惫,问道一旁在路上总是多加照顾自己的老人。
    “这……”董伯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夫人告诉老奴的。”
    董伯看了看荷谷的方向,接着说道:“那片山谷,是夫人当时的嫁妆之一。”
    女子目光有些怔然,看着眼前说这话,语气之中,充满对逝者怀念的老人。他为何对荷谷这样清楚?难道,是母亲告诉他的吗?可是,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母亲与董伯几乎从没有说过话,连眼神都很少有交集,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在同一场合出现。
    “当年,我误闯了那荷谷外的奇门,是夫人救了我。”董伯怅然地说道,那个温柔而典雅的少女就像是一泓清澈凛冽的泉水,不仅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心。只是,那个时侯,少女已经订了婚,完婚在即。
    幸好荷谷好似世外桃源一样,不然他们也不能安心住下。
    在去荷谷的路上,他们遇见了一个术士,这个不知名的四处云游地方外之人。曾经在二十年前在落夕榭出现过,为那时候刚刚出世的落夕榭小姐批过命。
    董伯后来回忆,那术士说了一些不吉祥的话,后来被老爷赶走了。
    似乎,术士说,小姐此生不宜嫁人,否则祸及后代。
    二十年过去之后,当年那个小小的女婴此时也已经为人妇,为人母,可是术士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小姐别来无恙。不知道落夕榭的风景是否依旧?”他笑嘻嘻地跟抱着孩子的她打招呼,却将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她吓得不知所措。
    倒是董伯认出了他来:“你是那个算命的?”
    术士嘻嘻一笑:“倒是难为你这个痴情种还记得我。”他说话似乎并没有一般方外之人的淡定及平和,反而透着一股子玩世不恭,只有那双眼睛,看着世人时,一片清明,带着旁人看不到的悲天悯人。
    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调侃为“痴情种”,饶是董伯也不由闹了个红脸:“高人不要开在下地玩笑了。”
    术士只是嬉笑,却不住地打量他们一行三人。
    董伯对他恭敬地道:“不知道高人这回出现,有何赐教?”
    术士一笑。不似记仇,倒像是玩笑一般:“怎么,这回不把我赶出门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董伯会对这个术士这般尊敬,直到术士离开之后。董伯才道:“这术士当年,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老爷很生气,我也不愿待见他,就将他赶了出去。”
    “可是。小姐,”董伯慎重地道,“二十年过去了,他的容貌声音一点变化都没有。”
    女子轻叹了一口气,有些联系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难道,他的话我们就要照办吗?我有些……舍不得孩子。”
    术士说,这孩子便是那“祸及后代”的例证。唯一能让孩子变得正常的办法,就是断了与这孩子的母子关系,直到孩子平安地长大成年。这时再将真相告诉他,就没事了。
    董伯叹了一口气,他将她视如己出,当然不忍她再伤心。他知道她有多爱姑爷,这次离开落夕榭,不是暂时。而是永远。比起当初她一定要嫁给朝影,现在要离开。所要的勇气比那时不知大了多少倍。她等于已经失去了丈夫。
    如果,再让她失去儿子……虽然只是名上的失去,但是她却还是会很难过地吧。
    “小姐……”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董伯,不用说了,我知道。我明白。”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了看这孩子。她真的很想可以听他喊自己一声:“娘亲。”可是,现在的他,似乎连自己是他娘亲都不知道。
    于是,在这一天,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她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她可以等,孩子能健康长大才是最重要地。
    等到孩子长大成人,再将真相告诉他,也不过是玩了十几年而已。她这样想着,多少自我安慰了一番。
    大概这世间,真的有些让人敬畏的力量存在着。他们当晚,按照术士所说的,找了路边的一个小小地土地庙,在那土地公公面前,一柱细香,一杯水酒,几盘果点,指天发誓,便算是完成了断绝母子关系的仪式。
    那个痴痴的女子,站在一旁看着,不时逗弄着自己怀里的两个孩子,偶尔嘻嘻笑着,并不知晓这仪式的含义。
    结束完仪式,天色已晚,他们赶不及去下一个城镇投宿,便在这土地庙凑合一夜。
    虽然说断了母子之名,但是她依旧好生照顾着孩子。
    旅途太过舟车劳顿,这个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女子,虽然没有一句抱怨,但是早就满脸疲色。
    早上起来,本事护在身边睡着的孩子,不知怎么地,竟爬到了外面,一双小手被路上的石子刮破,正坐在地上哭着流眼泪。
    她忙慌张地起来跑过去,孩子远远地见了她,立刻哭着颤巍巍地爬了起来;“疼。”他只说了一个字,却叫她不禁潸然泪下。
    他真的开口说话了。
    谁知道,这之后,不知是不是石子上太不干净,或者孩子地体制本来就弱,此后的路上他一路高烧不退,虽然开口能言,但都是胡话。甚至,直到他们已经进了荷谷,孩子的烧也依旧没有退下来。
    一路上孩子已经吃了不少药,也请了好几个大夫看,还是不见起色。
    直到,有一件事情的发生,才终于让这个孩子转危为安。
    谁也想不到,居然是那个小小的女婴,那个名字一如叶子一片轻飘飘的女婴,冥冥之中救了他。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的孩子,给你一个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的眼睛最为清澈。一个是孩童,因为尚未通晓世事,天真无邪。一个是老人,因为已经历尽沧桑,看透人间百态。也许你会问,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什么人的眸子没有污浊吗?
    答案是有的。还有疯子和傻子。
    疯子和傻子的不同是,前者执着于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也许在别人眼中,她是痴人,可是在她的世界里,她有完全的统治权。而傻子却是典型的大智若愚,在她的世界中,她才是最强的智者。
    因为孩子一直高烧,这个本想着离开丈夫之后,与孩子相依为命的女子,便一直落泪。
    董伯见她这样,总也背着她不住地叹气。
    她本算是天之骄女,如今不仅离开自己生活了多年的落夕榭,离开了那个她深爱的人,现在生命唯一的希望和她生活的重心,就在这孩子身上。
    可是,偏偏孩子又眼看着一天天地衰弱下去。
    董伯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让她先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在荷谷住下之后,董伯一直在外面四处寻医,但是却又不敢过份张扬行踪。
    一个夜晚,看着孩子好不容易不甚安稳地睡了过去,她终于有自己的空闲时间,走到门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哭了?”一个女子清丽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她近来没有休息好,本就心神恍惚,此刻不由被惊了一下。一转头。见到那个只要醒着,无时无刻不抱着两个孩子的那个女子。
    她此刻,眼神一片清明地看着自己,比朝影还能够看到人心里去似地。
    “哭了?”她又问,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
    “没事。”她赶紧擦干眼泪。
    “哭了。”这回,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她在心里苦笑,自己还真是没用,不光没办法让自己的孩子健康起来,连在一个疯子面前掩盖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个疯子,她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卸下心防?
    罢了,索性,对着什么都听不懂的她,把自己心里的苦闷都说出来吧,总好过一直压在心里,沉重到她几乎每次呼吸都觉得费力。
    “我的孩子生病了。”她一边说,一边哽咽着。
    对面的女子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在她的认识之中,没有“生病”地概念一般。
    “我要是失去了我的孩子。怎么办?”她喃喃地低下头。一滴泪水,从眼中滴落,打在地上,很快便被泥土吸收干净。
    她说完这句话。便抬头仰望天空,这里的夜景很美,比落夕榭还要美。因为落夕榭的景色毕竟还有很多人工雕琢的痕迹,比不上这荷谷的天然去雕饰。
    可惜,她没有这份欣赏美景的心境。
    她转头。看向屋内床铺上睡着的孩子,心里不由一酸。
    等她转过身来,却看见对面那个本来没什么表情的女子,却将自己怀里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个女婴抱到她面前:“给你。”
    她一愣:“怎么了?”
    “你地孩子没有了。”她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以为她什么都听不懂的女子,“我的孩子,给你一个。”
    她咬字清楚,眼神清澈,似乎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她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她把孩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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