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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结发妻-第2章

小说: 结发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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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众口铄金,别人会这么看沈家,严家也会。
“傻女儿,能嫁给严旭东,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幸福,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沈明辉道。
“那要着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家珍幽幽回答。
“如果你担心不够了解旭东,那么,刚才他从日本打了一通电话来,约你下个礼拜到‘凯悦’吃饭。”
家珍仰起脸,望住父亲。“为什么?”
“傻孩子,你以为他答应这门亲事,是开玩笑的吗?”沈明辉笑开肚。
事实上,沈明辉只讲了一半实话——严旭东确实邀请家珍吃饭,但打电话来的人,却是李杰。
“他会约你,可见是有心的。大概他真的太忙,因此忽略了你,往后作嫁到严家,要多体谅自己的丈夫。”沈明辉接下说。
父亲的话,几乎就已经认定,严旭东是自己的女婿。
家珍垂下眼,盯着米白色的地毡,心底有一些挣扎……
“家珍,旭东的世界不太一样,那是你无法想像的。听话,别那么孩子气,你要学会长大,多多体谅他。”沈明辉老成地道。
父亲的话,暗示了未来她的生活会有所改变,因为她嫁给了一个“不一样”的名人。
但是父亲的话,家珍只同意一半。
严旭东的世界,她确实不懂。第一眼见面,她就知道,那个男人拥有她难以想像的深沉。
她所不同意的另一半是,她不承认,自己单纯的世界很“孩子气”。
父亲有他的生活逻辑,但相对的,家珍也有她自己的生活哲学。
她宁愿一辈子单纯。
“爸,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这件婚事的吗?”她问。
“说实话,我知道别人会认为咱们高攀严家——但是我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要我的女儿得到幸福。”沈明辉语重心长地道,他诚恳地说出心底的实话。
家珍望着父亲,虽然对于幸福的定义,她有不同的解释,但她能了解父亲爱护女儿的心情。
“爸,下个礼拜我会去赴约的,你不要担心。”
她答应了。
沈明辉终于放松紧皱的眉头。“太好了!你能想通,爸爸是最安慰的,毕竟我跟你妈,都希望你能嫁得好、过得幸福。”
看到父亲的笑容,家珍说服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她相信,父亲和母亲是爱自己的,他们的选择,有一定的道理——
但相对的,如果她必须接受严旭东的世界,那么,他也该了解,她对生活的期许。
第二章
凯悦的包厢很大,大到足够容纳十二个人对坐开会。
包厢内不但有私人浴厕,还有一间小客厅、一位负责介绍菜色、倾倒美酒的包厢经理。
在这样大、这样奢华的空间里等待一个男人,是教人不安的。
约好了晚间七点,他迟到了。
现在是七点四十分,家珍耐心地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包厢经理不断进来察看,每次都尴尬、有礼的微笑着退下。
将近八点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推开。
“抱歉,来迟了。”
男人推门走进来,自信的嘴角稍往上扬,勾出一撇象征道歉的笑痕。
他老练、笃定的态度,让家珍反而不自在起来。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有点局促地面露微笑。
‘没关系“
她拘谨地道。
“等很久了?”
严旭东英俊的脸孔咧开笑容,他走到家珍面前,犀利、世故的凤眼,对住她圆融的大眼睛。
“不会。”
她摇头,僵硬地微笑。
三个月没见,她注意到他的外表,有些许改变。
他变得黑了一点,头发也更短了一些,现在的他剪了利落的三分头,贴身的亚曼尼高级西装,强调出他宽厚的肩线和结实的身材,高挺的鼻梁以及自信的微笑,在在充满男性的魅力。
像他这样的男人,并不需要依靠相亲,而拥有一桩婚姻。
“你今晚报美。”
他笑着说,意味深长地掀起嘴。
她像一个芭比娃娃,漂亮、甜美——却没有个性。
不过,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生活没有烦恼的富家女来说,这身打扮,确实很适合她。
“谢谢。
垂下颈子,家珍腼腆地道。
今晚她穿着一袭米白色、上头有咖啡色圆点点的低腰洋装,颈间配戴一串珍珠小链,长发往上盘,造型复古而有流行感。
这是母亲指定设计师做的造型,她认为,这是严旭东会欣赏的类型。
家珍不忍心违逆母亲的好意,因为她知道朴素的母亲,不惜花费高价,精心打扮女儿,却从不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
“严先生,是否可以上荣了?”
经理走进来问。
他点头,示意经理上菜。
晚餐很沉默,他的话不多,家珍更是只有回答,不曾主动提起话头。
两个人在长桌中段对坐,整个包厢显得很冷清。
直到用餐完毕,喝咖啡的时候,家珍终于打破沉默——
“我想——我想请问你……”
“问什么?”
她的话中断太久,他干脆开口催促她。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答应这件婚事?”她抬起眼,望着他,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很简单,我认为这件亲事对两家都有利。”
他的回答很直接。
“有利?”
“对严家有利,因为家族长辈,希望我未来的妻子贤慧明理,深请上流社会的一切。”他英俊的脸孔,露出招牌笑容。“对沈家有利,因为你父亲的事业,需要一大笔银行贷款支撑。”
“我父亲的事业,需要贷款吗?”
‘你不知道?“他吸了一口咖啡,低沉地笑。”任何事业都需要银贷,当然,亏损中的事业不提,但对于运转中的事业,银贷是一项助力、不是拖累。与严家联姻,你父亲若需要借贷,会比较容易一点。“
“我懂了…”
他这番话,并没有让家珍难堪,相反的,她觉得心头很平静。“你需要一名妻子,而我父亲,他需要银行信用。”
她没有提到自己,也许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你很聪明。“他夸奖她。
“但我还是不了解,婚姻对你的意义?”
“意义?”他闪烁的眼神,含着一抹讥消。“我刚才说的很清楚,婚姻的‘意义’,就是拥有一名合法妻子。”
“所以你将订婚戒指交给助手,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你选择缺席?”
“最重要的日子?”他似笑非笑。“是你的定义?”
他的话让她困惑。“难道你不这么以为?”
他眯起眼,微笑着盯住她。
“我知道你不在乎婚姻,结婚对你而言,只是一种形式。”她不是傻瓜,她很清楚,他刚才话中的意思。“但只要结了婚,婚姻就成为你生命中一部分,你在婚礼上必定会做的承诺,可以欺骗众人,但不能欺骗自己。”
他嗤笑。“我突然发现——你很爱说教?”
“我是认真的。”家珍的神情严肃。“就算你不打算对自己诚实,我却不习惯自欺欺人。”
他挑起眉。“那很好,我们可以配合无间。”
她不明白。
“既然你希望清醒,那我也省去欺骗的麻烦!”他笑看她的困惑。“你知道,并没有很多女人,能像你这样把话摊开来说。”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不懂……”
“你父亲的财务发生困难。”
家珍语窒了。
“严家可以救他。你会有名份和自由、以及一笔三仟万的金钱,这桩婚姻中,我唯一不能对你保证的,就是忠实。”
她瞪着他,几乎无法再讲话……
“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订婚那天我没到场?”他低沉的笑了。“因为,当时我还在考虑,这桩婚事的可行性。”
“不过,现在既然把话说清楚,如果你能接受,我承认,你会是最好的妻子人选。”他把话说完。
他不需要一个认不清楚现实,爱吃醋的女人。
毕竟,“严太太”只是虚名,但是搞不清状况的女人,会以为自己真的是他严旭东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婚姻对你而言,象征意义大过实质。而如果我答应这件亲事,会延续我父亲的事业?”她终于明白,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并不打算建立“家庭”,婚后,他们只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你来得及拒绝。”他盯着她,半眯起眼,淡淡地说。
深吸一口气,家珍视而不见地望着眼前男人。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答。
“也对,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他面露微笑,示意经理取走咖啡杯。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笑着起身,英俊的脸孔依旧充满魅力。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准备离开包厢。
“有了答案,记得打电话告诉我,你的决定。”
临走前,他从名片夹掏出一张名片,然后取下口袋里的Carand‘Ache笔,记下电话号码,留在桌上。
家珍没有动,她仍旧坐在座位上,瞪着自己的咖啡杯,直到他离开。
时间很晚了,已经接近十点……
她知道,未来,她永远没有希望奢求,他送自己回家的可能。
因为严旭东——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点明了他只是她生命的过客,而不是唯一。
家珍没有立刻回到家。
走出饭店包厢后,她打了一通电话,给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宋静云。
“什么事?这么晚把我找出来?”
三十分钟后,宋静云走进饭店,在两人电话中约好的LOBBY 咖啡厅见面。
“很抱歉,我实在不想这么晚打扰你——”
“傻瓜,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她温柔的说。
虽然宋静云外表平凡、圆圆胖胖的,而且一头长发直溜溜、清汤挂面、从不打扮,但她甜美温和的笑容,向来有安抚人心的
作用。
÷
她看家珍的脸色不对,于是关心地问:“怎么了?我听哥说——今晚严总邀你吃饭不是吗?他人呢?”
“青云?他怎么知道?”
宋青云,是宋静云亲哥哥。
“是沈伯伯说的。”静云解释。
宋青云大学毕业后,就在沈明辉的公司里工作,是极能干的助手。他跟静云一样,从小跟家珍一起长大,三个人是青梅竹马。
至于静云,她选择读夜校,高中毕业后就半工半读,是一个很认真过生活的女孩。
宋家兄妹的家境并不好,两兄妹从十年前相继丧亲后,就相依为命。
“静云,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一定要老实跟我说。”
家珍认真的表情,把静云逗笑了。“你怎么了?我跟哥有什么事瞒过你的?”
“这不一样。”家珍神色一黯,她垂下眼,望着桌前的果汁。
“我知道爸妈一直把我保护得太好,我不如你跟青云,那么独立、那么自主。我还知道,你们跟爸妈—样,从小就习惯保护我,而且跟爸妈一样,总是对我那么好。”
静云呆住了,她不明白家珍说这番话的原因。
虽然,家珍确实是象牙塔里的公主,但那是环境使然,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公主,又何必要了解险恶的世事?
“家珍,你有什么话问我?”静云握住好友的手,她的个性向来温柔。
“静云,你听青云提过,我爸公司里的事吗?”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不忍心问我爸,如果问青云,他一定不肯告诉我实话,所以我只能偷偷问你。”家珍的眼眶微微湿润,她柔美的长发披散到颊畔。“静云,你别怕我担心,老实对我说好吗?‘’她幽幽地恳求好友。
沉默半晌,静云小心翼翼地说:“我听哥提过,沈伯伯的公司—去年几项转投资,都不甚理想……”
家珍的脸色苍白。
“不过,投资不就是这样?”静云笑开圆脸,连忙安慰她。“本来投资事业,就会受不景气影响,但是如果景气一好就能赚到大钱了——”
“我爸有跟银行贷款吗?”家珍幽幽地问。
“不管是多大的公司,多多少少都会有贷款。”
“但是,他现在需要更多贷款?”
静云说不出话了。
实际上,她从青云那里听到消息是——沈伯伯转投资失利,银行已经察觉,不久可能直接抽银根,沈伯伯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近半年来脸上已经失去笑容。
家珍跟严家联姻,并不能替沈伯伯借到更多钱,除非沈家能另行提出抵押品,但却能确保,银行不会立刻要求沈家还钱。
“家珍,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问这个?”静云忧心地问。
“没什么……”她强颜欢笑。“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都大学毕业了,却不能替爸分忧。加上最近,我看到他为公司的事,经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这是真的,最近半年来,家珍感到父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噢。”静云松了一口气。
她接受家珍的解释。
因为家珍从来不过问沈伯伯公司的事,人人都认为家珍嫁人后,一定跟沈伯母一样,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但只有家珍自己心里清楚——
严旭东并没有骗她。
静云开车送家珍回家后,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
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小灯,父母都睡了,显然没料到,家珍会这么晚回家。
回到自己的房间,家珍连衣服都不想换,她坐在床前,呆呆地望着床头边,那具米白色的无线电话。
床前小钟滴答响着,四周安静得教人窒息……
她发呆好久,之后突然敞开手心,呆望着一整晚被自己捏在手心里、早已经发皱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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