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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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想着把自己变成坏人，在机场见到小颖时就兴高采烈的告诉小颖，我马上就要结婚了，马上就能得到馨儿爸爸一生的心血了，那可都是钱啊，真实的人民币！我甚至想到应该逼迫小颖，逼她马上向我表达祝福，让她伤透心的离开。不对吗？那些破烂的电视剧上不是经常这样吗？每当男主角遇到什么问题或者疾病的时候，就是通过这个办法逼迫女主角离开自己。
我一直在想着这个办法应该是最好的，也一再的告诉自己，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是最平凡的人。对于平凡的人来说，财色兼收应该是最美好的结局。小颖虽然很美，但馨儿的美也是一点不输给她。何况我还可以以馨儿家庭条件好为借口，老大不是说了吗？我娶了馨儿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十年啊，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夜！
如果小颖不肯离开我的话，我也有办法，就算她怎么哭闹都逃不了这个办法。忘记是哪个电视剧里，男人离开时，女人不愿意，男人就求她，求她给他幸福。我在想我甚至可以给小颖跪下，那样无论小颖怎么闹都没有用。因为她爱我，深爱着我，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想想这样实在太丢人了，还是骂她好了。为了配合剧情，我甚至回忆到家乡那些妇女在骂人时才用到的恶毒语言，我想如果小颖不肯离开的话，我就骂她几句。
机仓里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到上海了！我瞬间惊醒了过来，我怎么能那么对她呢？她是那么深爱着我，我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来伤害她，我还是人吗？我突然被自己吓到了，我好象不认识自己一般，怎么会这样想的？我觉得自己亵渎了她，也亵渎了我心中的女神。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啪！”响亮的声音，一下吸引了很多的目光，也让怀里睡着的馨儿动了动！我就是要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赎回我的罪过！
到上海了，飞机安全的停在了属于它的位置上。睡梦中的馨儿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我制止了空姐想要将她叫起的打算。我拿出背包背好，直接将馨儿抱起，就好象几年前我将她抱进房间一样。抱着馨儿走出通道，远远的就看见小颖站在那。她看见我抱着馨儿出来，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疑问，仿佛我怀里的馨儿根本就不存在，她只是在等着她心爱的人一般。
等我走到她的面前，她满脸微笑的帮我搽了搽汗！是的，带着微笑！没问为什么，也没有看我怀里的馨儿。她总是这样，很耐心，很安静的看着我。2000年上海机场就出现了这么一幕奇怪的景象！一个男孩抱着一个女孩，然后深情的看着另外一个站在他面前的女孩。最让人奇怪的是，站在男孩面前的女孩同样用着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男孩，久久没有动作。很多人停止了走动，关注这奇怪的三个人，心底一定在猜想着他们的关系。
直到今天小颖从来没有问过我，那天为什么会抱着馨儿出来，而馨儿也没有问过我她是怎么回的家。回到上海的我们，仿佛没有回过福州一样，也忘记了答应过的那个婚礼。馨儿忙着她的外贸公司，我则忙着我的工作，小颖也去了新的单位。如果说和往常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只能是多了经常到上海来的开苞。
是我要求她来的，回到上海的那天我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在所有的休息天里都到上海来。开苞非常坚决的完成了这个任务，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休息的时间只要超过一个整天就会跑到上海来。奇怪的是她到了上海也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让她这么做，只是默默的执行着这个命令。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变了，虽然我们还是开着玩笑，她们还会那样让我睡沙发。可我能明显感觉到大家都避免了什么，连不知道我去过福州的开苞也是这样。
只要一下班不管谁邀请我，我都拒绝，我只想立刻回到家里。馨儿是只要公司没事绝对不会出大门半步，连买菜这样的问题都由下班的小颖代劳。在通用汽车上班的小颖，每天非常严格的执行着八小时工作，多一分钟都不会停留，扣去路上的时间，可以给她定个进出门时间表格，我想应该可以媲美军队的作息时间了。最离谱的是开苞，开始是休息天来，后来发展到只要没课就来，到最后不管是上班还是有课都来，据她说她单位领导知道她男朋友在上海，所以没有过多的计较。
最高兴的人应该是初恋了，现在每次给她打电话，都是按下免提我们五个一起聊。电话里的初恋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想回来，她每次在电话结束的时候都会安排一个姐妹好好的替她亲亲我。在她安排的姐妹里，小颖被安排的次数是最多的，初恋说因为小颖和她最象。虽然初恋一再坚持着给我安排，但其他的老婆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只是我们都没有告诉她。
拿到房子是在春节后，房子非常不错，位置也很好。挑选房子的时候，是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的。在去之前的那个晚上，我特意告诉了初恋，还问她希望什么样的房子。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初恋沉默了很长的时间，虽然我们谁都没有和她说起这段时间的事情，可她还是意识到了什么。尽管最后初恋很开心的说出了她梦想中的家，可我们都能感受到她的感情被什么东西极度的扭曲着。
房子很大，四室两厅。确定了房子以后，我给我父母和馨儿父母打了电话。他们都没有问我为什么选这么大，我父亲到是很开心的说了句，你喜欢就好。本来馨儿的父母决定到上海来看看，可馨儿没有同意。为了确定装饰计划，我们四个不停的跟着装修公司的人看样板房，在最后确定之前，馨儿也打了电话给初恋，问她准备怎么装修她的房间。那一夜，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只知道她们聊了很久。
我注意到虽然其他的老婆都有各自的装修想法，但最后确定的计划几乎都是按照馨儿的意思，可我知道，馨儿为了这个和她们吵了几次。装修期间我很少去，前后加起来一起去了不到三次。到是小颖和开苞几乎每天都呆在那。现在在那负责的是三哥，三哥看到我很少去那，又担心累坏了馨儿她们，所以大小事情都是他来。没事的时候，经常去的还有我那帮兄弟。他们好象也能理解我目前的处境，也没叫他们，他们是自发去的。
房子装修的速度很快，我的心情也随着这速度变的越来越沉重。在这期间，我们猪头党开了无数次会议，他们也想了很多的办法，可事实证明那都是行不通的。我实在没有勇气和她们谈起不远的婚礼，我觉得现在除了拖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虽然老大他们一再告戒我，老是这样绝对不是办法，而且他们还引用了我上学时的张氏理论，认为一直这样拖下去，迟早大家都会爆炸的。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意识到家里的气氛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可我就是开不了这个口，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对谁先说，对谁后说。深爱我的小颖？无私付出的开苞？还是身处冰窟的初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来问我！兄弟们体谅我，除了一次又一次的陪我喝醉以外，他们只能看着干着急。
与外面着急的气氛相反，家里的气氛可以说是一团和气。三个丫头高高兴兴的做饭，一起干家务，甚至一起修理我。如果从外人看来，可能以为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我知道这全都是假象。她们的眼睛骗不了我，连往日里睿智冰雪的小颖，现在眼神里也多了一种焦急和慌张。那种慌张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就算在那么多次的分手中也没有出现过。可它现在出现了！
开苞的表现比起小颖来正常了许多，她现在没事的经常逗我和小颖玩，经常无聊的逼着我和小颖讲述我们在酒店的那一晚，每次她提到这个小颖都会搞个大花脸，她却在那乐个不停。而且她现在经常和我抢家里唯一的电脑，每次她来了以后，我连摸电脑的机会都没有。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她和同学聊天时打字的声音，如果注意听会发现那声音一直能持续到天亮。
现在唯一算正常的是馨儿，她实在是太忙了。一边忙着公司里的事情，一边忙着装修。每天都能看见她忙碌的身影，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外贸公司的业务一下多了许多。我们现在已经很少出差了，接到定单都会交给其他公司完成，可就这样，还是经常把馨儿忙到深夜才能回家。
房子装修全部完工是四月底！从房子装修结束以后，开苞就回去了，也不在主动到上海来。我知道开苞不在来上海肯定是初恋的意思，可我没有勇气质问初恋。连带着初恋也很少打电话回来，只是我每次打电话给初恋时，电话响铃的声音都很短，基本上响一下、两下就能接通。很多时候，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这样在电话里默默感觉着对方的存在。
房子装修好以后，小颖经常做错事情，很多的事情！她经常看着茶杯倒水，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茶杯里的水已经满了。洗碗的时候，她经常是只洗一只碗，不停的拿着那个碗洗来洗去。有时候出神出的实在太离谱了，有几次她切菜切到手上，流了很多的血，可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甚至能忽略那些疼痛。从那以后，我们一直没有在家吃过饭。
有很多次，我都忍不住和小颖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我总觉得就算我和馨儿结了婚，也并不意味着我和小颖就算完了。我甚至还想以后可以和馨儿离婚，再和她结婚，甚至是结四次，离三次。当然这样的婚礼完全是为了应付家人，前提条件就是她们谁都不能离开我。看着馨儿和小颖一次次的陷入那种入定般的深思，我又心疼，可又没有任何办法。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直到今天依然是我睡梦里经常梦到的，说不出的痛！
我一直以为我是了解女人的，可现在的情况让我对自己的那些所谓了解一点信心都没有。别说是信心了，我甚至连自己的人生都开始了怀疑。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永远爱她们，她们也永远爱我，那我们之间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就算世俗的眼光如何恶毒，家庭的压力如何巨大在这种爱面前应该是丢盔弃甲的，可现在的事实证明我的见解根本就是狗屁。
我一再的问我的兄弟们，真爱和世俗他们选择哪个？兄弟们给我的答复是真爱。他们回答的非常快，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无论我问他们多少次，他们给出的答案也从来没有改变过。他们的回答让我千疮百孔的信心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可惜还没等到这希望弥补那些疮孔，我的大嫂们就彻底的打碎了它。
她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了解女人！女人可以原谅你的多情，可以原谅你的花心，甚至就象馨儿和初恋这样允许你拥有几个女朋友。她们能原谅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现在还小，可以荒唐一点，可以违背世俗。但无论是谁，只要她是女人，她肯定不会原谅我对婚姻的背叛。为了让我有感性的认识，她们举了一个例子。她们问我，你能原谅跟了你以后的馨儿初恋或者无论是谁出去再找上一个男人，并且在你知道的情况下，长期和他保持这种关系？
对她们举的例子，我目瞪口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起码的判断能力。她们见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十分的恼火。大嫂李敏抓着我的肩膀告诉我，无论是多么伟大的爱情，在我们这个时代，永远比不上婚姻给女人带来的安全感。她还用很重的语气告诉我，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婚姻！这就是生活！
有一点是我和她们都认同的，那就是我们五个现在的关系一旦破裂，那我们五个将永远跌落到感情的深渊中。无论是她们中的谁在这场战争里胜出都没有用，大嫂们还加强语气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我和馨儿、小颖还是初恋、开苞，不管她们中的谁会成为我的妻子都没有用。因为我们已经失去了单独生活在一起的基础，我们五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忘记另外四个！
说到这里，她们几乎异口同声的告诉我，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寻找所谓真爱的代价！是！真爱是找到了，可代价就是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她们！她们细细回味着我和四个老婆的感情历程，慢慢给我分析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虽然她们也试着帮我找到出路，可我知道她们是不会找到的。因为我们五个怎么也敌不过十个家长，何况是整个社会呢！
我也在想，也在分析，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如果说这其中一定要找个罪魁祸首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我，百分之一万的是我！是我对感情放任自由，可以说完全是因为我的懦弱造成的。如果当时坚决一点，如果当时没有三心二意，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