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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清殇魂-第27章

小说: 大清殇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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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李主子的主位封号?”
“你!”
“好好好!算我孤陋寡闻,那就请您带路吧!我一直在外,是从来不入内院的。”她想起来了,这人应该是个太监,那么应该是他的姨太太要见她……一个姨太太也摆怎么大的架子,可见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是如何黑暗了!她自从第二次到大清朝之后,头一回产生对这制度的厌恶来。怪不得四娘不愿意……
“嘿嘿,那以后你就不能随便到外头来了。”
那太监笑得真够恶心的,让人很想把他摁在地上揍一顿。
圆明园颇大,但占地并不十分广大、景点也少见,并非如后世说的,是个美仑美涣的皇家园林。此时他不过是个亲王,哪来的财力和地位修建举世闻名的园子啊!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她仍然用着怀表、以分钟来计时,以免堕入慢吞吞的坏习惯穿过一道窄门,就到了所谓的后院。
后院有多大她并不了解,因为有转弯有林木,一眼看不到底,可以住不少人口。
被带到一处房子前,其实这样一个“主子”的住处不过是一个门、一进屋,屋前有稀落几株桃树、树下有石桌椅,倒也有一点生活的味道。
屋门口像模像样地站着个丫鬟,穿着打扮长相还不错,真意味难测地看着她。
不过她是不会在意那小姑娘的眼光的,而且对方大概在怀疑:这女人到底几岁?哈哈!这可是她最得意的地方哪!
“请你帮我拿着刀。”她解下弯刀交给那丫鬟。
那丫鬟像是手里多了条蛇,吓得脸色都变了。
“虽然我在宫里当侍卫时可以佩刀,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何况没有得到亲王的许可带刀出入后院,因此请你拿好,等我出来时再交还给我。”
不理会对方的怔愕,桑玛大步踏入。
“你是爷新宠上的那个龙佳·桑玛?”
坐在正中的大概是“李主子”,长相不赖不过不如她;旁边的那两个可更不得了,挺着大肚子呢!但她们显然对她的男子式的“请安”礼颇为惊讶。
说没有不舒服是假的。如果她不是“已婚”的身份,她是打死也不肯跟某人有任何公事以外的关系的两厢不吃亏,是不是?!
“奴才本来是十六阿哥的侍卫,现在在王爷新获赐的庄园上办差事。”
“办什么差事哪!”随口问问而已。
“若是多了嘴,王爷会处死奴才的。”
虽然听到几声抽气声,她也无动于衷,更没有直腰抬头。接近的人知道,如果她一直以某种低姿态长时间“回话”,那么这个话大多不是问的人想听的……
“这要是我要问个究竟呢?”
“请李主子让所有并非‘主子’的人等退出二十步以外。当然,若有人偷听……奴才可以代劳。”
“……代劳什么?”
“处死。奴才的刀在门外的侍女处存着,可奴才自信可以徒手解决。”只是不怎么好看罢了,远不如小说里的江湖大侠一挥手就是几条人命那样“潇洒”。
“你”李“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忍耐道:“你若进了门,得改改这脾气。”
桑玛怔愕抬头:“进门?”
“难道你不要个名分?!钱妹妹跟耿妹妹都有了身子,王爷身边少人伺候。你是镶黄旗的出身,纳了你进门也不算出格。所以,今天叫你来,是让你与各位姐妹们见见,今后学着点。”
“启禀李‘主子’,奴才不才,精于火枪,骑射与刀法过得去,也是个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战士,也从未奢想过名分之类。过去如此、将来也如此。而奴才这回违礼晋见王爷,是因为十三阿哥病势沉重却又不愿就医,而奴才生恐十三阿哥今后将不良于行而特地前来报信。若是李主子认为可以向王爷转禀十三阿哥之病况,奴才愿意向您细细禀报。”
“这……这事体太大,你,还是等王爷回来,向他直接禀明了为好。”
“是!”
“那你退下吧!”
“是!”
桑玛硬邦邦地行礼,转身大步走去。
门旁卷放帘子的丫鬟傻愣愣地看着她走到面前、伸出手……徒手就能杀人……
“我的刀?”
刀?天啊!她要杀了自己吗?小丫鬟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被吓了一跳的是桑玛。“她怎么昏了?快,快找大夫啊!!”
将后院弄成一团乱后,桑玛一听说雍亲王回府,就立刻冲了去。
“王爷,十三阿哥病重!”
没有四娘坐镇的铺子果然生意不行。当然她本来就没指望店面上有什么好收成,只是新提拔的人实在不得力而已。
回去庄上的裁缝坊,正赶上几名绣工的领头者在发飙。
“可儿娘?发什么脾气啊!”
“啊,是龙佳姑娘!您不知道,可儿这小子书不好好念、整天跟着画师学画。我正骂他呢!”
可儿是她儿子,今年十一岁的半大小子。
“哦我说可儿,你画的那是什么?鸡不鸡鸭不鸭的?”她指着小家伙被母亲抓到的“把柄”问道。
小家伙脸涨得通红。“那是鸳鸯!鸳鸯……洗……水!”
桑玛一个毛栗子敲到他的小脑门上:“你连鸳鸯洗水跟鸳鸯戏水都搞不清楚,画出来的又是四不像。你将来怎么养你娘呢!!”
“……是……那个画师……一年能赚几十两……”
“哦,那你知道这幅字能卖多少钱吗?”桑玛随手找出仔细收藏的一副书法缂丝十四贝子亲手所书。
“……不知道。”不过很好看的样子。
“知道那上头写的是什么?”
“……不认识。”
“好,我告诉你,上面写的是:好花说看半开时,独到牡丹艳最迟。 十分香底十分色,诗人千古可曾知。还有,这幅字卖了三百两银子。”
小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而如果你能请到当朝的大学士写一个墓志铭,大概要一千两银子的润笔。”
“……一千……”气喘不过来了,不行了!
“所以,小子,你觉得是现在画这个鸡鸭不分的‘洗’水图有前途,还是练好书法,念书考进士合算?”
“书……书!”
“好!有志气!将来你娘可是要靠你啊!”
“嗯!”
轻易打发掉一个财迷心窍的小子,桑玛一脸沉静。
“可儿娘?”
“是,姑娘吩咐。”可儿娘感激涕零,差点给她谢恩来着。
“以后,这些绣铺就叫给你了。”
“姑娘,这是?”
“我也不知道。但这庄子是和硕雍亲王的,没人敢动就是。”而城里的……桑玛皱紧英气的眉。那种不详的预感从何而来?自己为什么急急将四娘推开?还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自己做啥忙着……安排后事?!
* * *
“侧福晋找过你?”胤禛是在一团乱麻之后才知道这事的,却见某个女人始终没有来“告状”,不免有那么一丝丝的忐忑。不过他是不会怕的!
“是!”桑玛习惯以笔直的站姿回答问题、思考问题。一方面是礼貌,另一方面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了军人的警觉和体能锻炼每天超过半个时辰的武术、军事练习,以及一个半时辰的一般锻炼,应该够了吧?
“你怎么答的?”
“您的眼线没有说清楚?”
“他们只听见你说徒手杀人什么的。”胤禛自以为在开玩笑。
“其实,那句话的本意是说:我永永远远不想踏进那什么后院、后廷,跟一堆女人朝夕相处,因为那会让我烦得想杀人。”
“你……不想……”
“不想!”一想到那群“姐妹”暗中的较劲,以及眼角猜测对方会生男生女的奇诡目光……桑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那地方比战场还可怕。我最痛恨死不得其所,那叫死不瞑目。”
“住口!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过几天我要跟去谒陵,然后是巡视京畿,安排接驾的事情”
他伸出手,想拉她,却被她使了巧劲脱开。“四娘去伺候十三阿哥了。我想另外安排人。”
“随你。你定吧。”她办事他很放心。
“我要去关照一下庄子上的可儿娘,还有其他几个年长的绣娘跟织工接手。”她冷淡踱开几步,“桑玛告退。”
胤禛愣愣看着她以着平静的脚步离开,过了会开始笑:她在生气、在吃醋呢!
呵呵,女人,不就那么回事?
倒是十三弟的病情……
他皱眉,又看一遍大夫的方子好不了也坏不了。想想,要不要听桑玛的建议,找精于医术的洋教士一块来看看?
太子党……和反太子党……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了!
桑玛很奇怪自己居然能在这个当口还能冷静分析
彩绣铺子被封了。也不知道里头的人在哪,估计他们也会很惊恐,说不准还下了狱,可她现在自身难保。
是刑部,太子最后一块势力范围。他没了军队和上三旗的支持,自然要用手里最后的权力。
一块儿倒霉的不仅仅是她的,还有其他的,大多是八贝勒、九贝勒门下的人。她什么时候成了八贝勒党了?
还是,雍亲王撒手不管党争、干脆去理佛的态度激怒了他?或是因为同一个母亲的皇四子和皇十四子的地位在上升?
桑玛茫然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原来自己的心理承受度远比想象的或是吹嘘的差。
他不在京城。而她也不能去找他。
到处是奉了“上命”的刑部差役,连官员都惶惶不安,毋庸说其他人。
幸好自己穿的是旧男装,不惹人注意。那个自己曾经以为岿然不倒的靠山,也有靠不上的时候呀!
这时节,找谁去?回庄子?这不是公开自己的身份吗!何况……还是去十六阿哥那?不,他也不在。主人不在,下人又搞不清楚状况的苦头,她吃得还不够啊!摸摸身上大概有十几两的散碎银,应该可以撑到他回来……可他回来以后又如何!又如何?关在小小的一方院子里,还得跟那些个“主子”、“姐妹”们整日打混厮杀?
天下,很大,却又很小!……
桑玛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有辆马车跟着她。大概是想事情想走神了,连警觉心都失了。
看向那看似极普通、帘子却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跟她玩?
冷眼打量四周,无人注意,她拐向一条较偏僻的小巷子,等那马车一拐弯的时机迅速跳上车,刀鞘掀帘、弯刀护身就钻进车内。而车夫还没反应过来。
车里的人她认识,是秦道然。
“我这回可是被你家的两位主子给坑苦了。”桑玛刀没有还鞘,却放在身侧。车夫探头查看的时候难以发现异状,还松了一口气。
秦道然笑得欠揍。“那一位,长不了。”
“哼!失人心者,未有不亡。”
“姑娘说得好!贝勒爷说了,若是姑娘手持利器、面色不变地来找在下的麻烦,这几样东西就交给您。”
桑玛毫无温度地看他一眼,接过。
是五张大大的山西银庄的飞票,每张四百两。
还有一封信。
秦道然笑吟吟地看着她只扫了一眼票面就转向信封。
“没抬头,没封口?”
“是,请姑娘自己看。”呵呵,贝勒爷不愧是妙算,居然将这女子的反应计算得半点不差。这样,即使他原本对主子们关注一个女人有些不以为然,现在也都转成了赞同真的不一样呢,能对每一处疑点都会注意到,还不会被钱财所惑她是真的不怎么在乎,完全不似平日里表现出的小家子气和财迷心窍。看来这样的变故多出些、才能见人心啊!
是给苏州织造的。她记得那人,“李煦。”
“您若有困难,不妨拿了这信去找他,他自然会安排。”
“我不喜欢苏州的冬天,也不喜欢这一位。还有,曹织造是不是去世了?”
“呵呵,爷说您直言不讳倒是真的。不过您放心,曹家的地位稳如泰山,李煦的圣眷也正隆着呢!”
曹家……曹雪芹?!她突然想起这个鼎鼎大名的人物来,还有他所写的红楼梦……
“请,转告八贝勒,”桑玛声音很轻,且一字一顿道:“他日若府上有难,龙桑玛即使冒了身家危险也会相助女人和孩子。后会有期!”
秦道然颇困惑地看着她刀入鞘、跳下马车,迅速地消失在京师大街的熙攘人群中……
对了,他还得“如”、“实”回复。
可是,就回复他日有难、相助女人和孩子?
这笔钱是不是花得冤枉了?!
* * *
院中的金桂被采摘殆尽的时候,板栗熟了,而银鱼和梅鲚鱼也正值捕捞的好时机。
广大的、慷慨的、包容的,也是美丽的太湖,是桑玛这大半年来的栖息之地。'1'
虽然贫苦艰辛,却很轻松:每天做活计、忙生存,累得不行,哪里有空隙去烦恼?
北京的种种,譬如昨日清梦。远了。
“龙姑娘!快帮帮我!”
“来了!若兰,今天有加菜!”扔掉手里的鱼杆——今天运气特别好,居然在岸边上就钓到了条一斤多重的白鱼——桑玛兴奋地大叫。
将几条美美的鱼交给同伴兼房东徐若兰去处置,桑玛扛起满篓子的深红色桔子往石公山脚下的小屋子而去。
这座太湖中的湖心岛是最大的一座,且物产十分丰富,岛上的居民们乐得过着挑花源般平静而自给自足的生活。
尤其是金秋时节,似乎上天将所有的恩泽都赐给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孩子们在各家的院子外、小路边偷采来桔子和石榴,猫儿们只要每天吃点大家吐的鱼骨头就养得墩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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