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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等在前方的幸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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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大家埋首工作,很少有人会上顶楼来。

我顶著烈阳走到被晒得发烫的栏杆前,鸟瞰这个有如棋盘一般的城市。

楼上风大,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但我每次上来这里,除了平和以外,没有其它任何的感觉,包括恐惧;甚至,连自己也好像消失了,整个人像进入一种无物、无我的境地里,只觉一片安详、宁静。

我在楼上持了好一阵子,待心情完全调适好才下楼。

小刘已经不在我的位子上。我看了看周围,没看见他人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不过……管他呢。

我坐下来继续完成游戏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觉得腰酸背痛,我结束手边的工作,伸了伸懒腰後,本想起来休息一下,但心念一转,我又连上市尘居,而且没有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别姬。

我微微一笑。

这个别姬……不晓得她是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挂在聊天室里?还是我们真的刚好那麽有缘?

平常我上网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工作烦了,我就会到网路上溜一圈再回来;有时候是在家里,看完晚间新闻和无聊的电视剧後,若是还睡不著觉,便打开电脑连上线,直到眼睛疲劳得撑不下去为止。

网路虽然日益便利,然而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并不喜欢和成天挂在网路上的“网虫”打交道。

我不相信虚拟的网路世界中有什麽真情。

然而每次看到别姬,我的心里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别姬从不发一言,存在感却非常强烈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有时候,我在一长串聊天室的访客名单里与她相遇。

有时候,聊天室冷清得有如寂寥的大海,大海上漂浮著两艘不曾交集的小船,想像我坐在其中一艘,任潮流带领我漂至某个无人的小岛,而突来的一阵风,使得别姬的小船永远搁浅在礁石之中,与我相望。

对我来说,虽然霸王不曾开口,但市尘居俨然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而沉默的别姬亦成为市尘居的一部分。

别姬的存在,奇异地令我感到心安,即使我明知道,这只是一种心理的自我投射。

不知不觉中,上聊天室,就是习惯看见她。

第3章

3你在线上吗?

小刘令我困扰。

他人不坏,甚至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工作夥伴,但是他令我困扰。

也许发过牢骚後,心情会好一点,但我不知道我可以向谁发发牢骚。

我考虑过向楚羽说,但他太年轻,他不会懂;而且他又要升高中了,这种非常时期不适合让他替我烦恼。

每次我看著萤幕上那一抹莹蓝色的柔光,我就有一股想要与她交谈的欲望。但我终究没有那麽做,我们维持这样沉默的情况已经有半个月了。

我已经习惯了别姬的沉默,我不敢引她开口,我怕我会失望。

今天是楚羽生日的前一天,我们约好在他学校校门口见面,由我先帮他庆生。

下午,我跟学长老板告了假,打算在见面前去剪个头发。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剪头发了,因此发型早已全无造型可言。

离开公司时,小刘拉住我问:“你今夭要早退啊?”

我点点头。

“你怎麽不先跟我说一声呢?我本来打算今晚要带你去吃晚饭的,连位子都订好了耶。”他不高兴地说。

我愣了愣。拿开他的手,试图温和地告诉他说:“看来只好请你取消订位了。我今天晚上另外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法陪你。”

他愣了愣,脸色变得阴沉了些。“你有什麽重要的事,不可以为我取消吗?”

为他?怎麽可能。“很抱歉,我不能取消,我有重要的约会。”我急著离开,是以采低姿态。

他追著问:“你要跟谁约会?”

我一愣。“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告诉不相干的人。

“不然我陪你好了,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我眼睛一瞪,意识到事情不能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语气顿时冷淡了起来:“小刘,我想你对我有很大的误会,我认为”

“你等我一下,我去填外出单。”

他根本没听我说!

看著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我犹豫了片刻,最後,我决定先把这件事暂时搁著,今天楚羽比较重要,我不想让他等。

不等小刘回来,我拿了皮包便冲下楼。

一出大楼,我拦了辆计程车,要司机直接送我到一家美发沙龙。

见小刘没跟上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真不晓得这个误会是怎麽造成的,原以为他只是凑合著大家一起玩闹,对我并不是很认真……

我希望他能够清醒一点,因为我并不爱他。

帮我剪发的设计师叫Molly,有著一头劲爆的钢丝头发型,年纪很轻,大概二十出头。

她先帮我系上毛巾,用手指熟练地耙梳著我的头发,问我想剪什麽样的造型,或者由她来设计?

镜中的我,头发已经长到盖住脖子了。“就照著原来的发线修短一些就可以了。”

她小心翼翼地梳著我的头发。“哇,你的发质很好耶,又软又细又光滑,你一定很少吹风整烫吧,有没有考虑留长发?长头发会很适合你哦。”

我笑了笑,说:“不了,天气热,还是剪短一些吧。”我已经过了绑辫子的年龄了,短发比较不累赘。

Molly笑了笑,不再劝我把头发留长。“好吧,那我剪喽。”

“嗯。”

她先把我的头发用水喷湿,然後便开始修剪,动作非常迅速且自信。

我透过眼前的镜子看著她俐落地操控剪刀,不禁好奇地问:“当设计师辛不辛苦?”

她轻快地说:“那要看每个人对辛苦的定义喽。”

我想了想。“你学了多久才当上设计师?”

Molly手中的剪刀停了一下。她看著我说:“有兴趣加入这一行吗?”

“只是问问。”我说。

头上的剪刀又开始飞舞。她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我在这里是先当了三年的学徒才慢慢升上来的。一开始的时候非常辛苦,当学徒帮客人洗头,天天要接触那些洗发精和药剂,就连手脱了好几层皮都还不能够休息;每天站著工作,腿都快站成O型腿,累得像条狗似的。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挫折得想放弃……”顿了顿,她声音又恢复原来的轻快。“不过一切总算都过去了。但还真不晓得当初究竟是怎麽熬过来的?”

剪刀来到了额前的刘海,我闭上眼说:“我想你一定很坚强。”

Molly咯咯笑出声。“才不呢,我最爱哭了。”

“呃?是吗?”

“嘿嘿,你别看我嘻皮笑脸的,平常遇到一些比较挑剔的客人,我常常被骂哭呢。”

我困惑地问:“为什麽要哭?客人挑剔不见得是你的错呀,没有人叫你坚强一点吗?”

剪刀已经离开前额了,我张开眼睛,看见Molly困惑的表情。

“为什麽要坚强呢?坚强又没有什麽好处。”她眨眨眼,像分享秘密似的,神秘地说:“如果你坚强,你就不能在想哭的时候,偎进情人的怀里让他安慰;如果你坚强,不小心受了伤的时候,谁替你担心著急?如果你坚强,一切都要自己来,谁来替你打蟑螂、通马桶、搬家具?谁在台风天接送你下班?谁在你觉得最失落的时候,告诉你,你是独一无二的宝贝?而且,当一个男人爱上两个女人,最後被放弃的,一定是比较坚强的那一个我又不笨,我为什麽要坚强?”

“呃?”是这样吗?那为什麽从我有记忆开始,每个人都要我坚强?

Molly的脸出现在镜子里,看著我问:“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呃……”回忆过去,我发觉,Molly说得好像都是事实。“可是……”我还记得他们说“如果你坚强,你未来一定可以过得很好”,因为坚强的人是不会被生活中的小挫折所击倒的。

Molly拿起置物架上的电动刮胡刀,轻轻压下我的头,小心地剃掉颈後一些过短的发根。

“问题是”她说:“享受现在生活中的快乐,不是比在未来可能可以过得很好还要吸引人吗?一个人有几年好活?这短短几十年里,真正自由快乐的时光,又可以有多少年?”

我的心怦然一跳。

面对Molly一连串的问句,我发现我心中竟没有可以回应的答案。

MOlly修完最後一刀,拿起一面大镜子站在我身後,愉快地说:“好了,剪好了,看看满不满意?”

我看了看,只是点点头。

接下来洗发、整发,我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的心情。

※※※

剪完头发,再搭个车,等我到达楚羽学校时,刚刚好是学生的放学时间。

下课钟声一响,数不清的学生从校园里冲了出来,一个跑得比一个快,活像逃难似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学校之於他们,大概就像座监狱吧!

远远地,我便瞧见楚羽飞快地朝我奔来。

“姊!姊!”

我连忙奔向前。“别跑那麽快,楚羽,慢一点。”我大叫。怕他跑太快,气会喘不过来。

但他已经冲锋陷阵地杀了过来,两条手臂一张一收,抱住了我。“姊!”

我有些难为情,稍稍抽开身的同时,注意他泛红的脸色。“跑这麽快没有问题吗?胸口会不会痛?”

他甩甩肩上的书包,翻了翻白眼。“拜托,老姊,我好得很,别这麽大惊小怪好不好?”

看起来好像真的没事。我说:“好吧,我不说。不过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得自己负责。”

楚羽拍了拍我的肩,笑说:“对嘛,这才上道。走吧,我们去海吃一顿,我带你去吃五星级餐厅的料理,我请客哦!”

我微微笑问:“你有那个“抠抠”吗?”

他神秘地看了我一眼,笑说:“偷偷告诉你,你要替我保密,这可是我私底下打工赚来的血汗钱哦。”

我愣了愣。“打工?”

“对呀。”楚羽拉著我的手说:“因为用自己赚来的钱请客比较有诚意嘛。”

我皱了皱眉。“什麽样的工作呀?”

“哎呀,很轻松啦。”

想四两拨千斤?

别傻了!

我试著板起面孔。“既然你都已经大嘴巴地说溜了嘴,我劝你还是乖乖地从实招来吧。说,什麽地方?什麽时候?什麽工作?”

“你是当真的对不对?”他抓著头皮。

我翻了翻白眼。“当然!”

他撒娇地抱住我一条手臂,摇晃著。“姊,你看看我,我又长高了耶,已经比你高两公分了哦。”

想打岔?我笑。“我注意到了。”

他眼儿弯弯地眯著说:“这样我们并肩走在一起,人家会不会误以为我们是情侣啊?”

“拜托,你想太多了,我那麽老了。”

楚羽调皮地说:“会吗?才差八岁呀,现在好流行姊弟恋的!姊,难道你都不看电视的吗?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没常识也要看电视呀。”

楚羽活泼开朗,我总是招架不住他。

我手上的小皮包看不过去,K了他一下。“少滑头了,快招,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里打工。”

“你真的要知道喔?”

“当然。”我双手插腰。

“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可你别让妈知道喔,不然她会剥了我的皮。”

“有那麽严重啊?”已经到了剥皮的地步了,看来楚羽这回有些过分了。

他可怜兮兮、委屈万分地说:“你也知道的嘛,他们老是把我当成病人,这不能做、那不能碰的,什麽都要管、都要限制,结果一个未来可能出现的职篮选手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扼杀了,甚至连篮球赛都不让我参加。”

我斟酌後说:“球赛是真的太过激烈了……”

“姊!”楚羽大叫,红著脖子看著我。

“好吧,如果你觉得你自己没有问题,那麽应该就真的不是问题了。”我对他似乎太纵容了。

他终於满意了。“就是说咩。”

我们一起走进捷运站里。我推了推他手肘:“口罩呢,拿出来戴上。”

楚羽煞住脚步,为难地看著我说:“很拙耶。”

“捷运站人多,戴上吧。别忘了我们待会儿还有活动要进行,你不戴,我们就站在这里耗时间。”我不允许他在我面前发病。

他闹了一会儿别扭,终於还是不甘不愿地从书包里拿出密封在无尘袋里的口罩戴上。“这样看起来真的很拙说。”

“对,是很拙。”我从皮包里翻出一枚口罩,也戴上。“好啦,两个人一起拙,可以平衡了吧?”

楚羽总算笑了。他拉下我的口罩,笑说:“姊,你不要戴,不要遮住脸,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我耸耸肩。“听你的,不过别岔开话题,我们刚刚说到哪?”

他叹了叹,拉著我到候车区排队。“你知不知道你好固执。”

我笑说:“这是原则问题,快说吧,不要拖拖拉拉,我不可能会忘记的。”

“车来了,我们先上去。”他叫了声。拉著我依序排队上车。

这时间是尖峰期,搭乘捷运的人以学生和上班族为主。车厢内十分拥挤,几乎连站的空间都没有。

没有空的座位,我只好把楚羽推到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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