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篇之我和亦菲的故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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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看着他们陌生的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然后我面无表情的往回走。也只是一瞬间，到了一条长满鲜花野草的泥土小路上，周围只有山，没有房屋没有人影，空旷而惨淡。灰色的调调。
我一个人慢慢的行走，走着走着忍不住掉落了一滴泪水。泪水滑到泥土上的时候我像个孩子般蹲在地上，抱着头止不住的抽泣，眼泪如决堤般的流淌……
十八
我从梦中哭醒的时候，眼泪已经沾湿了一大片枕巾和被褥。我知道了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不知道是由于惯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泪仍止不住的流，我在被窝里继续抽泣，眼泪肆意流淌……
原来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比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或者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酒还要痛快。哭完以后我的心里舒坦了许多，似乎积郁的许多自己也不知道的烦闷通通都没了。
然后就想笑，笑自己这通泪流得莫名其妙。然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的感觉，让我不大安稳……
第二天一早阿姨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进门寒暄了两句，在我身边坐下来忧心忡忡的问我：“小九，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亦菲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心里一惊，赶紧坐了起来，不安的问：“亦菲……她……她怎么了？”
“昨天回去后就一个人待着，饭也不吃，一会儿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一会儿又偷偷的笑……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搞的？”阿姨皱紧眉头很烦恼的说。
“唔……”我知道了亦菲的心思，心里突然高兴得不得了，仿佛不用关心粮食和蔬菜，不用喂马劈柴，拥有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偷偷笑了笑，对阿姨说：“阿姨，你别理她，放心吧，一点事情都没有——真的，没事儿！”
阿姨眉头皱得更紧了盯着我，满脸狐疑：“小九……你怎么也这样了？偷偷笑什么？……不对！你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别瞒我，快告诉我……”
“这……阿姨……真没事儿，您别多心……可能是昨天我开玩笑说我跟奥斯卡主办方打过招呼了，今年的影后说好了是她，她虽然知道我是玩笑话，但是演员谁不想走上奥斯卡的红地毯啊？——估计就是这事儿闹的！”我脑子一转，信口胡扯，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底气十足煞有介事的样子。
阿姨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慢慢的摇了摇头轻声嘀咕：“……没有这么简单……”
我暗暗咂舌，急着说：“阿姨，真没什么事儿！您尽管放心就行了，我向您担保，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阿姨紧紧的盯着我，语重心长：“小九啊……你可不能瞒我什么。你知道什么事情，赶紧对我说……”
我一惊，看样子阿姨是一口咬准了我知道内情，而且她问不出原委来绝对不会罢休……
“哎呀……阿姨……这……这……真就是那句玩笑话而已！您别多心……没您想的多复杂……”
阿姨紧皱着眉头一筹莫展，正要开口穷追不舍的继续审问我。我的眼角余光正好落在门口突然出现的两个矮小的身影上，心下猛的高兴起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举起手高声招呼：“臭丫头，你们怎么这么早啊？”
静静和倩倩嬉笑着跳了近来，冲阿姨打了个招呼，对我挤眉弄眼。
这两个小家伙可真会挑施加，正好给我解了围，我突然觉得她们俩比平时更要可爱上千万倍了……
阿姨看到她们进来，对她们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那你们玩儿吧，我去片场看看……”表情上有些不太自然。
“好的，好的！阿姨您慢走……”我忙不叠的说。
根据阿姨诉说亦菲的举动，我想她是爱上我了。
亦菲爱上了我？哈——这话如果早几个月说出来，只怕我自己也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一个当红的明星，爱上一个无所事事的痞子？简直是天方夜谈！我想更多人宁愿去相信芙蓉姐姐是个美女，或者猫跟鹰杂交可以生下智商极高的猫头鹰老鼠钻进麻袋出来就怀上了袋鼠……
可是这似乎又的的确确是不争的事实——她先前为我伤心流泪，现在又偷偷的笑，魂不守舍……
我满心欢喜，周身所有的血液流经的地方似乎全部充斥了一种愉快的感觉，甚至两只不能动弹的胳膊也受到了这种情绪的感染，竟然可以做出些微小的动作而没有疼痛感了。
我虽然想过，但其实从来没敢真正的奢望过她会真的喜欢我。可惜，现在这是事实了。
哈——爱情这玩意儿本就是玄乎得很，没办法预测的东西。谁规定谁只能爱上谁？什么人只能爱上什么人？没这么个说法儿……爱情到来的时候一切都是盲目的——阿宽就这么说。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亦菲真是瞎了眼了！
我只好祈祷她永远不会复明才好……
倩倩特小孩子气的把头探到我面前，眨巴着眼睛：“九哥，偷着乐什么呢？……想我没？”
“想了，想了……小东西，我可是一直在想你这么矮，为什么会这么重呢？”我笑着轻轻把头抬起来，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家伙哎呦一声，站直了身子一边捂着额头一边撇嘴说：“我也一直在想你呢——想，你这么高，为什么胳膊这么细？……那天你哿痛我了……”她说着一边坏笑。
“好啊！你这没良心的小家伙……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KOUT！竟然比我还卑鄙……”我笑着瞪起了眼睛大喊。
静静笑着走了过来，习惯性的塞了一支烟在我嘴里，帮我点着火，没有吱声。
“恩……还是静静乖！”我抽了口烟说，趁着心情好，起了牵红线的念头。阿宽和阿轩其实人品挺好的，长相又不错。这两个小家伙也这么可爱，漂亮。索性我就撮合撮合他们几个，以后大家都在北京，平时有时间就约出来一块儿玩，多热闹！也好让阿宽和阿轩感受一下春天到来的滋味，省得俩人来窝在屋里啃报纸——铅对人身体害处不小呢！“哎——你们俩有男朋友没？”我问。
倩倩脸上一红，却俏皮的皱了皱眉头冲我说：“为什么问我们两个？……九哥……你不要尽想美事啊！自作多情吧你！”
“卡——哦！……”我惊得睁圆了眼睛，烟从嘴上掉了下来，落在被子上。我赶紧坐起身来晃了几下，把燃着的香烟晃到地上，大喊：“死丫头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我……真想掐死你！”
倩倩扬起眉头咧咧嘴，盯着我，问：“那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回北京后给你们介绍两个搞音乐的男孩子认识而已！”
“哦？嘿嘿……他们有你帅吗？”倩倩堆着不怀好意的笑把头探到了我面前。
“……大姐……你什么时候见到比我帅的人拜托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就算做变性手术这辈子也非他不嫁了……”我特平静的盯着她眼睛由衷的说。
静静在旁边诡秘的笑，倩倩耸了耸鼻子，撇撇嘴道：“少臭美了你！难怪别人说搞写作的人都自恋！”
“我……不是搞协作……”我愣了愣，有些忧郁的说。……自我出了家乡以后，所遇到的人除了阿宽阿轩和他们的那帮朋友以外，所以的人仿佛都知道我是“坐家”的身份……瞧这一句和亦菲的玩笑话搞的！……如果被拆穿了我岂不是脸面尽失了？我现在真有点儿骑虎难下的感觉——大家都当真，我又没办法去解释！……万一以后阿宽和阿轩他们一不小心对两个小丫头说了实话怎么办？……老天大爷！“玩儿文字……对，玩儿文字而已！而且仅仅是网络的！”我赶紧说，似乎找到了一个好的台阶下。
“哦？……这样啊？……现在可好多初中生都可以在网络上玩文字呢？……”静静插嘴道。
“恩……恩……就是玩儿而已，难度不大——挺简单，认字的人就会……我可从来没对你们说过我有多伟大或者对文学有多深的研究之类的！”我点点头说，心中突然畅快了不少。这老虎终于让我甩掉了！为了圆谎不停撒谎……真累！我才没那个工夫！我一向都喜欢把什么事情都最简单化。别人说下棋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来。我不怎么下棋，太费脑筋。偶尔下的时候，永恒的战术就是能换子则换子，换的越多越好。最后只剩下几个子的时候下着省心。看到满满一盘需要我操纵的棋子我就头大，顾上不顾下，顾左忘了右。所以朋友就说如果打起仗来我去参军的话，再怎么也只能是个敢死先锋，永远做不了指挥者的位置。
呵呵，我只是懂得下棋不是打仗而已……
我只是喜欢简单点，不愿意活得太累……
十九
“哦——亦菲姐姐当初对我说你是搞纯文学的作家的时候我还在纳闷，怎么会有这个样子的作家？……原来如此……”倩倩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道。
“业余——业余得很……但是，其实文学并没那么深奥，本就是源自大众，源自生活的东西。我不管是什么样子，总也有自己的生活吧？而且有我这样生活的人肯定也不只我一个，你总不能否认我是一个具有生命的人吧？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是作家呢？文学必定是需要面向大众的……”我一本正经的说，总结了一下前段时间闭关修炼的大体结果。倩倩这句话明显是对我实力的怀疑——虽然她的怀疑是非常正确的，但我一向习惯没理也辩出三分理来，有三分理自然辩得天经地义，苍天有眼的样子。……何况她这句话说得让我大失面子……
倩倩迷惑的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懂……就是感觉不像。印象里的作家要么是温文而雅满腹经纶，要么是识尽人生百态饱受风霜沧桑无比的样子……哪有像你这样的？”说着回过神来：“再说了，你又不是真的作家！……怎么搞得像我说错了似的？……”
“哈哈……我不是作家归我不是，但是你的话直接的意思是说我这样子的人不可能是作家。我回答的意思是作家也可以是我这样子的。我们探讨的主题是‘我这样子的人为什么不会成为作家？’而不是我是不是作家的问题……明白否？”我笑着说。
“我哪有说不可能是？我只是说我觉得你不像而已——而且你真的不是！”倩倩有些急了，睁大眼睛瞪着我说。
“对，我不是作家这是事实，我承认。但是你不可以否定有我这个样子的作家存在，也不能说我以后就不可能是作家，对不对？”
“我可没这么说过！”
“可是你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这是你自己觉得，我才不是！”
“你肯定是这个意思！”
“不是！”
“绝对是！”
“绝对不是！”
“肯定是！”
“……再说我不喂你吃饭！”
“……肯定不是！谁说是我九天第一个煽他大嘴巴！”
……
女人矢口否认自己说过的话时，男人万万不能与她们较真。因为她们总有杀手锏使你让步的。纵使没有的话，除非你放当时的录音给她听，否则她们也绝对不会承认。
倩倩得意的笑着，坐在我身旁，占了便宜以后又变得乖巧起来，说：“好吧，大作家，这么无聊，那你给我们讲个故事听吧？”
“故事？什么故事？”
“随便吧……只要不吵嘴，什么都行！”她无所谓的说，目的自然不是在听故事上，而是不想冷场。
我想了一下，反正也是无聊，不如就随口逗个乐儿，点点头微笑道：“恩，那你们女孩子都爱听童话，我就讲个童话故事给你们听吧？”说着清了一下嗓子，板起脸，用一种充沛了感情的低沉声音讲：“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片美丽的如天堂的雪山脚下的山谷中，有一座很旧很旧的小木屋。木屋里住着的，是背着国王离家出走的白毛公主……”
静静她们忍不住的扑哧笑出了声来，翻了翻白眼不屑的看着我道：“什么啊这是？”
我假装严肃的瞪了她们一眼，斥道：“别插话！继续听！”接着讲了下去：“——有一天，白毛公主正安静的坐在木桌前看九天的书，正读得入迷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小贩的声音‘九天签名照甩血大拍卖啦！九天签名照跳楼价啦！……’白毛公主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心头的激动，满面绯红冲了出去……”
两个小东西捂着嘴偷笑，我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继续往下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