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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牵半生-第14章

小说: 情牵半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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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满不在乎似的,有一次还硬将我们两个老家伙拉去逛烈士陵园,走得我们两副老骨头都快散掉了。” 
“还说呢?”袁伯母接着笑说:“回家后我两脚都起泡了,你们两个还直嚷好玩。其实呀,这种活动只合年轻人去玩——噢对,阿华,你有空就带美玉去玩吧,保证比带两个老家伙玩得痛快!” 
我笑了笑没作声。倒是美玉问我:“听人家说东湖好美,是不是?” 
提起东湖,心中又是一痛,因为想起最爱和我泛舟东湖的婉容。这辈子,我们还有机会一同泛舟么?老天爷,为什么我又想起她,我可不可以不想她! 
“邝小姐,如果那天你有空,我可以带你到东湖一游。”我说,也许美玉能助我将婉容逐出脑海,我想。“东湖风景很美。” 
“真的?那我真的等不及了,就明天好不好?”她很雀跃。 
“好,你住那里,我可以来接你。” 
“不用这么麻烦,我从家里坐巴士到你医院很方便,不是说东湖就在你们医院附近吗?” 
“好的,明天中午十一点,我在医院正门等你,好吗?” 
“嗯。”她笑得很开心。 
回家路上,袁家俩老一个劲儿地在我面前夸赞美玉,说她聪明,漂亮,又直爽,而最重要的,是她对我有意思。 
“你们怎能这样快就下判断呢?”我说。 
“哎呀,你忘了上次我们故意为你安排那次——”袁伯母说了一半,顿住了,然后忍不住笑。“看,我自己全你不怪我们多事吧!” 
我笑笑没接话,那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婉容,那里会将其他女孩子放在心上。 
“当然这次也是故意安排的,哎,说真的,阿华,你对美玉印象怎样?人家上次见过你后却是一直打听你的事,很有心的呢?” 
袁伯伯很快地向伯母打个眼色,大概想阻止她往下说,她却白他一眼,自顾自往下说:“你怕什么,就算我不说,像阿华这么聪明的孩子,难道自己看不出来?” 
我仍是不说话。 
“阿华——” 
“别逼他”袁伯伯说:“年轻人自然有他们的想法,有意思的话固然好,没意思的话,将两个人用绳子绑在一块也不行,你说是不是,阿华?” 
我向袁伯伯投去感激的一瞥,仍没接腔,我在心里问我自己,美玉好不好?答案当然是好的,但说到有没有意思,却又嫌太早。因为心里仍盘据着另一个人,谈什么有意思没意思? 
不过若拿婉容和美玉外貌来比较,倒也满有意思的,婉容的美是娇弱的,温柔的,像林黛玉,而美玉的美是明亮的,端庄的,如薛宝钗。 
单从外貌来评分,两人是旗鼓相当的。但,我心目中挚爱的林黛玉,又岂是宝钗姐所能完全代替的?我忍不住叹息,今晚,就试着让另外一个人也来侵入我的梦境吧。 
翌日见到美玉的时候,太阳在头顶晒得正猛,热得人发昏,可是美玉显得那么轻灵潇洒;神采飞扬;她似乎从头到脚都是快乐的细胞;深深地感染着我;使我有一种神心荡漾的感觉。   
爱海波涛(7)   
我突然感到有点肚饿;摸摸口袋里还有两张宁厦带回来的粮票;便提议先去吃点面什么的,然后再慢慢踱步去东湖。 
美玉欣然同意,于是我俩去学校附近吃了汤面,又坐了好一会儿,才顺着东山往东湖走去。这两天虽然热了点,却是难得的睛天,这阵子连着绵绵细雨,人也变得没精打采起来。 
走了没多久,美玉的鼻端便开始细细地渗出了汗水。我抬头望了望天,说:“老天,这太阳恁地厉害,大概蛰伏久了,想显显威风吧。” 
“哎,不能骂它,小心它一生气跑掉,我们又得在雨雾霏霏中过日子。”美玉夸张地皱皱鼻子:“别说衣服多天不干,人也变得发霉了!” 
她边说边拿手巾抹汗,脸上却是美意盈盈的欣然,我不由得又想起婉容来。她最怕太阳晒了,在这种大太阳下走路,不早撑开洋伞才怪。 
“你在想什么?”美玉侧着头望我。 
“我在想你这么爱晒太阳,为什么脸上会没有雀斑。” 
她停住脚步,将脸凑近我,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怎么没有雀斑?你是瞎了不成?” 
我凑趣向前细看,果然在她鼻梁上发现两点小小的雀斑,如果不是从近距离看,根本看不出来。她从我恍然表情知道最终她是对的,得意地向我扬扬咀角,好像是说:“看,是你的眼睛有问题,可是?” 
我大笑起来,被她稚气表情逗的,在耀眼太阳底下。这才发现这一个多月来,我根本就没有畅快地笑过。好吧,难得这小妮子能逗我笑,就开心畅快地笑一天,玩一天吧! 
经过卖冰棒小贩的摊子前,她说:“我要吃冰棒,你要不要?”说着伸手往口袋掏钱。我这才发觉她穿着很随意,一套鹅黄色运动服,艮包也没带。 
我要两条,一条柠檬味道,一条草莓味道的。 
我照着她要的买了,另外给自己选了一枝橙味的,饶有兴趣地看她一眼。 
“看什么?”她瞪眼,“不舍得出钱,我来付好了。”话未说完自己先笑了。“喂,我改变主意了,我还要一条橙味的。” 
我瞠目,话未出口,她又接了上来。“喂,小气鬼,你到底买不买。” 
“买,我怎能不买?”我将盛冰棒的纸袋从小贩手上刚接过来,她就‘抢’去一支,我说抢,是因为她动作太快,用抢代替拿形容才得贴切。 
她动作快,吃得也快,两支冰棒不一会全被舐进她肚子里,而我才刚刚吃完一支。我将最后那支冰棒递给她,刚想取笑她,小心坏肚子,她却摇摇头说:“不,我够了。” 
“那为什么你——” 
“哎,你先想清楚再骂人好不好?”她撒娇地笑:“你如果不想吃掉它,可以扔掉呀!” 
我使命瞪她,”你还说呢;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国只有在广州才可以在亍上买到冰琪琳!”一边忙着将冰棒往咀边送,开玩笑,这么热的天,只吃一条冰棒那里过瘾,叫我扔掉?真是的!我一口咬掉半支冰棒,才察觉满咀橙香,这小妮子却早在一旁笑弯了腰。 
好家伙,她原本就为我预备的! 
再往前走没多久,眼看东湖在望,美玉却又要先停下来歇歇。 
“马上就到了,进去再歇不行吗?”我奇怪地问。 
“不,进去人一多,鱼都跑光了,那我喂什么?”她在口袋里左翻右翻,翻出几个小馒头来,像变戏法一样。 
“哇,这么好的馒头,你用来喂鱼?” 
“别吵,都是吃剩的,吵什么吵?”她咭咭笑,玉手一翻,将一个馒头抛在湖中,刹那间群鱼争食,煞是好看。 
我等着她将其它的也抛下去,她却好整以暇地坐下来将馒头小心地在手心揉碎了,才一小撮一小撮地抛下湖喂鱼,她的模样认真而专注,不像在喂鱼,倒像在进行什么大事。 
我凝望着她的侧脸,这才发现她的侧脸好美,尤其是她偶然抿着咀唇,颊边梨涡乍现的时候。就像现在,她望着跳跃的鱼儿,自顾自抿咀微笑的表情,那种专注而又简单的快乐,撼动了我的心。 
我看着她撒下最后一把馒头碎,再拍拍手,将手心的渣滓全拍掉,才转头望向我,非常婉惜地。“走吧,没有了。” 
我却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是困难时期,大家都吃不饱,她却拿馒头去喂鱼,被人看见不把人气死才怪! 
“早知道你这么爱喂鱼,刚才我们吃剩的汤面就应该打包带来——”我笑说,想取笑她,也感染了她的快乐。 
“打包?我们有吃剩的面条吗?”她说,然后才发现我在故意逗她,横了我一眼说:“对,我们应该将喝剩的汤带来给鱼儿喝。” 
“那只能带你喝剩的,我的那碗却是碗底朝天,一滴也没剩。”她咭咭笑。“对呀,下次一定要记得带。” 
“真的带汤喂鱼?” 
“你说的呀!”她抿咀笑,望着我说:“知道吗?如果不板着脸,你这人倒满有趣的。” 
“我有经常板着脸吗?” 
“怎么没有?昨晚大半个晚上,还有第一次见你那天,你都是凶凶的板着脸,好讨厌。” 
“你说什么?” 
“我说你好讨厌?” 
“如果我这么讨厌,为什么要跟我出来?”我笑,几乎是开怀的。   
爱海波涛(8)   
“你看,说你讨厌嘛,可真的讨厌!”她笑着打了我一记。“走吧,你看你只顾说,天都就快黑了。” 
我不禁莞尔。第一,半途要食冰棒,要喂鱼的是她,她却怨我说话耽搁时间;第二,现在正近黄昏,天空一片绚烂的红,美得很,她却说天快黑了。好个强辞夺理的妞儿。 
“走呀,你尽在傻笑什么?”她凶巴巴地。 
看,强词夺理的人居然开骂了,傻笑,形容我傻笑,这还是头一遭被这样的形容词套上。 
我冲动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只觉她的手温厚舒服,就像她的笑容一样,这是自认识婉容以来,我第一次主动碰触另外一个异性。 
还记得第一次握着婉容的手,她那羞涩又甜美的表情,而这位邝小姐的反应,却是坦然和开朗的,她当下用力地甩了我的手两下,笑说:“你看天的颜色多美!” 
“天有颜色?”我忍不住逗她:“你不是说快天黑了吗?怎么会有颜色?” 
“你呀,少抬点杠行不行?”她用力一挣,佯作生气,但我不给她挣脱,仍然握着她的手,如果她的手能够驱走我心中的痛,我再也不会放开。 
我们手牵手踱进东湖,一边絮絮地聊着一些身边的锁事。然后聊着聊着,我向她说起婉容来。她静静地,专心听我诉说,眉头皱得好紧好紧。 
“你就容得她这样一直拒不见你的面么?”等我告一段落的时候,她问。 
“你问得倒奇怪,她硬是不肯见我,我有什么办法‘不容’她不见我?” 
“如果我是你,我撞破门也要与她当面说清楚。”她直直地望着我的眼睛。“我是说真的,我最受不了闷葫芦”。 
我想着她的话,半天没作声,我在想我是有两次撞门硬闯的机会,但却让我错失了。因为我觉得外弱内强的婉容是勉强不得的,别看她外表柔弱娇美如林黛玉,内里可是倔强得很。 
我不得不承认,一向是我迁就她,不是她迁就我,尽管她大多时候表现得如小鸟依人,可是我真的不介意迁就她,如果可以,我愿迁就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 
“还在想着她?”美玉在一旁轻轻地问。 
当然,我不能不想她,但我真的希望能够不去想她。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不要再想她!起码在目前这一刻。 
“我们去坐船好吗?”我说,未等她答话,便拉着她往租船地方走去。今天,既然我破例拉了她的手,再破例与她乏舟共话又如何。既然破例,就破例到底吧。以前,除了婉容,我从不和其他女孩如此亲密共游的。 
排队租船的人很多,等我们终于上船的时候,天真的差不多全黑了,还开始下起毛毛雨来。 
“都怪你,好端端地一早骂太阳,看,都快将它骂跑了。”美玉嘟着咀抱怨,人却抢先在船头坐下,一脸的兴奋。 
“如果雨下大了船会沉,你怕不怕?” 
“要沉和你一起沉,怕什么?”她嘻嘻笑。“排了这么久,叫我放弃不坐船才真是笑话。” 
我抬头看看天,虽然下毛毛雨,却并没有黑压压的乌去盖顶,知道应该不会猛然变大雨,一笑拿起船浆来。 
“让我先来,好不好?”她的声音有出奇的轻柔。 
“你会划船?”我大奇。 
“还不太会,不过我想试试。” 
我依言将浆递给她,她专心的划了起来。她划得很好,很稳,不是她所说的不太会。我摇摇头笑了,这小妮子居然也有谦虚的时候。 
天慢慢地暗了下来,而毛毛雨也似乎越下越小,有止歇的趋势,双浆早已换到我手中,本来絮絮不休和我谈话的美玉忽然静了下来。 我见她抬头看着月光出神,似乎在想心事。 
“月亮一露面,大概就下不成雨了。”我说。 
她轻轻以嗯了一声,没答理我,仍在望她的月光。 
“你有心事么?可以告诉我,你正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你。”声音不带一点笑意。 
我心突地一跳,但强笑着说:“我就坐在这儿,用得着想么?” 
“当然要想——”她将目光从月亮那儿转到我脸上来,脸上神色有说不出的温柔,“我在想——我以后是不是永远能像今天一样,和你一块坐在船上聊天——” 
“那当然不可能,”我的反应倒快,赶忙顾左右而言他。“我要上班,你始终要回自己的家,当然不可能。” 
她轻轻点点头,“嗯,等我帮叔公收齐了租金,过几天就要回石龙去了。” 
“等你下次再来收租,我可以再带你去玩。”话说得很明白,我一点没表示挽留她。 
她望我一眼,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白,叹了一口气说:“你今天和我出来玩,开心吗?” 
“开心!”我不能瞒她。“甚至可以说,近期从来没试过像今天一样开心。” 
“那就好,就怕只我一个人开心,而你只是勉为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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