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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月斜碧纱窗-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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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虞老爷子贺寿,她扮成我的小厮,也混了进去。她原说只是想探探,我想应该不会有事才对,谁知道她就一直没有露过面……”
果然和太湖水寨有关,与他所想的一样。
南宫若虚深吸口气,压抑下心头的慌乱,却无法控制住心脉的激烈搏动,额头上已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大少爷!”邹总管在旁看的心急如焚,生怕他会突然有什么异常。
韩彰忙道:“我昨日在那里吃酒,也四下略转了转,并未不见里头有什么异常。若是她与人交上手,不会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江湖上的事情,我不大懂。”南宫若虚轻声问道,“象她这般,若是被水寨的人发现,会怎么处置她?”
“若是寻常的小毛贼,也就是教训一顿。我只担心,虞清和她有过节在先,那丫头心狠手辣,宁姑娘若是撞上她……”韩彰顿了顿,因为旁边的邹总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再说下去。
“那位刘思危刘堂主呢?”南宫若虚静静问道,他知道宁望舒就是冲着他去的。
“他一整日都在替虞老爷子接待宾客,我是亲眼看见的,应该无暇兼顾其他事情。”韩彰有些紧张地盯着他,生怕自己说错话。
此时的南宫若虚已经连嘴唇也开始泛白,邹总管几乎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生怕他骤然发病。
“韩二爷,”他吃力地撑起身体,知道在韩彰这里已问不出什么,“若她回来,劳烦您托人带个信给我!可行?”
“自然,自然!”韩彰忙道。
“多谢!告辞。”
韩彰看着这个人艰难地步出自己的屋子,不灵便的左腿让他下楼梯时分外困难,既是这样,邹总管却始终不敢上前搀扶,所以他走得特别的慢。可他还是慢慢地走完了这段短短的路,消失在客栈门口。
“那丫头还真是没挑错人。”韩彰在心里又嘀咕了一遍。
第四十九章
回到墨离园内,南宫若虚再三吩咐了邹总管,夜里若有人来一定要告诉他,不用顾忌他是否睡着。
究竟会不会有人来,他不知道。
若她安然归来,那么也许她会自己来。
或者她受了伤,来不了。
又或者比受了伤更糟糕……
想到这层,南宫若虚只觉得心砰砰砰直跳,剧烈地几乎让他无法自持,只能静静地躺着,让自己不去想这种情形。
这晚,他僵卧在床,听了一夜的风吹竹叶,沙沙沙,象极了脚步声,却又都不是。
“大少爷!”天才刚亮,薛大夫便赶了过来,想是邹总管见一夜无人,生怕他焦虑过度,慌忙请了薛大夫。
南宫若虚半靠在床上,淡淡笑道:“我不妨事。”
“大少爷,从我进府里第一天,你就一直在说这话。”薛大夫看着他苍白憔悴的面容,眼睛熬得深陷,不由叹道,“你自己的身子,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手一伸,便要探他的脉。
南宫若虚轻轻缩回手,他自己知道此时心脉不稳,故不愿让薛大夫探脉。
对他这番心思,薛大夫岂能不知,急道:“你不爱惜自己,若是宁姑娘回来看见,她岂不心疼么!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她想想。你只知道担心她,难道不知道她一般地担心你。”
“薛大夫……”南宫若虚这才缓缓伸出手,“今天我有事要做,无论怎样,你都莫要拦我。”
“……”薛大夫凝神探脉,眉头越皱越紧,“大少爷!你现在觉得怎样?心口痛不痛?”
“我不要紧。”
薛大夫长叹口气,知道自己是决计扭不过他,只好道:“方才你所说的今日之事,是……”
“我要出门一趟!”
“不可!万万不可!”他急道,“……你此时心脉极乱,稍有差池,就会发病,只怕有性命之忧。”
南宫若虚只是看着他,淡然笑道:“我知道,只是此次非去不可。”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二少爷回来在办呢,再等得一日,二少爷就回来了。”
“多一日,她便多一分危险。”南宫若虚欲起身,却是一阵头昏目眩,只能靠回床上,“如今她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如何能安心。”
“你究竟要去何处?”
“今日是虞老爷子最后一天的寿宴,我去凑个热闹。”
薛大夫吃了一惊:“你要去那种地方!”
莫说大少爷受不住那种嘈杂的氛围,便是受得住,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南宫若虚因病了许久,容貌行动都与常人有异,去了那种地方,若遇上无礼之人,让人指指点点却是免不了的。
“你何苦如此委屈自己……”他叹道。
“这怎么能算委屈,”南宫若虚微微一笑,“不过是走一遭罢了。太湖水寨也算是姑苏有脸面的帮派,礼平不在,若让别人去,虞老帮主怕是也不会当回事,更别提说得上话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二刻。”
他点点头,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薛大夫忙从旁扶住,又替他披上衣衫。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薛大夫深知宁望舒在他心中的分量,只好道,“只是有两件事,你必得依我。”
南宫若虚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条件。
“头一件,你得先喝完药才能出门;第二件,不管你去哪里,都得让我这老头子跟着。”
闻言,他无奈笑笑,算是答应了。
“老邹!”他将门口的总管唤进来,看这老总管也是一脸疲倦,只怕也是一夜未睡,提心吊胆到天明,心中不忍,“有薛大夫跟着我,不会有事,老邹你就别苦着脸了。”
“小人不敢!”
“那吩咐人去备车吧,再准备一份厚礼,做贺寿之用。老邹你看着打点,我与虞老帮主有事要谈,寿礼不可轻。”
“小人知道,这就去准备。”邹总管叹口气,匆匆走了。
第五十章
薛大夫盯着南宫若虚用过早食,看他也喝下了药,才随他出门。
马车缓缓而行,虽然车夫已经是非常谨慎小心,但颠簸却是怎么也免不了的。太湖水寨在姑苏郊外的太湖边上,路途甚远。只是车还未出城,南宫若虚便已面色发青,阵阵昏眩直袭上来。
“大少爷!”薛大夫看他模样,再探他脉搏,急道,“你这模样如何能撑到水寨?”
“不妨事,我还撑得住。”
南宫若虚勉强道,他胸内郁郁,浊气翻滚,几番欲呕而出,都被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薛大夫无法,只好伸手替他按摩穴道经脉,助他将浊气吐出,此举虽然只能是隔靴搔痒,但在此刻也没有他法可行。
“多谢……”
“你静静闭目调息,不要说话。”
消瘦的手指紧紧扣在车窗沿上,薄唇紧抿,南宫若虚强自忍受着一波又一波排山倒海般的晕眩,不让自己昏厥过去。薛大夫果然医术精湛,一双手春风化雨一般,拂穴轻柔如风,可是为什么,他却只希望这是另一双手,那双柔软的手。
半个时辰以后,车终于停了下来。
还未掀开车帘,便能听见外间的嘈杂喧哗,南宫若虚微不可见地皱皱了眉头,薛大夫扶着他慢慢地下了车。
早有小厮拿着名贴,跑到前面递上。
“南宫世家大公子南宫若虚,敬贺虞老帮主福寿绵长!”水寨门口的司礼高声读出名贴上的字。
一时间里间议论声四起,纷纷都在讨论这个从未听说的南宫世家的大公子,便是虞老帮主也微微吃了一惊,他虽然知道南宫礼平还有一位大哥,但却颇为神秘,从不在外间露面,怎得会突然前来贺寿。
“思危!去看看!”他吩咐身边的刘思危。
“是!”
刘思危明白他的意思,快步走向门口,正好迎上南宫若虚。
“原来是他!”刘思危立刻想起他们曾在林家船上见过,不由心中犯疑,“可他不是南宫家的远方亲戚吗?”再看南宫若虚的模样,竟比那日还要憔悴上几分,似乎是病得愈发重了。
刘思危目光所及,却又看到旁边随侍的邹总管。他是南宫世家大总管,刘思危自然识得,如今看他小心翼翼地候在南宫若虚身边,便可知南宫若虚就算不是南宫世家的大少爷,身份也决计不低。
“自船上一别,已有月余,刘堂主别来无恙?”南宫若虚笑容浅淡。
“南宫公子!快里面请!”
刘思危一面往里让去,一面笑道:“那日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南宫公子怎得只说自己是南宫家的远方亲戚呢?”
“我不管事,在家里也是个废人,说不说也没太大差别。”
此时他们已走到里面,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位从未露面过的南宫世家大公子。看他病容憔悴,走路一跛一跛甚为艰难,顿时指指点点起来。
太湖水寨是江湖帮派,来参加寿宴之人自然很多都是水路上的弟兄,平日里粗鲁惯了,说话也没什么忌讳。
“南宫世家的大公子,不是南宫礼平吗?他是谁?”
“南宫世家都来贺寿,虞老爷子面子不小啊!”
“南宫若虚是谁?怎得以前没听说过这个人。”
“听说他是南宫礼平的大哥,怎得生的这副模样?”
……
“娘,他是个瘸子!”有个男孩爬到凳子上,指着他道。
童音颇为清脆响亮,众人闻言,都哄地笑起来,这笑声虽然并无什么大的恶意,但众人心中皆道:南宫世家大公子原来生得这副模样,难怪他从不出门。
邹总管有点恼怒地扫了周遭一番,再望向大少爷,生怕他难堪。南宫若虚只是淡淡一笑,波澜不惊地继续往前走,虽然面白如纸,却丝毫没有气恼的表情。
虞老帮主远远看着这青年缓步走来,虽然行动不便,那神情气度却是不凡。他是老江湖了,识人无数,知道不可小觑于他,便亲自起身迎上前去。
“老夫区区薄面,居然劳动南宫公子亲来相贺,实不敢当!”
“老帮主高寿,晚生来迟,还请海涵。”
第五十一章
虞老帮主看南宫若虚沁出一头的汗,心中奇怪,却不知自外间行来,这对常人来说普通得紧的三十来步,在他,却是甚为艰难,每步便如踏在巨浪上一般,不知要花多少力气才能稳住身形。
薛大夫在一旁瞥见他袖底紧握的手,几乎要拽住汗来,便知他必是强忍着痛苦,心中暗叹口气,却是无法。
“南宫公子请上座!”虞老帮主将南宫若虚引至主桌,南宫世家在姑苏商界举足轻重,他自然以上宾待之。
南宫若虚却不坐,此间人多气浊,更有酒气呛鼻,他自己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昏眼花,深知支持不了多久,实在没法陪席。
“老帮主,晚生冒昧,有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他有礼道。
虞老帮主微怔,误以为他与本帮有生意上的过节,遂让刘思危代为招待客人,自己与南宫若虚行至旁边的临水亭中。
两人坐定,下人上过茶水点心。南宫若虚方命邹总管将寿礼呈上……
“这套是定窑出的仙女捧桃祝寿十六头件!”邹总管打开第一个锦盒,笑道。定窑向来只制宫廷用瓷,流落民间极少,而这套瓷器精致小巧,上面刻花栩栩如生,又加镶银口,愈加珍贵。
“万寿龙芽六十饼!”第二个盒子打开,茶香扑鼻而来,里面装的是贡茶名品,正所谓“金可得而茶不可得”,贵重之极。
“舍利银塔!”
三件礼物中就属这件最为珍贵,十二层六边形的银塔,通体由薄银片制成,门内还有释伽佛像,坐于莲花座上,后面有背光,两旁还有童子服侍。别的都不说,单是这份工艺便是巧夺天工,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待邹总管将礼物都呈上,看虞老帮主神色大悦,南宫若虚才开口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老帮主笑纳。”
“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
看到他送来的这些礼物件件贵重,虞老帮主高兴之余不免心生疑惑,太湖水寨与南宫世家往来不多,怎得他一出手便是如此阔绰?
“实不相瞒,晚生冒昧登门,实则有事相求。”
“公子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若帮得上忙的地方,老夫定然尽力。”虞老帮主忙笑道,他如此爽快,倒不是因为寿礼的缘故,而是若能由此与南宫世家攀上关系,对于日后水寨的生意定然受益颇大。
听他这么说,南宫若虚遂道:“我有位朋友,前日登门,却一直未归。若是她有得罪之处,晚生先代她向老帮主陪个不是,还请老帮主……”
“且慢……”虞老帮主听得一头雾水,“公子的意思是你的朋友还在老夫这里。”
南宫若虚点点头:“是的,与她同行的人说自从来了这里,就再没见过她。而且,据我所知,令千金之前似乎和她有些误会。”
“虞清!”虞老帮主心里有点数了,凡是和他这女儿扯上关系的,八成不会有什么好事,转头吩咐旁边下人道:“去把香琴那丫头给我叫来,悄悄的。”香琴是自小伺候虞清的丫头,若是虞清当真扣住了人,这丫头应该会知道。
一会功夫,一个看上去伶伶俐俐的小丫头被带了来,恭敬道:“老爷!”
“我问你,这两日小姐都在做什么?”
“小姐说外头闹哄哄的,她不喜欢,这两日都在房中……绣花。”
“绣花?”虞老帮主长吐口气,“她什么时候会绣花了?”
“回老爷,小姐是这两日刚学的。”小丫头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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