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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备考生的校园生活故事:考什么别考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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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默不作声了,低头啜饮咖啡。宝贝气得一言不发,冷冷地站在我旁边。
我看形势不对,起身告辞,众人也不挽留,宝贝也没追出来,在那一时刻,我感到绝望。走过门口,干老师蹲在那里,使劲地抽着烟。
走出曼哈顿,我抬头望着那座气势辉煌的歌舞娱乐城,顿感自身很卑微。除了灵魂,除了自然的本性,我还有什么?除了一点也不实用的文化知识,我一无所有。我想,像我这样的人,即使考上博士,恐怕还是会被嘲笑的。我安身立命的本领究竟是什么?我的尊严如何得到保护?想到这里,我胸口一闷,一股血腥味涌了上来。我使劲地咳,却没有咳出一点东西。我垂头丧气、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纷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再也不会和宝贝交往了。
时间就像长了脚一样,离考研的日子越来越近,而曹真的复习状态却越来越差,复习方法也越来越古怪。
他开始对每一门课程都过敏,只要一拿起书本,便产生厌恶感。他又买了“鹊巢”咖啡,每次两包一起冲,喝了精神也未见亢奋。他神色颓废,眼睛无神。专业课他已经不去上了,成天呆在寝室里睡觉。我一回寝室,他便邀我下棋,我本来就是个棋迷,于是大战起来。每次下棋都要花很多时间,我怕耽搁他。他却说不用怕,反正学也学不进去。他的棋艺我是很迷糊的,有时他可以在十几步内把我杀死,有时又会犯很低级的错误。大赌伤神,小赌怡情,我们总是赌棋,比如赌一次午餐,或者赌几斤苹果。不知怎的,我逢赌必败。他赢了时,脸上会泛出青春的光泽,眼睛也很有神,和他看书时判若两人。
今年英语要考听力,他原来准备放弃这一部分,因为他的听力实在太差。最近上网,一个名叫“爱你没商量”的网友告诉他说听力可以在二十天内练起来,只要天天跟老外对话。他蓦地来了兴趣,叫我陪他去外语系找老外。他说他早已注意到外语系有个年轻美丽的英国老外,如果能请她做家教,一则可以提高自己的听力,二则说不定还可以泡上她。
“泡她?搞错没有?老大,这都啥时候了?”我惊愕地问,因为离考研只有一个月了。
“没事。如果泡上她,说不定她可以介绍我出国,到时还有机会去剑桥留学。”
“你不是爱周女士吗?”
“当然。不过,我希望今后英国有我的情人,美国有我的情人,俄罗斯有我的情人,澳大利亚有我的情人……我要从人种角度去汉化他们,把他们的头发变黑,皮肤变黄,眼睛变黑。”他滔滔不绝地说,眼中射出自信、坚毅的光芒。
我哑然失笑,他随时不忘汉化全世界。
“你不信?唉,当年孔老夫子周游列国,谁人识得他的志向?今天我曹某人,曹操的后代,有当民族英雄的愿望,又有几人知晓?只要我泡了她们,我就是民族英雄!”他越发不可一世了,头向上昂起,壮怀激烈。
我再次笑起来,拍拍他的肩,无可奈何地说:“好,好,希望你成功。但我不会陪你去找她的,要找你自个去。”
他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那个老外的名字、电话。给她打电话,曹真结结巴巴地说明了来意,说希望能有幸请她做自己的家庭老师,并说自己也可以教她汉语,互惠互利。当对方得知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便一口回绝。于是他又找其他的老外,成功率也比较小。有个五十多岁的美国佬说可以考虑,但要价颇高,每小时三百元人民币。曹真一听,马上挂上电话。
“三百元,还不如到外面打几泡呢!”他气愤地说。
几次努力都没成功,他忽然又想到一个主意,说可以打114查询本市的外企,外企一定有老外,与他们电话聊天,岂不美哉!
“何必呢?你真想学听力,完全可以去上听力课嘛!”我劝道。每周有四节听力课,他也可以去上的。
“这……那么多人在一起上,我不适应。”他低声说。
得得,听力课不上,要去电话聊天学英语,居然有这样的事。
夜深了,恐怕整幢楼里只有我们寝室还亮着灯。我躺在床上,慢无目的翻着王国维的《宋元戏曲考》。张老师曾对我说,要研究戏曲,最好先由此书入手,蔡师姐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我看着看着就发现了很多问题,发现此书并不是戏曲的入门之书。所以,每次看此书时,我的头脑都处于一片空白状态。曹真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持笔,拨打114查号台。他问了几次,对方都说没有外企注册114台,因此无法提供号码。他又往北京打,查寻北京的114台。

第37节:考什么别考研(37)

“北京外企肯定多,肯定能成功。”他转头对我说。我懒得理他。
北京114台告诉他,也没有外企注册电话,但出于热情告诉了他一家外国大使馆的电话。曹真激动不已,马上打过去,可发现是空号。他骂了声娘,愤然挂上电话。
“你说,上海、北京都没有外企注册114,那中国还有哪个城市可以查询?”他皱着眉头问我,仿佛对外企很不满。
我翻一下身,继续看我的书,没理他。我觉得他很无聊,简直是白白浪费电话费。
他思索了一会儿,又往海南打。这次终于有了结果。海口市114台告诉了他一家外企号码。他一打,通了,果然是家外企。那是一家大酒店,名叫“皇子大酒店”,美国人投资的。但酒店大厅接电话的话务员是中国人。
“您能给我介绍您们酒店老外的电话吗?”曹真礼貌地请求。
“您想干什么,先生?”对方是个小姐,甜甜地问。我们寝室这个电话音质特别好,他们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是这样的:我是上海一名考生,今年要参加全国研究生入学考试,其他功课都行,就是英语不行,英语又差在听力上,所以我想与一个外国朋友电话聊天,以提高我的听力水平。”曹真详细地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啊。Sir,where are you from?how old are you?Have you ever been to our hotel before?②你能听得懂我的话么?”对方冷不丁的说了一大串英文。
“……”曹真支吾起来,“您说什么呀?我什么也听不懂。”
对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又说了两句,曹真旋即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得很夸张。
“你的英语水平不错嘛!那我能向您学习吗?您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帮我找老外了。”曹真说。
对方说没问题,曹真忙道谢,并问了对方姓名、上班时间。对方一一作答:叫苏珊,星期一、三、五晚上12点到凌晨4点值班;星期二、四、六是另外一个姑娘,叫苏苏,也可以教。曹真连声致谢,对她感激涕零。
“您的付出我一定会报答的,等几天我给你们寄点上海的特产来,每人一份!”曹真许诺。
当晚,曹真与苏珊小姐聊了近两个小时,半用英语,半用汉语,半在等待,半在通话,因为对方是话务员,有时要接好几部电话。其间,曹真只好在线等待,所以近两个小时真正通话恐怕不到一小时。
快三点的时候,他终于结束了“学习”。我已经困得不行。和别人合住一个房间,我有个习惯,对方不睡,我难以入睡。
“爽!外企就是不错,连大厅话务员都精通外语!”挂上电话后,他沉浸在亢奋中。
我不以为然,他们的通话我听了不少,对方所说的英语其实是最简单的问候语而已。
随后的几天,他改变了作息习惯,白天猛睡,夜里就打电话“学习”。但我发现,他的“学习”多半无聊。通话中他学英语越来越少,而对对方的赞美之辞越来越多。有些话说得真肉麻。我劝他别这样。他诡秘地告诉我,苏珊才20岁,是独生女,家里相当富有,估计有上千万的资产,如果追上了,今后留学剑桥的费用就不愁了。我哑然失笑,如果有千万资产,她还来酒店打工?!
对方偶尔也问他的情况,他便滔滔不绝兜售他的“汉化全世界”的思想,说自己的才华是“千里挑三、可排老二”,“谈吐惊人”、“学识不凡”,再过几年就是“剑桥大学的博士,学贯中西的大学者”;并说自己的长相是“千里挑五、可排老三”、长得像“谭嗣同”。对方叫他寄一张相片过去,第二天他果真寄了一张,并附带寄了许多上海土特产。
“你说的这些话我是万万说不出口的。”我说。
“曹操的后代,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他狂得可以。
他的政治复习彻底停了下来,我提醒他要抓紧,他愤怒地说,政治书上全是胡说八道、狗屁不通,不读头脑还清醒,读了反而糊涂。
“比如说吧,”他说,“‘唯物主义’,为什么要用‘唯’字?用了‘唯’字,就不是辩证法了!如此荒谬、自相矛盾的学说,叫我如何学!”
我劝他不要这样学,为了考上,还是相信书上的观点,至少暂时相信。他连连摇头,说,中国的教育只会害人。
大约过了一周,曹真与“皇子”的通话渐渐少了下来。
“不学了?”我笑问。
“他妈的,我寄的相片她居然说不满意!这分明是在戏弄我嘛!”他愤愤地说。
“不满意你也可以继续学呀!”
“不满意,她就不可能嫁给我,不嫁我,我还花那么多时间干嘛?”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我哑然失笑。

第38节:考什么别考研(38)

十四
由于胸闷得厉害,我经常逃课,尤其是英语,云凌中学我也请了两周假,当然,更多的原因是不想见到宝贝。自从上次“曼哈顿”舞会风波后,苏姐给我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她的美丽自不言说,她的哭泣和中途退场也使我疑惑不解,她背后一定有许多故事。其间,我给她打过三次手机,全是关机。我也不愿意问宝贝,更不想问干老师。离考研的日子越来越近,也不知道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不知不觉中也多了份淡淡的关注。
星期五下午,柔和的太阳斜挂天空,温暖的阳光洒满上海。我坐在窗户边,任由丝丝光絮缠绵地照在我身上,感到相当惬意舒服。曹真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不知又在想什么。
电话铃响了,是苏姐打来的。
“为什么不去中学上班啊?”她劈头就问。
“你怎么知道的?校长叫你调查?”虽然很高兴她打电话来,但却不想她问这件事情。
“哪里!关心一下不行吗?看开点,何寂。”她语重心长,然后说了一大堆男子汉要如何如何的话。看来她已知道我和方宝贝的事。
我有个习惯,从不爱向别人讲起自己不愉快的事情,也不喜欢别人来探求,哪怕对方怀着多么善意的心。也许是性格使然,我爱将它们放在心底慢慢消化,慢慢回味。虽然这样使我感到郁闷,但我很认同这种方式,因为人永远都是孤独无助的,任何人也不可能给你真正有效的心灵之助。那些咨询心理专家以求解决心理疾病的行为,我始终怀疑它们的有效性。要说有效,只不过病人找了个人倾诉了一番,稍稍感到好受了一点而已。
“你怎么关机了?打了几次都打不通。”我打断她。
“生病了,重感冒,不想开机。”她声音有些纤细。
“好了吗?”我关心地问。
“差不多。今天又是周末了,心里闷得慌。有事吗,过来玩吧。”
“怎么宝贝没来看你?”
“她请假回广西了。”
“度蜜月?”我讽刺道。
“哪里的话。”
她似乎也不想多谈中学的人和事,我也就此打住不再问。
后来她告诉了她的详细地址,我铭记在心。我叫上曹真,一同去。其实她租房子的地方并不远,我们坐了几站路就到了。她在一个超市门口等我们。一下车,她便大声叫我名字。她穿了件短大衣,双手插在兜里,我一眼便认出了她。走过去,发现她脸色苍白,眼神忧郁。见了我们,她很高兴。我把曹真介绍给她认识。她说曹真像“五四青年”。的确,他穿着已经过时的中山装,头发向上梳起,还真像。她带着我们,有说有笑,经过一个大农贸市场,穿过一条偏僻的小巷,来到一幢陈旧的住宅楼前。她说就在这里。上了二楼,她打开其中的一扇门,我们进去一看,条件还真不错,一室一厅,电视、厨具什么都有。我和曹真啧啧称赞,说在上海能有如此享受,实在是有产阶级。她笑呵呵地说,这也是运气好,整整找了一周,房东是附近一所职校的退休老师,他儿子在印度尼西亚,接他去玩,半年后才回来。房东不图价钱,只希望能找素质比较高的人照看一下。
“租给你确实可以放心了。我觉得,他应该每月再给你付点钱。”我笑着说。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
“因为你不但照看了他的房子,还带来了浓厚的文化气息。”
她扑哧一笑,拿出一次性杯子,给我们倒了开水,叫我们随便坐。我环顾屋里,看见她的桌子上摆满了考研书籍,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她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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