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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干妹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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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的耳朵好好,我没听到铃声耶。”许佩蓝拉着他的手走到他的书房。   
连一个七岁小孩都能拥有独立的书房,这家人的富裕可想而知。   
“你今天的功课有哪些?”她替他打开铅笔盒。   
“两页数学,还有抄国语课文五次。”打开书包,拿出两种功课。   
“先写完功课,我们再来复习你们今天上的课。”   
“我们今天上音乐课,老师要我上去弹风琴,她说我弹得比她还好。然后我们班的王文文就说老师吹牛。”谷家伊打开作业簿,拿起一只铅笔……   
“蓝姐姐,什么是吹牛?”   
许佩蓝替他把国语课本摆正,微笑地回答:   
“吹牛就是说话很夸张的意思。譬如你说你一次可以吃下一百个汉堡,这就是吹牛。”   
家伊今年初才刚从加拿大回来,因此有许多俚语他是听不懂的。   
“喔。”谷家伊才低下头写了一个字,书房就响起了两下敲门声,而后门就被打开了。   
“家伊!”一个大大的笑容挂在一张好看的男性面孔上。   
沙家驹!许佩蓝不敢置信的眼光与他交会了两秒。   
“爹!”谷家伊从椅子上窜起,小小的身子像火箭一般地朝门口射去。   
爹?!许佩蓝捂住自己的嘴。沙家驹是家伊的“爹”?   
家伊七岁,而沙家驹不超过三十岁,假设他二十八岁好了……她在脑中做着加减的计算。老天爷!沙家驹二十岁就生家伊了!   
和那个保养有素、但肯定也将近四十岁的沈莹?!她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好奇怪的老少配。   
许佩蓝看着沙家驹抱起家伊在空中转了两圈,看着家伊用力地亲吻了下沙家驹的脸。   
不对!她的脑子又绕了一个圈。家伊姓“谷”,沙家驹姓“沙”,不同姓啊!可是家伊叫他爹?   
“小处女,脑筋打结了?你以为沈莹老牛吃嫩草?”沙家驹不费力地抱着小孩,向她走近。   
“我……才没有。”她嗫嚅着,脸颊热热的。   
他干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没有服怪,你的眼睛里就写了两个大问号。”虽然有些讶异见到她,沙家驹的神色却十分自若。   
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要看。”谷家伊俯身扳过许佩蓝的脸庞,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问号啊,爹骗人。”   
许佩蓝拉起脸颊上的小手,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乱讲的啦!”   
她苹果一样的脸颊,在添上一抹笑靥后更显得双眼晶亮迷人。沙家驹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样看人。”她收起脸上的笑,向后退了两步。   
那眼光好象要看透人、剥光人衣服一样。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纯洁无邪?”沙家驹抱着家伊,侵略性地朝她跨前两步。   
“我本来就长这个样子。”她脚步一跛,坐回椅子上。   
一双如影随形的手旋即摸上她的脖子。   
她打了个冷颤,仰首看着沙家驹肆无忌惮、感兴趣的眼神。   
许佩蓝才庆幸着家伊卡在他们中间,沙家驹的话立刻打破她的安全感。   
“家伊,你上楼去帮李妈整理我的房间,你知道我喜欢用什么样子的床单。还有……”沙家驹的目光转成慈爱……   
“我的行李中有个神秘礼物要给一个叫谷家伊的小朋友。”   
家伊大叫一声,不待沙家驹放人,便自个儿跳下了他的身子,直接往门口跑出去。“耶!万岁!”   
许佩蓝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因为她脖子上的手已经嚣张地爬到了她的脸颊。   
“你笑起来很美。”沙家驹勾起她的下颚,左右旋转十五度,以便观看她小巧的脸蛋。   
“开麦拉face,巴掌大的小脸庞,无辜的大眼,你有天使的气质。”   
“你……你过奖了。”许佩蓝愣愣地感觉他的呼息吐在她皮肤上。   
他身上的古龙水有海洋的味道,而他张扬的男人气息让人无法忽略。   
许佩蓝惊呼一声!他的唇竟然盖在她的唇上!   
“别说话。”他的唇轻轻擦过她微张的唇。   
“放……开。”唇上刺痒的感受,让她微微发抖。   
“嘘。”沙家驹的气息吐在她唇边,诱惑的手在她背上来回摩挲。   
“色……狼!”喘出一口惊讶的气息,许佩蓝伸出手,封住自己的嘴巴。   
“小处女,你吻起来也像天使。”   
沙家驹拉下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又将这手心上的一吻印回她粉红的唇上。   
“脏……脏死了。”许佩蓝紧张地同时进行两项工作……把手心放在牛仔裤上摩擦,用衣袖抹自己的唇。   
“我要去洗手。”还有刷牙!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却被大笑中的沙家驹拉住了手臂。   
“放开我!”   
她这回倒是喊得很大声!沙家驹缓缓地拉近她,看着她颊边甫褪的红晕又漫到了颊边。   
“洗手刷牙都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瞪着他,沙家驹忍不住捏了下她微翘的鼻尖。   
“我洗一下比较放心,你这么……这么随便,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病菌。我们才第二次见面,你就乱亲人,你……讨厌鬼……。”她一边说话,一边用力抹自己的唇,抹到双唇几乎要瘀出血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的初吻就这样沦陷给一个恶棍……。   
“放手。”沙家驹皱着眉阻止她的自虐,她却不领情地把脸愈垂愈低,地上啪地砸下了两颗水珠。   
她哭了?   
“你走开。”她继续掉下两颗眼泪,哭得很可怜。   
“见鬼的,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你不要活像我强暴了你一样。我每天和那么多女人接触,没一个像你这样神经兮兮、惜肉如金的。”沙家驹焦躁地拍了两下她的肩,实在想不通她哭个什么劲。   
要命!她的泪水怎么愈掉愈多!   
“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许佩蓝揉了揉鼻子,哽咽地打了个嗝……   
“一个吻对你们这种人来说可能微不足道。可是对我来说,你的吻却代表了一种不礼貌的侵犯。我们两个还是陌生人!”   
“我道歉,可以了吧?”她实在不适合骂人,这种娓娓道来的指责方式,听起来倒像是撒娇。   
他讨厌啰嗦的女人,却不讨厌她这种惹人爱怜的可爱样。   
“你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如果你还是家伊的家教,你就还是得见到我。”   
许佩蓝猛然抬起头,罪恶感突然在心里冒泡泡!她和一个有妇之夫接吻!   
“我不做了!”她捉起自己背包,就往外跑。   
“许老师,你做事一向这么冲动吗?”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腰,让她的背贴在他胸前。   
沙家驹深吸了一口她婴儿般的软香,愈来愈喜欢抱着她的感觉。   
他是习惯爱上他镜头下的女人,不过……她还没答应入他的镜头,不是吗?   
“你才像冲动的雄性动物。”她尽量把腰杆打直,不让自己接触到他的胸膛。   
“是啊,我冲动得想把你吞下肚。”   
许佩蓝倒抽了口气,双手像鸭子划水一般地不停拍动。“你是有老婆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别的女人这样!”   
“谁告诉你我有老婆了?小处女。”沙家驹着迷地盯着她洁白的耳廓染上了一层粉粉的红。   
真美!他一定要她成为他相机下的女主角。   
“家伊叫你爹。”她又羞又窘地想挣开他的怀抱,手脚都忙着和他撇清关系时,眼泪就忘了要继续往下掉。   
“家伊叫我‘爹’,叫我老姊‘娘’。”   
许佩蓝一回头,鼻尖撞上他坚硬的下颚,又是一阵泪眼迷蒙。“你……你……你是家伊的哥哥?!”   
“对了。”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她发红的鼻尖。她像是小妹妹一样。   
逗人极了。   
“你不要动手动脚。”许佩蓝气急败坏地用手掩住脸。只掩了一秒钟,手就被他扯了下来。   
“不要遮住你的脸。”沙家驹漫不经心的说,燃烧的眼眸仍专注在她的脸孔上。“还有……我大部分时候是动口的。”   
她的脸挺好捕捉角度的。   
“天啊!”她突然大叫一声,食指震惊地指着他的脸。“你是沈莹的儿子!”   
“真聪明,现在才想到我是我妈的儿子。”他半嘲讽地回答。   
“她看起来顶多只有四十多岁。”她不相信!沈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儿子。   
“她十九岁的时候生我,所以……她‘已经’四十七岁了。”他一耸肩,很是享受她这样贴在他胸前的感觉。“她生家伊的时候是超高龄产妇,四十岁的老蚌生珠。”   
这小妮子挺单细胞的,一有事分心,就忘了自己正在被别人吃豆腐。   
“你和家伊不同姓。”不疑他唇边诡诈的笑,她还是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   
“我们三姊弟都不同姓,因为我们的老爸不是同一个人。”   
许佩蓝的嘴巴不雅地张成圆型,有种憨憨的孩子气。   
“我以为……好奇怪喔。”她眨眼眨了好半天后,突然一骨碌地笑出声音来。   
“我没想到你们三个人的父亲会不同,这种感觉好象听到嫦娥在月球上生了一堆儿女一样的奇怪。”   
“你的比喻还真奇特,不过你笑起来真的像个小天使……。”   
沙家驹深邃的瞳孔专注地盯着她,直到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快着火了,才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知道我傻傻的,而且过分单纯,但是……能不能请你停止戏弄我,我开不起玩笑的。”   
他那双性感的眼睛再盯着她看上一秒钟,她会连自己老家的地址都忘光光。   
“我是认真的。”他的手指催眠似地滑过她的五官……   
“答应我吧,小处女。”   
“答应……什么?”许佩蓝的心跳不规则地怦怦乱跳。   
沙家驹的大掌捧起她的脸,拇指摸着她的肌肤,而后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喃:   
“美极了,你就是我要的。”   
“我们认识不深。”她完全不敢用力呼吸,鼻间却依然充斥着他的古龙水气息。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确定了。”他唇边勾起一个笑……那种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可以夺走全世界女人的呼吸。   
“确定了什么?”许佩蓝吶吶地问。二十三岁的她,真的要陷入恋爱了吗?她不自觉地捏住裙襬。   
“你,就是我要的模特儿。”   
沙家驹多情的声音才响起,许佩蓝就用力地踩住了他的脚骨。   
“你……谋杀啊!”   
 ※  ※ ※   
“白痴。”许佩蓝低着头洗着杯子时,仍不忘责备自己前天的“妄想症”。   
她怎么会以为沙家驹是要跟她告白!   
丢脸死了!许佩蓝使劲地在一堆泡沬中洗着玻璃杯,直到手中的水杯出现一种可怕的嗄吱声。   
“杯子已经洗掉一层皮了,可以了。”身兼老板的倪大维,正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   
玻璃的干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每次听到手指与干净玻璃杯摩擦时所响起的尖锐细声,他就想抓狂。   
“喔。”许佩蓝应了一声,啵地拔掉水槽的盖子,看着白色的泡泡被水管吞噬。   
“小蓝子。”倪大维叫着她在店里的外号。“今天店里的冷气不够冷吗?”   
许佩蓝眨了眨眼,很尽责地伸手在冷气孔上晃了晃。“没有啊,满冷的。”   
“那就好,我差点以为你是因为天气热所以才火气大的。”   
小蓝子平日是没什么脾气,不过一到大热天,就完全不懂得“耐心”两个字怎么写;她甚至会嫌他的络腮胡碍了她的眼。   
倪大维接过她手上的杯子,在吧台上摆整齐。   
“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很白痴。”许佩蓝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全喝完。   
“又为了那群学生?”小蓝子在这里打工一年多了,他知道她一直不太能适应这段实习教学的日子。   
见她不搭声,倪大维自顾自地讲了下去:“你下回就摆一副臭脸,不然就衣服穿多一点,你只要一觉得热,脾气就会立刻从受虐的小尼姑变成掌权握势的武则天。我的建议不错吧?”   
“大维哥,我是不是不太会看别人的眼色,又或者常常会错别人的意?”   
“不会吧?!你是本店最细心、温柔、美丽、大方、善解人意的店花了。”倪大维嬉皮笑脸的拉拉她的两条长辫子。   
“说你不解风情倒是真的。你在这工作一年多,客人都爱死你了,可是你这朵花却偏偏对谁都无情。”   
“是吗?”她自言自语道。还是不清楚为什么她那天会因为一双闪亮的眼眸而乱了心神。   
竹铃轻脆的声音宣告了客人的到来。   
“欢迎光……。”她礼貌地微笑抬头,却在看见来人时僵住了所有的笑意。“临!”   
最后一个字说得铿锵有声。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沙家驹。   
冤家路窄!   
看到许佩蓝的反射动作,倪大维决定走出柜台认识一下新朋友,“随便”和老朋友打声招呼。   
“老孙,带朋友来啊?你这个朋友好眼熟,我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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