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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烈焰旌旗(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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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是中了官队埋伏吗?”刘香铁青着脸,瞪着那已一宇排开的阴黑尸身,颤声问着。

    林务本摇摇头,垂眼道:“不、不太像,您瞧,好些个都是背后中掌,即刻死去!若是官队的人摸上船,必定会拚斗一场,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的!”

    众人互望一眼,深觉有理,便在船上来来回回走了好些遍,莫汉卿也跟着几个汉子走往置放食料的舱房,想寻些蛛丝马迹,但最后什么也没发现,正当要走回甲板,一个微弱的呻吟声从密处传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个老汉似乎怀疑自己的听力,忍不住迟疑着。

    此人叫江朱瑞,是个粗犷略矮的老汉,但大伙儿都知道,当初福州一役败亡,就是他不畏郑一官的炮船,硬是开出小船冲破火线出面接驳,刘香座船弟兄才得以生存,而在那之后,他在刘香船队的声望亦渐达高峰。

    旁人听他提及,忍不住也凝神倾听……

    便见莫汉卿猛然奔到一堆木桶边,举起刀就劈了起来,每个木桶装载的东西大同小异,清一色是小谷杂粮,因此当桶子被劈破时,谷类哗啦散了满地,然而在劈到第四桶时,就听到有人尖叫:“有人!”

    莫汉卿连忙住手,朝那破裂的木桶望去,一个穿着灰袍背心的男子,头垂下,缩成一团,意识似乎已近昏迷。

    “快把他拉出来!”大伙儿七手八脚的将人自木桶里拉了出来,原本不见面目的人,头一仰,露出苍白发青却难掩清秀绝伦的五官。

    “这家伙是周叔舱队的吗?”一个汉子问着。

    大伙儿你望我,我望你,敢情没人认识,然而在场的莫汉卿却惊得手脚冰凉,半日才回过神,欺到他身畔,哑声叫着:“钟、钟凌!”

    刘香知道昏迷者是钟凌秀时心头亦难掩错愕。但大家茫然的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汉卿,他的情况怎么样?”

    “有点脱水……”

    莫汉卿一手抱着他,一手正将满瓢水灌入他口里。

    自他突然从绿竹居不告而别后,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现在整艘船的人莫名死去,唐月笙下落不明,船上又冒出最不可能出现的钟凌秀,只觉一颗心乱糟糟,什么头绪也无。

    正当大伙儿颇具默契的等待钟凌秀清醒时,江朱瑞低压压的声音突地响起:“汉卿……你曾说那唐月笙是四川唐门出身?”

    “呃……”

    这个说法令莫汉卿脑袋一炸,因为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些关键,或许该说,其实一知道全船人被毒掌打死后,他就该想到了,只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但见刘香的脸顿时呈现一抹异样的残暴,声音更是尖锐起来:“老江,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那唐月笙干的?”

    没待江朱瑞回答,莫汉卿已忍不住放下钟凌秀,站起身,满心惊恐的否决:“不可能,他不会无缘无故对周叔下手!”

    “他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江朱瑞深吸口气,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周全的弟兄,死在福州一役可不少啊!”

    莫汉卿当然明白,但是,从初见面时,周全的表现就显得稳重而不计前嫌,何况刘香还下过令,要放唐月笙离开:“周叔向我保证过……绝对会安然送他上岸啊!他怎么能对月笙出手?怎么可以!”

    人称四哥,刘香另个结义兄弟,陈年华森着脸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只兔子的命比咱们一船兄弟的命还值钱了?”

    莫汉卿心头的恐惧无限扩大,但,别说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唐月笙会出手,光想着要这么无声无息的把全船人一并毙命,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有人帮忙……不,不是帮忙!

    一定是别人动的手……可若是别人,那唐月笙呢?他又去了哪儿?

    莫汉卿难过的抚着额际,完全不知该如何思考。

    却在此时,一个痛苦的呻吟声响起,大伙儿齐目望去,便见钟凌秀缓缓睁开了眼,吃力的撑坐起来。

    在惊觉自己被众人围住后,他不由得面露惊恐,喃喃道:“你们想……怎么样?也想毒死我吗?好啊……怎么不快动手!”

    这话是……大伙儿面面相觑,只觉得钟凌秀似乎知道了些事。

    “阿秀,我是你刘世伯……还记得吗?”刘香强迫自己堆出温和苦笑,蹲到他身边。

    钟凌秀深深瞧了他一眼,抿嘴点了点头。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我周兄弟的船上?你知道船上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刚刚会说我们要毒死你?”

    钟凌秀抬眼,环顾四周,终于瞧到莫汉卿满是忧虑的眸光后,即匆匆瞥开,无意识的抚着双颊,哑声:“我……我为了报仇……曾自毁容貌,改名换姓,混进郑一官船队,可是……自从……我的脸……现在我已无法再混进去了……”

    大伙儿没见过钟凌秀,却也听过“八道神僧传好汉,汉卿钟凌出闽南”,更明白钟斌的船队是怎么被歼灭的,因此虽然都听得似懂非懂,倒也多少明白,何况是莫汉卿!

    江朱瑞问着:“那你怎么会跑到周兄弟的船上?”

    “我因为身分被揭露,郑一官便派了人马不断追杀我,我没有地方可去……几天前见到这艘船停在海湾,上头挂着刘世伯的旗帜,我就想先混上船,看能不能找到……”他没说完却只是抬眼朝一方望去,众人不由得也随他目光看着——江朱瑞道:“你想找汉卿?”

    “嗯,我没见过周世伯,怕他们以为我是官队奸细,不认我,所以……”

    “那么,你上船的时候,他们还活着吗?”

    “嗯,都还好好的,可等我躲进这舱房,就开始听到几个怪异的声音……我忍不住从那小窗望去……”

    “怎么?”大伙儿的情绪忽然紧张起来,尤其是莫汉卿更苍白着脸。

    “我没有看得清楚,但隐约是三个人,一个穿着白色锦衣,一个穿着青袍,一个则穿着灰袍……他们动作很快……一下子……”他抬眼望向大伙儿,没把话说破,但大家都明白他想说的是:一下子就把人都打死了。

    “若是单枪匹马,我或许还能敌过,可若他们三人联手,我深知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就躲进了这半满的桶内,一直不敢出声……我又不知道他们何时会离去,因此也不敢出来……”

    “我问你,你知道那个穿白色锦衣的长什么样吗?”

    唐月笙酷爱穿白衣,除了当日曾在热兰遮城身着灰袍救人,其余时候几乎清一色的纯白锦衣,因此,刘香这一开口,意思甚明。

    这无由令莫汉卿心头更感痛楚。

    钟凌秀又匆匆瞥了莫汉卿一眼,立即垂眼摇了摇头:“我……我没看清楚。”

    林务本忍不住道:“大哥,这还要问吗?整船人都死了,就只有那只兔子逃之夭夭,根本就是他下的手!”

    “就是啊,我就说那家伙和郑一官是串通好的,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在福州一役救了咱们汉卿?”

    “汉卿虽然武名震闽南,但性情单纯,我想那家伙分明早计划好的……哼,他也真是好大一个决心,为了要混进咱们船队,好好一个男人不做,硬要当兔子?不过也算他厉害,竟勾得咱们汉卿神魂颠倒,是非不分!”陈年华满脸的鄙夷道。

    自从知道唐月笙出身郑氏船队又位居分舵舵主,大家对他就心怀愤懑,加上数月来,总那么巧合的会在海面被郑一宫船队伏击,且屡战屡败,不由得怀疑有人通风报信,只是碍于莫汉卿是刘香义子,而他又十分维护唐月笙,便只能隐忍不发。

    现下卅几条人命摆在眼前,矛头指向唐月笙又没什么不合理之处,满腔仇恨瞬间破胸而出,因此,大家都明白,陈年华这话连莫汉卿也骂了进去,心里却是痛快多于同情。

    刘香耳里听着众人明为说法,实为怪责的话语,顿觉颜面尽失,忍不住咬着牙道:“老周……这灭船之仇,我刘香替你扛了……今生今世,我杀不了那郑一官,便自绝海底,永不超生!”

    “好啊!咱们就跟他拼了!”

    一阵起哄,众人的情绪旋即激愤起来,兀自的仰头叫骂,诅咒,只有莫汉卿暗暗呻吟一声,默默退于一旁,不知如何反应。

    “师哥……”

    莫汉卿抬眼,见钟凌秀苍白着脸,站在门口,心里忍不住一窒,沉声:“谢谢你……钟凌。”

    “谢我什么?”

    莫汉卿垂眼于桌面,双手十指皆插入发际,“我知道你看清楚了是谁动手……”

    “说和不说,并未改变什么。”

    确实没有改变现状,但是,却很清楚的解决了他心头的疑虑——人,是唐月笙杀的。虽然他压根不相信一切如大伙儿所料,全是计划好的。

    因为有太多事他们不明了;而且就算他解释了,恐怕也没人想听……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唐月笙会出手相残,即便是周全先动手,也不需要杀了整船人,而,那青袍、灰袍男子又是谁呢?真的是郑一官的人马吗?

    乱,一团乱。莫汉卿抹抹脸,觉得整个人快要透不过气。

    “师哥……”

    “嗯?”

    “其实,我不止看清了他的模样,也看清了其他两个人的样子。”钟凌秀淡淡道:“不,应该说,那两个人我都认得。”

    但见莫汉卿虎目一瞪,胸口起伏道:“是谁?”

    “郑一官和李骐风。”

    眼见莫汉卿面如死灰,却仍不可置信道:“怎、怎么可能,郑一官怎么会突然来到福建?”

    钟凌秀缓缓吐了口气,道:“自从李自成、张献忠在各地起义,朝野已乱成一团,听说他们派人来到闽南和郑一官接触,想要他从闽南北上合力灭了崇祯。”

    “就算郑一官是瞒着朝廷与闯王接触,又怎么会帮月笙杀人?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想到,那些毒掌似乎与唐月笙当时被郑一官废除内力的寒冰掌有异曲同工之处。

    然而钟凌秀却像听到一个天大笑话,瞅着他笑着,让莫汉卿深觉自己说错了什么,然而仔细回想,却又不明所以,只得道:“为什么这个表情?”

    钟凌秀摇摇头,垂下眼,神情显得苦涩,直过半日才道:“师哥……我们……越来越没有默契了。”

    “呃?”莫汉卿愣了愣,不了解他的意思,正想再问,钟凌秀已深吸口气道:“一开始,郑一宫或许确实想置他于死地……”

    莫汉卿登时激动接道:“何止想而已,他已经这么做了!”

    钟凌秀的眸光透出一抹复杂,“难道你真的认为郑一官只是因为他救了你,所以下杀手?”

    “哼,郑一官为人心狠手辣,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我并不觉得他会比刘香凶狠,”钟凌秀淡淡道。抬手制止他开口,眸光透出阴冷:“师哥,我不想骗你,我目前投靠刘香全是因为你在这里,而我又想扳倒郑一官,否则,我永远不会想见到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抹怪异的念头突地侵袭脑海,令莫汉卿心烦意乱。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莫汉卿粗喘气,怒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把话说明白!”

    “郑一官和你是同一种人。”

    话一出,莫汉卿像被打了一记闷棍,呼吸困难起来;事实上,他很想反驳,然而,当他回想郑一官以掌抵住唐月笙脑际,要他在两人间选一个受难者时的阴狠模样,确实不像是单纯的受到背叛的情绪……但是,他实在不想去承认郑一官对唐月笙那未明言的暧昧。

    良久,莫汉卿才压抑着几要狂喊的冲动道:“你、你的意思是……郑一宫又找他回到船队了?”

    “事实上,郑一官一踏上岸我就知道了,虽然我不觉得他会为了我特别下功夫追杀,但我仍然不想冒险,所以一看到周全的船就先一步隐伏船上,而当时……他正被一帮人拉进林子里,后来怎么样我就真的不知道,只晓得最后……是三个人一起上了船……”钟凌秀没再说,却缓缓摊开手,意谓着结果已摆明。

    “怎么……可能……”

    “你想说哪件事不可能?”钟凌秀淡冷的问着。

    莫汉卿站起身,心浮气躁的踱了几步,便道:“我先出去透透气。”

    望着他匆匆而出的背影,钟凌秀觉得心口像被什么撞击着。

    自从进了刘香船队,就一直在等着莫汉卿来找自己。然而,没有!好几天了,莫汉卿只是忙碌着刘香交代的许多事,夜深人静,则回到他自己的舱房里。

    从船上初会,他脑袋想的人尽是唐月笙。想着他的去向、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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