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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殇城-第14章

小说: 殇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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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着急这期没有重大题材时,山西一个作者给我邮箱发来一个稿子,讲的是他们那里发生的一个奇案。看到这个稿子,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虽然作者说这个案子因为过于血腥,有关部门禁止媒体报道,他只能隐去真实姓名和地点,用写故事的手法来写这个稿子,但我已经很满意了,曲直离奇的情节,诡异恐怖的氛围,意想不到的结局,都强烈吸引着人读下去。而且主题也非常不错:“漠视他人生命的尊严也就是为自己日后的悲剧埋下导火索,一旦这根导火索被仇恨点燃,下一个受伤害的就是你自己!”我把这个稿子交给陆总编过目,他一看,立即拍案叫好,他问是谁组来的稿子,我愣了一下,说:“韩琼。”陆总编编说,最近她稿子发得不错,应该表扬一下。我说,那是那是。我建议把韩琼这期的版面奖金浮动一级,陆总编编很爽快地地批示了两个字:“同意!”
当我在主编办公室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韩琼时,她感动地对我说:“程主编,谢谢你。”看到办公室里没有别人,我问她是不是有三个多月了?她嗯了一声,我叮嘱她好好注意保养身体,一定要保证孩子的营养。要是感觉身体不适,就早点请假回家休息,不要硬撑着来上班,她休息期间的工资和奖金我会尽量照顾的。韩琼听了,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哽咽着说:“程主编,我晓得了。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委屈的。”她的一句“我们”,听得我心头一阵恻然。
这期的稿子终于得到了陆总编的基本满意,我心头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放下来了。我打电话给孟辉,问他有没有空,有空就出来喝酒。上次在零点酒廊,我和孟辉发生了一次小小的冲突,不过酒醒后我们就握手言欢了,二十多年的友谊,哪是一个女人就可以拆散的?孟辉在电话里说,程哥我正要找你呢!我问啥子事?他兴冲冲地说:“程哥,我听说有一些民工在北碚的一个基建工地挖出来座古墓,出土了一只啥子花瓶,那只花瓶后来被工地上的包工头要了去,给了民工两千块钱,现在包工头正在四处找买主呢。”
我说你啷个晓得的?他说我前几天我在北碚的一个小餐馆吃串串香,听旁桌的几个民工在议论这事情,我想到程哥很喜欢收藏古董这玩意,所以我就留意了一下,特地找那几个民工要到了那个包工头的电话,想找个时间和你去看看,你要是觉得有收藏价值,就买下来吧。现在收藏古董很吃香呢,你看中央电视台二套的那个鉴宝节目,据说收视率就很高。
其实我对收藏一窍不通,我只是很喜欢那些看上去古旧的东西,有种历史的味道。就像我喜欢穿旗袍挽高髻的女人一样,感觉有一种特别值得咀嚼的韵味。
我有个叫张渝东的朋友开了个画廊,孟辉这小子的画就在他那里卖过,虽然张渝东不是陶瓷鉴定方面的专家,但也略知一二,我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和我去看个古董,他打着哈哈说你程主编有请,我就是没时间也得抽出时间啊。
想起以前我找张渝东办点事时他从没痛快过,总是支支吾吾的很不爽,那次把孟辉的画寄卖到他那里时,这家伙就满脸的不高兴,嘴里嘟嘟囔囔的,意思是画不怎么样,却占了他宝贵的空间。得知我当了杂志社的主编后,这小子一下子对我热情起来,约我出来喝了几次茶,连说以后多请些文化界的朋友来照顾他的生意,我想人啊就是这么势利,当官不当官享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尽管我有些鄙视这家伙,但心里还是蛮得意的,心想你也有求我的时候,真是够贱的!
我开着宝来和孟辉、张渝东去北碚看那只花瓶。孟辉跟那个包工头打了电话,包工头说在花仙子茶楼的菊花包厢等我们。我们走进包厢后,那家伙旁边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那阵势像是准备打架。包工头胖胖的,腆着个啤酒肚,据说姓朱,我怀疑他是猪八戒的后裔,这家伙的两个眼泡往外凸着,眼神散乱,一看就知道是个淫欲过度的男人。
那只花瓶从一只放满纸屑的大盒子里拿出来,摆在包厢的茶座上,花瓶是青花白胎,壶形,有双耳,高约50CM,瓶底有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包工头说这只花瓶是半个多月前从一座古墓里挖出来的,当时墓里还散落着一些古钱币,都是清朝的,有乾隆通宝和康熙通宝,但都被民工抢光了,这只花瓶被三个民工最先发现,因为谁都想得到,还打了起来,正好他赶到了,就花了两千四百块钱买了下来,那三个民工每人八百块。
我发现张渝东拿着那只花瓶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眼睛里闪烁出几丝异彩,我马上晓得了遇到了好东西。我把他拽到包厢外面,悄声问他这花瓶值不值钱。他有些激动地说,这只花瓶应该叫“折枝番莲纹壶形贯耳六方瓶”,是官窑的精品,如果他眼力没错,它不是赝品的话,最少也值个三百万人民币。张渝东说,去年香港苏富比拍卖行拍卖过一件类似的青花瓷瓶,也是乾隆年间的产品,个头比这个还小点,就拍出了三百万的天价。
我瞪大了眼睛,说不会吧?这花瓶那家伙只花了两千多块钱就从民工手里买下来了。张渝东说,因为这种花瓶很罕见,存世极少,他陶瓷方面的鉴赏知识又有限,所以不敢肯定它就是真品,但是真品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他还说,不能以初始价钱来作为鉴定一件古董的基础,有时很低的价钱也可以买得到价值连城的珍品,用文物界的行话来讲叫“捡漏”。张渝东说:“我们先去试试那个包工头的口风,也许他不懂行情,贱卖给你,程哥那你就发了!”我听了,心里一阵狂喜。
我和张渝东回到包厢,孟辉正和里面的那几个人闲谈,看见我进来,包工头问我和张渝东商量得啷个样了?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毛尖,说朱老板你出个价吧,合适的话我就买下了。包工头想了一会,伸出一个指头,我问,一万?他摇摇头。我的心提了起来,又问,十万?他还是摇头。我一口毛尖喷到桌子上,差点跳起来,我叫道:“难道你想要一百万?”他说是的,我也找专家看过,他至少值这个价。我哼了一声,说朱老板你是在开国际玩笑吧?这只花瓶到现在也就两百多年的历史,啷个值恁多钱,我看也就值个七八千块。“七八千块?”
包工头脸上的肉笑得一颤一颤,他说:“程先生,你是把我在当瓜娃子耍吧?要是真的只值几千块钱,我不如抱回家给我儿子养花玩。我姓朱的又不是穷得没饭吃,连个几千块钱的花瓶也要拿出来卖!”我摆摆手,说谁晓得你这只花瓶是真品还是赝品,要是买了个赝品回去,我岂不亏大了?
包工头马上将那只花瓶放进盒子里,带着保镖就要走,说既然你恁个不信任我,那我们的生意没法谈了。张渝东在旁边捅捅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搞僵了,我心想如果这只花瓶确实是真品,那可是桩挣大钱的买卖,还是先别把路都堵死了,看看情况再说。我的口气软了下来,说:“这样吧,朱老板,花瓶你先保管着,过些天我再来找你谈,价格我回去再考虑考虑。”包工头这才笑眯眯地说:“那好,我等着程先生的消息。”说完,带着两个保镖扬长而去。
眼睁睁地看着这件宝物被人抱走,我好象被人抢走了啥子东西似的,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张渝东对我说,过两个星期,有个考察三峡库区文物的代表团要来重庆,都是国内顶尖级的文物专家,他伯父认识其中的两三个,到时可以请他们来帮忙鉴定一下。孟辉也说这个主意好,到时就不怕上当受骗了。
张渝东说,我估计这只花瓶即使不拿到拍卖会上去拍卖,至少也能卖个两百万,程主编你转转手就可以大挣一笔,真是太划算了。孟辉笑着说,程哥,如果不是我先介绍你来买这只花瓶,恁么划算的一笔买卖,我也一定要想方设法把它做成,可是有言在先,我不能见利忘义,所以花瓶还是你买吧。不过你挣了钱可要分兄弟我一点佣金哦。我打着哈哈说,那是一定一定,见者有份嘛。
我突然想起孟辉上次说要做鱼苗生意的事,就问他赚了还是赔了?他表情有点不自然地说,赚了点小钱赚了点小钱,跟程哥你这桩大生意的利润可是没法子比哦。我捶了他一拳,说你娃做生意还能赚钱,女人都可以站着撒尿了哦。孟辉笑笑,说人都有时来运转的时候嘛。
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筹钱的问题,而是担心那个包工头在我再去找他之前,把花瓶给卖了。煮熟的鸭子要是飞走了,那我可就后悔死了。这天晚上,美琪没有过来歇台子,我乐得清净自在,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即将发大财的消息告诉她,这小蹄子靠不住,心计太多,说不定哪天跟我分手就贪得无厌找我分这笔横财。
我曾经采访过几个收藏家,我想明天就分别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买下这只花瓶。如果他们中有人愿意买,价钱又合适,我就不用担心从包工头手中买下花瓶后,一时找不到买主而使借来的资金被套牢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兴奋地睡不着,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北京的号码,小妍家的住宅电话,我以为是小妍给我打的,于是没等那边发话,就嬉皮笑脸地问了一声:“喂,小妍啊,想哥哥啦?”然而,话筒里传出的却是小妍妈的哭诉,我竖着耳朵,好不容易才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小妍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今天下午被送到了北京的一家精神病医院!


 ·40·


 赵小赵 著


第八章
20
小妍被送进了北京郊区的一家精神病医院,聂智群出差的时候特意去看望了她,回来跟我讲述见面经过时,这个七尺大男人忍不住泪流满面,说小妍的样子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瘦了一大圈,完全没了以前那种光彩照人的明星派头,而且都不认得他了,逮着一个男的就笑嘻嘻地叫老公,看见女的就叫妈。
陆总编又说这期没有特别抢眼的重头稿,整个杂志的稿子看上去就像一锅温水,要烫不烫要凉不凉的,必须赶紧发动编辑补稿。以前做编辑的时候,稿子不好,有责任大家一起扛着,现在当主编时,陆总编一说稿子不好,我就得首先一个人扛起责任,然后再去责难大家,上下都不讨好。
我在自己的邮箱翻看了半天,发现湖南有个作者写的恐怖故事还不错,跟上期一样,也是个真实而奇特的血案。我赶紧打电话问陆总编可不可以再搞一个恐怖故事,说我手头正好有一个。陆总编有些不满地说,恐怖故事已经发了两期了,不能再发,否则读者会看腻的,要换换口味,题材需要多面化嘛。没办法,我只好召开了一次编辑部会议,紧急动员大家加班加点找选题,可是两天后,报上来的十几个选题还是让陆总编很不满意。
眼看就要到稿子发排的时间了,重头稿还是没有着落。陆总编把我叫到总编办公室商量对策,商量了半天也没找到好的办法。突然,陆总编的眼光落到桌上放的一张报纸上,那上面的娱乐版正好刊登了有关夏小妍的报道。陆总编一拍桌板说,有了!这段时期这个叫夏小妍的大明星不是炒得很热吗?她吸毒被抓,又进了精神病医院,现在全国的媒体都在竞相报道她的事情,而重庆是夏小妍的家乡,我们的杂志却没有任何有关她的报道,这似乎不合乎潮流吧?程主编,听说你跟夏小妍很熟,你就写一个稿子吧,一定要挖点别人没有写过的猛料出来,我想这个稿子要是发表了,全国的报刊杂志绝对会纷纷转载。
我嗫嚅着,把自己的难处跟陆总编说了,我说我担心将小妍的隐私曝光出来后会伤害到她,会影响我和她之间的友谊。陆总编满不在乎地说,夏小妍反正已经进精神病医院了,你写了她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了,她精神错乱也不晓得文章里写些啥子,根本谈不上伤害,你完全不用害怕嘛!我吞吞吐吐,还是表示不愿意写。陆总编马上把脸拉长了,他瓮声瓮气地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程浩然,你才当几个月主编,啷个恁不听上级领导的话?你脑袋恁不开窍,啷个去管理你的手下?你说是个人的得失厉害,还是整个杂志社的集体利益重要?”
我听了,一下子就焉了。
这期杂志刚一上市,聂智群就气冲冲地闯到主编办公室里,站在我对面,指着发在《年轻一代》杂志头条上的一篇文章说:“程主编,这是你写的吧?”我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他指的是啥子,就是那篇题为《当爱已成往事:著名女星夏小妍沉浮录》的文章,里面讲述了夏小妍学生时代的初恋,怎么依靠某实力导演打入演艺圈成为影视红星,怎么在两个男人之间痛苦周旋等故事,里面的绝大部分内容是任何媒体都没有报道过的猛料。我故作镇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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