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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眠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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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已经忘不了那个月夜下抚琴的人?究竟要如何救他?断断不可看他再这般下去,身心受折,他还能忍得了多久,若要营救当然是越快越好,可我如今身无门路,又要怎么帮他?

    在心底暗叹一声,只能强自压抑再做计量。

    这样想反倒好了,早朝也就被我撑了过去。

    接着又是上书房的时间,被他们扶着过去,抬着步辇顺着官墙折了几折,就到了书房。李师傅只怕没想到这几年他教的功课从没白费,简直是烂熟我心。

    一入门来。就看到径自掌嘴的太监。

    这个我到是认得,是宫中的太监副总管,平常做事谨慎,却不知道是不是林自清的耳目。

    再看就见林停云冷着脸站在一旁,拧眉道:“行了行了,做什么掌嘴,我又没说什么。”

    那太监听了这话,方才站了起来,低垂的脸上红肿的一片,嘴角也见了血,可神色仍是万般讨好,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停云。他这一起身,我方才看了清楚,见他三十七八的样子,稀疏的眉眼,无须的下巴,模样是平凡得很,恐怕了让人过了几眼也从不记得。

    可我却是知道他的。

    这宫中的奴婢,以太监总管怀贤为首,都是林自清在宫中的耳目,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林家便立即知晓。

    可这人却不是,他名叫怀德,在宫中沉浮已将近三十年,从二十年前当上这副总管的位置,任改天换地,物换星移,一直是风雨不动,处之泰然。

    如今这个人物,却被林停云在书房当着众人的面教训着。

    林停云看着他也不答话,目光凉飕飕的,像熬了冰凌子,全然不见昨晚那般的温妍容色。怀德便又跪下去求饶:“林公子,奴才真的是不知道!您说要找人,奴才是官里宫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可是奴才们实在是愚笨,连个影儿也没找到,请公子责罚。”

    说着便又开始掌嘴,一下一下都用了真力,原本红得吓人的脸,马上成青紫,可还是不停的打下去。掌掴的声音响在书房里孤寂的起落,连李师傅看得都脸色惨白,更别说其他跪了一地的小太监宫女,林停云倒真狠心冷眼瞧着。

    我暗忖应该是在找我,却无法开口,只是走了过去,对着那太监笑,“你这人好奇怪,无端打自己做什么,难道不疼吗?”

    怀德这才看到我,忙不迭的请安,一边道:“这自然是奴才们的错,连公子交代的小事都做不好,实在是有负所托,心里惶恐得紧,疼一疼好过些。”

    “这样啊。”我又看林停云,“小云,今天李师傅没讲课吗?干什么大家都跪在这里?”

    话一出口,林停云便瞪着我瞧,原本秋水滟泓的美目,在接触到我眼睛的时候滚烫得吓人,灼灼的燃烧着,忽又多了忧伤,黯然销魂,说不尽的憔悴堪怜。

    我心中却清楚,恐怕是见了我这双相似的眼睛,想起了“筝”,此时他怕是已心乱如麻。

    不多时果见他身子一旋,就这样撇下众人带着随身的侍童离去。刚见他出得门去已经有几个小宫女吓得哭出了声,其他稍微伶俐些的,连忙扶了怀德起来,也有人去拿药来给他敷上。

    今天如果不是他顶着,若不是有我打岔,恐怕这些人都要被拖出去杖毙,以解林停云一时之气。

    我呆呆的看着林停云离开的方向,过了一会才拉了李师傅过来,“小云他怎么了,怎么就走了?今天不用上课了吗?”

    李师傅闻言摇头,又看我半晌,再叹气,“皇上你……”又看周围人多眼杂,终于是住了嘴,只对我说:“是啊,今天没有课,停云已经先回去了,皇上也回去吧。”

    我再看一眼仍在围着怀德忙碌的宫女太监。

    这怀德在宫中的人缘也真的好呢,看众人眼中,竟都是真的关怀。甚少有虚情假意,此人当真不简单。

    高高兴兴的上了步辇,因为今日不必有功课,心里却想着如何打听琴音的消息。

    林停云如此愤怒,不知道迁怒到他没有?

    心里想着,任服侍的人卸了繁复的朝装,换了轻便点的袍子,坐着玩我的小鸟。

    暗暗的把四周审视一番,这才发觉平常随着我的怀贤不在身边。

    难得他放了一日不监视我,可是林停云找他有事?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正想着,就听见小太监过来报,“皇上,怀德总管谢圣驾救命之恩来了。”

    我拉过他问:“谁啊?”

    小太监撇撇嘴,似乎责怪我连这个都不知道,“怀德总管啊。”

    “不认识。”我摇摇头,又道:“还是让他进来吧,说不定他很会玩小鸟,可以来陪陪我,总不会都像你们这么笨吧,连逗小鸟都不会!”

    小太监却不再答话,立时便出去宣了,不一会便有人进来,正是我刚刚见过的那人。

    脸上还是恭谨讨好的笑着,毛发稀疏的面孔,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宫里的太监有八成都是这个样子。

    我朝他招招手,“过来过来,你不是什么总管?似乎是很厉害吧,那就过来陪我看小鸟。”

    怀德忙朝我行了大礼,这才走了上来,躬着背站在我面前,声音压得很低,“皇上,我们今天不玩小鸟,我们来讲讲江山社稷可好?”

    我心中一惊,可仍不露声色,“什么?那是什么,比小鸟好玩吗?”

    他又一笑,却不对我说话,而是对着门口轻喊一声,“豆儿,怎么样了?”

    应着他的声音,一个小太监从门口进了来,点头道:“师傅放心吧,全做该做的事去了。当差的去当差,没当差的,都拿了银子玩骰子了。”

    他说话时声音细致,却又有种绮丽的妩媚,再看他尖尖的下颔,白生生的手腕,正是那天我看林停云带在身边的男宠,却比那时多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意,虽然现在仍然清淡,可也足以让一般人酥麻到心口。

    不过是几日光景,他怎的成了阉人?

    怀德朝他点头,“你先出去守着吧,我和皇上逗小鸟。”

    看豆儿闻言退了出去,怀德又转向我,“皇上不必担心,豆儿这孩子乖得很,很听话也招人疼,偏就命苦了点,本是林停云公子的伴读,可前些天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净了身送进来。奴才看他可怜,也就让他跟了奴才,奴才说的话他定是听的,绝不会出去到处乱说。”

    我不知如何接话,只得闭了嘴,倒要看看他究竟要说什么。

    他却不做声,只上下的打量我,脸上却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

    又过一会,怀德的眼睛对上了我。这会他却笑了,下摆一掀就跪了下去,“奴才罪该万死,过了这许多年竟看不出皇上是心如明镜,平日里的糊涂不过是逗着奴才们好玩罢了。白白的把光复江山的大业耽误了好多年,还请皇上降罪!”

    我瞳孔骤紧,当然不会立时相信他的说辞,于是走到他身前不解道:“你这人真奇怪,尽说些有的没的听不懂的话,快起来陪我玩。”

    怀德仰头看我,又伏身在地上磕了一记,用我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声“得罪”。然后我便觉得双眼一花,他竟一下子站起来拿住我的手腕。

    怀德一只手捉着我让我动弹不得,一只手朝我脸上伸来。我奋力挣扎,奈何他两螫如铁,夹得我动不了分毫,偏头也逼不开,却又不能叫人进来,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撕下了我脸上的易容。

    这时却觉得捏住手腕的力道渐轻,怀德的脸上也浮出了慈爱的表情。

    等他放开我,我竟不觉得刚刚被他捉住的地方疼痛,再看上去,也没有淤痕,可见他力气出得十分巧妙。我心知再也无法遮掩,而且他竟知道我容颜一事,又隐约知道他恐怕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已经是避无可避,到还不如把话打开来说清楚。

    我凛然望他,“怀德你可知罪?”

    他躬身跪下,“奴才知罪,皇上想怎么罚都成,可奴才没有后悔,若是一句句说给皇上听,圣上不知何时才能信了怀德,才有此下策,望皇上体谅奴才的一片苦心。”

    我等的自然是他这句话,于是扶了他起来,“你的辛苦我自然是知道,如此用心良苦,我又怎么会怪罪?”

    怀德这才惊喜的看我,“那皇上是信奴才了?”

    “那是自然,可我到底是要知道前因后果的,还请怀德说来听听。”

    “皇上看天下的形式如何?”我本是要试探他,谁知他却不答反问。

    “这……”我略一犹豫,终是道来,“要说这天下最弱的应是佑施,小国寡民,又兵弱,林自清却灭了……”

    “那最强呢?最强又是谁?”仿佛看出了我心中隐存的不信,怀德立即追问。

    “最强……那应是北方夷族了,他们本是蛮人,成日马上来去,又喜好征战,武功是一等一的强。”

    怀德却笑看着我摇头,“夷人虽然各族强大,可各个部族分崩离析,就是铁剑也熔成了沙子,目前根本不是对手。”

    “那就是雷君远了。”我话锋一转,“他少年得志,据说能臂负万斤,千军压于眉头谈笑自若,又握有重兵……”

    怀德还是笑,“可是他到现在仍无动静,虽说是得志,可此人过于骄横,自负之人,要赢他并不太难。”

    “这便只有林自清了,他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他如果没有林停云的辅佐,以他的狠辣心肠,荒淫骄奢,又怎么能快意得了许多年?”

    “那……就是林停云了?”

    怀德这才点点头,“不错,他的确是厉害,虽然只有十多岁的年纪,可心智并不亚于沉淫多年的谋士,当断则断,该下手时决不留情,心思缜密,出手无情,可称之为最强之人。”

    “是吗?”我轻飘飘的笑,心却有些定下来。

    要知道他刚才说的这些,牵涉到多少机密,竟是连我这个皇帝都不晓得的。

    林自清为了怕我这个傻子误了朝政,奏折根本不经我手,后宫不得参政,太监宫女们也不会说这些。我虽是至尊,可天下人哪里知道,我对宫中的事情清楚,可若说是军国大事,却是连普通的百姓也不如。

    如今听怀德娓娓道来,豁然开朗,自然也知道如果不是真心为我,哪会对我说这些话?

    我正想着,却听他继续说道:“其实要说最强……还有一人皇上却忘了。”

    我看他,他却恭敬的下拜,“皇上,您其实也是最强。”

    听怀德说了这话,我略一沉吟,良久才道:“此话怎讲?”

    “皇上。”怀德微微笑,“能隐忍十几年之久,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况且当年先皇离开时,您不过是个才三四岁的孩子;而且奴才虽然愚笨,可这老眼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清,可偏就是看了皇上好多年,却到皇上为奴才解围时,才猜了皇上不过是卧薪尝胆罢了。就这份耐力,已是不凡。”

    我居高临下的看他,怀德也不慌,“再说,那夜皇上和琴音太子的事奴才斗胆也知道了,就凭那份决断,也够奴才五体投地了。”

    我心中凛凛一凉:怀德知道那夜的事情?他竟是如何知道的?可有其他的人知道?

    怀德却仿佛知道料到我所想,继续接道:“只不过皇上当时太急,没注意到有几个多长了眼睛的小奴才,可请皇上放心,那些不懂事的人,都已经料理好了,永远不会乱嚼舌根的。”

    我这才松了气,自然知道他说的“永远”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松气却又令心思一转,难道我已经将这怀德当作自己人了吗?他竟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取信于我,可不知怎么的,信任却仿佛是从心底里长出来的,不由得就信了他,觉得他不会害我。

    他既知道琴音,那自然也看见林停云了,可他没有说,我当然也不提。

    此事暂且作罢,我隐忍已久,如今既信了怀德,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这有了帮手,又得了称赞,不免想立即大展宏图,轰轰烈烈的大干一番,于是问他,“那我们从哪里下手才好?”

    说着话把他扶起来到椅子上坐下,“你既是我的长辈,如今又是我的知己,不如铮儿就叫您一声叔叔吧。”

    怀德忙站起来告罪,哪里敢坐,又要跪下却被我搀住,“皇上这是折煞奴才了,皇上您是真龙转世,天子临朝,怀德小小内臣,担不起这样的福分,会折寿的。”

    我硬压他坐下,“怀德叔叔别推辞了,这声‘叔叔’是定要叫的,否则父皇在天之灵也饶不了我。”

    听我说到父皇,怀德眼中痛楚一现,随即隐去,却被我瞧个正着。“那怀德叔叔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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